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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短篇古代言情完结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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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了尘孽作者:邪女字数:565300红烛微醺,碧盏浓醉,金秤挑看云妆。 那回眸时,笃定一世缘。 江月照人人如玉,可怜玉人为人妇。 更嗟叹,娇容如画、一朝芳魂消。 莫问,归何处,从来痴情不离惆怅。 舞动春心,谁家细腰? 侠骨甘为绕指,弃青锋、旧恨新仇。 了入尘,云烟散去,青史须哀殇。……
节选:
第1章 白家有女初长成
传说长江之神,游至两湖临界之处,见此处土地肥沃、山秀人美,不禁心生留恋,盘旋不前,便形成八百里洞庭,可见这洞庭湖的风景不但是凡夫俗子眼中的名胜佳处,也是神仙恋恋不舍的好个所在呢。话说这洞庭湖,既是长江之神所钟爱,水鸟翱翔,风景秀丽,自然是引得千百年来,文人骚客蜂拥而至,又留下不少墨宝景致,越发的神秘与美丽起来了。这洞庭湖,又引出数条支流,有湘江、资江、沅江、澧江四水,其中资水自南滨而出,蜿蜒南下,途经之处,丘陵起伏,或陡起,或低洼,村落连绵,流至中游,旁有一村,人称白水镇,聚有千户之众,也有亭台,也有楼房,算得上是个殷富地方。整个白水镇,方圆百里,没有人不知道镇西头的白府。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垂髫幼童,茶前饭后,都会说些白府的闲人闲事,这白府虽非大富大贵,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据说,这白老爷面上又极为和善,时常上街逛逛,圆圆的脸上总挂着笑容,偶尔与人打个招呼,小眼睛眯成一道缝,为人心狠手辣,但凡有谁招惹了他或说了他的不是,第二日都会莫明其妙的死去,然而又找不出把柄,只有死便死了,也奈何他不得,故而邻里乡亲都避而远之,生怕招惹事来。白府有位小姐,大家提起来,或说是貌美如花、慈悲心肠,时常施舍穷苦乡亲钱粮,;或说容颜丑陋,性情乖张。只是白小姐极少出门,莫说是少有人见到她的真面目,就是闺名,也无人知晓,是非真假,不得而知,越是如此,传闻越多,酒肆茶棚,田埂树下,凑个两三人,就搭上话。一人道:“信不?前两日,我见着白小姐了,长得真是俊俏,只后面跟一丫头,直往千金峰的紫金庵方向去了。”有信的人答话:“我就没这福气,见不着。听说这白小姐信佛,常去庵堂,我偏没碰上一次,嘿嘿。”也有不信的会回敬道:“我就不信,就凭白清水白老爷那性子,能有个什么好女儿?我听我媳妇她娘家二婶说,她也见过这白小姐,傲慢无礼,长得还不如隔壁王家的二丫呢。”一听这话,起初说话那人有些不高兴了,声音明显带有浑重的鼻音:“什么话呢!二丫能和人家白小姐比?我亲眼见着的,这还有得假?那模样儿,俊着呢,就象那天上仙子下了凡间一般。”不相信的人立刻哄的笑了,道:“她也能象仙女?那这世上还真没有丑女了。”又是一阵笑。这边生气了,冲上来骂道:“怎么没有丑女,全白水镇谁不知道你家那丫头丑得没人要。”也有人跟着起哄。那边锄头一丢,卷了袖子就上来要打架,旁边的人怕闹大了,就会上来劝道:“听说这白小姐,出门时,都盖着头巾呢,就算见着了,也看不出倒底怎样。干活吧,干活吧。”越传越玄,因白小姐不甚露面,更有谣传,说白小姐是妖怪托生,见不得日光,又说白小姐其实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女侠,某月某日某地严惩地方恶霸云云。白如歌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手捧着碗,一边慢慢的喝着汤药,一边听丫环绿茵唠唠叨叨的说府外的流言。绿茵噘起小嘴,气愤的说:“他们竟然说,你是妖怪,又说是女侠。哼,天底下,哪有象小姐这样病恹恹的妖怪和女侠啊?”没注意小姐眉角微皱,接着说:“其实,小姐要真是妖怪和女侠就好了,动动手指,割了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再也说不了话,看还敢不敢乱嚼舌头了。哼哼。”白如歌猛的喝了口药,被呛着咳嗽起来,粉红的缎被上溅得星星点点的一滩褐黑的药水。吓得绿茵慌作一团,抖手抖脚的接过小姐手中的药碗,一边自责一边用手巾为小姐拭了拭嘴角。白如歌抿嘴笑道:“何至于吓成这样?不就是咳嗽吗?我是被你说的话乐得笑喷了。别收拾了,接着讲吧,只是,小姑娘家,可别老想着割舌头呢。”绿茵看小姐确是没事,才放下心来,嘟囔着说:“我可不敢说了,要是让老爷知道,还不把绿茵的嘴给撕了。”说完,调皮的咧了咧牙。又把药碗放到小姐手里。白如歌一声不吭把药喝完,然后吩咐绿茵将窗帘拉开。“让日光也晒晒我这个妖怪。”声音娇嗔中似有伤感。绿茵不动。“老爷说了,外面风太冷,开窗会着凉的。”白如歌假装生气的道:“你就听老爷的,也不听我的了。不过是开个窗透个气,哪里就这么虚弱,就着凉了?”绿茵扁扁嘴。“绿茵就算不听老爷的,也不能不讨好姑爷啊。小姐要真是病了,姑爷该多心疼啊。”白如歌一张苍白的脸顿时羞得通红,连声叱道:“没规矩的丫头,胡说些什么?哪里来的姑爷,让你这么讨好?呸呸呸!”话未说完,就要动手来撕绿茵的嘴。绿茵嘻嘻的跑开了,打趣道:“小姐莫害躁!后堂那么多箱的聘礼,小姐竟装做不知道么?”白如歌又羞又气,就要下床来追打绿茵。绿茵见此情景,不敢再闹,赶紧上前来抱住小姐,一叠声的叫“小姐饶命”白如歌只得作罢,绿茵却又低声道:“那天,我躲在大堂屏后,也看见了易姑爷的画像,小姐放心,姑爷长得实在是一表人才啊。”白如歌作势又要打她,绿茵告饶愿拉开窗帘,白如歌爱她乖巧可人,含笑罢手。厚重的绣缎窗帘徐徐拉开,柔和的阳光金线般迅速撒满房间。室内所有家具都镀上一线金色,就连白如歌那张苍白的面孔也奕奕生辉起来,一下子有了生气。白如歌冲着阳光狠狠的吸了口气,感觉阴冷的心也温暖起来,整个身子都舒畅了。招手唤来绿茵,低低的说了句什么,绿茵顿时雀跃欢腾。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这一天,她遇上一个男人。他叫许一枫。白如歌一身男装,领着丫环绿茵租船渡江,正欣赏早春江景,却不知为着何事,同船的客人言语不和,竟动起手来,各不相让,很快兵戎相交,船夫又惊又怕,还未来得及呼救,就被谁一刀砍入江中。眼见船破命危,主仆二人性命不保,许一枫翩然而来,凭一片船木挟二人平稳上岸。江中数十人还在拼命,破碎的小船夹着尸首在江面上或沉或浮,黄昏下,显得异常恐惧,触目惊心。白如歌余惊未定,目光迷离的看着许一枫,久久未语。许一枫被她瞧得俊面一红,自报家门:“在下许一枫,冒昧之处,请姑娘包涵。”白如歌这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雪白衫子迎风微摆,正要掩面下拜,突然想起,刚才他竟称自己为“姑娘”,莫非他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想起刚才被他拦腰挟住,只羞得粉面通红,许一枫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惊慌,在下并非无礼之徒。