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24岁的女鉴黄师，清心寡欲，对爱毫无兴趣，突然有一天，她12岁那年写的玛丽苏小说成真了，视她为真爱的巴比伦王子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我的巴比伦恋人》（以下简称《巴比伦》），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用这部剧的总编剧翦以玟的话来说，它是一部无法被定义的剧，甚至只能用“荒谬”两个字来形容。很多人甚至记不清这部剧的名字，“我的比巴卜恋人”“我的古巴比伦恋人”“我的比卡恋人”——名字没个正形，却拥有一大波“自来水”。喜欢它的人说，这部剧有“雷剧的噱头，喜剧的外壳，悲剧的内核”。能够赢得认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巴比伦》做了偶像剧分类里从没有过的尝试，用玛丽苏来反玛丽苏，创造出一种从没有过的剧集类型。以下是翦以玟的自述：
文 | 钟艺璇
编辑 | 金匝
运营 | 以繁
一部荒谬到无法定义的剧《巴比伦》才播出两三天时，我刷微博的实时话题，看到满屏的“哈哈哈”。又去看豆瓣小组，发现一些剧粉自发在各个小组里安利，甚至有人在豆瓣官方小组出来前，自己申请了一个专组，叫做“我的巴比伦恋人非官方小组”。再后来，我周围的朋友，甚至生活在国外的同学给我截屏，发长长的微信，说都在看。这个剧能出圈，真的出乎意料，因为它是一部很难被预判的剧。一个叫陈美如的女孩24岁生日当天，她12岁那年写的日记“成精”了，她幻想的王子慕容杰伦、公主九天龙女、富豪欧阳文山，都成了现实世界里活生生的人，王子居然还遵循着日记的设定，不爱完美的公主，只爱她一个，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情话，你说这得多恐怖？
▲ 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很多女孩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会说情话，或者不要太直男，但真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男人，每一天都跟你讲，“有我在，你的一根头发都不会落在地上”“别人是我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女人，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你试试看，绝对是一场灾难。
你说它是个什么剧？是喜剧吗？它其实拥有很多爱情元素。那它是爱情剧？又没有比它更扯的了。还有人说它是一部“沙雕”玛丽苏剧。玛丽苏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指一个小女孩的幻想，小女孩的梦，那么《巴比伦》是一部玛丽苏剧。玛丽苏到了现在，已经被赋予了一种偏贬义的标签，但我不觉得玛丽苏是一种错。玛丽苏是一块糖。从《蓝色生死恋》，到《来自星星的你》《鬼怪》，韩剧始终在卖这块糖，只是包装一直在换。没有人不买爱情的账，谁不喜欢看好看的男男女女谈恋爱呢？到现在，大家依然会被爱情故事打动。拿我姥姥举例，她被我舅舅调侃过：“活到80多岁，一辈子只看两种剧，一种破案的，一种搞对象的 。”《巴比伦》归根结底，就是个谈恋爱的故事。
▲ 该场景被不少网友称为“2014年荧幕最苏一吻”。图 / 《来自星星的你》剧照
但我受不了浓度太高的玛丽苏，韩剧玛丽苏的分寸感就把握得很好，与时俱进，你很难拒绝人家，又好吃，又好看，门槛也不高，属于非常合格的娱乐产品。也正是因为这样，电视剧的市场上出现了一定的路径依赖，一旦有人做成功了，就会看到源源不断、雷同的玛丽苏剧本诞生。《巴比伦》的出品方、工夫影业的掌舵人陈国富导演当时对我提出创作的基本要求：可以玛丽苏，但要不低智、不低幼。玛丽苏，本身就代表着非现实、超现实，平时可能连总裁都没见过，但却梦想着总裁爱上我，这个就叫玛丽苏。如果你不足够玛丽苏，你还怎么反它？你一定要确保这是玛丽苏，才能用喜剧去解构它，去折射现实。所以《巴比伦》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剧，打破了原有的路径，毫无前车之鉴，是一部荒谬到无法定义的剧。
