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象数量减少的主要原因在于人们为了象牙而偷猎。摄影：RONAN DONOVAN
撰文：RACHEL NUWER 一直以来，人们都以为大象不是生活在非洲，就是在亚洲。事实上，非洲象也分两种：草原象体型较大，象牙弯曲，漫步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广阔平原上；森林象体型较小，颜色更深，象牙笔直，生活在非洲中部和西部赤道附近的森林里。
现在，科学家首次分别评估了这两种象的情况，结果不容乐观。
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3月25日发布的《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世界上最全面的濒临灭绝物种清单），草原象和森林象分别被列为濒危物种和极度濒危物种。
“对于这两个物种而言，偷猎依然是最大的威胁，”新评估的负责人、IUCN大象专家组成员Kathleen Gobush说。这个技术专家小组主要关注大象保护和管理工作。
“我们希望这些评估再次引起全世界的关注，进一步阻止猎杀、贩运大象，停止象牙贸易。”
自21世纪初以来，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从分类学角度看，森林象和草原象应该被分为两个物种。2008年，IUCN评估非洲象时，仍把它们当作一个物种列为易危物种。之后的几年里，科学家逐渐意识到，森林象和草原象其实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2008年评估后，大象偷猎危机一直困扰着非洲。2016年，研究人员在《PeerJ》杂志上发表了一份报告：2007年至2014年，在非洲18个国家境内，草原象的数量减少了30%。2013年《PLOS ONE》的一份报告指出，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森林象的数量骤降62%。
2011年，偷猎活动达到顶峰，那之后在一些地方，尤其是东非部分地区，有所减少。但在其他地方，特别是非洲中部和西部，偷猎现象仍然存在，而且愈演愈烈。与此同时，大象的栖息地也因为人类活动，继续退化或消失。
“把森林象和草原象分开，对保护工作有非常积极的影响，”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非洲物种负责人Bas Huijbregts说：“这两个物种面对的挑战和种群恢复方法都截然不同。”他没有参与新的评估。
特别是，新报告或许能吸引更多的人关注森林象。Gobush告诉我们，与草原象比，森林象不太显眼，也不那么容易监测，常被政府和捐助者忽视，而且因为草原象的缘故，它们的需求也没有受到重视。
总部位于纽约的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负责国际政策事务的副总裁Sue Lieberman说，从官僚主义角度看，这两个物种大多数时候被放在一起讨论，相关保护工作因此受阻。“从法律或监管的角度，政府需要赶紧跟上。”
最佳猜测
为了得出这一新发现，Gobush和同事评估了两个物种所有可用的数据，涵盖几百个地点；这些数据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草原象）和70年代（森林象）。
他们利用这些数据，创建了一个统计模型，来估算种群数量随时间推移的减少情况。结果发现，在三代（75年）时间里，草原象的数量减少了50%以上，因此成为濒危物种。寿命更长的森林象在三代（93年）里减少了80%以上，成为极度濒危物种。
IUCN根据多方面因素判断动物的保护状况，包括种群数量和活动范围的减少情况。
“在这一点上，毫无疑问，偷猎和栖息地丧失已经危及了整个非洲的大象种群，”总部位于博茨瓦纳的非营利组织“大象无国界”（Elephants Without Borders）的数据分析师Scott Schlossberg说：“少数象群情况不错，但非洲整体长期趋势很糟糕。”Schlossberg没有参与新的评估。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由于缺乏整个非洲大象种群的定量数据，IUCN的调查结果可能被低估了，Iain Douglas-Hamilton说。他是肯尼亚非营利组织“拯救大象”（Save the Elephants）的创始人、国家地理探险家，没有参与新的评估。“目前的评估不是绝对的，也并没有假装如此，”他还补充说：“这是对趋势的最佳猜测。”
Douglas-Hamilton说，大象的数量有机会恢复，“可以从大量捕杀和近乎摧毁，转为严格保护和恢复。”
肯尼亚的察沃国家公园就是一个例子。草原象的偷猎数量从20世纪70年代约4万只，减少到1988年约6500只。今天，反偷猎工作初见成效，公园里的大象数量已经回升至1.7万只。
象牙之战
恢复大象数量需要保护它们的栖息地，并继续打击偷猎和象牙走私，Schlossberg说。包括中美英三国在内，很多国家都关闭了国内的合法象牙市场。
“允许销售新的象牙，会阻挠最近在打击象牙走私方面取得的进展，”Schlossberg说。
在尚未关闭合法象牙市场的国家中，日本的市场规模最大，而且日本雕刻师偏爱森林象的象牙。
Lieberman说，现在森林象被列为极度濒危物种，更突显了猎取象牙的偷猎行为仍在继续。
“包括日本在内，所有国内象牙市场仍在开放的国家都应该永远关闭市场。”
（译者：Sk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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