姑娘如信得过在下,请告知府邸,在下定护送姑娘安全到家。”江风吹透罗衫,白如歌定了定心神,款款而拜:“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护送到家就不必了,只是此处四下只见丛林不见路,离集市太远,人烟罕见,烦请公子能再施援手,指明一条通往集市的路便感激不尽了。”许一枫笑道:“两位请随在下来。”言罢,迈步开去。绿茵见许一枫执意同行,不知是善是恶,于是紧紧攒住小姐衣襟,低声道:“小姐,此人凭空出现,来历不明,莫要轻信才是。”不敢移动。白如歌见他刚才一笑,甚为豪爽,心忖不是奸恁之人,微微一笑,道:“天色渐晚,总不能留宿于江边,先跟上去,不管如何,离开这血腥之地再说。”牵了绿茵,举步跟了上去。许一枫倒是知趣,一路无语。白如歌有心相谢,无从出口,绿茵一直紧扶着小姐,警惕的察看四周。快到集市,行人渐多,许一枫这才回头问道:“两位可有宿处?”白如歌轻点螓首:“有亲戚在市上。”许一枫再问:“位于何处?在下可护送前往。”白如歌伸手一指前方,笑道:“就在那不远处了。此地人多安全,不敢再劳公子。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谢。告辞了。”说完,深鞠一恭,领着绿茵飘然而去。两人混入人群,再看许一枫,仍立在原地向着这边探望,只得进一客栈,敷衍片刻后再出来。绿茵长嘘一口气:“终于安全了!小姐今天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唉,好端端的怎么就杀起人来了?还平空出来一个大英雄。像街头听卖唱的大叔说的那样,好象叫、叫什么来着?”白如歌瞪了她一眼,低声叱道:“别瞎说!出门在外,少惹人注意为好。”绿茵受了批评,很不以为然,回想刚才一路上那位公子只为领路,并无越礼之处,不再对他疑心,继续说:“其实,刚才那位公子,还是挺好的。人长得不错,武功又那么高,心肠还挺好的。”见小姐不理她,故意叹道“他要是易姑爷就好了。”白如歌既羞又怒,骂道:“你这丫头!越来越不象话。”易水寒是她的未婚夫。半个月前,听爹娘说,有人以千金之礼下聘,爹娘一口答应下来。她没有怨爹娘,她什么也没说。她十八岁了,白水镇除了她,是再也找不出年近十八尚未出阁的姑娘了。镇上有人说是嫁不出去了,爹娘急了,拍案怒道,白家的女儿哪有嫁不出的道理,是没人娶得起。终于有人肯出大手笔了,自然不再迟疑。就算准姑爷未曾露面,也点头许了这门亲事。当日来府上的人,是位三十出头的大汉,自称是易水寒的管家,长得魁梧有型,利落的指挥下人将大箱大箱的彩礼抬入白府后堂,然后拱手拜过白老爷,亮着嗓子道:“在下崔鹏,代我家少爷向白老爷致礼,万分诚意,请求白老爷将白小姐许配给我家少爷。我家少爷说,因南北路遥,生意繁忙,未能亲至,请白老爷见谅!这是我家少爷的画像,请过目。”说完,挥挥手,后面一仆人赶紧将画卷递上。崔鹏接过,亲自放在白清水面前。白清水展开画像,露出笑容。崔鹏道:“白老爷善识人,我家少爷相貌俊雅、才华横溢,不知白老爷满意否?”白清水微微一道,颔首道:“老夫身居偏远,也有闻易公子乃相州巨贾,年轻有为,今日有幸得观画像,足见其品貌无双、气度不凡,老夫很是中意。”话锋一转,笑而问:“然,白水镇远在山野,老夫闭门不出,小女深闺,易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崔鹏朗声笑答:“白老爷隐逸之人怎知市井传闻?白老爷至善至孝、白小姐美貌娴淑,早已编成短书,四处传诵,我家少爷也是听得说书,对白小姐心生爱慕,不惜千里下聘,望白老爷成就一段佳姻。”白老爷略一沉呤,即而笑道:“原来如此,见笑了。小女乃老夫掌中至宝,原不舍得远嫁,不能膝下承欢,既是易公子迢迢下聘,可见姻缘天定,老夫自然割舍,况且,小女配易公子,也谓良缘,必不让小女受苦。”亲事,就这么定了。崔鹏还说,秋后便是黄道吉日。于是亲事便定是半年后。白如歌未置可否,却在第二天就病倒了。面色苍白倦怠,寝食无味。因正值初春,爹爹白清水疑是风寒入侵,令不可开窗。白如歌心中明白,爹爹知道自己为何,只是不便多说,故以风寒为借口,自己也当什么都不知道,只字未提,静心休养几日,心中想个主意,只让绿茵假装无意中对母亲说起自己连夜里做梦话叫唤“姑姑”,想是十分思念姑姑,夜有所梦。母亲果然深信,允她前往鼎州的姑姑家小住。不想,一出门便遭遇血腥,可幸遇得侠士,才有惊无险。白如歌四下里张望,确信不见了许一枫踪影,又看天色近晚,遂携绿茵找了一家四方客栈投宿。客栈前厅是吃饭的地方,上下两层,门敞着可见后院宽绰,店虽大,客人却不多,干净清静。店小二见是两位俊面书生,衣饰不俗,心下明白,这种客人知书达理,又不缺银子,是最好侍候的了,也高高兴兴的招呼。两人径直上了二楼,在临窗处捡了张干净桌子坐下。绿茵叽叽喳喳的忙着点菜,白如歌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许一枫进了客栈,上了二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的两人,怔了怔,大步走过来。白如歌回头看见,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起身招呼,绿茵惊愕道:“许公子,你怎么也来了?你还没走啊?”许一枫笑道:“这话应该我问两位姑娘才对。既有亲戚在此,为何还要住客栈?”两人听得脸红。店小二听他说“两位姑娘”,心下奇想:这人眼色着实差点,好端端的两位俊公子,非说成是姑娘,真是可笑呢,也怪这两位公子生得太俊了。抬眼见两位公子被说得红发脸,忙插言喊道:“哟,又来了位公子爷,您需要点什么?”白如歌顺势相请入座。绿茵是个聪明丫头,赶紧又点要了几个菜,挥手让小店退下,方解说:“许公子不要误会我家小姐,都怪我,是我胆小害怕,小姐是为了我才不得已推却。”白如歌面色一红,许一枫听了却展颜一笑,起身道:“不必再说了,两位是弱质女流,出门在外,防人之心确不可无。在下这就离去,两位请自保重。”一抱拳,就要离开。白如歌心里已是惭愧,有心作东以表歉意,不想他竟要走,不免尴尬,然而男女有别,又不相熟,也不便挽留,只好起身相送。许一枫未作迟疑,已走开几步,却突然回身,身形一闪至白如歌面前,伸手一晃,松开一看,手心攒着一枚飞镖。也不说话,轻身一跃,从窗口钻了出去。
第2章 初惊魂疑虑重重
只一瞬间,等白如歌反应过来,朝窗外望去,许一枫早已在人群中不知去向,老实的店小二恰好送水来,哪里见过这般情景,只吓得张大了嘴不知所措,白如歌道声“小二,莫上菜了”,拉着发呆的绿茵追了出去,街头人流熙攘,路通八方,该去哪个方向呢?一咬牙,向西北方地区追去。眼见天色暗下来,街上买卖行人渐渐归家,早先还熙熙攘攘的镇市显得有些冷清。两人追出镇外,除了古道荒野,不见人影。白如歌心中怅然若失,绿茵此时也知许一枫并非宵小之辈,不但在江上救了自已主仆,就是刚才那一镖,若不是他出手快,只怕此时,小姐已命难保全了,不由担忧的叹道:“唉呀,不知许公子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坏人打伤?”抬头见小姐也是面带焦虑,忙转来安慰道:“小姐不必担心,许公子武艺高强,人又好,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的。天黑了,晚风凉,小姐病未痊愈,禁不得凉,我们还是回去吧。”白如歌心想这话有理,许公子武功好,不是一般人能伤得了的,自己在此追跑焦急也无作用,再着,两人初识,并无深交,在丫环面前如此惊慌,实在有失端庄,于是点点头,携了绿茵,默默的垂了头往回走。