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知止而后有定

原创 阳明学社网络转载 源自 孔门之学 2018-05-30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思修第一章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大学精读4)(1)

【4.1】《大学》首章开示三纲领、八条目,在三纲八目之间插入“知止而后有定,……虑而后能得”五句话,点出“定、静、安、虑、得”。研读《大学》首章一般都聚焦于三纲八目,对中间这几句话往往重视不够。其实,三纲八目只是为了接引学者而方便设教,开示这一段真切简易的心性工夫才是最紧要的。“虑而后能得”,“得”,为自得于心,通道德之“德”。如孟子曰:“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与我者”。这五句话最后以“虑而后能得”收尾,一个“得”字不仅契合为己之学,且蕴涵着内圣外王,把“止于至善”与“明明德于天下”都收摄在其中了。

【4.2】 对照《中庸》来读《大学》,可以更好地理清《大学》首章之义理脉络。《中庸》首章首尾两节分别围绕“性”与“中”而展开,但“性”即是大本之“中”。率性之谓道,“道”即“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中间一节承上启下,开示一段“慎独”工夫:“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阐明性与道、中与和,固然重要,但心性功夫却落在了中间一节,从“戒慎”、“恐惧”提炼出一个“慎”字,合“不睹”、“不闻”为“独”,君子通过做一段“慎独”工夫,复其“性”而反于“中”。

【4.3】《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两部经典开篇都是以三句话,直入主题。“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以下,为《中庸》首章最后一节。从“未发”“已发”切入“中”与“和”,只是分一下体(大本之中)与用(达道之和),中、和看似有内外先后之分,但未发不在内,已发不逐外;未发不为先,已发不落后。从义理上考察,《大学》八条目对应《中庸》首章最后一节。阳明先生说:“修身是已发边,正心是未发边;心正则中,身修则和”。又说:“正心,复其体也;修身,著其用也”。阳明先生以《中庸》解《大学》,把“正心”看做八条目的核心,“正心”之前的四个环节是内圣功夫,由功夫而复其心体;“正心”之后为弘道事业,从心体发“用”。

【4.4】《中庸》首章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前文以“率性”界定“道”,如何实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性)也”?《中庸》开示学者做一段慎独功夫:“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通过做慎独功夫,由“教”而入“道”,复其“性”而反于“中”。这段功夫对应《大学》即是“定”“静”“安”“虑”“得”。只是《中庸》曰“可离非道也”,语气决绝,要么是“道”,要么不是“道”,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大学》曰“知止而后有定”,仅开示一个入道之门。下文“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说“近道”,并不是要降低“道”或修道功夫的标准,而是提示学者在区分内外本末的同时,又要贯通本末;区分先后终始的同时,又要贯通终始。

【4.5】 “知止而后有定”,朱子注曰:“止者,所当止之地,即至善之所在也。知之,则志有定向”。阳明先生曰:“知至善之在吾心,而不假于外求,则志有定向,而无支离决裂、错杂纷纭之患矣”。朱子与阳明均是承接上文“在止于至善”来解“知止”。“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唯有首句用“有”字,下面四句均是能字。“有”与“能”相比,语气稍微偏弱,似乎有或然性,或者说,“知止”(知其所当止)不一定就能实现“定”,前者对于后者来说只是必要而非充分条件。大程夫子曰:“才学便须知有用力处,既学便须知有得力处”。“知止”,便是“知有用力处”;“有定”,则是“有得力处”。为学如不知用力之地,不是“著空”,就是向外袭取,不可能入于孔门之学。大程夫子开示一个“敬”,曰:“吾作字甚敬,非是要字好,只此是学”。

【4.6】 阳明先生反复强调学问功夫须晓得“头脑”:“为学须得个头脑工夫,方有着落,纵未能无间,如舟之有舵,一提便醒。不然,虽从事于学,只做个义袭而取,只是行不著,习不察,非大本达道也”;“功夫不是透得这个真机,如何得他充实光辉”?又曰:“文公格物之说,只是少头脑”。阳明先生一生随机设教,讲学不倦,无论早年提出“心即理”“知行合一”,还是晚年以“致良知”为宗旨,其实都是以“头脑工夫”开示学者。

