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说热就热了,从屋子里看出去,阳光刺眼的亮,一丝风都没有,南北通透的房子,感觉热闷的很。
徐建文的腰受伤以后,受凉就疼,超市的空调开的呜呜叫,他待一会儿就不舒服,干脆不去,待在家里。
他呆在家里,苏雅丽热得够呛,“我去店里了,在家里热死了。”
徐建文说:“你开呗!我穿厚点!”
苏雅丽说:“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你在家里待着,晚上我们分开睡,夏天很快就过去了。”
不是苏雅丽不能留在家里的问题,自从更年期后,她就怕热,虽然现在症状已经减轻了很多,但是,还是怕热的很。
以前夏天她可以在外奔波一天,现在,待着就会焦躁不安。
天太热了,店里没什么人,大家都各自帮着,女孩们拍照,上传各大平台,跟自己的客户联络感情,推下季新品,没客人也自然也有的忙。
她们的工作就离不开手机,所以桑培培从来就不限制她们玩手机,很多时候,玩着玩着单子就来了。
桑培培愁眉苦脸的坐在收款的身后,苏雅丽进来她连头都没抬。
冲着门坐着的可可说:“姐,这你咋来了?外面很热啊!”
苏雅丽笑着说:“我来蹭空调啊,我家更热,你哥不能吹空调,看我都要烤流油了。”
桑陪陪站起来说:“真的热,你看看没有一个客人,上午刘淑说来拿衣服,半晌又说改天,太热不想出门。”
苏雅丽说:“不要紧,姑娘们,老板请客吃冰淇淋了啊,都吃啥?”
“减肥啊姐,我们不配!”
苏雅丽笑着说:“偶尔一次不要紧吧!”
可可笑着说:“偶尔的放纵是午夜后悲伤的源头,我反正是不配。”
苏雅丽说:“冰柠檬水行吧?你们这样让我情何以堪,晚饭还咋吃?撸串不香吗?还是年轻啊!”
她站在收款台外面,看着打包好了一提提衣服说:“这都啥情况?”
桑培培说:“线上出的,都说来拿,都不拿,有的都一个多星期了。”
苏雅丽说:“筛查一下,如果在配送范围之内的,起步价跑腿儿送过去,远的协商一下,快递,天热都不出门,女人的冲动保质期非常短,这样会增加退货率,有数据吗?”
桑培培说:“没有,不过这个月的确有几单,三四点单吧!”
苏雅丽说:“看看,这就是问题,你说你天天待在店里,心在哪儿呢?这问题都没发现吗?”
桑培培说:“哎!这段时间的确有点力不从心。”
苏雅丽问:“怎么了?家里有事儿?乐乐的事儿?”
桑培培从柜台里出来,苏雅丽跟着她,两个人坐在化妆间里,桑培培斜靠着小沙发上说:“紫宸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苏雅丽说:“放假了?大学放假还怪早的,是放假了吧?”
桑陪陪说:“哪儿呀?早就回来了,思思结婚那天,我和建国回来,他就在店里呢!一直没去学校!”
苏雅丽问:“为啥呀?不是,我原来听紫悦说他去上学了,还可以吗不是?”
桑陪陪说:“具体情况不清楚,回来就再也没走,想去店里去店里,不想去了就出去晃,反正也不在家,就晚上回来吃个饭, 睡个觉。”
苏雅丽很震惊:“这是不上了,退学了?还是为了他亲妈的事儿?这孩子咋这么轴啊?我是真服,别人不知道,你不清楚吗?那付晓红是真是对他老好,他念念不忘也行,这他都懂事了,付晓红还做了那么多没屁眼儿的事儿,我不信他一点都不知道,现在这样到底因为点啥?”
桑陪陪说:“不清楚,紫悦也是愁,隔三差五不忙就来家陪他,暂时先休学了,但他说不上了!”
苏雅丽说:“这孩子真是的,你说她不孝顺吧!他为了付晓红寻死觅活,说他孝顺吧,建国的付出他一看都看不见。”
桑培培说:“这就不说了,关键他这样,家里谁都不好受。”
苏雅丽说:“你想想那些年,为了他考学,大家付出多少,瞒着他是为他好,再说了,这点事儿至于的吗,我觉得他都不一定还记得他妈,真是作精。”
桑陪陪说:“他现在也不说话,建国说啥都听着,不爱听了,筷子一扳,站起来就走了,建国也不敢说他太狠,毕竟吃过一次药,怕他想不开,再激动。”
苏雅丽说:“这真是个麻烦事儿,那你是咋啦?”
