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国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买了两只特别漂亮的牡丹鹦鹉,这对小夫妻自打在我这儿安家后,整天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孩子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美其名曰:近水识鱼性、近山知鸟音。没准,还能教这俩学个舌呢!
虽说小鹦鹉迁了新家,但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上蹿下跳地叼着玩具,一会儿吃小米,一会儿喝口水,一会儿又秀下恩爱,的确,很惹人喜爱。孩子高兴得一天给它们洗几遍澡,小家伙更是乐得点头哈腰,讨好似地飞来跳去。孩子也像个小大人似的,给两只鹦鹉起了个名:公的叫十一,母的叫百灵。
两小只特别好养活,不挑食、爱洗澡、愿意和人亲近互动。主要吃的是小米,偶尔给它们个绿叶子菜,也是吃得啥也不剩。转过年的春天,百灵居然下了三个小蛋。这可把孩子乐坏了,我也是激动得不知道该咋办?从没养过小鸟,更不知道怎样孵鸟蛋,着急得我赶紧查百度。于是,买稻草编的鸟窝,隔离小公鸟,给小母鸟放舒缓的音乐,随时观察母鸟的状态等等。
被分开的当天晚上,这对小夫妻真是火爆脾气啊,好家伙,这顿狂喊乱叫,逼得我只好又把它俩放在一起。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疑惑地往笼子边走,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蛋,三个小蛋,居然都碎了,有半个蛋皮还粘在十一的肚子上,百灵的嘴上还有蛋黄。天呐,它们居然把三个鸟蛋都吃了。当时,我想煮了它俩的心都有,骂着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俩可倒好,把自己生的蛋都吃了,这还怎么孵小鸟?哎!
小夫妻并没有因为吃蛋而感到自责,依然快乐的唱歌嬉戏,这些烦恼的东西好像只有人类才有,它们是鸟,一对恩爱快乐的鸟,只要它俩能够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的确,这种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夏天的太阳落得很较晚,下班时,还想着给俩个小东西再买点小米。一回家,孩子就说:十一在排风机的烟道上啄了个洞,掉到烟道里就飞走了,只剩百灵了。我说你为什么要放出来啊?孩子说,她同学来家里了,觉得两只小鸟特别可爱,所以提议把它们放出来飞一会儿,多给它们点自由。这下好了,自由了,鸟飞走了。哎,真是伤孩子的心呢,让人哭笑不得。没办法,我们仨个合力把百灵重新放回笼子,放在阳台,希望能把十一给引回来,连续几天,十一都没有再现身,连声音都彻底的消失了。 孩子们的伤心自责还好安慰,可百灵就不那么听话了。大概是第四天吧,这只倔强的小母鸟居然绝食了,不吃不喝,一直静静的站在横梁上,那种痴情,那种无助,那种等待,那种煎熬,真的像极了我们人类。我想用洗澡来逗它开心,可是不管水流怎样淋它,它还是一动不动,翅膀连展都不展一下。哎,可怜的小东西,你要我怎样,你才能快乐起来?难道,我再帮它买只小公鸟?没想到,真说给它听后,这小家伙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地咬了我一口,然后哀怨地瞪了我一眼,又静静的缩在那了。
第七天,百灵死了,活活地死在了我的手心里。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我捧它在手心里,它很想站着,但却没力气,只能柔弱地蜷着。我哭着向它说对不起,想相处一场,没有照顾它们,请它原谅。顺手,我在手机上调出了《地藏经》......
痴情的小母鸟慢慢地不动了,眼睛缓缓地闭拢了,体温也渐渐地凉透了。我捧着它,孩子找出来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铺上一层绒布,然后把这只小精灵放在里面,埋在了树下。
伤心过后,我和孩子说,咱们以后不要再养其他小宠物了。孩子问为啥?我说,受不了!看着它们丢失、受伤或死去,于心不忍,于心不安!可以远观地喜欢,但不能太亲近的宠爱。都说万物有灵,我们如果没有照顾好它们,那不是对它们的生命太不负责了吗?不能贪图一己之私,就禁锢它们的自由,这对它们是不公平的。爱,是欣赏!更是一种放手!希望可爱的小动物们能够安宁的生活在属于它们的世界里,和人类休戚与共,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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