文｜吴清浅
电视剧《人世间》里春燕妈和秉昆妈的关系非常接地气，简直就是把现实生活中小人物的日常搬上了银幕。两人看似亲密来往，关系很铁，其实这里头藏着满满的世俗呢，谁都见不得对方得瑟，倘若有一方得瑟，另一方定会从语言上让对方好看，但当一方有难或到生离死别关头时，另一方又会难过、不舍。可谓相爱相杀，好笑又现实。
春燕妈和秉昆妈都住光字片区，是邻居，他们的儿女时常玩在一块，其中春燕妈的小女儿乔春燕和秉昆妈（李素华）的小儿子周秉昆还是发小。按照周秉昆的话说他把春燕当铁哥们儿，从来不觉得她是女的。可长大后的乔春燕忽地对周秉昆产生莫名的喜欢，并开始穷追不舍，还拼命讨好秉昆妈。
秉昆妈始终觉得他们周家的条件要比乔家好，有一种优越感。丈夫周志刚是新中国第一代工人，还是级别比较高的工人，工程队里数一数二的技术人员，在六七十年代工人的身份代表根正苗红，地位很高，比地主、老板、知识分子好多了；大儿子周秉义参军，是军人，而且学习成绩好，是学霸型人物；女儿也是学霸、还是光字片最漂亮的姑娘。而春燕妈丈夫不是工人，女儿学习也没周家的大儿子和女儿好，而且春燕妈还三个孩子都是女儿。在六七十年代重男轻女的现象还是比较重的，周家一直一脉单传，到了秉昆妈这一代却生了两个儿子，心里比春燕妈痛快，这一点上她也有优越感。
不过，秉昆妈还是很赞成自己儿子跟乔春燕好的。一是乔家也不算太差，二是乔春燕人长得不错，在光字片除了周蓉，就乔春燕最出挑了，三是乔春燕嘴甜，会哄人，自看上周秉昆后没少讨好秉昆妈，又是使劲夸，又是送眼药水，又是送大众浴池的洗澡票，还通过“刷脸”给秉昆妈免费洗澡、修脚，还认秉昆妈为干妈，时不时干妈长干妈短地给按摩。春燕妈知道小女儿要是嫁周家属于上嫁，也十分赞成。
为了撮合儿女，成为亲家，两位妈妈见了面就是互相夸，还不惜合谋，打算在春节时让乔春燕和周秉昆生米煮成熟饭。大年初三当晚，秉昆妈故意到春燕妈家吃饭，还“喝酒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待周秉昆来接妈妈时，春燕妈连门都不让进，说让秉昆妈在她家睡了，你回去吧。偏偏这一晚周秉昆还叫来了好几个朋友，其中的曹德宝以一口琴成功吸引乔春燕，让乔春燕一见钟情。为了逼曹德宝娶自己，乔春燕还自导自演了“钻被窝”戏码。
这一闹，秉昆妈的世俗就表现得很充分了。原先还巴不得乔春燕做自己儿媳，知道乔春燕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后，立马转变态度，劝乔春燕跟曹德宝结婚，还帮着乔春燕说服春燕妈，就怕春燕母女继续对他们家秉昆死缠烂打。见女儿死活要嫁给曹德宝，又有“钻被窝”这事，春燕妈也只能顺从女儿意愿。
半路忽地杀出个曹德宝，既让春燕妈、秉昆妈始料未及，又让两人大失所望，精心谋划多日的计谋竟便宜了曹德宝。但两人也认了，依旧有来往。周秉义带着老婆郝冬梅回吉春前，秉昆妈为好好招待儿媳妇，还专门叫来春燕妈绣被褥，并大夸特夸对方一番。
春燕妈虽有攀附心理，但人还是仗义的。秉昆妈因女婿被抓的事成植物人后，她也很难过，以为对方醒不过来了，在郑娟没去周家前都是她在照顾秉昆妈和冯玥。后来周秉昆被抓去坐牢后，她又帮忙到街道办开证明把周志刚寄回家的钱取出来给郑娟。这期间，不少街坊邻居都背后说周秉昆品质有问题，她却坚持说周秉昆是个好孩子。某人帮粉碎后周秉昆出狱，她还激动地对邻居们说，我就说秉昆是个好孩子吧，这不出来了嘛，他没错。秉昆妈结束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后，还买了不少东西去看望。
然而在有善良一面的同时，春燕妈的市井之气也浓，爱占小便宜。当大女儿、二女儿从乡下插队返城后，因此时的乔春燕一家三口不能再住领导楼，被迫搬回娘家住，乔家的房子显得很拥挤，春燕妈便向周秉昆借了郑娟在太平胡同的房子。这一住就是两年，压根不像之前说的两个女儿都马上要出嫁了，不会住太久。待周秉昆要把房子要回来给朋友孙赶超住时，乔春燕已官复原职，又搬进了领导楼，乔家有足够的空间给大的两个女儿住，但春燕妈还是不太愿意交出房子，直到乔春燕做她思想工作，这才交出了房子。
这爱占小便宜的毛病不仅体现在对物质上，还体现在语言上。在去看望醒过来的秉昆妈时，两人上演的桥段是好笑又现实。醒来后的秉昆妈忍不住一一说起自己躺了两年多期间发生的好事，秉义、周蓉上了大学，还是北京大学，女婿被平反，成为图书馆副馆长，还在北京分到了房子，周家老疙瘩秉昆娶了个好媳妇郑娟，还一下子多了个大孙子（周秉昆怕李素华受刺激再成植物人，没告诉她周楠的真实身世）……听着秉昆妈不断在炫耀家庭，春燕妈心里酸，说秉昆和郑娟这事，没结婚就弄出这么个儿子来，这要是在过去那是耍流氓，要抓去坐牢的，秉昆这也是赶上了好时代，不然就被当成流氓处理，那个啥了……
躺了两年多的秉昆妈人可没傻，也还记得春燕妈为人，知道这是酸葡萄心理，尽管春燕妈说的也是事实，可明显不是在摆事实，是在笑话周家老疙瘩未婚先孕，笑他们周家门风不好。秉昆妈也不是好惹的，平日没少吹牛炫耀的她早就练就了伶牙俐齿——可不是吗，秉昆运气好，赶上了好时代，找了个好媳妇。你这一说也让我想起个事来了，这春燕和德宝不是结婚以前那啥的吗，这钻被窝啥的挺让人笑话的哈……这一说，春燕妈不敢得瑟了，只得陪脸笑。
关于秉昆妈和春燕妈这样相爱相杀的关系太常见了，平日里喜欢拌拌嘴，谁都看不得谁得瑟，谁要是炫耀就怼谁，互相怼，揭对方短，揭到双方收敛为止，如果这次让对方赢了，下次一定要双倍赢回来。但又不是冤家，不会因此老死不相往来，见了面还是有说有笑、亲亲热热的，面对共同利益时双方还会使劲互夸，倘若没有共同利益说着说着就又开启炫耀、互怼模式了。哪天，如果一方卧床不起了又会难过、不舍，希望对方尽快好起来。这就是小人物的真实关系呢，所以看着觉得很熟悉，你觉得熟悉吗？
本文由清浅之说原创，欢迎关注，一起挖掘有内涵的娱乐生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