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健身刚回来,李曼就把金德怀打电话盛情邀约的事,头是头,尾是尾的又道了遍。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老马嘀咕着便进了浴室。 老狐狸,看你能玩出什么新花样,老马边洗边想着。 这已经不是金德怀第一次邀他了,头两次都让秘书小胡找理由搪塞了他,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也难怪,放着宏达工程这样一块肥肉,谁看了不垂涎三尺,更何况是他老金。 老金和老马是大学同学,老马现在都还依稀记得,毕业那天,宿舍几个兄弟在校旁的小酒馆开了一桌,桌上整整摆了两打老啤,老金冲锋似的喊着不醉不归。 十几瓶老啤下肚,酒精分子渐渐发酵起了作用,借着酒劲,便肆无忌惮胡言乱语起来,整整闹腾了一宿,才你拉我扯的结束了这场聚会。 往后便各自奔东西了。 年轻的时候真是啥都敢想,啥都敢做,口袋空空,却踌躇满志,不像现在,一个饭局也能让他头疼脑热的斟酌半天。 这十多年来,虽然大部分同学还都保持着联系,却少了往日的热情,成家立业后更是各顾各的,顶多也就是你打个招呼,他问个好,再无其它了。 直到前几年老马当上了国土局副局长,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又突然热情了起来。 今天老刘请去农家乐,明天老李寄些土特产,像蜜罐子粘着群蜂子,甩也甩不开,老马也只能半推半就附和着。 后来又听说老金跟着几个老乡干起了工程,接了几个大活,从此风生水起。几年过去,倒也有模有样了,还在市里面开了一家最繁华的酒吧。 这些消息老马是在同学群里陆陆续续听说的。 老马知道他们稀罕的可不是他这把老骨头,而是他国土局副局长的权位。在这个利欲熏心的社会,趋炎附势已是常态。 谁不想攀亲带故,捞点油水,油水捞不着,喝点汤汁也总是好的。 老马在政府部门待了近二十来年,这种事态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自然也练就一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本事。 国土局副局长看似一块香饽饽,实则更像烫手的山芋,一个不注意,就能引火自焚。 老马倒也掂量的清楚,守着本分,不给那些蜂子任何钻空的机会。 楼下的健身房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避难所,每天下班便闭门不见,一有空就往那去了。 这是镶了金还是刻了银呢,洗的啥身子,洗这么久还不出来。 老马的思绪被李曼这一叫瞬间被打断了。 老马走出浴室,你号啥号呢,冲个凉也不让耳根子清静。 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呀?人家老金老婆还等着我答复呢,你好歹给个准话呀。 去就去呗,看他能骚出个啥屁来。告诉他,下周六晚上安排。 老马知道,自家女人和老金的婆娘交情不浅,有句话叫打蛇要打七寸,这老狐狸倒挺精,知道在小胡那碰了壁,马上调整了方向。 按理也是老同学,总推也不好,权当应付吧。 这是米粒在星月酒吧上班的第三个月,接到工资的那刻,米粒满心欢喜,这下妈妈两周的透析费用有着落了。可不等那欢喜站稳脚跟,随即又被满面愁容替代了。 比起母亲每星期一次的透析费用,米粒的这点工资还是显得捉襟见肘,遥遥不可及。 在米粒告诉王浩,自己在酒吧上班的事后,王浩就和她彻底断了联系。 起初王浩只是劝说,后来竟干脆说,看不出来你米粒竟然是这种女人,污了这一清纯外表。 米粒默不作声,不生气,不解释,也不反驳。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她再费什么口舌了。 米粒想,若有依靠,谁不愿对镜贴花黄?若有奈何,谁愿一介弱女子,扛起满世风霜。 心里的苦处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医生说只要耽误一个礼拜不做透析,妈妈就可能撑不过两个月。一张张欠费单像个无底的黑洞,永远也填不满,已经压的爸爸无法喘气了。 家里的积蓄早已压榨干了,为了筹钱给妈妈做治疗,外面还欠下了一大笔债。每次看到爸爸躲在走廊偷偷抹眼泪,回到病房还要强颜欢笑的安慰自己和妈妈,米粒的心就像被针扎了样,钻心的疼。 当小美告诉她做酒吧售酒服务员,可以轻松拿高工资的时候,米粒辞去了朝九晚五的铁饭碗,毫不犹豫的就来了,至于王浩更不值得她留恋了。 现在想来,米粒便也不再纠结什么了。 “米粒,赶紧给六包厢送酒”,米粒正发愣的想,领班雪姐急匆匆地走过来,扯嗓子般吩咐她赶紧送酒。 “好咧,来了”。米粒按吩咐端好酒朝六包厢走去。 米粒不仅长的轻挑可爱,还是个研究生,白净的脸上嵌着俩葡萄般的大眼,忽闪忽闪,透着股特有的书生气质,却又显得不易近人。 雪姐也常夸米粒,说她不像酒吧里其她的女孩子,胭脂俗粉,一眼看过去,让人立马有种赏心悦目的好感,却与酒吧有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雪姐虽猜不透金老板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心里却很明了,米粒在这种地方呆不长久。 