才走两步,听得绿茵突然掐紧自己的手,大叫一声,定定的站住了不走,白如歌唬了一跳,嗔骂道:“这丫头,走个路也这般一惊一乍了。”转头一看,顿时也吓得失了心魂,只见一柄钢刀明晃晃的架在绿茵的脖子上,执刀人是一灰衣大汉,这大汉满脸横肉,一双眼睛睁得铜铃似的好不吓人。绿茵哆嗦着道:“不要杀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姐!小姐,你救我啊。”白如歌定了定神,心想这野外空旷难藏人,这大汉能不声不响冒出来,也不是一般宵小,向那大汉说:“好汉手下留情。我姐妹二人不过路过此地,并不识得好汉,请好汉饶过。”那大汉也不理她二人,自顾往后喊一句:“出来吧,婆娘。有这小娘们在此,不怕那小子不回来。”只听得一阵女人的怪笑,人影一晃,也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衣着鲜明的妇人来,这妇人四十出头,宽脸高颧,细眉细眼,妇人冲大汉一瞪眼,骂道:“没用的东西,错了,不是那个是这个。”话刚落声,大汉嘿嘿一笑,已将钢刀改到白如歌脖子上了。绿茵只见刀光一闪,以为要杀小姐了,吓得尖叫一声,扑了过去,那妇人扁嘴道:“小妮子不想活了,往刀口上扑?”一扬手,酒出一团白粉来,正冲绿茵面门,绿茵身子一软,晕倒在地。白如歌叫一声“绿茵”抢过去扶,也觉花香扑鼻,立时两腿发软,要往前倒,不知那妇人在身后轻轻一点,身子一硬,再也动弹不得。妇人嘻嘻一笑,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一把扯掉白如歌的头巾,顿时一头秀发瀑布般垂下。妇人轻轻刮了刮白如歌的脸颊,赞道:“真是个美人儿,这脸蛋嫩得象鸡蛋一样。”汉子嘿嘿笑骂道:“臭婆娘,你和你当家我真是天生一对,连夸奖人都不会,什么鸡蛋不鸡蛋?脸蛋能跟鸡蛋比吗?鸡蛋有壳呢。”妇人插腰直“呸”,又道:“果真被我猜中了,这小妞还真多情,竟追到这野外来了。”随即声音一扬,喊道:“臭小子,再不出来,我先把这美人的脸画花了,再一刀一刀的处理。”白如歌见她夫妇二人并不杀自己,说话却又是吵吵闹闹的,十分有趣,心中奇怪,天底下竟有这么做夫妻的,突然听她叫嚷“臭小子“,知她指的是许一枫,心里又惊又羞。惊的是不知这其中奥秘,看来这两人早就跟踪在后,说不准船上杀人一事也都看在眼中,既然如此,那时却不见他们出手相救,可见不是甚么好人,刚才的飞镖也定是他们所为,只是他二人失了算,不知自己与许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他们要以自己为人质要挟许一枫,是难得目的;更不知他们倒底想从许一枫身上得到什么,要是因为自己而让许一枫受累,便不仅是自己弄巧成拙,更是罪过大了;羞的是,刚才妇人说自己多情。妇人既然这么说,许一枫一定就在附近隐身,这话要是让他听见,实在难以为情。远处一白影晃动,疾奔而来,很快便到跟前,果然是许一枫,白如歌羞愧愧当,垂下眼帘不去看他,许一枫一眼看见她头巾已除,乌发垂下,甚是美丽,不由得怔了怔,转过脸朝大汉和妇人嘲讽道:“黑风双煞在江湖上也算得上赫赫有名之辈,竟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来,要是传出去,只怕没脸见人了。”大汉怒道:“你若再不依了我们,我先把这小娘们一刀剁了,再收拾你,还有谁传出去?”妇人忙摆手道:“不许杀他,他若是死了,我这片心思就白费了。只要有这位美人陪着,不怕他不老实。当家的,扛上走。”转脸向许一枫笑道:“黑风双煞原属邪道,挟持一招也不为过,你若心疼这美人儿,就乖乖的听我的。”许一枫阻住问道:“你们将她怎么样了?”妇人笑道:“放心,没有伤她一根汗毛,只是不想让她乱说乱动,点了穴道罢了。看你这么紧张,就跟上来吧,不然,我就用这小娘子替你了。”话声未落,已是弹身去了好远。大汉大叫一声“婆娘等我”,将白如歌一拎在腰,提刀紧随其后。白如歌见绿茵晕倒在地,无人理会,无奈说不出话,只急得直流泪。许一枫一跺脚,只得跟上。刚过一坡,几棵矮树上“嗖嗖嗖”窜出七八个黑衣蒙面人来,个个双刀,也不说话,挥刀便上。妇人手脚麻利,双足一点,踢了过去,本想来个措手不及击退一个,没想到这些人不可小视,不但没得手,反被缠上了。大汉见婆娘未占上风,将肩上人一扔,举刀迎了上去。许一枫伸手接住白如歌,顺手解开穴道,后退几步。许一枫满脸歉意:“对不起,让姑娘无端受惊。姑娘没事吧?”白如歌只是直直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许一枫更加愧疚,再三道歉。白如歌还是不说话。许一枫这才大悟,赶紧为她解开哑穴。白如歌躬身道:“许公子不必道歉。反倒是我,为公子添麻烦了。”目光焦急起来,“我要回去找绿茵。”转身就跑,因那花粉入鼻,药力甚强,她晕晕的,一个踉跄,几乎栽倒。许一枫心头一慌,一把拉住道:“天已完全黑下来,江湖险恶,我已连累你到这郊外,怎么能再让你一个人走回去?”白如歌哆嗦着抽出手,许一枫也知自己失态,俊面通红。白如歌急道:“多谢公子关心,正因天色已晚,我更要找回绿茵,她一个人晕倒在荒郊野外,我怎么放心?”许一枫见她泪光闪闪,心下也是难过,柔声劝道:“小姐且宽心,等退了这些恶人,我陪你一起回去寻找,定能找回。”却在二人对话一瞬间,一蒙面人从围攻大汉的圈子里跳出来,右手握刀,左手却将刀一扔,五指叉开,要来抓白如歌,眼见就要得手,许一枫大喝声:“无耻小人!”,一把将她拉在身后,同时拍出一掌,迎向蒙面人。蒙面人冷笑一声,也不答话,身形一短,巧妙的躲过,随即挥出一刀,砍向许一枫腰间。许一枫护着白如歌,滑出丈外。蒙面人招招逼进,刀刀夺命。许一枫怕伤着白如歌,不攻只守,连连躲闪。白如歌担忧道:“公子放开我,不然受制于人。”许一枫不依,严肃回道:“休要多言!我岂可自顾自己,不顾你的安全?”身形连转,又避了几招。白如歌低声道:“公子放心,我看他们每每要伤到我时又迅速收刀,明显意不在我,你这样带着我,只怕不能久战。”许一枫一想,确是如此,有几次,白如歌的身子几乎是擦刀而过,蒙面人非但没有加重力道,反倒收刀改招了。难道他们真是不愿伤害于她?看他们招式怪异凌厉,绝不是一般的护院打手?他们倒底是什么人物呢?半路拦截,意欲何为?何不真的放开她,自己与他们好好过上几招,探出他们的来路也好。想到此处,轻轻的对白如歌道:“既然如此,我便松开你,你自己要小心。”手中力道刚好将她推至两丈开外,然后,纵身扑向蒙面人。谁知蒙面人哈哈大笑,把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个口哨,其他的蒙面人突然撤出与大汉妇人的打斗,分作两批,一批围住许一枫,另一批转身扑向白如歌,白如歌连退几步,竟躲过一爪,正要说话,只觉得一股烟雾呛入,手足顿麻,栽倒在地,蒙面人一把操起,施展轻功,飞奔而去。许一枫大惊,喊一声“无耻”疾身跳出圈外,追了上去。然而,此时夜色已沉,不见月亮,只几点微弱星光,隐约可见矮树丛影影憧憧,秃兀不动,哪里还有人影,再回首,连那几个蒙面也不见了,往远一望,仿佛可见黑风双煞追着几个蒙面人去了,很快也不见了踪影。刚才还撕杀激烈,这么快就一切都不见了,旷野深凉,许一枫木然的站在山坡上,心中牵挂着白如歌的安危,却不知该何去何往。白如歌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是哪里?自己不是被蒙面人抓走了吗?深呼深吸,胸口无异,精神气爽,什么花粉、烟雾,头晕腿软之症全无遗症,疑是昨夜一梦,惊得一翻身坐起来。