没有任何参照其实按原先的设想，很多呈现会比目前剧里的还要荒谬——富豪欧阳文山应该住在游艇里，但考虑到现实因素，拍摄地重庆没有海，放弃了。后来我说，那至少也得有架直升机，好歹文山也是富可敌国。虽然直升机也难搞，成本也不低，但剧组还是竭尽所能，实现了那个名场面。九天龙女的原技能就更夸张，她呼风唤雨的时候，会制造出更大混乱，譬如瞬间掀起公交车的后盖。那场龙女和慕容杰伦被关进保安室的戏，剧本里，龙女搞出倾盆大雨，积水漫过保安们的膝盖。虽然导演也想极力保住这个设定，但总不能真的装满一屋子的水。因为新闻里出现过重庆人坐在雨里还坚持打麻将的情景，我觉得这本身就很喜感，或者说，《巴比伦》的很多荒谬，都源自生活。
▲ 九天龙女在剧中贡献了不少好笑的桥段。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坦白说，我们写这部剧的时候，无知者无畏，没有任何参照。大概在2017年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剧本，但太扯，也太超前，在市场上受了很大挫败。因为不想放弃和工夫的合作，也不想舍弃已经有的一些成果，所以隔年在延用原调性的基础上，进行了全新故事的创作，就是大家后来看到的《巴比伦》。这个新故事和扮演王子的凤小岳有紧密关系，甚至可以说他是某种意义上的原点。小岳不止是混血帅哥，更是个妙人和怪咖，越反套路的故事他越爱。之前的剧本他就挺喜欢，表示要跟大家合作，既然现在更换了故事，那干脆为他量身定制一个角色。小岳是混血王子，那王子从何而来呢？所以编剧团队和导演，把脑洞开到天际，一步步从少女日记，延展到了周杰伦《爱在西元前》那首歌，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那里萌生了最早的古代文明，这个故事的格局一下就立起来了。
▲ 凤小岳在剧中的混血王子造型。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之后，凭借工夫影业的口碑，加上这个稀奇古怪的剧本，逐渐吸引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比如饰演公主的许玮甯和她的团队。玮甯经纪人见我的第一面，边笑边说：这个角色太荒谬了，没法更荒谬了，我们一定要参与。现在想来，是演员给予了我们鼓励，因为他们天然的贴合度，成就了这部戏。其实整个过程中，我们无数次感觉“太难了”。现代的、古代的、中国的、外国的，还有一个已经消失掉的文明，资料非常稀缺。毕竟古巴比伦是现实存在的，它的历史背景、地点距离以及人物关系，我们都要做各种储备。幸好有陈国富导演的支持，否则没人敢这么执拗地走这条路。记得当时搜资料，全国了解阿卡德语（注：亚述学家和闪语学家构拟出来的古巴比伦方言）的人，应该不超过五位。周楠导演专程找到一位懂这种语言的北大教授，表示剧组想考证并使用这种语言，让角色更严谨。这位教授当时非常惊讶，但也很欣喜，所以在拍摄前专程进组为演员们培训，把剧本里所有相关台词都翻译成阿卡德语，逐字逐句地教给演员。当一切剧情建立在一个12岁少女的日记上时，我们发挥的空间就很大了。网上比较火的“共赴巫山”，这个有点贱贱的梗，是周楠导演提供的。“共赴巫山”既是一句很美的诗词，也有些隐晦的情色意味在里头。讨论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天马行空。但真正要实现“共赴巫山”的逻辑，就需要编剧让逻辑自洽。它之所以能在一个女孩的日记里出现，首先得符合女孩的设定，是因为她可能看了一些书，对美好的词句很向往，却又一知半解，同时它又有足够的深意，可以一语双关，更妙的是，它又是一个实际存在的地方。所以这个故事最终在重庆拍摄，和巫山也有一定的关系。重庆也是一个特别有地域民俗特征的城市，写剧本的时候，有一些人物必须要说重庆方言，我自己不懂，但会专门找重庆的朋友说给我听，一句一句“翻译”到剧本里，像“我日你仙人板板”这类方言，还真得重庆话说出来才有味道。
▲ “共赴巫山”成了剧中比较火的梗词。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喜剧不是闹剧越荒谬的故事，其实越需要往下扎，对剧本的缜密性要求越高。所以你会发现，编剧团队在现实逻辑和真实人物上下了很大功夫，这也是很多观众会笑着笑着就哭了的原因。在剧本创作上，陈国富导演给到的帮助最大，我们也经历了他无数轮的审视和质询。讨论最多的，是古巴比伦人和“日记人”的双层设计。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网友会评价，一开始以为是个“沙雕”剧，等看到第5集，美如和蕙真在商场里分享心事，哎，怎么还有点走心了？再看到第11集，巴比伦三人组在幻境和现实中游走，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这时候网友会发现，他们可能不仅仅是纯粹从日记里凭空出现的人，剧情又开始有悬疑了。
