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方言大爷卖洋柿子(闲话陕西方言之)(1)

关中有个歇后语:县官的老婆——-嘹(僚)太太 ,自此以后,“太太”两字就有了更多的含义……

夜黑咧的雪下得大太太,天亮后,地上的雪厚太太。刮了一夜的风,凶太太,刮得大人碎娃都害怕太太。早上出了门感觉到浑身上下冷太太,膝盖里面渗太太。路壕里的积雪深太太,道沿旁边的草也被埋得严太太,路旁边的一些树木也被刮得斜太太,树叶子已经被风吹得光太太。远处的秦岭山一夜之间变得美太太,白皑皑的山头看起来觉得近太太,只要视野里所能看到的白茫茫的雪景一切都漂亮太太……

太阳今天绝对懒太太,几丝泛白的光芒实在弱太太,即使全部照在人身上也感觉恓惶太太。前几天绿油油的麦田里几乎全部变得白太太,偶尔有几个硕大的土疙瘩似乎显得高傲太太,目空一切的姿态也许让它自己的格局逊色太太。空中几片树叶子已经被风卷得高太太,甚至已经旋得昏太太。几根悬空的高压线实在是寂寞太太,要不是被高压电杆拉得紧太太,在高空来回地摇摆确实是令人害怕太太。

汽车在路上跑得快太太,车里的暖气暖和太太,车里的人睡得香太太,呼噜打得震太太,只有司机一个人眼睛瞪得圆太太,双手把方向盘握得紧太太,脚底下的油门踏得实太太……收音机里的音乐唱得响太太,车里空气被司机的二手烟弄得呛太太,玻璃的缝隙留大了把人冻得冷太太,留得小了不顶事窗外的噪音还吵太太。感觉着路程还远太太,想着时间或许还早太太,肚子已经抗议多时早就饿太太,口干舌燥心烦意乱渴太太,膀胱憋得实在是胀太太,几乎就快撑不住了难受太太。司机的脾气还大太太,说话的口气牛太太,叫喊着离服务区还远太太,让大家都坚持一下理解一下似乎还有点得意太太,反正车轮子总是转得欢太太……

一觉醒来懵太太,记忆里熟悉的村庄亲切太太,家乡的味道感觉中实在是深刻太太,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难忘太太……到家后娘说我想俺娃了眼泪流得长太太,看见俺娃了娘心里实在高兴太太,就像喝了蜂蜜一样甜太太,俺娃的个子长得高太太,有模有样的俊太太……你爸前一阵子到邻村跑得勤太太,给你问下的媳妇人家长得奴太太,人家屋里阔太太,方圆几十里名气大太太。你爸说等过年咱们卖几头猪把酒席也办得排场太太,给俺娃娶媳妇咱家里也洋活太太……俺娘的一席话简直啰嗦太太,我一边打断一边不耐烦地说娘你真的是烦太太,咱进屋说话吧外面冷太太!进了门娘说我给俺娃把炕烧得热太太,被子晒得软和太太,苞谷糁子熬得粘太太,芥末浆水菜窝得酸太太,烫面油旋子酥脆焦黄爨太太,还有你爸种下的心里美萝卜丝脆太太,锅壳廊上方挂着的那一吊子猪肉早就熏得好太太……

陕西方言大爷卖洋柿子(闲话陕西方言之)(2)

裹着一股风推门而入的父亲一脸的焦虑显得急太太,嘴里不停地嘟嚷着这鬼天气真的是哈太太,这丧毛神的雪下得没神太太,出不了地的萝卜恐怕麻烦太太,这一下天晴了地冻了要想出菜就难太太……父亲的大半生从来都是普通太太,总是一个人忙忙碌碌没有早晚的辛苦太太……眼看着老父亲一天天的日子凄凉太太,额头上的皱纹一天天的深太太,杂乱的头发一天天的白太太,嘴里面的牙也开始一天天的少太太,再爨的油旋子锅盔在他的嘴里也是难下咽得太太,再脆的萝卜丝在他的口中要嚼出味来已经是困难太太……

陕西方言大爷卖洋柿子(闲话陕西方言之)(3)

回到了村子里心情确实爽太太,街道上叔长哥短叫得亲太太,吃不完的美食水果多太太——隔壁大伯家的火咕噜柿子甜太太,记得小时候那树上的柿子红太太,馋得人嘴里的涎水流得长太太,趁人不注意爬上树偷柿子利索太太,由于当时柿子红了软太太,加之口袋里装得满太太,如果突然被人发现了糟糕太太,怒气冲冲地告诉自家的父母麻烦太太,轻点儿的骂两句脸红太太,凶一点儿的免不了一顿暴打难受太太。失急慌忙爬下树压烂了许多黏太太,衣服口袋染得红太太,家里人问起来木乱太太,总是少不了一番臭骂尴尬太太。还有三爷家里的苹果大太太,每次去了三爷总是乐呵太太,兜里装得饱太太,衣襟里揣得鼓太太,三爷说只要俺娃把书能念得好太太,爷这里的苹果多太太,就怕俺娃吃不完烂得快太太……

对门子喜鹊姐家的臊子面擀得筋道太太,调上些浆水水儿酸太太,油泼辣子辣太太,铁勺子里的油燣菜香太太……和着那喜鹊姐的大嗓门亮畅太太,脸蛋儿亲得和火咕噜柿子一样红太太,跟苹果一样圆太太,两只眼睛瞅人一眼就像那苏妲己勾魂一样媚太太,杨柳叶儿的眉毛齐整太太,玲珑鼻子俏太太,不用口红的嘴唇薄太太,洁白整齐的牙齿白太太,纤纤玉指细太太。刘海儿整得顺太太,头发梳得光太太,对门襟儿纽扣齐太太,一双裤腿儿直太太,一副大姑娘的俏身板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尤其是那随风而动的腰肢更是显得全身上下匀称太太,好似那:天上下凡的仙女靓太太,人间出水的芙蓉娇太太……

一天的时光恍惚太太,一不留神就溜得快太太。傍晚时候的西天边红彤彤的透亮太太,几缕还没来得及褪去的光线已经把月亮举得高太太,月牙儿不说话眨着眼睛俏皮太太,似乎被西北风吹得脸蛋儿羞太太。几丝云被月牙儿撩拨得浑身如火热太太,一上一下忽而翻转忽而缠绕的景象旖旎太太。隐约可见的星星偷偷地窥视着月亮的样子可爱太太,一副生无可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气深沉太太。夜幕降临后整个的世界显得朦胧太太,影影灼灼的路灯光也显得斑驳太太,温度似乎也下降得厉害太太,一会儿功夫的街道寂静太太,刚才还四下里游荡的夜猫野狗们仿佛如风吹般的一样消失得快太太,整个街道唯独剩下了那盏路灯孤零零冷戚戚地矗立在路边上孤独太太……

站在屋子里面的我似乎有点失落太太,隔着玻璃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致也不禁感慨太太,一朝一夕的日子漫长太太,一枯一荣的岁月难过太太。尽管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婵活太太,或者因为物质生活的提高滋润太太,可是我们一定不能忘记这一切的取得绝对艰难太太。即使我们一直感到生活的压力大太太,但是我们一定要充满希望满怀信心地把日子过得红火太太。

一瞬间里,我从心底感到肩膀上的担子重太太,沉太太……

作者:龚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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