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四的小儿子贾光,1980年生,村里人都叫他贾国,比他爷爷贾民国少一个字他的相貌长得更像他爷爷,从小生活条件优渥、娇生惯养,典型的小少爷他的吃穿住用,一个人顶得上四五个同龄人,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贾家几时才能重振雄风?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贾家几时才能重振雄风(六猴子临终坦诚)

贾家几时才能重振雄风

贾老四的小儿子贾光,1980年生,村里人都叫他贾国,比他爷爷贾民国少一个字。他的相貌长得更像他爷爷,从小生活条件优渥、娇生惯养,典型的小少爷。他的吃穿住用,一个人顶得上四五个同龄人。

不过,自小优越舒适的生活环境,没能培养出一个正直善良、知书达礼的性格,反而从小性格反叛,对谁都不服不忿,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夸夸其谈,不可一世,村里人给他起了外号“胜人蛋”。

这小子称呼贾老四都是直呼其名,村里人私下里开玩笑的议论,“老五喊老四,父子变兄弟”。

贾光初中下学没几年,就搞大了女孩子肚子,结婚了。婚后贾老四个赶紧和他分家,眼不见为净。这小子没几年,把分给他的家业给败光了,在村里游手好闲起来,实在没钱了,就想起“爷爷”贾民国,早年间埋洋钱的传说,他十来岁的印象中,老头经常带他在老槐树下的磨盘下逗趣,指着磨盘和槐树,意有所指,老头死的那年,他还小,才12岁,看到了家族为了挖宝,把老院子挖深三尺,一无所获,但当时没有挖磨盘下面。

这小子就想点子趁着夜里,去挖老房子的磨盘底下,希望能找到洋钱。保密起见,他打着在老院子养蚯蚓喂鱼的幌子,自己关起门来偷偷挖掘。

挖了大半个月,二十多年没出的力,那段时间除了腰酸背痛,就是一头的热情。

最后一天的傍晚,天快擦黑的时候,正埋头奋力挖掘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条碗口粗的花蛇,由西向东,直扑而来,吓得贾光在院子里大叫,邻居本来都不爱搭理这个“胜人蛋”,这次见声音凄惨,趴在墙头一看。

只见一条花蛇正缠着贾光,蛇信子嘘嘘作响,贾光面无血色。几个邻居也不敢向前,连吼带叫,敲盆砸锅的发出响声,用铁锹竹竿连戳带捅,总算把这条蛇捅跑了。就见花蛇顺着墙头,由东向西,嗖嗖一晃而过,偌大的身子没入草丛之中,踪迹不见。

贾光那次被吓得脸色铁青,半天没缓过来,身子僵硬了,口不能言语,那天正是2007年3月1日,正是属蛇的贾民国90周岁的冥诞。而贾民国脖子上又有一块花斑白,平时阴险狡诈、工于心计,绰号就是“大花蛇”。

六猴子闻讯赶来,抱起小儿子贾光,一阵捶打按摩、哭天抢地,也没有效果,送到医院检查,各种手段都上了,检查没有问题,20多岁的人,就是昏昏沉沉,有气无力。

后面只好请外乡大神给作法驱鬼,装模作样一通掐算,源头自然是贾民国,这“大花蛇”因缘际会,十五年后重新出现,都是命中的劫数。

它由西向东而来,从东向西而去,这不正正印证了贾民国66年前从驻马店来到八义集,又从八义集直奔驻马店而去么?

关键是它绕了贾光好几圈,却并没伤人,见了众人,昂首私募,又悄然而去,这轻盈的动作,从容的身段,简直和贾民国的生前仪态如出一辙。

源头找到,剩下的就是作法镇魇了。在大神的组织、吩咐下,贾老四两口子重新给贾民国迁坟、立碑,在坟地上又建了一个雄黄涂覆的九层宝塔,希望能镇住贾民国的魂灵,又把老院子推到,在上面移土挖坑、植树种草,恢复了60多年前贾家刚来八义集老街的样子。

后面贾光慢慢的神志清醒了,执意要离家出走,因为村里口口相传的风言风语终于被证实了。

在患病昏迷、烟雾缭绕中驱神的那段时间,母亲六猴子在床边轻声告诉了他的一切,以祈求神仙对孩子的宽恕,罪孽都是大人的,与贾光无关。那一刻起,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感到天旋地转、无地自容,这个家,无法待下去了。

贾光离家后,六猴子就病倒了,口不能言、喉不能咽。“神仙”告诉贾老四,儿子身上附着的邪灵转移到母亲身上了。

六猴子那段时间,神情恍惚,又是烧香、又是拜佛的,胡子眉毛一起抓,菩萨罗汉一起拜,竟然还跟人信主了。

在八义集东大路的教堂门口,有一些笃信主的人,看见六猴子一歪一斜的也跟着大家来,众人都是感慨主的宽厚和深沉,竟然骂人偷人一辈子、素有恶名的六猴子给感化了过来。

信主,只是一种精神的安慰。六猴子去医院诊断的结果,是喉癌,痛苦不堪,在病床煎熬了一年,2008年撒手而去,告别了她偷盗起家、钻营而富、半生挑拨、侵害邻里、恶言败家、乱~失财的一生,死的时候,不到60岁。