▲ 剧中不乏一些有“穿越感”的笑点。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其实这些信息，我们在剧本阶段都非常严苛地自我拷问过，既然塑造了一个这么复杂的世界和人物关系，到底是要在第6集还是第12集说清楚，还是在最后结局揭秘？荒谬背后，最重要的标准是：观众爱看，又看得懂，所以前几集的内容，颠覆性的修改超过了三次。我原来听过一句话，觉得说得很对，编剧是提供剧组图纸的人，并不是玩弄辞藻，或文学功底强就适合做编剧，反而要具备一些理科的思维，去编织架构。即便是所有看起来荒谬的设计，也一定是要符合人物认知。这是喜剧，不是闹剧。我最不提倡的一种创作方法，就是搜梗，或者直接把网络段子嫁接到剧本中。人物是一切，也是源头，一定要先想清楚自己写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得是“活人”，才能产生非他不可的戏剧事件，这样在任何荒谬的表象下，才会有合情合理的代入感。小美如和小蕙真两个演员进组时，她们迅速相信了这个故事，也很快成为了和剧中一样的好闺蜜。在撰写这篇日记的内容前，为了真正知道小女孩在想什么，我特意在论坛上翻找了热门的中小学生文学。九天龙女这么厉害的一个情敌，正符合小女孩的幻想，她那么美，那么厉害，还是个公主，但王子还是坚定不移地爱着我，陈美如在无形中投射了一个更值得艳羡的对象，从而反衬自己的重要性。当陈美如24岁时，面对九天龙女，她会说出跟小时候截然不同的心里话，因为她在成长，在自我审视。
▲ 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为了严谨，我们还让小美如亲手抄写了这本日记。当时这两个少女演员被带到我的房间，我被迫示范朗读了一段，所有人笑爆，包括我自己。但这两个小姑娘读日记的时候，神情自若，煞有其事，虽然我们也笑，但更被她们的真诚打动，因为她们读出了12岁女孩的信念感，那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个作品是有支点的。网上说，我们的演员能说这么中二的台词，信念感真的了不起。这点的确，我自己在看剧的时候，经常觉得羞耻，不敢看，却又想看，尴尬到蜷缩——这跟后来观众们看剧时的描述是一致的。我猜测一部分原因是大家成功代入了卜冠今饰演的陈美如的角色，因为陈美如已经足够尴尬了，大家都在替她尴尬，一个普通女孩乱七八糟的生活，遇上这些事的真实反应，小卜都替我们演到了。还记得当时也有一些演员来试戏，有试主角，也有配角，有些演员已经用眼神告诉我们，Ta不相信这个故事，甚至可能觉得这里面的角色很蠢。但目前我们戏里的所有人都很入戏，不仅是演员，也是整个剧组的信念感吧。大家都知道这个故事有根有据，角色是丰富立体的，情感是真挚浓烈的，相信自己在做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我就爱看饱满的生命力很多人喜欢剧里二舅妈这个角色，她是美如的长辈，也是美如的老师，更是当众朗读美如日记的“罪魁祸首”，但她很爱美如。在她身上，我们似乎总能看到一些自己长辈的影子。二舅妈的确很有代表性，她有长辈们可能存在的一些错误的教育观，又嘴硬又心软。这样的女性，我们都会隐隐很熟悉，但你要非问我身边具体谁是这样的人，还真没有。
▲ 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编剧这个职业，宅在家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我对人的理解来源于电影、书以及为数不多的外出经历。压力最大的时候，我会看吃播，所以《巴比伦》里姜蕙真会和同事说，“你别天天在网上看人吃饭，没什么营养。”其实那是我自己爱看，在自嘲。周围人也受不了我这个习惯，常笑话我，觉得那是一种饮食“暴力”。虽然我也不鼓励浪费食物，但我喜欢看大快朵颐，吃饭很香的人，我觉得他们看起来生机勃勃，有一种饱满的生命力。我还会在短视频里观察那些比较鲜活的人物，尤其是职业和地域距离我比较远的人。我最近关注比较多的一个女生，叫杨楠，她整天陪着老公开货车，睡在不到两米宽的车厢里，一边录视频，一边叨叨这趟能跑多远、挣多少钱，什么时候要换车胎，什么时候要加采暖。她高兴的门槛是很低的，买个大铁锅高兴，蒸锅馒头也高兴，视频的最后永远是那句雷打不动、略显突兀的slogan：“人生百般滋味，生活需要笑对，我是杨楠。”非常有趣的一个人。还有网上挺有名的老四，一个高高壮壮的大老爷们儿，经常扮演四五个角色，演谁像谁，一会是自己，一会是老婆，一会是大姨姐，换个妆，真的就是另一个角色的模样了。你会惊叹，老四的每个人物都很准确精妙。他把一个360度的社会角色和人物质感都编排出来，用很幽微的细节折射现实。有时候我会以一个创作者的心态去观察他，像观察同行一样，揣度他的脚本怎么写，盯住角色的什么特点去创造人物，人物的生活线又怎么蔓延开。