【4.7】 孔子曰:“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用其力于仁”,这是孔子开示为学之要,如阳明先生所言:“为学须有本原,须从本原上用力,渐渐盈科而进”。《大学》曰“知止而后有定”,“知止”承接上文“在止于至善”,也是以“至善”之本体为心性功夫开示一个“头脑”。“至善”为心之本体,是学问功夫成为可能的内在根据或逻辑前提,后天所做的一切修学工夫不过是尽“至善”这个本体。正如“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明德”与“至善”首尾呼应,均是心之本体),连用两个“明”字,暗示“明明德”须向“明德”这个先天本体上用功夫,不假外求。《中庸》8章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体会“择乎中庸,得一善”,“善”是在复其性而反于“中”的过程中生发出来的,而不是从外面袭取而来。

【4.8】 子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述而》)孔子说自己无不知而作,这不是指通常意义上的知与行,不能局限在诸如“认知是行动的先导”来理解孔子这句话。既然后面以“多闻、多见”为“知”之次也,那么,孔子无不知而作,“知”就是更高一层次的“知”——德性之知。“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孔子不仅点出了德性之知,还开示了一个“知行合一”功夫。对于概念、感觉、知觉层面的“知”,或先知后行(“知”指导“行”),或先行后知(实践出真知)。对于德性之“知”,知、行必然是合一的,所谓“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阳明先生说“为学须晓得头脑”,“晓得头脑”属于“知”,自然就能做功夫了。大程夫子指出:“才学便须知有用力处,既学便须知有得力处”。“知有用力处”与“知止”近似,知、行还没有完全合一,但“知有得力处”,这“知”当下即是“行”。

【4.9】《大学》曰:“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如恶恶臭,如好好色”,即好善如好好色,去恶如恶恶臭;“自谦”,自慊于心,乃好善去恶功夫之头脑。对于知善知恶之“知”与为善去恶之“行”,须说个“知行合一”,而不是先知后行。阳明先生曰:“《大学》指个真知行与人看,说‘如好好色,如恶恶臭’,见好色属知,好好色属行,只见那好色时已自好了,不是见了后又立个心去好;闻恶臭属知,恶恶臭属行,只闻那恶臭时已自恶了,不是闻了后别立个心去恶”。常人行之而不著,习矣而不察,孟子教学者养浩然之气,曰:“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义袭而取之,如孔子所言“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行慊于心,这是孟子开示的“知行合一”功夫。

【4.10】 阳明先生主张“心即理”,决不是要省略格物穷理功夫,恰恰相反,阳明先生正是要告诉学者如何去用格物功夫,才能有个“头脑”,避免“务外遗内,博而寡要”。同样,孟子道性善,决不意味着人性本善,不再需要后天用修学功夫,孟子性善说,正是服务于修学功夫,为孔门之学端本澄源,纠正务外而遗内的倾向,杜绝“义袭而取之”。对“性善”体会得真切,也能分辨出儒佛之间的细微差别,从而避免流于虚无寂灭。真正理解了孟子性善说以及阳明先生所谓“心即理”,就能体会出《大学》首章从“止于至善”过渡到“知止而后有定”所要表达的意思。知止,即是“知本”,下文“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此是合于“位”而言“止”,不及“知止”义深。或者说,“于止,知其所止”是从“知止”派生出来的。阳明先生曰:“此心无私欲之蔽,即是天理,不须外面添一分。以此纯乎天理之心,发之事父便是孝,发之事君便是忠”。

【4.11】 程子曰:“凡言善恶, 皆先善而后恶”。从本体上说,“善”是绝对的,在先的,“恶”是相对的,乃“善”之缺失,由此可见,善、恶之间关系的不对称性。从功夫上说,“为善”与“从恶”之间也是不对称的,所谓“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从孔子这句话也能体会出“为善”与“从恶”之间的不对称性,修道功夫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须战战兢兢、戒慎恐惧。如果说人世间的道路有千万条,其中一条是为善之路,小人误打误撞,也可能碰巧进入。但对于修道而言,不可能有任何一点侥幸,“未有小人而仁者也”,所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阳明先生说:“必须廓清心体,使纤翳不留,真性始见,方有操持涵养之地”。在把自家性体初步挺立之前,于孔门为己之学不得其门而入。小人被私意与习气遮蔽心体,必须从困知勉行入手,用一番省察克治之功,渐渐打磨,廓清心体,才有可能上达“学知利行”乃至“生知安行”。从本体上说,“夫道若大路然,岂难知哉?”从功夫上说,“道则高矣,美矣,宜若登天然,似不可及也”。

