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历史,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是汉人的历史,而草原和边疆少数民族,则被认为是蛮夷外族。

以至于在很长的时间里,人们只知道秦汉唐宋,对于辽金元等少数民族政权知之甚少,唯一了解多一点的少数民族政权是清朝,这还得益于电视剧的功劳。

从地理上来看,中原和草原两大板块的联系和互动最为紧密,从秦汉开始,中原和草原之间的博弈,一直深刻影响着中国历史。

从秦始皇统一全国之后,中原和草原开始了一千多年的相爱相杀。不过跟中原农耕地区不同,草原盛行游牧化,从来就没有稳定的主体民族,都是以部落形式存在的。我们熟知的匈奴、鲜卑、突厥等等,都是部落的称号。

蒙古帝国为什么能扩张如此迅速(蒙古帝国的兴亡)(1)

草原的崛起

实际上草原部落特别分散,每个部落都有世袭领袖,父子和兄弟之间相互传承。

部落的牧民也对领袖家族很认可,这样几百个部落分散在草原,是草原的基本盘。他们经常为了牧场打仗,最终角逐出一个最牛的部落,成为草原众多部落的总盟主。

虽然在征战的过程中,他们会吸纳很多牧民来壮大部落,但总的来说,人口不是很多,只是把各个部落打服。其他部落往往是整体投降,投靠到新盟主麾下。

蒙古帝国为什么能扩张如此迅速(蒙古帝国的兴亡)(2)

等到总盟主的直属兵力被消灭,维系草原的联盟就崩溃了。一千多年来,草原历经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鹘的统治,从来没有一个长久的部落,直到铁木真的出现。

自从铁木真统一蒙古诸部,建立大蒙古国,在征战的过程中把部落打散,重新把牧民变成95千户。草原的诸侯被铲除,改用中央集权,那些领袖不能再拥兵自重,铁木真可以随意调配整个草原的资源。

集权才是战斗力的根本保证,为了团结各地的贵族千户,铁木真组建怯薛军,命令千户和贵族子弟到怯薛军服役,实际上就是当人质。

不过,铁木真又给怯薛军提供了上升通道,怯薛军成员在服役过程中可能会受到大汗赏识,参与到国家事务。于是,怯薛军和蒙古的千户贵族变成利益共同体,保护大汗就是保护自己。

蒙古帝国为什么能扩张如此迅速(蒙古帝国的兴亡)(3)

而且草原的特产是骑兵,这是古代的重型武装,中原的步兵根本扛不住。匈奴和突厥只能到中原打劫,蒙古却能搬家到中原过日子。

在蒙古崛起的时代,全世界都没有一个国家能跟蒙古抗衡。

集中资源

当时的世界格局非常散乱,中国的中原地区是宋朝,不过宋朝屡次被辽、金、西夏欺负,金朝更是直接打到北宋的汴梁。

但是金朝在占领黄河流域之后也迅速衰落,因为女真人口太少,无法建立稳固的权力体系。

西夏所在的宁夏地区是地广人稀的沙漠,人口和经济限制了西夏的发展,西夏能撑200多年,多亏是北宋武力弱,辽金对西夏也没有太多的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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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向西走是花揦子王朝,花揦子虽然国土面积很大,但是建国不久,人心不稳,还没形成稳固的国家根基。而且这个国家还有一个喜欢搞事情的太后,经常跟皇帝搞对台戏,政令混乱,谁也不知道听谁的。

再往西是统治阿拉伯地区的阿拔斯王朝,已经建国500年,不过国运早已衰退。无论是东亚、阿拉伯还是欧洲,都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蒙古在这个时候崛起,真是遇上了好时节。

蒙古崛起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比中原王朝落后。

宋朝朝廷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几千万人的生活,还有旱灾、水患、瘟疫等等,一堆琐碎事。上到皇帝百官,下到平民百姓,都在分散宋朝有限的资源,导致朝廷难以集中资源做大事。

蒙古是粗放型国家,可以集中草原有限的资源,突破其中一个点,然后顺势扩大战果,再用占领区的资源武装自己,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样的循环,让蒙古像滚雪球一样发展壮大,直到称霸欧亚大陆。

蒙古帝国为什么能扩张如此迅速(蒙古帝国的兴亡)(5)

整合东西方技术

蒙古骑兵不是只会冲锋的铁憨憨,他们打仗有一个套路,先告诉守军不要抵抗,不然就会被屠城。

这就造成了一种恐慌心理,周围的城市听到消息,对蒙古军队感到恐惧,就纷纷主动投降。

而宋、辽、金、欧洲等国家,战斗力不行,兵力还十分分散,这就给了蒙古各个击破的机会。于是蒙古就用最小的代价收复最多的城市,进城之后就把降兵和青壮年组织起来,为蒙古军队服务。

那些在欧亚大陆横行的蒙古军队,其实都是各国人民组成的杂牌军,蒙古军人反而是督战的。后来满清八旗也用这一套,入关之后收编汉人进入绿营,每次都让绿营冲锋在前当炮灰,八旗军在后面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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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样的制度,单靠蒙古和满清的军队,在打仗时就被消耗完了,哪还有时间去统治国家。

而且,蒙古军队学习能力特别强,刚冲出草原时是清一色骑兵,但是在各个城市收罗了大批工匠之后,就制造了大炮、云梯、攻城车等装备。蒙古人用战争把欧亚大陆连成一片,也把欧亚大陆的技术汇聚到一起。

蒙古人把东西方的技术综合起来,简直是降维打击。铁木真之后的窝阔台,组织了一次西征,率领军队打入今天的乌克兰基辅,然后进入波兰和匈牙利,跨过多瑙河,跟意大利隔海相望。

蒙古的衰败

蒙古最终还是衰败了,任何东西都有极限,实力一旦抵达最大边界,就没法再前进一步。

蒙古以十几万兵马扩张到整个欧亚大陆,导致了蒙古人的分散。蒙古之所以能纵横天下,原因在于铁木真把蒙古组织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等到统治地盘越来越大,蒙古的组织力已经不复存在。

他们没能进入西欧,在中东进不去埃及,在东亚和东南亚也没有打下日本和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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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还吃了没文化的亏,虽然占领了大片土地,却没有思想、文化、社会治理等软实力,反而被欧亚大陆的文化同化,在当地建立的国家也只能吸收当地文明才能顺利治理国家。金帐汗国吸收了萨满教和东正教,察合台汗国吸收了穆斯林,元朝则在中国吸收了儒家思想。

其中,察合台汗国撑得最久,一直到清朝康熙年间。金帐汗国在明朝中晚期被俄罗斯取代,元朝被明朝赶回了草原。

不过,从草原走出来的元朝,依旧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璀璨的朝代,更是开启了中国历史二元帝国治理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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