▲ 老四扮演的一系列角色被粉丝称为“老四宇宙”。图 / B站@老四的快乐生活
很巧，杨楠和老四都是东北人，我也是东北人，在东北长大。你听东北人说话，他们会用好多拟声词，什么“叮呤哐啷”“七哩喀嚓”。东北人的描述方式很生动，有天然的喜感，比如我小时候，舅舅们和姥爷打个麻将，可以很认真地吵架，急赤白脸的，遣词造句都很逗，吵完就忘了，没人真生气。我现在的生活特别固定，上午写剧本，下午休息，看书、看剧。刚干完活，累到吃不下饭，会先打开短视频，看看那些我关注的人怎么样了。快到临产期的那位生了没？闹离婚的和解了吗？我会一个一个“检阅”他们的生活，这些都是创作时的养分。我非常喜欢写小人物，也羡慕那些特别容易快乐的人。生活里的一点点甜头，就能让他们那么开心。就像你看到的整个巫山小镇，里面的每个人都有张力、创造力、生命力，《巴比伦》播出后，也有人专门来问我，你是不是巫山人？其实创作这件事，我觉得不分地域，无论在哪儿发生，都会有统一的创作规律可以找。
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陈美如我看《巴比伦》的剧评，发现得到了很多女性的共鸣，夸奖我们关注了女性经常遭遇到的困境：譬如男性审视、校园霸凌，或是成长之中如何克服爱的耻感。这点我非常非常感恩，但其实我们没有奔着女性主义作品去努力，甚至没有去聊“意义”这件事。对我来说，相信什么，就写下什么，仅此而已。在过去几年，也有很多片方找我，想“复刻”某些成功的剧集，但说实话，我做不到，也学不会。任何带有目的性的创作，往往都做不好，创作就该是感性和诚挚的。或许因为编剧团队都是女性，加上陈国富导演之前的作品《征婚启示》《风声》，里面女性人物的刻画非常扎实，而周楠导演也是一个审美细腻的人，所以我们在创作上，并没什么巨大分歧，反而对陈美如这个有缺陷的人物，有很天然的亲近感。这个故事是一个容器，足以承载陈美如的伤痛、陈美如的成长、爱情和闺蜜情。尽管她看起来一切正常，有一个好闺蜜，上司之前也很重视她，但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孤独感。悲剧在于那本日记，她因为这本日记，被公开羞辱，因此不敢爱，不会爱，这个困境跟着她走了很久。没有人想经历困境，谁都想平顺地长大。但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在与困境打交道，这已经是不可逃避的一个问题。你看，遇见慕容杰伦之前的陈美如，她没有热望，不需要惊喜，只是因为这几个人冒出来了，逼迫她面对这些大麻烦，她才开始去爱，去成长。
▲ 剧中角色的真情流露让不少观众找到了共鸣。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说实话，我并不是陈美如，我周围都是东北人，表达情感的方式非常粗放，很少会说肉麻的话，比如爸爸妈妈爱你，我从来没在东北的教育观里听到这类很细腻的话，就这样大开大合长大。但父母的细腻藏在心里，我妈妈常对我说起一件事，在我一两岁的时候，我爸每天起床后，都用一张大大的日历纸，在背面写满字，教我认字，教我读诗。每个人爱的表达方式不一样，有的人爱的能量比较强，我关注的货车司机的妻子，就擅长表达对丈夫和孩子的爱，这种情感你可以透过她的语言和画面轻易感受到；我表达爱的方式，就是放在剧本里，用人物实现它，所以我在剧里给了陈美如非常明确的和解，在接近结尾的时候，她要回到巫山，走之前回头拥抱了二舅妈，二舅妈代表着她过去对爱的自我封闭，尽管她还是没有张口说“我爱你”，但拥抱本身就是一个变化，这是我能给人物的一个最好的出口和表达。所以，当很多人因为这部剧，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成长历程时，我受宠若惊。我以为自己笔下的陈美如是异类，是少数，但这部剧播出后，我发现女孩们都觉得自己是陈美如，觉得自己被看到、被治愈。《巴比伦》可能正好轻微地触碰到了大家很敏感的那部分。它像一个开关，让大家开始去思考自己的故事和自己的生活。情怀也好、“沙雕”也罢，真正的内核，无非是一个普通女孩遇见不普通的爱，这个爱之所以是特别的，并不是因为异域王子、古代文明，而是因为爱本身。人生里谈恋爱、想结婚，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但碰到真爱，是一件非常低概率的、非常不普通的事，所以如果这部剧，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力量，产生一些思考，我觉得是更重要的事。
▲ 图 / 《我的巴比伦恋人》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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