桑陪陪叹了口气说:“家里这样,我能好过呀,上星期不是要带乐乐去复查吗?我就跟建国提了一下,想着让紫宸跟我一起去,让乐乐的医生给他也诊断一下,建国就恼了,跟我吵了一架。”
苏雅丽问:“吵啥呀?有问题解决问题,多大年纪了,还是个二杆子,他有啥跟你吵的,你说的也没错啊?”
桑陪陪说:“他觉得紫宸高智商,只是想不开,没病。”
苏雅丽说:“我看有病的是他,那现在想不开不就是一种病吗?”
桑陪陪说:“我跟紫悦说,意思是让他再去见见他妈,啥事儿搞清楚不就行了。”
苏雅丽说:“嗯,也是一个办法,去了没?”
桑陪陪说:“紫悦心里也有气,听说紫宸出事儿后,她每个月申请一次,她妈拒绝会面,根本见不上。”
苏雅丽咬着牙说:“真是冤孽呀!你说就跟她样嘞,是生那孩子弄啥嘞?光生不养,不养就算了,还祸害,进去几年了,还不消停,我是真服,可怜俩孩子,天天提心吊胆,那你跟建国咋样?”
桑陪陪说:“还能咋样?老样子,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天天忙一天,晚上也睡不好,我是真担心他。”
苏雅丽说:“这都是啥事儿啊,一个家里,乐乐也不说话,现在又多个紫宸,你太辛苦了,最近天比较热,你二哥不能吹空调,正好我没事儿,会天天过来,你不如上半天班,在家里帮着照顾一下。”
徐建文反正也无事,苏雅丽下午去上班,他送完她就开车去徐建国哪里看一眼。
紫宸陈静,冷漠,但他不停下来,有顾客就卖货,没顾客就到处收拾收拾。
徐建文心里感觉不好,他对徐建国说:“你不要说他,让他慢慢想通吧,我看他憋着一股劲儿呢,别再出什么事儿了。”
徐建国说:“我知道,这孩子真是狠啊,我养大的,我都不认识了,不知道他咋跟他相处,也不知道他心里咋想的,我也想通了,他实在是不想上学,在店里帮忙就帮忙吧,反正早晚都是他的。”
徐建文说:“就是在店里帮忙,也把大学上完啊!别等将来后悔了,说我当初退学你都不管,到时候你咋弄?”
徐建国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他也快二十了,啥道理他不懂,?管不了,随他吧!”
徐建文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点啥,他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的弟弟出主意。
徐建国说:“鸡有鸡道儿,狗有狗道儿,紫悦没上学,也一样可以养活自己,他要是一直都愿意经营水果店,就给他经营,将来说个媳妇,养活一家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孩子大了,真管不了!”
兄弟俩站在行道树的阴凉下,徐建国的脸隐在烟雾里。
徐建文看着他,就这大半年,徐建国的白头发更多了,看起来比他还要显老。
一生中,前半生走的每一步,都会在生命的长河里留下脚印。
年轻时候,徐建国浪荡半生,后半生过的浪荡。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尽管现在他在印证这些因果循环,他仍然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孩子避免走弯路。
这是人生的无奈,是做父亲的最终的妥协。
徐建文晚上跟徐建国和紫宸一起吃的饭,徐建文对紫宸说:“不上大学,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有些事儿,你还是要听大人的,如果你想做生意,等你毕业了也不晚,人这一辈子过去的不会重来,你要是失去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紫宸冷漠的说:“又来了,怎么谁都告诉我要怎样怎样,我不想听,你们吃吧,我走了!”
他站起来直接走了,徐建文要叫他,徐建国制止了,“随他吧!如果你强硬的不让他走,会弄的更难看,他那脾气,还不如我。”
徐建文把筷子往盘子上一拍说:“还老光荣?年轻时候就跟你说,有孩子了,当爹了,脾气收敛一下,孩子会学,就是不听,现在看看。”
不管长到多大,哥永远是哥,他骂人,就只能听着。
晚饭过后,徐建国回到水果店,紫宸没在,打他电话也不接,结果这一等就到了关门的时候。
徐建国打桑培培电话,她一听就有点慌,“没回来啊?你们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徐建国说:“晚上跟二哥一起吃饭,话不投机,站起来走了,我还想着他回家了。”
桑培培说:“没有,我妈跟乐乐一下午就没出门,他没有回来过,你想想,他会去那儿,你也真是的,咋能让他自己走?”
徐建国一听桑培培这样说,就有点气恼,多日的憋屈一倾而出,“他也不是孩子了,我能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不回来算了,有本事永远都不要回来。”
桑培培说:“你能不能不要说气话,你想想他会去那儿,找找去吧,我也去找,紫悦还说让我照顾好他,这算咋回事儿啊?”
