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金双
看李明的惊悚电影《红髅》，感觉此导演是一个很有语言天赋的家伙。《红髅》两个字片名，精炼地道出影片的意境。
如你所知，在诸多颜色中，“红”是中国民间最辟邪的颜色，也是最容易沾染鬼气的颜色之一。而之于“髅”字，我们大可不必费神解释太多，在佛教中，许多修行人就用骷髅做道具修“白骨观”思维“生死无常”。
俗话说，人有生死，世多无常。在《红髅》中，故事由传说中俗称为“红楼”的民国国立北平史料档案局开场，而之于这个“红楼”，亦流传着无数个扑朔迷离的恐怖传说。可以说，这个“红楼”亦是北平鬼气森森最具“鬼气”的人工建筑物之一。
《红髅》源于一个真实的历史事件，影片发生在民国北平城某个冬日的夜晚，老余跟三个老友无事请碟仙，却无意中招来了冤魂胡司仁，死于两年前的胡司仁向老余求助帮忙送信，而受到惊吓的老余决定让儿子余望然（李威饰）去完成冤魂所托。余望然尽管不信鬼神之说，但拗不过父亲，于是来到一座荒废的村落胡家峪，见到胡司仁所说的女儿胡小妹。于是余望然跟孱弱的胡小妹不期而遇，开启了一段惊悚离奇的探险之旅……
破旧的红楼、红衣女鬼、葡萄架上的头颅、阴森凌乱的地下室，一系列的惊悚、恐怖元素让我们联想到另一部很有纪念意义的电影《黑楼孤魂》。可以说，《黑楼孤魂》是我一直以来都很钦佩的一部恐怖悬疑惊悚之作。尽管当初摄拍时条件和器材均比较简陋，但这部电影在追求先锋性之时却保持了惊悚、恐怖元素和思想性的高度统一。甚至可以说，时值今日，那个拖着半截肠子四处飞舞怪异的人头仍成为中国恐怖电影中一个经典的画面。再后来，该片在北京上映时曾经吓死过人而被迫停映，并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与之相比，我们大可以称影片《红髅》这部电影为《红楼奇案》，或者《红楼孤魂》。《红髅》不仅在经典的基础上融入了当下视角，而且在恐怖氛围的营造上更胜一筹，在鬼宅的基础上把中国民间灵异传说和历史事件融入其中，更加扑朔迷离的“红楼奇案”让人心生恐惧。
在《红髅》中，你处片可见到中国恐怖主义的符号和精神标签。譬如，余望然为完成冤魂胡司仁所托去寻找胡家里，一株高大的树迎面而来，树上有个乌鸦窝，破旧的石磨和水井瞬间让恐怖提速。而后，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一个身着红裤红鞋的女孩胡小妹静着惊惶失措的余望然。随着余望然的陈述，屋里一个老人尖声哭泣……这种情形，远比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惊悚且毛骨悚然得多。
而在影片结束时，影片中一如既往灰蒙蒙的色调开始变得逐渐明朗起来，余望然静静地静地胡氏墓地里，胡小妹的名字在墓碑上一闪而过，寂静无声。在墓地附近密林中的高岗上，胡小妹静静地站在那里，忧心忡忡地望着，然后转身离去。瑟瑟风中，似乎有意无意地传来一声叹息！这也意味着，世事无常，爱恨忧悲苦，故事刚刚开始，远远没有结束！
而之于无孤卷入此案的大学生余望然，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和量牵引着和几个男女同学进入红楼，更恐怖的是他们似想了解真相，似乎又无法洞察真相，仿佛这个有鬼的红楼本身就是一种牢笼或精神隐喻，当你越想了解真实时，就会发现自己会经常无端地陷入悲伤。
从某种意义上说，切不管“黑楼孤魂”，还是“红楼奇案”，这些中国本土恐怖片说的是鬼宅众生相，讲的其实还是世事变幻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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