门口站着四个蒙面人,他们见她醒来,一齐走了过来。白如歌惊问:“你们是何人?想要做什么?”当先一蒙面人抱拳道:“属下罪该万死,让小姐受惊了。我等是按老爷吩咐,来保护小姐的。”白如歌听得云里雾里,心生恐惧,奇问道:“你们认错人了吧?我生长在小户人家,我爹爹也是老实小本生意人,哪里有你们这样武艺高强的下人?”那蒙面人忙又解释道:“小姐尽管放心,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其中原故并不知道。”白如歌沉思片刻,似信非信,道:“哦,既是如此,感谢各位相救,只是昨日那几人也不见得是坏人,你们没有将他们怎么样吧?”那蒙面人答道:“小姐尽管放心,我等只为保护小姐,不为杀人。只要小姐安全,自然不再追究。”白如歌又问:“这是哪里?”那蒙面人道:“客栈,小姐不必过了疑虑,安心养着便是。”白如歌放下心来,想到绿茵,又紧张起来,慌道:“绿茵!绿茵在哪里?你们快去找找!”那人答:“小姐不必紧张,绿茵姑娘很安全。昨晚小姐睡觉时,绿茵一直陪伴在旁,适才累了,刚去隔壁睡下,既然小姐有吩咐,在下这就去请绿茵姑娘过来。”白如歌沉吟片刻,轻轻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他们很整齐的退了出去。经过昨天一而再的折腾,惊险连连,现在觉得疲惫不堪,细细回忆,疑团重重,白如歌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去,这些不知面目的人物,来无影去去踪,手法果辣,连行走都十分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她的心一阵阵发冷,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一个圈套,却不知如何进退。绿茵端着莲子羹推门进来时,白如歌已经调整好心态,但是看着无恙的绿茵,还是很激动很放心的笑了起来。绿茵见着小姐,哇的哭了,把羹放到小姐手中时,大哭道:“小姐,我害怕极了。我以为我们要在阴世相逢了。这下可太好了,我们都没死,我醒来时看见小姐正睡着,平安无事,我才放心。”白如歌听了,感激的搂着绿茵,不住的安慰,让绿茵破啼而笑。绿茵看着小姐将羹喝尽,又与小姐戏耍了一阵,这才安心的离开。白如歌隐约听到门外有人低声说话,轻轻的走近细听,原来是绿茵与那些蒙面人在对话。绿茵道:“小姐的脾气我最清楚。你们执意跟着,小姐要生气。”一蒙面人道:“我们的责任是保护小姐安全。只这一日,我们不在,便惊吓了小姐,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如何向老爷交差?”绿茵:“各位尽管放心,以后我一定小心陪着小姐,你们就不要再跟着了。”蒙面人不悦道:“非是我等不相信绿茵姑娘,只是昨日,你不也是陪在小姐身边?还不是让小姐从身边被人抢走?绿茵姑娘虽说是闯荡江湖多年,倒底是没见过真刀实枪的阵式,小姐无事,自己倒先晕了,谈何保护?”绿茵显然为这话生气了,怒道:“如此说,你们护着小姐罢,我便回府上了。”另一蒙面人劝和道:“绿茵姑娘不必生气,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既是绿茵姑娘自信能保护好小姐,我等便放心回去,小姐离不开绿茵姑娘,还是请绿茵姑娘守在小姐身边。”先前蒙面人还在犹豫不决:“只是,万一……”绿茵语气生硬,道:“我陪着小姐,不惹事生非,平平安安便是了,你们这般跟着,真要是招来厉害角色,只怕也难对付,万一伤了小姐,怎么办?再说了,小姐不喜欢这么多人围着她,你们偏不听,要是把小姐气病了,你们谁负责?”蒙面人果然不敢再坚持:“既然如此,绿茵姑娘须小心侍候小姐,不要多耽搁时日,早些归来,我等也好交差。告辞!”随后是远去的脚步声。白如歌心中一阵窃喜,还是绿茵跟了自己这么久,知道自己心里喜恶,把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打发走了。
第3章 度遇险谁相救
二更将近,白如歌清醒如昼,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拉开门缝,夜凉如水,星光隐晦,客人们都已沉睡,整个后院死一般沉静,早春时节无蝉鸣。突然,一条人影从东墙轻盈跃过,蜻蜓点水般飘落在西院的一间窗前,俯耳听了片刻,又到隔壁,同样俯耳而听,如此三四间,白如歌心中又害怕又好奇,轻轻关上门,将耳贴在门上细听动静,果然,有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到窗前。白如歌突然有种直觉,他就是许一枫!于是用手轻轻扣门三响。窗外顿时一点动静也无,好象刚才人影从空气中蒸发了。白如歌拉开门,侧身出去,复又关好。面前果然站着许一枫,月光下的许一枫满头大汗,神色紧张,白如歌的出现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夜色朦胧,却清晰可见许一枫惊愕的表情。他直立许久,抹了抹汗,才说出一句:“终于找到你了。不知……”白如歌淡淡一笑:“多谢公子挂念。那些蒙面人也不知是何来路,却不曾伤我,只是将我置于此地便走了。公子,可是来找我的?”许一枫点点头,面带愧色:“都是在下的不是,无端让姑娘受许多惊。若是姑娘有个差错,许一枫将永生难安了。”白如歌听得心中感动,却又奇道:“公子如何知道我在此?”许一枫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感觉你仍然在这镇市,我几乎找遍了所有客栈,还好找到了,不然,你若真是出了镇我就更难找了。”白如歌微微的笑了笑,许一枫又问:“绿茵姑娘不知如何?”白如歌朝房内一指:“公子请放心,绿茵无恙,现在安睡。”许一枫道:“无事便好。江湖凶险,姑娘不宜孤身远行。不管昨夜那些蒙面人物是善是恶,如此折腾,倒底不是好事。在下另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姑娘请多保重。”白如歌点头说:“多谢公子美意。公子既然有事,请自便。”做个“请”势,许一枫抱拳欲去,白如歌忽又问道:“那,黑风双煞,可有对公子为难?”许一枫笑道:“姑娘放心,他二人亦正亦邪,不是大恶之人,也无伤我之心。”白如歌听他这话也无深义,不过泛泛宽慰之意,也不再问,许一枫默默的看她一眼,弹身已在院外。白如歌目送他远去,站立片刻方回房去。许一枫飘身落在院外,正要施展轻功趁夜赶路,不想一瞥眼瞧见西口隐隐约约传来衣襟带风之声,许一枫暗暗赞道:好快的速度。抽身隐在墙角,正屏息间,人已至眼前,却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书生,面容清俊,装束儒雅,羽扇纶巾,好个神采。这书生来势如风,却十分干脆的停在许一枫藏身的墙角外,慢慢转身,冲着墙角微笑道:“如此俊俏的人物,偏偏隐在破败的角落,实在不相衬,不相衬。”言语之中,带有遗憾之味,并轻轻的摇头晃脑。许一枫虽隐身黑暗中,听他这话,也羞得面色一红,纵身跃出,抱拳道:“兄台好身手。”书生笑道:“过奖过奖。阁下随我来吧。”转身竟启步欲去。许一枫奇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要带在下去往何处?”书生也不回头,道:“江湖之中,不谈读书人姓名,我跟了你大半夜,自然是有要事,你莫多问,跟来便是。”许一枫眉头一紧,此人来历不明,我与人素不相识,他如何跟了我大半夜?