【4.12】 “止于至善”等价于“仁者安仁”,“知止”则近似于“知者利仁”。“利”是“知”(学)上达“仁”(性)的阶梯,所谓修学工夫须晓得头脑,正是要打开这个上升通道,以“仁”或“至善”来提撕修学功夫,或后天修学功夫向先天本体上靠拢。如此用功夫,就开启了一扇成德之门,此学不会再有支离决裂、错杂纷纭之病痛。

思考题:

朱子曰:“修身以上,明明德之事也;齐家以下,新(亲)民之事也”。又曰:“正心以上,皆所以修身也。齐家以下,则举此而措之耳”。朱子以“修身”为中心把八条目分为修道与弘道两部分,这可以从《大学》“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一句得到印证。阳明先生曰:“修身是已发边,正心是未发边;心正则中,身修则和”。又曰:“正心,复其体也;修身,著其用也”。阳明先生以《中庸》解《大学》,显然是以“正心”为中心,从“未发”(体)与“已发”(用)来划分八条目。

以上两种解读,是否相互冲突?“修身”到底属于“修道”,还是属于“弘道”?

思考题有感:

朱子以“修身”为中心,阳明先生以“正心”为中心,两者并不冲突。

阳明先生“正心”为中心,“正心”之前的四个环节是立内圣功夫,由功夫而复其心体。

朱子以“修身”为中心,修身之前同样也属内修功夫,正心,然后能检束其身,以就规矩,凡所举动,皆合道理,而后身无不修。可见,欲修其身者,先当先正其心也。修身只在正心上用功夫,正心之外别无功夫。

修道以成就自身德性,成德之后弘道,以道济天下。正如“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能影响环境,大环境也能更影响你。内用功夫,推已及人,内外通透,一以贯之。修身既是修道也是弘道。

孟子:“体有贵贱,有小大,无以小害大,无以贱害贵。养其小者为小人,养其大者为大人”。这是把身、心对立起来,以“身”为小体,以“心”为大体。佛道两家只认识这小体意义上的“身”,而没有认识作为大体之“身”。

大学言修身,乃明明德于身,“正心”积淀于“修身”,“本”融于“末”而本末一贯。

找到这个“独”,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王”,但不是卑贱的所谓惟我独尊,而是高贵的悲天悯人的“君临天下”。《大学》云:“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平天下”决不是被天子一人所垄断,未来的大同社会,乃是“群龙无首”。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性)也,可离非道也”,这句是从反面说“率性”,跳过“修道之谓教”而承接“率性之谓道”。

“是故……”,是故开启下文,下面所说的功夫不正是要实现“道”吗?“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耳闻目睹,都是向外逐物,在不睹不闻上用“戒慎恐惧”功夫,不睹、不闻即是指向这个“性”或“独”。

“独”不能从躯体上说,不是一个人独居独处,而是性体之独知独觉。通过“慎独”来复其“性”(反于“中”)。下面一节过渡到中和,也顺理成章了。

“莫见(现)乎隐,莫显乎微”,先要反求诸己,先要复其性体而不显,然后才能从全体开显大用,所谓“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所以这个“独”很神奇,看似独一无二,其实是内外通透,与天地万物为一体。能初步找到这个“独”,心性功夫才能入门,独知,是心性功夫之头脑。

桌子上放一个苹果,能看到它,就能意识到它的存在,此“知”义浅,停留在感觉层面。

一幅字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能欣赏这字画,体现出艺术鉴赏能力,此“知”要深入一些。

孟子云“尽心知性”,“性”为天下之大本,能知“性”,这个“知”就不同凡响了,或者说,“知”即是“性”,与“性”合一。

慎其独,这个“独”乃独一无二,找到这个“独”,即是德性之“知”,内心就高贵起来(人人自有定盘针, 万化根源总在心),可以做修学功夫了。


问:释、道有戒,儒家慎独依据的是礼吗?