桑培培让她妈跟乐乐先睡,她换了上了一条裙子,平底鞋出了门,这都十点多了,人会去哪儿呢?
虽然说夏天在外流浪也不碍事,就怕他再出事儿。
桑培培往小区门外走,她给紫悦打了一个电话,“紫宸联系不上了,晚饭时候出去的,到现在没信儿,我和你爸爸出来找人了,你知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紫悦说:“我不知道,应该没事儿,不用着急,我现在过去看看,已经放假了,他可能找同学玩去了也说不定。”
她嘴上跟桑培培说不要着急,她急的出了门发现拿错了车钥匙,又回去换,一路小跑,恨不能把电梯的键给按进去。
她想紫宸找同学的几率不大,尤其现在这情况,那他会去哪里呢?
一点头绪都没有!
徐建国也给她打电话,紫悦说:“你回去吧,也不知道他去了那儿,我在外边找找看,他都那么大了,不会有啥事儿的。”
徐建国说:“你找到他问问他,到底要折腾到啥时候算完?有本事他去监狱把他妈弄出来,这能怪谁?还学霸,脑子都学丢了吧!看他回来我要不打断他的腿。”
紫悦说:“行了,你先回去吧,让我姐也回去,我找找他,你明天还得早起。”
徐建国说:“他不回来,我能睡着啊?我再在附近看看吧!”
盛夏的夜晚,嘈杂喧闹,偶尔有晚睡的知了,发出一两声梦呓般的叫声,路两旁的烧烤店热闹异常,推杯换盏间,喝尽了人间苦楚。
徐建国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路走过去,再走回来,希望能看见紫宸。
哪怕他在街边卖醉,可是没有。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十二点的时候,徐建国和桑培培同时回了家,紫悦让她们回的,疲惫,失望加上愤怒,快把徐建国点燃了。
除了孩子,他何曾这么卑微过?
现在为了付晓红这么一盒个妈,要死要活,连前程都不要了。
说到底,命是自己的,前程也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想到此,他给紫悦打回去电话,“你回家睡去吧,不找了,是死是活,都是他的造化,他愿意堕落,谁能拉住他?”
紫悦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爸,你早点休息吧,我知道了!”
紫悦把车子停在徐建国家的小区门口,她坐在车子里,看着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
已经是后半夜了,偶尔会有晚归的年轻人进去,小区门楼上明亮的白炽灯下,很多小虫子和飞蛾飞舞。
车里放着音乐,“眼泪”的旋律在车子里慢慢流淌,她一点也不困,她觉得自己就跟机器人一样,不知道困倦和饥饿。
她刚开始学习烘焙的时候,她每天都不睡觉,泡在操作室,把老师教过的东西一遍遍的练习。
同学们都记笔记,她也记,但她从来就没有翻看过。
因为她把老师亲手教的东西都一个个操作到熟练,根本不需要靠笔记来完成。
现在,她等着紫宸回来,她倒要看看,今晚上,他知道不知道回家。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天要亮了!
紫悦动了动发麻的屁股,推开车门下了车,突如其来的高温让她感到瞬间的温暖,身上也哄的一下子潮湿起来。
东方的天边,一层层的红云慢慢的晕开,今天又是一个大热天。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跺了跺两只脚,活动了一下脖子,这个时间,她爸应该也出发去批发市场了!
每个人都在奔波,都在拼命,冤枉吗?委屈吗?要公平吗?要脸面吗?在生存面前,都算得了什么呢?
第一道霞光透过楼栋间的缝隙照过来的时候,紫宸出现了。
他背对霞光,双手插兜,一脸疲惫,低头慢慢的朝小区门口走过来。
紫悦定定的看着他,紫宸从她身边走过,“紫宸!”
四目相对,眼睛里都有太多的情绪,“你去哪儿了?”
紫悦说:“我等了你一夜。”
紫宸眼里那一点心虚迅速转换成了愤怒,“你等我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再关注我了?我也有自己的事儿,你以后别管我了!”
紫悦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的脾气不光是因为她说等了他一夜,他很累,从小他就这样,睡不好就会各种发脾气。
现在这么大了,还是一样。
“走吧,吃个早饭再回去,这个时候回去,大家都还在睡觉呢!”
紫宸说:“那是我家,我连回家的自由都没有了。”
紫悦被他偏执的样子激怒,“徐紫宸,你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吗?我为啥等你一夜,你不知道原因吗?上车!”
毕竟是从小相依为命过的,他倔强的站在路灯下,苦苦的挣扎,还是上了车。
紫悦启动车子,离开了小区,“想吃啥?昨晚吃饭了吗?”