米粒来面试的那天,恰巧金老板在,金老板只从侧面瞟了一眼,就决定了留用她,甚至都没过问她有无工作经验,就吩咐她第二天来上班,并嘱咐她不用特意着妆。 这是一间朝南的包厢,算是酒吧顶好的一间。只有来了重要的客人老板才在这里接待。 听雪姐说,里头几位都是市里顶有身份的人,有权有势,金老板花了好大功夫才请动的,雪姐叮嘱让她明眼一点。 米粒在门口深吸了口气,才推开了厢门。 包厢很大,装修风格是按总统套房的标准,米粒进去的时候很安静,沙发上坐着三四个男人,背对着厢门,正抽着烟,呼出的烟雾一圈圈缠绕在茶几上方,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 米粒有点紧张,雪姐的话不禁在她心里打了个响鼓。看这情形,这些有身份的人应该是在商榷什么重要的事情。 庆幸雪姐提醒,米粒低着头,径直的走向茶几,摆好了酒,正欲退出厢房。 金老板却把她叫住了,一面说着“来来来,我们先喝点酒,尝尝我藏的这几瓶老酒味道怎样”一面挥手示意米粒过来倒酒。 米粒被金老板这突兀安排给震了下,但也就那一秒钟的时间,来不及思索的米粒立马折了回来,给几位领导倒酒。 随着谈话氛围也逐渐放松了起来。 这是米粒第一次见老马,随后的一个月里,老金又安排了几次酒会,每次都点名让米粒送酒,米粒并不知道老金闷葫芦里的花肠子,只当是工作本分,照老板吩咐便是了。 直到一个月后,一次后茶余饭后,雪姐半开玩笑的说,米粒要是辉煌腾达了,可别忘了咱这帮姐妹呀。 米粒笑了笑没觉出啥味来,以为只是雪姐闲聊时的一句玩笑话。 然没过多久,金老板就把她单独约到了一个包厢,说是有事跟她谈。 米粒拿起茶几上的那张卡时,金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三点。 自从妈妈住院后,爸爸就很少回来住,这个简陋的二居室是家里唯一值钱的家当了,也是他们唯一的窝。 那天米粒无意间听到爸爸接电话,说着二手房子,价格之类的,米粒一听就明白了,爸爸是准备把这套房子卖了,给妈妈筹医药费。 米粒打开浴霸,任由热水洒在脸上,脖子上,胸口,再顺着肌肤流向脚趾,米粒一遍一遍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净的皮肤,平坦的小腹,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两条修长的腿,虽算不上绝世美人,竟也找不出任何瑕疵与不足。 你瞧见老马看你那眼神了吗? 金老板的话像复读机般,一遍一遍在耳边重复。 金老板说话时眼角总是透着股商人的狡黠。 被马局长看上那可真是不一般呐。 圈子里谁都知道,马勇可是出了名的坐怀不乱,油盐不进,竟在你小妮子头上乱了阵脚,哈哈…,这老狐狸总算抓到了你软肋。 米粒,只要你帮我在老马耳边多说点好话,助我拿下宏达工程,那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你动动嘴,他动动手,你妈有得救,你也吃穿不愁,咱各取所需,这交易多值了。 你可是聪明人,不用我多废口舌。 这张卡里是二十万,你可以先拿去给你妈看病,等事成了,还有大头。 米粒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对着镜子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具躯骸,只要妈妈能活着,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老马注定躲不过这个劫。从金老板安排他和米粒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但也着实被米粒的那张脸给惊吓到了 那张曾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那对清澈灵动的眸子,一眼就把它看进了心底,仿佛她又真的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老马在心底暗想着,这也许就是天意。 明知是老金下的圈套,老马也心甘情愿的往脖子上套了。 包括老马邀他钓鱼,出海,每次都特意带上米粒。 老马自知老金之意不在酒,在于米粒也,这老狐狸在他身上可算花血本了。 各怀鬼胎,米粒就这样,半推半就当了老马的情人。 米粒虽也犹豫,忐忑。 但那几夜过后,米粒就彻底放下了。 老马每次都是随她心意,从不勉强她。 虽说老马上了年龄,少说也有四十好几,却看不出任何发福的迹象。 好几次米粒趁老马午休时,偷偷的打量他。听老马自己说时常到家楼下的健身房锻炼,这一身腱子肉都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膀子腹部结实的只看的见肌肉,线条分明,撇开那张四方脸,脖子以下,和那健身教练二三十岁的身子也有的一拼。 怎样看都顺眼,一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每次在她身上也都是挥汗如雨,淋漓尽致,像满血复活的汉子奔赴战场般,昂扬斗志,越战越勇,一点也不像是奔五的人,恨不得将两具身子融为一体。 