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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体”诗人主要有李昉、徐铉、王禹偁等,尤以王禹偁为其突出代表。所谓“白体”,是指效慕白居易诗而形成的平易浅切诗风及酬答唱和之风,这派诗人中,王禹偁(954~1001)取得了突出的成就,王禹偁早年即喜欢白居易诗,曾在诗中吟道:迩来游宦五六年,吴山越水供新编,还同白傅苏杭日,歌诗落笔人争传。”(《酬安秘丞见赠长歌》)表达出对白居易为官苏杭时“吟玩情性”的闲适诗与酬唱诗的称羡。
王禹偁
王禹偁中进士之后,写作了大量的酬唱之诗,表达出仕途顺利时较为优游闲适的心态,仿白居易“长庆体”唱和诗的写作技巧已经相当熟练。王禹偁有着与白居易颇为类似的经历与生活体验。他早年也任过左拾遗,有着和白居易一样“兼济天下”的抱负和“裨补时阙”的使命感,也同样用诗笔写出了许多揭示民生疾苦,暴露社会弊端的篇什,如《对雪》等诗,都是与白居易的“讽喻诗”精神相通的。
王禹诗的语言平易浅切,深得白诗风神,从不追求辞藻的华美、形式的雕琢,而是像白居易诗那样平易质朴,如《畬田调》五首(其一):“大家齐力㔉孱颜,耳听田歌手莫闲。各愿种成千百索,豆萁禾穗满青山。”颇有民歌风味。
王禹偁在其中年也同样遭到了贬谪,被斥逐商山,他的诗歌也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但其变化的轨迹却与白居易形成了逆向运动。白居易贬放江州以后,开始放弃“兼济”而只顾“独善”,用佛禅思想来平衡自己的心态,写作了大量的“闲适诗”。王禹偁贬放商州后,则更加重了忧念世事的情怀,写出了《感流亡》《乌啄疮驴诗》《对雪示嘉祐》等忧怀世事之作,深切同情民间疾苦,对贪官污吏施以无情鞭挞,表现了诗人的疾恶如仇的品格。
王禹偁前后诗风的转换,表现了一个逐渐深化的过程,在艺术上,王禹偁早期的唱和诗多是律体形式,而贬放商州之后的重要篇什大多采用容量较大,体式灵活的古体,语言上形成颇为直率平畅、痛快淋漓的特征。
王禹偁并非仅仅是学习白居易的平易浅切,而且更进一步学习杜甫的沉郁顿挫,在学白的同时,又是自觉地追攀少陵的。王禹诗歌创作的深化,不妨视为由学白进而向杜诗境界的演讲过程,他曾以诗明志云:“本与乐天为后进,敢期子美是前身。”对白、杜的规慕之意尤为明显。
他对杜甫的学习,“注重杜甫‘推陈出新这一点,在‘日长简仲成’那首诗里,用在当时算得很创辟的语言来歌颂杜甫开辟了诗的领域:子美集开诗世界”(钱钟书语)王禹偁的诗,并非仅是杜、白诗风的复映,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初露“宋调”的先声,他的一些古体诗作,已有“以文为诗”的倾向,如:“未行吾志吾戚戚,对酒不饮抑有由,斯言不敢向人道,语尔小子为贻谋。”(《对雪示嘉祐》)“总驱节奏在术内,歌舞之人无我欺,所以唐相牛僧孺,为文命之为乐句。”(《拍板谣》)都可以看出明显的“以文为诗”的趋势,所以清人吴之振在《宋诗钞》中这样评价王禹偁是开宋诗风气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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