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欧洲注定要度过一个寒冷又艰难的冬天,前有连通俄罗斯与欧洲的天然气管道“溪一号”、“北溪二号”被毁,后有石油输出国组织直接公开放话减产石油计划。

能源危机——这个一向隐藏在政治与经济背后的“山中客”,一下子就撕开了面前的两层遮脸纱,以从未有过的逼人姿态出现在了全世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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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种欧洲能源危机带动中国取暖产品出口量剧增的情况下,有心人从中窥出一丝天机来:欧洲能源市场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制造业企业纷纷存在“外逃”迹象,加上为了进行所谓的“环保”计划,欧洲尤其是许多西欧国家正在被动推向“去工业化”的路上。

欧洲有色金属协会曾在9月向欧盟提交报告,报告表示当前欧洲已有一半的金属类制造企业宣布停产,并且大多都是无限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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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到各个国家而言,情况更加不容乐观。德国工业协会对600家企业进行了调查访问,其中每10家企业中就有1家处于停产中,甚至每4家企业就有1家计划外迁。

法国经济部长勒梅尔也曾于日前在法《回声报》上刊文,呼吁欧盟降低能源价格以保护各自的支柱企业。只是国内降低能源价格能救市,那谁又能提供更低的价格来救这些国家呢?

欧洲国家制造业企业“出走”似乎已是板上钉钉,只是不知道如果企业外移,真正接得住这一波压力及动力的又有哪些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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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业或将花落中国?

对于欧洲制造业的转移,国内外显然有众多不同的意见。许多人认为能承接欧洲产业转移的国家不少,且大多都有显著优势。

许多人看好欧洲先进制造业可以转移到东南亚、墨西哥等地,因为这些地方可以提供极为低廉的劳动力,甚至官方政府为了吸引他们的入驻还会提供更多优惠政策;

东欧等国因其“亲近”的地缘血统、靠近俄罗斯方便利用天然气等原因也被认为是承接产业的优选国家;

就连自身“产业空心化严重”的美国也在候选列表之中,因为美国有着极具优势的能源价格、税收政策和让欧洲企业更好适应的政治制度。

当然,除了以上的“候选国”以外,还有一个从未被忽视的国家也因为诸多独特且独有的区位条件被摆上了这场对欧洲企业的“争抢大战”——那就是中国。甚至在许多局内局外人看来,中国是最有优势、最合算的国家,可以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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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的能源供应】

“能源危机”中,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就是高耗能的能源密集型产业,而这对中国的相关企业而言,必能带来一波红利。

根据商务部提交的气价相关指数报告显示,德国的燃气均价为2.5万元每吨,几乎是中国的2倍甚至3倍,德国的现货批发电价约为0.5欧元美股,也是中国的4到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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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价格优势外,中国的工业产值也比较有优势。中国现阶段使用的是煤电居多,根据CEIC统计数据,中国2022年8月的发电量为824,800吉瓦时,而美国为379,680吉瓦时,并且根据数据可以看出,中国的发电量一直以来便处于增长中,并无任何拐点;而美国的发电自2005年之后便处于起伏较小的上下波动中。对于工业生产而言,发电量就意味着工业产值,发电量越高,产值越高。这样的工业产值已经足够成为吸引外国制造业迁入的亮点。

而在储备量上,中国也能供应上足够的份额。根据中国《天然气发展报告2022》,我国天然气产量为2076亿立方米,同比增长大7.8%,而且仍在加大勘采南海天然气、可燃冰等油气资源。

此外,中国拥有较为多元均衡的天然气进口渠道——澳大利亚、土库曼斯坦、俄罗斯、卡塔尔以及美国、马来西亚等,这种“鸡蛋永远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进口渠道保证了中国天然气的供应,也断绝了被“卡脖子”的风险。相信这样的保证对饱受能源之苦的欧洲企业而言,必然是考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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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备的产业供应链】

欧洲外迁的多为钢铁、化肥、电池、生化等能源密集型产业

比如,许多以天然气、原油为原材料进行精炼分解的企业不得不直接向欧盟提出意见;“再不解决问题,大家一起玩完。”而这其中甚至包括诺华 (Novartis)、罗氏 (Roche)等世界一流药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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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此,中国更能为他们提供多样且丰富的原料供应

首先,中国有着全球储量最大的稀土,足达4400万吨,占全球的37%,不但储量大,而且种类齐全多样。众所周知,稀土被称为“工业黄金”,无论是汽车、柴油机等大型机械制造业,还是铝铜锌镍等有色金属生产业,都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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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中国在医药方面也有着完整的供应链。根据Clarivate数据公司调查显示,中国的原料药产能约占世界的30%,其中青霉素等抗生素原料药,扑热息痛、阿司匹林、安乃近等镇痛类药物以及皮质激素类药物都居于世界前列。

此外,中国是万古霉素全球最大甚至唯一的供应国,这种抗生素多用来治疗其他抗生素没有办法应付的严重类感染。

德国是欧洲国家中对中国抗生素药物依赖最重的国家之一,德国外交部长安娜莱娜·贝尔博克曾在接受采访时对中国谈到:“这必须成为未来安全战略的一部分,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安全生产。”

对于以上的相关产业,欧洲一旦选择了中国作为“继承者”的话,就意味着它们不仅可以获得这些多样的原材料资源,还省去了以往购买所需承担的附加运输费用和时间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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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消费市场】