“随便吧!啥都行!”
早上暮霭沉沉,还很早,早餐店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现做的蛋饼和油饼,包子和油条都没做好。
紫悦带他去吃早餐,现磨豆浆加鸡蛋饼,油饼和胡辣汤,“先吃,不够了再点,你一夜没睡啊?”
紫宸呛着话头说:“你不是也一夜没睡!”
紫悦说:“你别跟我这样,有话好好说,一大早劲儿劲儿的,你想干啥?”
吃了一点东西,紫宸看起来好多了,紫悦说:“昨晚上你干啥去了?在哪儿过的夜?爸和阿姨找了你半夜,你不是一个小孩子嘛了,最起码的责任要有行吗?”
紫宸搅着碗里的豆浆说:“你也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找我干啥?还能丢了?”
紫悦说:“电话为啥不接?”
紫宸说:“没听见,你不是也经常不接电话,又是找我又是打电话的,有啥了不得的大事儿?”
紫悦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家里人是怕他再想不开了。
紫悦说:“徐紫宸,没旁人,这半年来我也是够够的,今天不妨把话说明白,你到底想干啥呀!那次带你去看她,你不就看了一眼,连句话都没给她说,你那么大反应,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为什么呀?”
紫宸握紧了手里的勺子,“你别给我提她!”
紫悦说:“你连问都不问,说都不说就走了极端,行,那些事儿都过去了,现在你是要干啥?把前途再搭进去?”
紫宸突然松劲儿了,他嘲讽的笑了一下,看着紫悦说:“前途?我还有前途吗?她一坐牢,把我的前途都毁了,你还跟我说她,总不会她是做了啥好事儿才进去的吧?”
紫悦说:“哦,那照你这么说,不能参军就没前途了是吧?你赖好也是大学生,靠真本事考上的,眼光咋能这么窄?我初中毕业,不是也能养活自己,世上的路千千万,这条不通走那条。”
紫宸说:“你说的好听,说谁不会,我不想跟你说了,困死了,我回去睡觉。”
早餐店开始上人了,乱糟糟的,的确也不方便再说别的 ,回去的路上紫悦问他:“你昨晚去哪儿了?”
紫宸坐在座位上,闭眼假寐,紫悦说:“我问你话呢,你去哪儿了,一夜都没回来。”
紫宸说:“网吧,还能去哪儿!”
紫悦说:“哦,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去网吧。”
紫宸说:“你没想到的多了。”
紫悦闭嘴开着车,一会儿她说:“你玩游戏吗?不如我给你买一台电脑吧,省得你还跑出去玩。”
紫宸冷冷的说:“不用!”
紫悦很想问问他开学还去不去上学了,但想想,时机的确是不好。
把紫宸送回去,她开车直接上班去了,这几天新汇接了一个大型会议,要一个星期。
早上的咖啡店里十分忙碌,已经从蛋糕店调配了人员过来帮忙,还是忙不过来。
七点不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了。
现磨咖啡味道不错,就是慢,从蛋糕店送过来的面包和糕点都还一筐筐的摞在一起。
紫悦撸起袖子进了柜台,接过咖啡杯就开始工作了。
一口气低头忙了一个多小时,脖子都是酸的。
散客不多,八点会议开始,早上的工作几乎算是结束了。
天瑞的秘书掐着点过来拿咖啡,紫悦对他笑了笑,“早啊,!”
“早,这几天挺忙的吧?很久没见你了。”
紫悦笑了笑,天瑞的秘书很严谨,几乎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有感而发,并不是真的想跟她聊一聊。
以前俩人从来没说过一句话,他从酒吧把她扛回来之后,紫悦再见他,就觉得很亲切。
做完天瑞的咖啡,她洗了手就出了新汇,她心里不静,紫宸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像走进了死胡同,连松动的余地都没有。
她在停车场给桑培培打了一个电话,“姐,他呢?”
桑培培说:“回来直接进屋了,乐乐刚起来说他睡了,没事儿,你忙你的,我上午不去店里,在家里看着他。”
紫悦笑着说:“辛苦你了,不用看他,他没事儿,那你给俺爸说一声吧,没啥事儿,昨晚他在网吧待了一夜,让他别担心!”
