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话题:

写一首诗,就是与诗意的一次邂逅

——闲话现代诗歌的创作

《向东诗话》就这么一期一期地做着,事实上已经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而更为关键的是,我忽然发现自己很久都没有出诗歌作品了。

说我不想写诗?那真是天大的冤枉!于我而言,恨不得每天写一首、两首、十首……那才叫做“文思泉涌”。当我发现自己“很久都没有写诗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就莫名的慌了起来,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有自责、有内疚,那种无奈的慌乱:想写,可就是写不出来(那些毫无诗意的“顺口溜”不在此列)。

要说我不勤于学习?那也是冤枉我。我是一直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作为信条的,所以但凡进入我视线之内的,无论什么,我都是有兴趣去了解和学习的:政治、经济、哲学、艺术、宗教乃至于三教九流、偷鸡摸狗……

要说是我疏于思考?那也是冤枉我了。我有一颗从不消停的脑袋瓜子,成天尽好瞎琢磨,上至日月星辰下至鸟兽鱼虫,形而上的或者形而下的,都是我瞎琢磨的范畴。

事实上我也清楚,写不出诗歌的唯一原因是没有遇见“诗意”。

诗意是什么?在我看来,诗意就是一种“趣”,情趣?有趣?是“耐人寻味”中的那个“味”儿。比如:“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愁”与“流”,仅仅是一次恰当的比喻吗?当然不是!这抽刀断水、这剪不断理还乱之间,就足以“耐人寻味”,它才是“诗意”之所在,让人感觉“虽浅显明白”却又忍不住“品之又品”,反复地“咀嚼”、“玩味”。

诗意,是可遇不可求的。记得去年中秋夜,我应邀去参加一个诗朗诵活动,我准备了一首李白的《蜀道难》。没有月光,其间甚至还下起雨来,我在雨中朗诵,满怀激情。那一刻感觉自己是李太白附体……任雨水洒落我的头顶、脸上和身上,我不急不慌,还把这雨水想成是月光(因为李白太喜欢月光)。我站在台上一边朗诵还一边遐想,不等朗诵完毕,构思已经在心里成形:“照过金樽清酒/照过地上霜/照过蜀道之难/照过愁人的夜郎//照过你一生跌宕的月光/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裳/此刻正轻轻柔柔/披在我的身上”。下台后我没有因为还在下雨就立即离开,而是独自沿桂湖荷塘漫步,转过黄娥的柳阁,走进杨慎的桂树林,在桂树下发呆,继而又想起一堆话来:“还在喝吗/相聚在云汉/灌醉了影子/灌醉了龙泉剑/你看你看/被你灌醉的一壶花间酒/怀揽明月/醉卧在银河之岸//还在喝吗/今夕何夕/月色也是迷蒙的/散发着酒气/桂树下/那些郁结于心的愁烦/正一点一点被夜风铺陈 晕染/染成盛唐月光的样子/染成黄河之水的样子/染成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样子//今晚的月光/也把我染成/你的样子”。就这样,一首《致 李青莲》从构思到成形,前后也就个把小时的时间,而且还是站在台上,面对着聚光灯、摄像机镜头、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想说的是:诗歌的创作不同于其他文体,不是你想写就能写,它太依赖于灵感。所以古人有把写诗说成“觅诗”的,就是要去“寻觅”(潜台词是:诗歌原本就在那里。去寻觅,找见了就找见了,没找见就继续努力)。

是的,写诗不同于作文,你还必须遇见“诗意”!常有读者问我如何写诗之类的问题,每次我都会发自肺腑地回复道:“写诗别人没法教你,你也不需要去`学习`。常怀一颗诗心,将自己化作一个`感受器`,去谛听生命的脉动、万物的呼吸”。

我反感那些声称要“教授”别人写诗的言论,更觉得把诗歌当作“专业”是十分荒唐和滑稽的。诗歌创作是不可教授的。写诗像极了怀孕,怀上了,自然就会临盆;怀不上?要么认命、要么继续努力!

最好的羁旅诗10首(向东诗话14写一首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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