六猴子死前,向贾老四坦诚了一切,也提起了小时候,一位云游的神仙给路过后赵庄,敲门求水喝,端详她的面相,给十几岁的她的命签是——“遇火而兴、遇蛇而亡;因口而兴、因舌而亡;外草而肥、事泄而亡;多子一生、奔走逃亡。”

回首再看看,真是概括了她的一生:他们的发家是通过砖窑厂、炼油厂而发家的,贾民国和大儿媳都是属蛇的;她一辈子逞强好胜,在骂人吵架上从不落下风,结果晚年得了喉癌;年轻时的原始积累是偷衣服卖,赚了第一桶金,自己做得很多错事,败露了,儿女都看不起;一生六个子女,晚年之后,在跟前的,只有两三个,剩下的奔走逃亡,天各一方。

看着一辈子强梁硬气的老婆,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贾老四也是感叹人生如戏,在偷衣服的路上,遇到六猴子,结下一段姻缘,白手起家、中年奋斗、酸甜苦辣、风吹雨打,到了晚年,家业散去,人财两空,真如黄粱一梦,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安葬了六猴子,贾老四的心劲儿也散了,身体每况愈下,六个子女,变成孤身一人。临终前的那一年,我回家还看到他一人在田里种蒜,我有点吃惊他的衰老之快,佝偻着腰,已经有些偏瘫,还在地里一颗、一颗的种蒜、埋土、覆膜,慢腾腾的干着无休无止的农活。

贾老四比我父亲还小十一岁,看苟延残喘的劲头,当时还不如我的父亲,真是可怜。

当年河东转至河西时,父亲见了他们家,仍如素常一样,从不会落井下石,像什么没发生一样。可我一直无法做到像父亲那么宽容。

贾家,尤其是贾老四家,在村里不堪的过去,给我的童年、少年留下了深刻印记,促使我要奋起抗争,逼得我下定决心,要走出农村,走出这片屈辱的土地。

夜深人静时,我常常想起,当年他们家对我们家的欺负:贾民国这一辈子对我爷爷辈在地基、抓壮丁、告密、诬陷、欺负讹诈、忘恩负义那些陈年往事,我未曾亲历,就不提了。

单说我从小经历的,就罄竹难书:

乱草岗子我们自己的土台子动点土,他们家七八个人上门兴师问罪、大打出手;

他们盖院子,把巷口子朝外多撑了二十公分,我们的平板车再也无法通行;

他们盖楼房,滴水的屋檐直接伸进我们的家院子,天一下雨,我们院子就发大水;

楼房的阴影,让我家半个院子成年都见不到阳光,猪到了冬天就拉稀;

为阻止我们盖偏屋,污蔑我们偷他们的砖瓦,找七八个人上门打我们家;

贾大狗做计生专干时,盯着我大姐一家反复敲诈勒索;

诬陷偷电,要给我们家断电,害得我大姐早产;

我考上大学时,贾老四几天站在村口,嘲讽打击说我们上不起学,上了也找不到工作........这些桩桩件件的往事,回忆起来,就是一阵酸楚。

好在恶人自有恶人磨,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贾家一门,在折腾我们这个小村80年后,终于偃旗息鼓了,剩下最后一个贾老四,飘零在风中。

2010年冬天,贾老四半身不遂加重,一病不起,死了一周,都没人发现,后来还是跟他打架、打了一辈子的耿孝仁,发现贾老四十几天没出门了,壮着胆子和耿孝义推门进去,发下贾老四已经直挺挺的在倒在厨房的地上了。

贾老四死后,贾青人在河北,不愿前来;就来了大儿子贾明和小女儿贾粉;两人草草给父亲盛殓,开了死亡证明,隔天就烧了。

据说,半路上贾老四的骨灰还掉了两次,十分不吉利,后简单地给埋了,坑很浅,过了一些天,骨头都被狗翻出来吃了。

当年,村里80年代最早盖的,耀武扬威的贾家二层小楼,都剩下残垣断壁、破门破窗了,一切都争执和怨恨,随风而去。

一个国家历史的发展,有偶然,也有必然,而一个村史、一部家史,也是如此。80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我们全村人共同见证了一段农夫和蛇的故事,倒也凄然。

这大概就是人生吧。无论对错,都是经历;不管成败,都成了历史。

想起孔尚任的《桃花扇》的一句唱词——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身居上海20多年,再回首40多年前老家的尘封家族恩怨往事,感觉一切都是别人的故事了,真的是,“往事如烟”。

这就是老街外来户贾民国一大家子80多年来的家族故事。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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