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黄景瑜、杨祐宁、盖玥希、李幼斌、程煜等主演的网剧《罚罪》今晚迎来大结局。剧情在不断反转中吊足了观众胃口，该剧导演天毅、易勇在接受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专访时透露了剧集创作的心思：剧中人物丰富，人性复杂，反转密集而猜不透。希望通过制造观影中的游戏感，让观众跟着主人公升级打怪，看时尽兴，看后讨论，不断去印证自己的猜想判断。
《罚罪》剧照。
常征身世反转灵感来源真实案例
在观剧中，不少观众在弹幕留言“这就是真实案例”，还有观众留言表示想到了海南昌江黄鸿发家族案、广东谢氏三兄弟案、哈尔滨“四大家族”案、贵州凯里矿难案、湖南操场埋尸案等等很多名案要案。
导演天毅回应称，《罚罪》部分取材于真实案例，但电视剧是虚构作品，不能用一一对照的眼光去看，在桥段的设计和取舍上，仍以主题、逻辑、矛盾冲突、艺术价值作为考量的，最终要把故事讲好，人物塑好，让整部剧能引人入胜。
他透露，《罚罪》吸收的现实素材远不止观众了解到的案件。在创作之初，编剧曾参阅全国各地大量的卷宗和新闻纪实，深入走访公安机关，最终形成近20万字素材。赵啸声父子的复杂关系、儿子们的职业身份、常征的身世反转，这些看起来似乎很极致的设定，恰恰灵感都来源于真实。
同时，《罚罪》并不是单独加工某一个抓眼球的案子，而是取材于真实，同时把握好分寸。“剧集是面向大众的，承载着社会价值，我们只呈现相对真实，绝不靠爆料、揭秘而故意制造看点。在分寸上始终是有意识地克制，对于一些过于残酷暴烈的内容，会避开淡化。所有素材的利用，都是跟着故事走，而不是跟着烈度走，需要寻求一个虚构和真实的平衡。”
《罚罪》剧照。
常征怕鸟不仅是个梗
《罚罪》作为一部悬疑刑侦剧，多处流露出的细节设计让观众也当了回“侦探”，欲通过细节“破获”出究竟“孰黑孰白”。赵鹏展家中挂满男婴照片，爱去妇产科看新生儿、认干儿子；赵老三因“酸儿辣女”的说法爱上吃柠檬橘子；常征有严重的强迫症并且怕鸟……
天毅解释，设置在角色中的细节起码有三层价值：趣味性、辨识度、推动感。他说，赵老大对拥有儿子近乎扭曲的心理和赵老三为了生儿子不过大脑式的多吃柠檬的情节，就是为了渲染赵家人对于儿子的重视，让观众相信赵啸声执着于希望常征认祖归宗。常征的强迫症和怕鸟的特点起源于一位剧组工作人员，最初设置在人物性格上为了增加角色的趣味性和立体度，但后来在拍摄中着重将这两个特点和剧情主题紧密勾连在一起。
“常征怕鸟，但为了办案专门去和邱涛聊鸟，引出一个像‘隼’，一个像‘八哥’的暗喻和线索。在今晚的大结局中，观众会发现，常征怕鸟不仅是一个梗，还是紧扣着情节的关键节点。”天毅说。
《罚罪》剧照。
叙事“三敢”带来“三难”
在剧情的上半段，有观众断定：“小唐”一定是卧底，张秋峰坏透了、宋光明是内鬼……而随着剧集的推进，观众发现完全被导演镜头间的切换、机位灯光的布置误导了。
“怎么勾住观众继续往下追，是我们必须考虑的问题。”天毅说。
他表示，这些营造猜测、制造反转的手法，既是悬疑剧的基础操作，也有一定的巧思升级，目的是让观众更投入，不是单纯地被动看剧，而是参与进来跟着剧情互动。
天毅坦言，在剧集叙事上，为追求新意有“三敢”区别于一般刑侦剧集：敢于直接表达的刑侦主线；敢于极致的人物关系；敢于结死扣的套层叙事。这“三敢”带来了“三难”：作为悬疑剧，开篇明示赵氏家族是无恶不作的犯罪团伙等于剧透，四十集篇幅如何全程高能勾住观影注意力是第一难；赵啸声五个儿子四个妈，明争暗斗，常征背负身世之谜，谁知谁不知何时知，皆要合乎情理，铺垫到位，是第二难；生死较量环环相扣，常征数番陷于绝境，结扣解扣是否逻辑缜密，多视角、多时空叙事是否严丝合缝，是第三难。