挂断电话,觉得好累,可是,群里各店报上来需要采购的东西还得尽快采购回来。
她又给批发市场的老板们发信息,让他们发货过来,坐在车子里,一忙就是一个多小时。
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有眨一下眼,她觉得脖子生疼,浑身的皮肤和神经都是紧绷的。
开车回家,洗了个澡,喝了一杯就躺下睡觉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今天是月底的最后一天,想想还得给各店的员工开总结会,赶紧起来洗漱,连口水都没喝,就开车出去了。
还是忙起来好,忙起来了,就什么也不想了,想的少了,烦恼就少了。
这一点上,苏雅丽也感受到了。
这几年她都不咋在店里,负责经营的一直都是桑培培,说她不忙吧,也没啥时间,说忙吧,其实也不忙。
最近桑培培和她一人半天,她上下午。
把店里一些存在的问题整顿一下,沉下心来好好的看秀订货,跟以往的客户们互动,约起喝茶,拍版,发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白天忙一天,晚上回去泡个澡,躺床上很快就入睡了,困扰了她很久的失眠似乎也自愈了。
细想下来,好像也是她回归家庭后,各种毛病才出来的。
刚做完手术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没恢复好,恢复好了又觉得身体不好,想着闲着好好养养,其实,还不如忙着呢。
女人真不能待在家里。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价值,并且实现它,不然时间长了,容易觉得自己是废物,然后,就会慢慢的颓废,凋谢!
苏雅丽渐入佳境,徐建文又成了她的专属司机,日子似乎又过成了刚买车那会儿。
苏雅丽创业艰难,早出晚归,他闲散带娃,两个人也平衡的很好。
然而,生活就是由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组成的。
这种平稳的日子里总是会出现点意想不到的事儿。
路露遇到了一点麻烦!
迦珊越来越大,除了早就上的早教课,现在又报了音乐素养和绘画启蒙。
说是课,其实就是由老师带着玩儿的。
以前路露开车接送她和阿姨美美,但是又有了佳惠,平日里还得打疫苗,有时候带出去透透气,路露也有自己的事儿,不可能总是有时间兼顾这些。
天瑞让小沈再找一个司机,他就介绍了自己一个老乡的弟弟小胡。
小伙子年轻帅气,路露和天瑞很满意。
就像是当初天瑞坚持留下了不大熟练的美美一样,“年轻人脑子灵活,学习能力也是有的,反应也更快,做上手就是很不错的,试试就知道了。”
这一点上天瑞没有说错,小沈是一个很严谨,很细心的一个人,小胡跟着他几天,他就学到了很多该注意的东西。
小胡的家庭算是很不错的,父母出来的比较早,在市区有房子,只不过在老城区,有点远。
开始他骑车上班,也就试用了一个月,路露比较满意,活儿干的漂亮,车子开的也稳,嘴也很甜。
天瑞出国的那段时间,迦珊吃东西积食,半夜上吐下泻还发了烧,路露没经验,慌得不行。
美美给小胡打电话,他半夜打车过来把美美和迦珊送到了医院。
因为这件事儿,路露就说:“反正晚上车子也不用,就是大家都方便一点,你晚上下班把车子开走,早上再开过来。”
有时候他开家里的保姆车,限号的时候,他就开路露的跑车。
家里照顾孩子的人稳定,互相也都处的很好。
路露想开一家设计公司,是她一直的梦想,尽管不是她的专业,但是她的爱好。
她想要看到一个个冰冷的水泥房子在在她的手里变得有温度。
天瑞说:“行啊,开吧,找人经营就好了,你就做你的设计,如果一个靠灵感出作品的设计师去经商的话,多少有点不纯粹,那些琐碎的事儿会把你的灵感偷走。”
路露觉得有道理,路家在市区有写字楼,但离家有点远,新城的楼盘还没有交付,她还得先看房子。
迦珊和迦惠都不出去的日子,小胡天天带着路露在外面跑。
天瑞说:“各方面都合适的好位置,不好找,要不要我帮忙?”
路露说:“不要,我要自己从头弄,就像养迦珊迦惠一样,亲手开一家自己的公司。”
天瑞说:“行,你自己看着弄吧,就当打发时间了!”
找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了心仪的房子,并且签了合同。
设计工作室的装修是路露亲自设计,亲自监工,一点点抠细节,历时两个多月,终于在初秋的第一场雨到来的那一天交工了!
路露约了天瑞一起过去看装修好的店,小沈把他送到目的地,他看小胡在,就让小沈下班了。
看完装修,小胡送他们俩回家,下车后,路露问天瑞,“晚上你还出去吗?不出去让小胡下班了。”
天瑞说:“不出去了,今天不忙,我看那个小胡也可以了啊,开车挺稳的,也不多话,还行,不过跟小沈还是有差距。”
路露说:“那是,他年轻,小沈跟着你都多长时间了了,他之前也是跟一个老总开车,见多识广,自然是不一样的。”
正当路露憧憬着工作室开业大吉,她准备重回商场,实现自己梦想的时候,却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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