居心可疑,只是我许一枫浪际江湖,无牵无挂,也无需受他牵引,更有事在身,不可在此多耽时间。想到此处,道:“兄台有何要事,不妨在此明说,在下另有要事,就不奉陪了。”书生仍不回头,哈哈笑道:“你竟无好奇之心么?”许一枫道:“无甚好奇。”书生面色骤然变冷,沉声道:“你既然逼我动手,就莫怪我不客气。”许一枫冷笑道:“许一枫不是三岁儿童,你道去哪便去哪,兄台若要相逼,出手便是。”书生硬声哼道:“狂妄小子,看我擒你。”也未见他有何动作,已晃身趋至许一枫身前,左手暴伸,五指如五只利钩,直钩许一枫胸膛,许一枫早已见识他的速度,不敢大意,在他说话之时,已做好准备,见他身形有变,不待他五指近前,已滑身右移,长剑出鞘,但见一道寒风凌厉划过,剑风如魅,直指书生咽喉,书生竟不撤手,右手一晃,折扇在手,竟不惧许一枫的剑,扇骨直击剑身,许一枫也是见过世面的,夜色中,见他这扇,扇面色碧如玉,非寻常之物,再瞧手法,不由得撤剑跳出圈外,惊道:“你是昆仑派的玉扇公子张玉书?”书生被他识出身份,抚摸玉扇,淡然道:“不错,正在区区在下。”许一枫拱手道:“在下许一枫,刚才在所得罪,请……”玉扇公子张玉书摇头止道:“勿需多礼了,你既知是我,便知厉害,莫再与我动手,随我走罢。”许一枫大为恼怒,仍强压怒火,道:“在下与昆仑派从无往来,与张大侠也无任何过节,张大侠名扬江湖十余载,功夫自然炉火纯青,在下当然不是对手,但是张大侠若不说明来意,便让在下听从,却不能够。”张玉书冷声道:“看来,需得告诉你原委了?”许一枫回道:“正是。”张玉书斜眼道:“资水甚美,饮酒作乐是个好去处,若在水面杀人,夕阳映江两相红,也是异常之美啊。”许一枫一愣,哈哈笑道:“原来张大侠是为船上的朋友抱不平来的?”张玉书摇头哼道:“他们也配作玉扇公子的朋友?我不过是受朋友之托来相请阁下。”许一枫心中一跳,那日自己在江边饮酒休息,正遇一只小舟渡江,仔细打量,觉出船上众客神色诡秘,只有两女扮男装者小心翼翼,心想必有阴谋,故作闭目养神,果然不久闻江中有打斗喊叫之声,见两位姑娘有难,才出手相救。记得当时船上人一顿乱杀,都已横尸江中,这张玉书又如何知晓此事?听这张玉书所言,此事果颇有蹊跷,我定要问个明白。故做惊奇状,问道:“在下那日不过是见人有难,救离江中罢了,如何有杀人之说?”张玉书冷笑道:“你骗得了那些死人便干净了那些渡江之人,虽然刀枪相对,却不是真要你死我活,阁下身手不凡,远在岸边,却能以细沙为箭,杀人以无形,实在是高明。”许一枫大吃一惊,当时自己生怕两位姑娘有难,情急之下,随手拣了把沙子当作暗器射出,立时伤了不少,其余人以为是船夫所为,一刀将他挑翻。此事神不知鬼不觉,这张玉书莫不是当时就隐在附近,我竟不知?张玉书见他不说话,已猜中他的心思,冷笑道:“我玉扇公子岂会无聊到跑到江边去偷看?只怪你下手不够狠,留了一条命,记住了你的模样,事后,人家主人从那伤口中取出数粒细沙,才知真相。”许一枫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玉扇公子的朋友是谁,许一枫既然结下这段梁子,也得知道对方是何许高人。”张玉书面露不悦道:“梁子倒未必,阁下好身子,实在令人赏识,我那朋友并无恶意,不过想请阁下移驾一叙。”许一枫道:“在下仍有一事不明,须得问明白了再去。”张玉书皱眉道:“快问就是。”许一枫道:“你那朋友是否知道船上同行的还有两位姑娘?”张玉书哈哈笑道:“自然都在掌握之中。”许一枫怒道:“明知有无辜之人在,仍是刀剑相交,莫不是要将她二人变成冤魂?”张玉书哼道:“此事早有安排,你是多管闲事。”许一枫忽又问道:“敢问张大侠与那高人是何关系,真是朋友吗?”张玉书闻言一窘,闷哼一声,却不回答。许一枫瞧他脸色,心中已明了,冷笑道:“想昆仑派也是武林泰斗,名门正派,玉扇公子当年何等英名,如今竟也与恶人为伍,卑躬屈膝,供奸人驱使,可悲可叹。”张玉书面孔涨成猪肝色,切齿喝道:“今晚若不除了你这小子,必有后患。”许未落音,身形陡起,玉扇大张,扇沿切过一道冷光,射向许一枫,许一枫知他杀机已动,更不敢大意,陡见扇光射来,冷风扑面,不敢相迎,忙退出数步,张玉书哪里肯放过,紧步跟上,手腕一晃,玉骨折扇如得了旨意一般,脱手而出,竟如有了张玉书的心思,在半空中竟有自己的方向,招招攻击许一枫的要害,许一枫大凛,将手中长剑使得风啸雷吼,张玉书冷笑一声,扑上前来,伸手接住玉扇,就势合住,趋身而进,以扇为判笔,连点许一枫百会,许一枫暗道一声“够狠”,收剑沉肘,张玉书却不追击,玉扇一抖,扇面张开,数道银芒从扇中射中,直奔许一枫周身,许一枫长剑连挥,击落银芒,张玉书冷笑道:“不错,竟能击落我的玉骨银针。”许一枫骂道:“想不到大侠张玉书也使这种无耻手段,传出去要丢尽昆仑派老脸。”张玉书红脸转黑,也不说话,玉扇挥转如魅,幻化成千万柄,许一枫大惊,只见眼前扇影重重,俱带凌厉攻式,阴风恻恻,夹杂寒光点点,许一枫暗暗惊异,知晓这是昆仑派绝技“扇里乾坤”,一甲子前,为昆仑派一空老人所悟,立时惊震武林,许多武林人士不服,上山挑战,一一败回,一空老人心怀慈悲,并未伤人,施展绝技,点到为止,得天下英雄好评,使得一空老人在世的后三十年,昆仑派的名誉大好,一度与少林武当齐名,并称武林的三大门派。一空老人归西后,昆仑子孙坐享其誉,不再刻苦勤练,品行也不如前辈,渐渐的,昆仑派不再有人提起,“扇里乾坤”一招仍使武林人士侧目,皆知此招温厚阳罡,许一枫行走江湖多年,对此也常有听闻,今日瞧张玉书所使“扇里乾坤”却是阴风森森,杀气甚重,分明已不是当年一空老人的那招“扇里乾坤”了。张玉书见许一枫脸色变白,心里得意,越发将玉扇使得阴柔幻化,将许一枫困在鬼魅冥府,许一枫大叫不好,长剑挥舞得浑圆,不让幻化阴气进入,渐渐力不从心,许一枫心道:“我今日死在“扇里乾坤”下,也不受侮,只是死在这张玉书手里,心却不甘。我且拼死一博,成败由命罢。”想罢,长吸一口真气,挽作一朵剑花,瞅准一处幻影稀薄之处,直刺过去。张玉书大笑一声“找死”,幻影骤重,排山而近,将许一枫挤得运气困难,张玉书阴阴笑道:“我今日便送你归西,也算是个交待。”正要下毒手,只见数十道银芒从天而降,有闪电之势,直逼张玉书,张玉书一愣,左袖拂去,银芒却是毫不偏转,直打张玉书周身大穴,眼见银芒迫近,张玉书只得撤扇跳开,银芒却是不断,从夜空中咻咻而至,紧追张玉书,张玉书大骂:“何人现不得眼,暗箭伤人。”一边连连挥扇,击落银芒。许一枫刚才还心知无生还之理,不想天降神灵相助,大喜,长躬谢道:“多谢救命之恩。”只听半空中传来极轻微的声音:“还不快走?莫不是等死。”许一枫一愣,这声音极低,乍听之下,非男非女,奇想,也不知何人在相助于我?天色不早,我还是快快离开,向半空中一抱拳,跃出三丈外,晃身不见了踪迹,张玉书急急挥开银芒,拔腿追去,夜色茫茫,哪里还有许一枫的影子,只得恨恨作罢。许一枫奔出不远,猛然停住,大叫道:“不好。”心想,那些船客明知两位姑娘在,却故作打斗,莫不是对两位姑娘有谋害之心?张玉书跟了我大半夜,说不定在想杀我的同时,也在寻找两位姑娘,他既然找到我,也定然在附近搜索两位姑娘,我得急急赶去,如两位姑娘遭遇不测,便是我的罪孽了。转身又往回跑,院外早已不见张玉书的踪迹,许一枫暗抽一口气,轻轻跃起院子,几起几落,进了白如歌的屋子,夜色下的白如歌正睡得香,许一枫不放心,又伸手一探,呼吸均匀平稳,这才安下心来,又寻着绿茵,也确定无恙,这才悄悄的闭门退去。许一枫此时心中大石已去,无限轻松,一跃落至街头,再低头寻那暗中相助的银芒,地上并无银针金镖之物,不过散着些细砂,始知那救他之人用的不过一把砂子而已,细细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丢在脑后,一路轻功奔出镇市,一匹骠实白马守候于此,许一枫一跃而上,催马而去。