《罚罪》剧照。
突起与反转横生，氛围感与真实看齐
节奏和氛围是《罚罪》着力打造的重点。在开篇，就用节奏给全剧定调：设计罗明在烂尾楼里家破人亡，赵家在豪宅里人月团圆。突起与反转横生，恶极与伪善对照。全剧以命案开场，码头枪击案承接，游艇爆炸案急转，让三桩案件次第突发，环环相扣，让常征的身份在三集之内经历灰警、卧底、刑侦副队、通缉犯四次变化，悬念迭生，带着观众一秒入戏。
天毅说：“我们让突发事件就有突发事件的节奏，削去繁复的来龙去脉，强势引领，这不仅是开局的调性，也是全剧的脉搏。”
氛围上，剧集着力营造紧迫感和隐秘性。天毅表示，影视表达一定不及真实案件那么血肉淋漓，但应还原出真实的紧张氛围。剧集不惜笔墨地去描绘暗线小组如何谨慎行事，借严国华之口点明暗线侦查与“地下工作”无异，都是为让氛围尽量向真实看齐。
剧中，无论是常征、金燕还是赵家的打手丧牛、黑头，都有一副好身手，多次出现打斗的动作场面。导演易勇直言：是真打。
他透露，在动作场面的呈现上，更习惯于写实风格，会尽可能地让演员自己呈现，这对演员的要求比较高，训练、适应是必不可少的。比如枪械、格斗、跳跃、追逐、翻滚等个人技能，都会配合演员自身身体素质，做相应的针对性训练。
“替身肯定会有，但仅限于在不影响演员整体表演风格和形象的前提下少量使用。” 易勇表示，只有类似追车撞车等特定的场景，在演员能力无法驾驭的情况下，出于安全等各方面的因素考虑，才会采用专业领域替身。
《罚罪》剧照。
每个人物都有呈现新形象的瞬间
常征，执着追查赵家案誓要为父正名，“坚持”是他由始至终的标签。但剧情突然反转：如果父不是父，贼才是父呢？他靠什么继续坚持？赵鹏超，扮猪吃老虎，幕后掌控一切，“狂傲”是他的底色，但从未被父母真切关爱过的内心空洞，让他百密一疏。赵鹏翔，原本彻头彻尾一个恶棍，但对养女和钢琴老师充满温情。肖振邦，一直作为支持常征扳倒赵家的好师父、好领导，却因为懦弱，在最接近真相时，断了常征的线索。
天毅说：“要让剧中黑、白、灰三大类主要人物生动起来，就需要多维度的描摹，都有打破原有‘模子’呈现出新形象的瞬间。”他透露这次物色演员的思路与以往略有差别。
他说：“演员与角色素来讲究贴合，在‘能演’之前，更关键的是让观众相信他们‘就是’。黄景瑜之于常征，李幼斌之于严国华，程煜之于赵啸声，都是如此。但不仅于此，《罚罪》里有相当一部分演员几乎是‘反’着选的，所期效果是增加人物的复杂度，提升情节的悬疑感。赵鹏超由杨祐宁演，韩亚由江珊演，肖振邦由傅程鹏演，张秋峰由徐洪浩演，赵鹏翔由赵荀演，都是为了打散刻板印象，让观众不至于脸谱化地判定谁好谁坏，‘难测’会让追剧更有参与感，让反转的瞬间变得有张力。”
他评价，黄景瑜在表演中，没有刻意强调常征的个人英雄主义，而是从他的视角切入，拔出萝卜带出泥，用沉着克制的表演风格，演绎出了常征的疾恶如仇的性格特征。李幼斌和程煜两位老戏骨，一正一邪，给《罚罪》整部剧的表演风格稳住了底气。程煜饰演的恶势力很接地气，李幼斌饰演的调查组长藏住了锋芒，给观众一种既熟悉又有新意的感觉。饰演韩亚的江珊和饰演常非的董勇也表演得丰富细腻，一个眼神、一个微表情，就带出前史、带出悬念。
今晚，《罚罪》尘埃落定，全员收伞，真相大白天下，正义不会缺席。
栏目主编：樊江洪 文字编辑：樊江洪
来源：作者：余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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