中国目前的钢铁消费占全球消费量的45%,而钢铁产业下游“大佬”——德国三大汽车制造商奔驰、大众和宝马这四家公司在过去三年里对华投资就已经高达欧洲对华投资总额的34%。

毕竟,近十年来,中国汽车保有量便一直处于上升趋势,并且显著地增速极快,截止2020年底以达到2.21亿辆。显然,这其中还有一定的上升空间。

而随着世界局势的越发紧张,更多的欧洲企业已经“明目张胆”地将重心移向中国。制药、生物科技、化工以及食品加工等企业当下对华投资已达70%,其中汽车行业更是突出,对华投资甚至占欧洲对华投资总额的30%。

并且其他汽车制造业除了入驻本身的汽车制造外,还在加大投资建设中国的相关设施,以期能和电车热潮齐头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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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工业基础和优势人才】

很多人认为,如果是追求廉价劳动力或者更优惠的政策,东南亚、日韩未必不是比中国更好的选择。在过去,因为高昂的成本和人工的缺乏,欧洲工业也经历了一波接一波向这些国家的外迁。

可是,如果是现今的先进制造产业转移,中国其实更有竞争力。首先是无可比拟的重工业基础

中国的工业化始于1953年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建设出了中国的“共和国长子”东北工业区;随后70年代的三线建设推动了西部工业化的发展,为中国在川渝地区打下了航空、汽车等重工业地基,成都基地是大众在长春之外的第一个外埠生产基地;中国有着宝山钢铁、宝武钢铁、河北钢铁等公司,承担着将近世界一半的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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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济济涌现的优势人才。今年3月4日,央视《对话》在“世界工程日”播出,有专家就在节目中提到,“在2000年到2020年的二十年里,中国培养出了6000万名工程师。”而这其中还不包括未被纳入传统工程行业,但同样起着重要作用的专业技术人才,如翻译、设计等边缘模糊的行业。

并且这个人数仍在增加,2020年中国900万大学新生、800万毕业生中,共有近600万的工科大学生,这个数量是美国的十倍。

或许有人认为,人才取胜以质不以量。但是这样大规模的制造业人才进入,会蓄力成为中国的新生力量,为中国的传统制造、智能制造都累积上高速发展的工程师红利

中国有最多、最合适的专业人才,有发布最多的论文和专利,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而不需要欧洲企业重新培养。这一点,是自身根基薄弱的东南亚国家所赶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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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好的政策与态度】

2022年,德国工业巨头巴斯夫顶着德国经济部部长的“骂骂咧咧”,启动了在广东湛江的世界级新型一体化生产基地项目,而这个项目投资100亿欧元,是巴斯夫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单项投资,堪称“豪赌”。

巴斯夫选择中国湛江的原因很简单,湛江是中国超级化工基地、海运便利、工业集群,而且无论是国家还是广东省、湛江市都提供了一定的政策优惠,比如基础的放宽市场准入、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

特斯拉与埃克森美孚在上海、广东进行建厂和投资项目时,中国本土银行就帮助解决了建厂的资金贷款、使用土地等问题。并且根据我国《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对于我国鼓励的类目企业,还提供进口设备免关税,工业用地优惠,企业所得税减免等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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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中国对外企、外资建厂都报以友好态度。通用电气和西门子的客户多为央企,在专业技术与质量把控之外,中外两方也建立了很好的客户关系。比如许多大型央企都曾去往通用电气在上海张江的总部进行参观考察,组织企业文化与管理经验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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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照顾性的政策和友善有余的态度,更多的欧洲企业正在谋划转向中国。宝马将在中国分公司华晨宝马的控股权扩大到了70%,在辽宁沈阳投资250亿元,增建第三厂扩大生产线;大众也曾在前执行官赫伯特·迪斯的牵头下打算在新疆建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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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巨大的机遇与挑战迎面而来,中国正在以越来越有活力的的生态环境、聚集性的合作伙伴、庞大的内需市场以及富有创新的科技人员、完备的上有产业链吸引着外资企业。

而且,显然如今的外企目光的着落点已经不仅仅是一线城市,沈阳、长春、湛江、无锡等二三线城市即将随着国际产业的迁移迎来一波难得的机遇。

世界局势瞬息万变,中国的崛起,在引起世界侧目警惕之时,也在呼唤着中国以更博大的胸襟、更深远的视野、更全面的领域推动世界重要产业的整合与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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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康恺:欧洲天然气价格回落,它还不能“高枕无忧”,第一财经日报
  2. 王珊子:天然气价格暴涨2倍,德国这个冬天怎么度过,第一财经日报
  3. 欧洲供应短缺造成欧亚天然气价格暴涨,中国石化报
  4. 夏金彪:取暖设备走俏欧洲,家电商机几何,中国经济时报
  5. 郝宇:欧洲能源危机的根源与影响,人民论坛
  6. 路虹:欧洲制造业外移潮乍现,国际商报
  7. 吴斌:能源危机扑面而来:冬季液化天然气或供不应求,欧洲制造业外流加剧,21世纪经济报道
  8. 王佳敏:欧洲市场在辽宁装备制造业国际化经营中的地位分析,辽宁经济
  9. 机遇浮现:中国企业对欧洲制造业企业的并购局势看好,金属加工(热加工)
  10. 韩美华:巴斯夫决心推进中国基地建设,中国石油和化工产业观察. 2022,(08)
  11. Grace:巴斯夫与价值链上下游伙伴携手成立“可持续发展共建联盟”,上海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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