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先生说:

用笔何如结字难,

纵横聚散最相关。

一从证得黄金律,

顿觉全牛骨隙宽。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1)

我们读书人,看到这种带"最"的字一定要特别关注。所以,我们写字最应该关心的就是"纵横聚散"。那"纵横聚散"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怎么运用呢?

根据此诗第一句"用笔何如结字难",可知启功先生在这里所讲的"纵横聚散"肯定是指结字(结构、间架)的技巧。并且一定是十分关键的秘诀,不然他不会庄重地下一个"最"字?

先说"纵横"

"纵横"不仅是指字的纵向和横向,更本质的内涵是破除"正方"、破除"单一"。

大家一定要知道,所谓"方块字"是以偏概全,并不是汉字写成方块才标准,相反,绝大多数的字都不能写得太方正。

艺术一定要差异化,要不一样,才有层次、节奏、风格、特色。相同的音调重复再多遍也不成节奏。"君子和而不同",不同的元素组合起来才是"和谐"。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2)

姜夔在《续书谱》中说的一段话会给我们启发:字之长短、大小、斜正、疏密,天然不齐,孰能一之?谓如"东"字之长,"西"字之短,"口"字之小,"体"字之大。

大小、斜正我们按下不表,姜白石这里说的"字之长短"就是指"纵横","疏密"就是指"聚散"。

01 上下"纵横"

字有取纵势,向上下方向伸展,如"月"字之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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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取横势,向左右方向伸展,如"枚"字之宽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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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纵势和横势交互组合的。

"穷、贺"两字上横下纵,"泉、处"两字上纵下横。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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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纵有横,强化对比,丰富层次,字形才有变化美和节奏美。那如何做到写出的字有"纵横感"呢?

平时写字时要注意想办法破除字的方正或单一,利用好笔画自身的特性。

比如"峰"字。如果写成这样,就是太单一直白无变化。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7)

如何优化?

看笔画,横向上有且仅有一撇一捺具有拓展的特性。所以放开这两笔,造成一纵一横之势。字才生动。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8)

我们看初学者写"命"字,最常犯的错误就是太方正,如电脑字一样。

注意分析笔画特性,撇捺具有横向放开的特性就放开,右竖具有纵向拉长的特性就拉长。纵横起来,才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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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左右"纵横"

左右结构的字也有一纵一横的对比处理。

"枚"字左纵右横。因为木字旁有长竖,易取纵势,反文旁有撇捺,易取横势。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10)

顺应笔画特性,写出对比,字就越写越有意思。

"帆、彼"左边写成纵势,右边的钩、捺伸展,呈横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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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字的"女"部将横伸展,呈横势。右边"子"部的横缩为点状,呈纵势。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12)

"功"字左边的上横左伸,下挑右伸,使左边成横势,右边将撇向下伸展成纵势,形成左横右纵的对比。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13)

"嗟"字把左边"口"部用草法的两点,拉开成横势,右边总体呈纵势,又有上纵下横之势,一字之中,纵横交错。

启功为什么学写字(启功说写字要纵横聚散)(14)

小结

读者若能匠心独运,主动去设计字的纵横体态,就算练字入门啦。

"其实分行布白,不外间架;间架既定,然后纵横变化,无不如志矣。"

——朱和羹《临池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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