孔子说:“不学礼,无以立”。这是说“学”和“立”之间需要由礼来引导吗?我理解和戒相仿。

戒,算不算襲取?而大學後面還有絜矩之道。

答:守戒律,遵守社会公德,尊礼而行,已经很难了吧。但对于心性功夫而言,还没有入门,在门外转悠。“不学礼”,“学”后加宾语,其义浅。

慎独,这个“独”自心上言独知独觉,真找到这个“独”,就是独一无二,不是身体意义上的独居独处。通常对“慎独”都理解浅了,从躯壳起念,而不晓得“头脑”。


问:“知止而后有定”,可以鉴别出佛家,道家了。

后面“定,安,静,得”,读出头脑,又引孟子一语点破“此天之所与我者”,又回到明明于天下,止于至善了,恰好契合了“心即理”。

明明德于天下,这天下之大本,就是天命之性,或孟子所言“天之所与我者”。

只要能成“德”,功夫不分儒释道。但儒家心性功夫,看似平常,实则最难契入。另两家还可以虚说光景,儒家心性功夫却真切笃实。


问:先要知道为学的“头脑”,然后还要以此入于学问,一步步攀登上去。

答:这又把知行割裂为二了。

阳明先生说:“夫道,必体而后见,非已见道而后加体道之功也;道必学而后明,非外讲学而复有所谓明道之事也”。

建议去读《传习录》65条。


问:看思考題,有一點理解,言修身為本,是從“位”的視角談,雖不同的身分職責,都是把修身為本,為先,此本非大本,非至善本體之本,是八目先後中的本(先)。

朱子似乎把八條目獨立分割談。陽明先生一貫之,打通內外,體用合一,並非硬拿出個中心,或說只是把功夫指向心上。說修身始有具象行為,但也涵攝正心。正心為復其體,並不能獨立存在,後面誠意章舉例止於仁忠孝慈信,從心上說德,亦是修身事,後面治平事,也沒有離開這些。

答:西方有“道成肉身”一说。身修则和,“和”自然涵摄齐治平。《中庸》云“君子笃恭而天下平”,孟子曰“君子修其身而天下平”,没有区别。

孟子喜欢“心”合于“身”,如“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见于面”以及“惟圣人,然后可以践形”。这时儒家说身形与气象威仪,意思就大不同了


问:子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之”。

两个不同意义上的“知”,揭开两个问题:一、为己之学,二、知行合一。

答:张横渠先生区分“闻见之知”与“德性之知”,就出自《论语》此章。

阳明先生曰:“孔子无不知而作,颜子有不善,未尝不知,此是圣学真血脉路。”(《传习录》258条)


问:知止而后有定,而非能定,这块还未能明了,这里是否也是以“生知”提撕“学知”的修行功夫?

答:“知止”,只是开示一入道之门,体会语气,就觉得不太肯定似的。知,还没有真正达到知行合一意义上的“知”,只是去知,不是完全做到真切笃实。就像登泰山,知道泰山在哪,但不一定能登上去。

对于“学知安行”以上,才可以说“知行合一”,此知必是德性之知。对于“困知勉行”以下,知、行是两个。


问:“知止”,如何落于实地,是否涵盖了“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等?

答:“知止”,这是心上功夫。止于孝,止于忠,这已经落在“位”上说“止”,两者之间的关系类似“体”与“用”。

孝弟乃为仁之本;仁者,人也,以亲亲为大,在忠、孝上用功夫,也是格物,也是心上功夫。


问: 感觉朱子是在教学者功夫次第,由下学而上达,而阳明先生则更多从本体上阐释。

答:“生知安行”既在“学知利行”之上(从功夫境界上说),也在“学知利行”之中(本体上说)。要入于“学”,必须回到“生知”,为学之初,立必为圣人之志,即是此意。

阳明先生虽然前后讲学所立宗旨不同,但都是以“生知”来提撕“学知”,其中有多少积累与次第,与佛教顿悟不同。


问: “知者利仁”,对“下学上达”提出了要求,问题是,学在哪里学?如何学?

答: 阳明先生说:“汝辈学问不得长进,只是未立志”。为学首先要立志,为学之初,立必为圣人之志,这也是开示一个头脑功夫,所谓“众人亦是生知”。

阳明所谓立志,与我们今天泛泛说立志,意义是不同的。


问:阳明先生提出,为学须晓得头脑的“头脑”可不可以理解为《大学》中所说的“知止”?

答:

读《论语》,最应该关注“学”;读《传习录》,最重要的就是“头脑”二字。

“至善”,为“知止”开示一个头脑,即使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要初步确定一个目的地。

把未来要实现的“目标”拉到当下,就体现为“动机”,贯通终始,对于修学功夫来说,就是“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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