每当兴头时,老马却总是突兀的冒出句疼不疼,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的感受,生怕一个用力会弄折了她。 倒让米粒觉得不好意思来。 每次完事,老马无论多疲惫,都会爬起来给她冲杯红糖水,再细心的给她放好一缸热水。 迷离中,老马的这些行为有点出乎米粒的意料,虽然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从未想过老马会这样怜惜她。 那种怜惜不似平常男女的恋爱。 米粒能感觉到,老马十分在意她。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一切也还进展的挺顺利,正值开春时,宏达工程批下来了,老金顺利拿到工程后,当即送给他这套两层小公寓,老马就把它送给了米粒,让她搬了过来。 老金嘴上笑着,夸老马有口福呀。心里的如意算盘拨的是溜快,心想我们现在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看你还咋蹦跶。 爸爸紧握着米粒给的卡不言语,恨恨的咬着牙根。只怪自己没本事,救不了老婆,还拖累了女儿。 这两年多里,米粒不仅帮老金拿下了宏达工程,还陆陆续续帮他从老马那拿下了几个上千万的项目,米粒得到的估计连金老板的一个小指头都够不上。 不过她并不在意,只要妈妈能继续治疗下去,她便知足了。 不久后,米粒妈妈也从吵杂的普通病房转到了vip,情况一天天好转。 霉头触足,千叮咛万嘱咐,该来的还是来了。就在竣工的前两天,老金承包的另一个工程出事了。 老马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一言不语,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给李曼丢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和儿子”,便急匆匆的开车出门了。 李曼知道包火的纸要着了。 老马没去工地,而是直接来到米粒住的公寓。米粒正晾着衣服,看到老马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额头豆大的汗珠也没来的及擦,便塞给她一张卡说“这里是一百万,存在你妈妈的名下,给你妈看病用。以后也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米粒拿着卡迟疑了片刻,老马接着说,工地出了事,我得赶去处理。 米粒才意识到,这是要出事了。 老马走了许久,米粒仍怔怔的望着手里的卡。两个男人,两次拿卡给她。 米粒抬头环视这间宽敞的公寓,上下两层,是她最喜爱的欧式风格。 记得第一天搬进公寓时,米粒就被这大理石上镶嵌着各种复古的图案,还有墙上挂着的巨大壁画所深深吸引。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暗黄的灯光,仿若走进了水晶宫殿般。 米粒欣喜不已的抱着老马说,好漂亮,老马说喜欢就好,这样的房子才配你。 就像好马配好鞍一样么?米粒笑着问,爽朗的声音里透着点温情。 老马也随即大笑起来。 老马笑的时候很好看,米粒很喜欢看他这样无拘无束,开怀大笑。 两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 米粒仿佛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终于要醒了。 老马被抓后,小胡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老马看中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相貌清纯,为人简单,而是因为她长的像一个人,老马的大学女友。难怪好几次老马梦魇,拉着她的手一直喊着别走,米粒恍然大悟,那些疑团不攻自破了。 难怪老马这样对她用情至深。 李曼对老马和米粒的事,自然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一次茶会上,老金的老婆一时兴致竟说漏了嘴,在李曼的逼问下她才道出了事情原委。 李曼顿觉当头一棒,她不信。 不是不相信老马会出轨,而是不相信有米粒这样一个人,能让老马死了二十多年的心又死灰复燃。 难不成刘雨婷重生?天下哪有这样长的像的人?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是骨头也化成灰融到了土里。 鬼死神差,李曼照老金婆娘给的地址,去了那个小区。 走到公寓楼下,正当李曼盘算着,如何开口,又如何破口大骂这个狐狸精的时候,隔着铁栏栅,她看到了一个身影,侧脸对着她,正蹲在院子里浇花,看到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时。 李曼死心了,放下正要按响门铃的手,转身便走了。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哪怕李曼只是看到一个侧脸。 李曼知道,他救不了老马了。 同床共枕二十余年,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他。 