一口气已在数里之处,远远的瞧见点点灯光便下了马也不用拴,径直奔向灯光而去,却是一处农家院落,走了近去,连翻带跃,没入院内。这农家院乍一眼看去,并无异常,细细打量却是与其他小院不同,院虽不大,收拾得齐为整齐,不似樵耕人家农具满地,屋舍也略大些,三更已过,屋内尚有人未歇息,几处灯光晃动,许一枫也不便明身穿行,眼见一间房内灯火甚亮,飞身上檐,揭瓦偷看。只见当中坐着一老者,五旬开外,衣着极为普通,不过是寻常百姓家之粗棉物,但面目白净,须发整齐,双目炯炯有神,一身神气与衣着很不相称,道:“就依胡大侠,你们速速分派下去,不可误了时辰,务必马到成功。若有半点差池,带项上人头前来见我。”下边并列八人,武士打扮,齐声应道:“大人放心,属下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说完,齐刷刷转身要离去。“且慢!”布衣老者摆摆手,缓缓道,“白云此举似隐似明,令人疑惑难解,你们只能悄悄的跟着,若是见着他的人,不可轻举妄动,未得我的旨意,不得泄露身份,更不能正面交锋,只要暗中跟踪即可。”起身徐步踱了个圈,厉声喝道:“如敢违抗,老夫绝不轻饶!”突又平静摆手:“你们去吧。”八人这才退下。右首坐一造皂衣中年汉子,两眼精光四射。敬佩的对布衣老者道:“大人办事,果然严谨可信。”布衣老者笑道:“胡贤侄过奖!适才若非贤侄的高见与决断,老夫此时还在犹豫之中呢。”被称之为胡贤侄的中年汉子谦道:“岂敢岂敢。此等大事须果断立办,才能得手啊。”左首一精瘦老者手捋山羊胡须,颔首笑道:“有道理。这样的好事,如不先下手为强,别说大块肥肉,只怕骨头,也早被别人啃走了。哈哈哈。”三人相视大笑。姓胡的汉子疑问:“刚才大人提起白云,在下听说,此人早在十八年前已金盘洗手,为何又来宝藏一说?”布衣老者笑着摇头:“贤侄跟随尊师静心学艺,不知江湖事啊。这“白云”二字,十八年前已在江湖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众人皆知他已洗手归山,隐于世外。其实,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近些年来,好几笔大买卖都无声无息的落入白云囊中了,这么多的宝贝总得有个妥当的地方安置,哈哈。这些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老夫。”姓胡的汉子奇问:“江湖盛传之事,大人又何来另一说法?实不相瞒,晚辈仍是对这“白清水”的身份表示奇异,晚辈瞧这白清水在相貌上与大人所画的白云毫无相似之处,再者,当年白云已告诏江湖隐于世外,怎么会如此大胆,招摇于市井?”布衣老者“哧”笑道:“老夫与白云渊数十年,岂会因为一张面孔即不认得他?若说招摇,贤侄难道没听说过“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白云是个老狐狸,怎么不知这个门道?”姓胡的汉子低头思索片刻,看向布衣老者,似有话要说,却动了动嘴,没有说出来,布衣老者看出他的心思,故意视而不见,边座的精瘦老者却沉不住气,问道:“胡少侠莫不是有话要说?不妨直言。”姓胡的汉子看看二人,摆手道:“晚生无礼,只怕说出来,有拂大人颜面,怕大人责备多疑。”精瘦老者低“哦”一声,看向布衣老者,布衣老者笑道:“老夫岂是那小肚量之人,贤侄有话只管讲。”姓胡的汉子这才说:“十八年前,大人创“排天门”,在江湖上是赫赫闻名,惊震九洲,却不料想,不过半年,大人又解散排天门,正巧白云宣称退隐,晚辈大胆猜测,此二事莫非……有关联之处?”一言既出,二人俱惊,精瘦老者似是怕布衣老者发怒,向姓胡的汉子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布衣老者眼中的惊骇却一咣而过,立刻复于平静,他微微一笑,问道:“贤侄何来此猜测?”姓胡的汉子略显尴尬,道:“晚辈愚鲁,自然不做此想,不过是听说而已。”精瘦老者忙问:“听何人所说?”姓胡的汉子想了想,肯定的道:“白清水。”布衣老者与精瘦老者相视一眼,不说话。姓胡的汉子接着说:“前些日子,晚辈结识白清水府里的一个小丫头,托她之便,扮成一粗使下人混了进去,在他屋外偷听到只言片语,便是这话了。”原来不过是一段市井艳事,布衣老者与精瘦老者相视一笑,追问:“那白云原话怎讲?”姓胡的汉子回忆道:“当时他与人在屋里交谈,因门窗紧闭,晚辈未见其人,只听白云道:“他原是个聪明人,解散排天门却是糊涂之举。”布衣老者默默不语,在屋里来回踱步,精瘦老者不知他心思,试探问:“大人……”,布衣老者摆摆手,向姓胡的汉子笑问:“贤侄认为此二事有无关联?”姓胡的汉子思索半刻,吐言道:“晚辈妄猜,大人放弃自己的心血,改为仕途,报效朝庭,实为善举,与白云无关。”布衣老者不说话,淡淡的看着他,姓胡的汉子接着说:“大人暗中查访白云,堵截脏物,也是为了黎明苍生,大宋社稷。”布衣老者含笑问:“何为大宋社稷?”姓胡的汉子道:“西夏远居塞外,早已垂涎我大宋物丰地沃,近年来,不断在边境骚扰百姓,朝庭却迟迟不出兵,一方面是不便就此瓦解两国和议,另一方面,也只怕是国库不足,欲民间征收了,白云聚敛不义之财,只怕另有谋略。”布衣老者哈哈大笑:“贤侄知我心也。”“原来大人正是如此想法,晚辈贻笑了!”姓胡的汉子面露惊喜,又问:“以大人的修为,当不在白云之下,因何处处避让于他?或者,将此人所为公众于世也好啊。”布衣老者笑道:“白云当年纵横江湖,其智谋非常人所及。老夫多年来一直暗中观察,此人办事可谓滴水不漏。如果抓不住实实在在的把柄,不可冒然。”精瘦老者也赞许道:“不错。白云老谋深算,不可轻视。”姓胡的汉子若有所思的道:“要说十八年前的白云,在下也听恩师几次说起过。”精瘦老者奇道:“巫山老人当年与白云少有交往,如何也会说起他?”姓胡的汉子似在回忆,笑道:“具体说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只是好象同时还提起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我是从未听说过,今天说出来正好问问两位前辈。”布衣老者与精瘦老者交换一下眼色,同时问道:“哪个名字?”姓胡的汉子道:“易江!”布衣老者与精瘦老者对视一眼,满目惊异,齐声追问:“可有听错?确是易江?”姓胡的汉子肯定的说:“对,确是易江!”复又疑惑的问:“这易江又是谁?想必两位都有耳闻?”精瘦老人轻轻点头。布衣老者面色怪异,背过身道:“十八年前的惨案。白云……干的好事!”踱出两步,转身又问:“令师提起易江时,可有说过什么?”姓胡的汉子抬眼看着布衣老者,眼中流露出复杂的光,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说过什么了。隐约记得不过是几句闲话。当时,师尊是在指导在下习剑时说到的几位当时的高手之一。因当年不曾上心,所以已记不起来了。”布衣老者“哦”一声,道:“原来令师竟未告知。也罢,不说反是好事。”这话倒激起胡大侠的好奇之心,问:“也不知是什么惨案,难道没人知道是白云做的吗?莫非,白云隐退,就是为了这事?”两人似乎不愿多提了。精瘦老人劝道:“此事已过去十八年了,如今江湖风平浪静,胡大侠就不要再提了。令师未告知你,恐怕也是为了你好。”姓胡的汉子面有难色,布衣老人解围的笑道:“胡贤侄若是想知道,不必着急。等这单买卖办妥了,找个时间,老夫就细细说与你听。如何?”姓胡的汉子虽然心中不愿,还是应允下来,不再提此事。