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可以隐身的超能力。”

你们的童年...

踩死过虫子吗?

折断过蜻蜓的翅膀吗?

用开水浇过蚂蚁窝吗?

会为蚂蚁辛勤建立起的数百年甚至数万年文明的消逝而感到愧疚吗?

甚至,这些对待虫子的暴行,你们,还记得吗?

1

要喝点什么吗?”

她看着我的目光有些不自然。惊讶,疑惑,嫌恶,在她脸上一一闪过,如此微妙而变幻莫测的表情在我敏感的认知下是那么的赤裸。

我摇摇头。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语气尽力温和。

有什么事吗?

我望着她的脸,面容精致,皮肤细腻,甚至可以说是优雅端庄,精致这个词刻到了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里,岁月在她身上好像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她面前的我,粗糙暗淡,头发枯黄,含胸驼背,长期熬夜状态下的营养不良,在与她的对比之下尽显猥琐。

我望着她,视线逐渐浑浊,我看不清她的脸,精致的五官变得扭曲,模糊和成一团,她的脸上好像只剩下一张嘴,好大的一张嘴。

在对我说“你有什么事吗?”。

2

“你有事吗,林大屁。”

问句之下而来的是她们的几个巴掌。

林大屁,我的名字加上屎尿屁等语,是贯穿我整个初中的外号。

“看她呀,好像个傻子,真可笑。”旁边几个女生笑道。

“问你话呢,林大屁,你有事吗!”因为我的沉默,她仿佛失面子似的生气了,更加用力的用拳头捶我的头。

“没...没事”

“没事你他妈不早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滚吧。”

我僵着身子走开了,身后传来她们的嬉笑。

你有事吗?

没事。

啊,那你滚吧。

毫无意义的对话,却像春晚流行梗一样在班级里盛行,当然,基本上都是她,问话的对象都是我,一个又一个巴掌挨在我的脸上,打碎了一个少女的自尊。

她是带头孤立我的人,学习好,家世好,长相好,人缘好。

或许是因为我登校那天和她穿了一样款式的裙子,或许是我极其偏科的语文成绩比她好。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甚至不敢开口问出原因。

3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班里没人再和我说话了,我好像一个透明人。

体育课、实验课,只要是小组讨论的活动,我就像个奇怪的异类,没有人愿意和我一组,我与教室里的其他人仿佛隔了一道沟鸿。

他们说我身上很臭,他们说我私生活混乱,他们说我性格古怪,他们说我晦气克死父母......

十几岁的我只有学校这么小小的圈子,这个小小的圈子是我那时的整个世界。

从那时起,我世界的天空蒙上了灰色。

我总是控制不住地流泪,失眠,夜里喊叫,上课注意力不集中,考试失利。我开始害怕人群,害怕嬉笑,总觉得人群中议论的话题是我。

后来毕业之后到了新环境,我畏惧和人交流,我越来越自闭,越来越古怪,甚至同学平常的一句“你有什么事吗”都会让我脊背发凉,哽住半天。

抑郁症来势很汹涌,像海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控制不住的自我厌恶,自残,即使是炎热的夏天我也要用长袖来遮住我肮脏的伤疤。我害怕人的眼光,我害怕人的指点,我害怕人类。

我二十几岁前的人生,过得很艰难。

4

“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努力直视她的眼睛,控制住眼神不要飘走。

她听懂我在说什么,“那时候小不懂事,都这么多年了,这点事你不会还记得吧?”但她仿佛听见了个好笑的笑话。

这点事,这点小事。

这点小事就好像踩死一只虫子,拔断蜻蜓的翅膀,浇没一只蚂蚁窝一样,她践踏当初的我,如同践踏一只虫子!

她没有一点愧疚。

在我挣扎的日日夜夜,在我疑惑、愤怒、痛苦、压抑、自卑、恼怒、愤恨的日日夜夜,她都活得如此心安理得。她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伤害一个人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吗?

我的脑袋像灌铅似的混沌起来,周遭的一切又开始变得模糊。

她老公来接她了,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富二代,环着她的腰,往车里走。

“她是谁?”

“老同学。”

“你们在说什么,瞧她那样子,好像要哭出来了。”

“别胡说,我们讲笑话呢。”她余光似乎撇了我一眼,眼角带着嘲弄。

我可笑吗?我的曾经可笑吗?我自我挣扎的这些年,都很可笑吗?

只有我的人生被毁掉了吗?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

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我好像不是来要一个答案的。

对,我不是来要答案的。

我掏出包里的刀,疯了一样的朝她奔去,用尽我毕生的力气疯狂用刀捅向她的后背,一刀,两刀,三刀......

“我不可笑,我不可笑,我不可笑,我不可笑...”

我发疯念叨的样子好似癫狂,她老公滑稽地跌坐在地上还不忘后退,路上的行人不住地尖叫,被我用刀疯狂抽插的躯体似乎小便失禁,腥臭的味道从她身上蔓延开来。

嗯,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味道。

我停下,看着所有人的样子,抑制不住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才可笑,你们才可笑...”

全文完

作者:问学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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