早在大学时,老马就有过一段很深刻的恋情,女友叫刘雨婷,小他一届,一次在图书馆的邂逅,两人一见钟情,便开始了长达三年的爱恋。 即将毕业的那个学期,老马参加一场校外篮球赛,比赛快要结束时,刘雨婷小跑着去给他买他最爱吃的上海生煎包。 回来的时候,就在她穿过马路的那一刻,被一辆疾驰的小轿车撞飞了,血和着生煎包撒了一地。 小车撞到了刘雨婷的后脑勺,导致胪内大出血,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咽气了。 老马当初为这事整整消沉了一年多。 刘雨婷是李曼的闺蜜兼室友,两人的点点滴滴自然清楚不过。 老金是老马的同学,自然也是知晓这事,当他看到米粒的第一眼,就对自己的如意算盘胸有成竹了。 时隔三年后,在同学的撮合下,老马才开始了和李曼的新恋情。 对于那段往事,两人也是心照不宣,从此再未提起过了。 李曼一直以为,老马心里头的梗,在时光的摩挲中,早已磨平,不见踪影了。 现在她才明白,那个梗一直都在,只是藏的太深。 这也就不难理解,守己半辈子老马,竟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和老金穿了同一条裤叉。 他把对刘雨婷的愧疚都弥补在了米粒身上,他相信米粒就是她派来给他赎罪的。 李曼像是掉进冰窟窿,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然而,回到家的李曼却表现的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不但继续经营着茶楼,对茶楼的打理反而比以往更加上心了。 阳春三月,春风十里,风花美景正当时。 春天总是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只是轻轻推开窗门,也能让你收获淡淡清香。 楼下的柳枝一天比一天绿,花儿在阳光的沐浴下也竞相开放着。 似乎一切都变得美好了,久违的笑容竟又攀上了李曼那张精致的老脸。 李曼拿起床头的日历看了看,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后,便出门了。 这天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路去茶楼,而是拎着早些天就准备好的一个袋子,独自开车朝郊外驶去 。 原来,今天是老马出狱的日子,袋子里装的是李曼替他精心挑选的一套新衣裳,意为去旧迎新,重头开始。 远远的老马就看到了李曼,正坐在小小的大众polo里等他。 李曼还是那样精致,头发被一丝不苟的盘成了发鬓,胸口别着一个淡蓝色胸针。细看才发觉她眼角多起了几道皱纹,人也显得更沉稳了。 老马踌躇着走上前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最终又被吞没在了肚里。 他知道,提前出狱不仅是因为自己表现良好,李曼为了替他减轻刑法,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上交了,替他补了好些窟窿,只留下了那座小茶楼。 这几年李曼带着儿子,靠经营小茶楼才得以维持生计。 以前老马总是调遣她,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整啥茶楼,瞎折腾。李曼也不气不恼,只说常在河边走,总有鞋湿的时候。 李曼半句没挑明,却句句扎中了老马的心,眼里眉间净是你干了啥好事自己还不清楚?老马自知做了亏心事,也就随她折腾去了。 如今这座小茶楼果真成了棵稻草,救了这一家子性命。 老马不禁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女人来。 老马在车上简单的换下衣服,天边突然响起了一声闷雷,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瞬间被一层急走的乌云笼罩,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拍打着车子。 老马听见李曼缓缓地说了句,下的真好。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 看来老天还是眷顾他的,知道今天是他出狱的日子,给他来场春雨的洗礼。 车子驶离的那刻,转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老马的余光中一闪而过,隔着被雨水模糊了的车窗,越来越模糊。 车轴越转越快,最终消失在了茫茫雨海。 据说老马连带老金一帮人被抓后,米粒替他上交了公寓,还拿出了大部分钱给他堵窟窿。 好在那次事故只造成一死五伤,加上老马及时组织了抢救,主动自首,才得以轻判。 老金却因为疏忽管理,偷工减料等各种罪名造成了严重后果,判了十五年。 米粒的妈妈在一次感染中,抢救无效死了。安置好父亲后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无人知晓。 老马大部分时间帮着李曼打理茶楼,偶尔也围在楼下的棋盘边,看两局。 “老马,去给儿子送饭啦。” “哎来了…“

梦蜗牛/作者

故事情未了(故事春心荡漾)(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