布衣老者招招手,三人又凑到一起嘀咕细语。声音实在太小,许一枫渐渐听不清楚,心急之下,忘了自己躲在人家屋檐上,一伸脚,移得一片瓦响,房里三人一齐喝道:“何人在外?”同时出手,向屋顶推出一掌。顿时瓦砾冲天而起,许一枫就地一滚,险些避不过这致命三掌。未等回过神来,三人已一跃而至面前。布衣老者怒道:“哪里来的小子,胆大包天。”许一枫起身哼道:“有人藏宝贝,有人抢宝贝,江湖上热闹得很。”三人互丢一眼色,并肩就要上。许一枫心中算计,就算一对一,自己也不能胜出,这三人要是联手,自己必死无疑。于是故意高喊一声:“白云!你也在?”转身就跑。三人听得白云二字,真以为白云也在,刚才对话,岂不都被听了去,忙顺着他喊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什么人?再回头,许一枫已在几丈开外。这才知被骗,大怒,发足追了上去。三人轻功甚是了得,眼见就要追上了。许一枫自知这样不是办法,好在四周树草杂长,就在林中穿来晃去,如此逃不了却也不易抓得住。布衣老者冷笑道:“老夫今夜倒要看看,后生小辈有何能耐。”许一枫冷笑道:“无甚能耐。只是你们三个打我一个,打不着还只能在这陪我捉迷藏玩,刘大人既是武林前辈,又是百姓父母官,不坐镇荆州,反而渡江涉水躲在这偏野之处,实在有失身份啊。”布衣老者见许一枫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更加怒不可遏,决意要许一枫于死地,以免走漏风声。暴喝一声,排天掌一掌连一掌,挟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来。这排天掌由十八年前名动江湖的排天门掌门刘继初独创,共二十八式,式式相连,掌中带毒,阴险无比,分明是夺命之招啊。许一枫早料想他们必出狠招,但没想到第一招就这么狠毒。自知功力不足,不敢硬接,双腿微屈,身子一晃,避至几米外,虽然如此,还是被掌风震得晃了两晃,几乎站立不住。“轰”然一声,刚才自己依靠的大树立断两截,留下碗大的树桩。许一枫大惊,心知若不及早离开此地,今夜性命难保。想到这里,纵身跃上一棵大树,与三人玩起了穿梭游戏。刘继初连声冷笑,一掌快似一掌,只见林中砂砾满天,树木连片倒下,许一枫虽未着实接招,也被震得心血涌动,难以自制。旁边姓胡的汉子与精瘦老者也围攻上来。许一枫心一横,将足一点,拔剑扑向精瘦老者。刘继初见许一枫似有鱼死网破之意,收掌上前,欲从后背擒拿,此人实在无耻,许一枫正全力以博精瘦老者,哪里还有精力应付后背,想跳出圈外,精瘦老者缠得又紧,正在紧急关头,林中嗖嗖之声破空而来,躲向刘继初。刘继初只好收手,大袖一挥,接住一看,却是几粒石砾,面色难看,对两人丢个眼色,两人立即罢手来看。见了银镖皆有惊异神色。刘继初对许一枫狠狠的说:“飞雪连天!你是白云的人?”许一枫一愣,不作多想,趁着三人住手之隙弹身远去,刘继初似乎心有不甘,因顾忌周围可能埋伏有白云的爪牙,恨恨的背手回院,那姓胡的汉子紧盯着许一枫远去的方向,似有所思,皱着眉与精瘦老者随后跟去。许一枫见三人回院后方停住身,太蹊跷了,究竟是何人暗中相助自己?莫非真是白云?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刚才在客栈院外,也是白云不成?白云与刘继初虽非同路,但为人与恶却是一丘之貉,他无故救自己,居心何在?林中十分安静。许一枫没有吭一声,转身走了。
第二本:丫环翻身记作者:不愿打吊针字数:152909几个大人看着几个童真的孩子真是有趣,便为他们订下了娃娃亲,约定,将来李浣碧喜欢宝儿和贝儿哪个,就嫁给谁。 他们都在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他们的后代之间也一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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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府风波八岁的林世杰跑到二夫人房中,对二夫人说:“娘,我回来了。”二夫人问:“世杰,你去哪了,还没吃饭吧!”林世杰说:“娘,我在我姐姐那吃过了。”“哦,你在你姐姐那吃的,娘也几天没见到她了,她还好吧!”“姐姐挺好的,就是今天吃饭的时候她吐了,我想姐姐一定是生病了,可是她却不让请大夫,不知道为什么?”二夫人愣了:“你姐姐吐了?”林耀祖这时走到二夫人房里,听到儿子说的话,想到女儿这几天来的状态,不由得起了疑心,问林世杰:“世杰,你姐姐吃饭时真的吐了?”林世杰看着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他急忙叫下人:“去请黄先生,为小姐把脉。”说着他到了大厅,并让人把林夫人也请过来。黄先生是林家的专用大夫,林家上下有什么病痛,都是找他来诊治,对林家非常的尽心尽力,林家对他也是非常的信任。片刻工夫,黄先生背着药箱过来了,刚要给林耀祖行礼,林耀祖扶住他:“先生,不要多礼,快去给小姐把脉吧,如果小姐有什么事情先来向我禀报。”黄先生点点头,在丫环的带领下,向林秋霞的绣楼走去。林香儿看到大夫来了,让林秋霞躺到床上,她急忙把帐幔遮好,林秋霞从帐幔内伸出右手,林香儿用一方丝帕盖在了林秋霞的手上。林香儿请黄先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先生,请把脉吧!”黄先生坐好,把两根手指搭在了林秋霞的脉搏上,黄先生一惊,林香儿问他:“先生,我家小姐得的什么病?要紧吗?”黄先生对林香儿说:“哦,不碍事,不碍事。”说着背起了药箱便走下了绣楼。林香儿觉得奇怪,但也不明所以。黄先生来见林耀祖,林耀祖着急的问:“先生,我女儿她没事吧!”“老爷。”黄先生想说又咽了下去。林夫人着急了:“我女儿到底怎样?您快说吧。”黄先生只得说出了实话:“小姐,小姐她是喜脉。”“什么?先生,您确定不会错吧!”林耀祖不敢相信女儿竟会做这样的事情。黄先生说:“老爷,我行医已几十年了,这样的脉是不会把错的。”林耀祖只得说:“好吧,先生,我希望这件事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并吩咐下人给黄先生拿诊费。“老爷放心,我知道轻重。”黄先生背着药箱走了。林耀祖指着林夫人骂道:“你教的好女儿,都是让你惯的。”林夫人说:“还是先把女儿叫过来问问才好。”林耀祖让丫环去叫林秋霞到大厅里来。林香儿搀着林秋霞到了大厅中,林秋霞看到父亲一脸怒容,不由心中一颤,过来给爹娘行礼:“爹,娘,叫女儿过来可有什么事情吗?”林耀祖一巴掌扇到了林秋霞的脸上:“孽障,你做的好事。”“啊!”林秋霞被父亲打的坐到了地上,她心中明白父亲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了,坐在地上只是哭泣。这时二夫人也来到了厅中,她看到这样的情景,急忙上前给林耀祖端上一杯茶水:“老爷,事情既然已经出了,生气也没有用的,还是想想事情怎样解决吧!”“解决?这个孽障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林耀祖怒气冲冲的在大厅中背着手走来走去,林秋霞哭的跟泪人儿似的瘫坐在地上,丫环林香儿也陪着林秋霞在地上跪着,给林耀祖磕着头,嘴里说着:“老爷,您就饶了小姐吧!”林夫人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想劝丈夫又不敢劝,只能说女儿:“女儿啊,你,你真是太让为娘失望了,做下这种丑事,以后可怎么办呢?让爹和娘怎么在人前抬头啊!”林耀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仰天长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第2章 踏青的季节东湖春畔柳丝长,满苑飞花乱夕阳。何处祓除女儿散,来过流水郁金香。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春意盎然,真是美不胜收。在淇水镇这个地方,踏青的习俗古已有之。大户的人家,在这个时节,经常是携带家眷,外出游玩,各家的小姐们,都是大家闺秀,平时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多觉家中憋闷,自然要趁这个机会外出透透风,因此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大有争奇斗艳之势。镇上秀才们也趁这个时候,也都三两搭伴,外出踏青,名为踏青,实为一饱眼福。在淇水镇的镇东面,有一处地方,叫做淇园,据说是一大户人家的花园,后来这户人家家道中落,淇园便也无人看管,渐渐的成为人们踏青的好去处。镇上的首富,林耀祖,世代经营布匹生意。林家有一子一女。女儿名叫林秋霞,已到了二八芳齡,生的是花容月貌,在镇上远近闻名,说媒的更是踏破了林家的门槛;儿子名叫林世杰,是林家的二夫人所生。但是这林家大小姐,自恃家中富有,又生的好,觉得自己将来是要配状元郎的,哪里会把淇水镇上的人放在眼里。因此,镇上的媒婆一提到林家大小姐,那都是啧啧说:“林家大小姐,那是要做状元夫人的,等着来年的状元来迎娶的。”这天,林耀祖在家中闲来无事,忽然有了外出踏青的兴致,便叫下人准备马车,携带家眷到淇园踏青。这林秋霞听说父亲要带全家人出去踏青,兴奋异常,急忙叫贴身丫环林香儿为自己梳妆打扮:“香儿,香儿,你磨蹭什么呢?快点,把我的首饰盒拿过来。”这林香儿虽说是下人,长的相貌平学,可是却知书达理,对林家非常的忠心,和林家的人还有其他的下人们相处的都很好。“小姐,来了,来了。”林香儿听到小姐喊她,急忙抱来了首饰盒。林香儿把首饰盒放在了梳妆台上,打开,林秋霞撇了一眼,说:“都是一些旧首饰,怎么出门嘛?爹爹也不许我出门去买。”林香儿笑着说:“小姐,您长的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说着,从盒中取出了一支钗,给林秋霞戴在了头上,果然更显亮丽动人。林秋霞听到香儿夸她,这才作罢,换好了衣装,随着父母出门了。林耀祖和夫人,二夫人乘坐一辆车,林秋霞和林世杰乘坐一辆车,林香儿也陪同林秋霞坐在车上。淇园在淇水镇东,离林府不远,片刻工夫就到了淇园的门口。林香儿扶着林秋霞下车,林秋霞四处一望,进淇园里游玩人可真不少,一抬头,便看到匾上上书两个大字:“淇园。”林耀祖等人也下了车,一行人进到园内,找到一处幽静的所在,坐了下来。林耀祖吩咐下人们:“我与两位夫人在此赏景,你等在家中也辛苦了,趁今天出来可以在这园中四处的逛逛,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到此处。”下人们急忙道谢:“多谢老爷!”说着,散开来到各处游玩去了。林秋霞一看,急忙对父母说:“爹,娘,女儿也带着香儿去玩一会儿,好吗?”林耀祖沉思,夫人说话了:“老爷,女儿久不出家门,就让她去玩一会儿也无妨。”林耀祖这才点头答应,把林香儿叫过来:“香儿,照顾好小姐,园中人多,不要惹事才好。”林香儿答了一声:“是。”便随着林秋霞走开了。这林秋霞一离开父母的视线,便如出笼的鸟儿,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她催促着林香儿:“香儿,快走,我们去那边看看。”林香儿在后面紧追着:“小姐,你等等我呀!”林秋霞带着林香儿在园内左转右转,发觉这淇园造的还真是有趣,各个园子都是相通的,人们无论从哪个园子进,都能够游览到全园的景色。她们走到一处,猛听的有人说笑的声音。“都说这踏青的时候能看到美女,今日所见也不过如此了。”“要说这淇水镇上的美女,我看就数这林家的大小姐林秋霞了,听说长的是赛过天仙呀!”林秋霞本想带着林香儿赶紧离开此处,听到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又想听一听这些人是怎么评论自己的,便停住了脚步在墙外听。这时只听一人说道:“哎,这只闻其名,又未见其面,谁知道这传闻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又有一人说:“我可是听张媒婆说过,这林小姐生的确实不错,赵兄你不仅风流倜傥,更是才华横溢,学腹五车,明年的状元公非你莫属啊!到时候,状元公亲自到林府提亲,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呀!”众人都笑起来。林秋霞听到此处,不觉脸上一红,想迈步离开却又犹豫不定,林香儿看到林秋霞的模样,知道林秋霞的心事,她想知道这些人口中的赵兄是何许人也。这时听到里面的脚步声,林秋霞急忙拉了林香儿到一棵大树后躲藏起来。从园内陆续走出了三四个青年男子,从另一道门走出去了,最后的一位手中拿一本书,慢慢的踱了出来。他一低头,忽然发现地上有一方丝帕,就弯腰捡了起来,外面有人叫他:“赵兄,还不快走么?”他应声:“你们先行,我随后就来。”林秋霞猛然发现刚才藏的匆忙,把丝帕落在了地上,这时又听到有人喊赵兄,便定睛细看。果然是风流倜傥的人物,只见他头带方巾,身穿白色长袍,长的是高大帅气,把林秋霞看的愣在了那里。那人手中拿着林秋霞的丝帕细看,林香儿忙走上前去,说:“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的丝帕,望公子还给我家小姐。”那人看到丝帕上绣着“林秋霞”三个字,猛然想起刚才谈话中提到的人,莫非这丝帕是林大小姐的?他往林香儿身后一看,发现了大树后面的裙摆,刚想迈步往前走去,却被林香儿拦住:“公子,请将丝帕还给我家小姐。”这男子说:“我要把这丝帕亲自交给林小姐。”林香儿拦住他,厉声说道:“我家小姐大家闺秀,岂能是你这男子说见就见的,快将丝帕交还与我。”林秋霞见到这公子风度翩翩,又听到他要把丝帕亲自还给自己,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从树后闪身出来,对林香儿说:“香儿,不得无礼。”又对那青年男子说:“公子,丫环鲁莽,休要见怪。这丝帕是我方才不小心掉落的,望公子送还于我。”那男子看到大树后面走出来一位佳人,弯弯的柳叶眉,双眼皮,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口,配上一张瓜子脸,苗条的身材真是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果然是明艳动人,心想:“好一个林秋霞,真是名副其实的美人啊!”急忙作揖道:“这位可是林小姐吗?小生赵奕选有礼了。”林秋霞也猜到这便是刚才众人口中才华横溢的“赵兄”了,忙回礼道:“赵公子有礼了。”赵奕选把丝帕递上,林香儿急忙抢过来,递给了林秋霞。林秋霞看到赵奕选手持书卷,心中赞道:“好一个赵公子,怪不得别人夸他才华横溢,连出来游玩都不忘读书,将来的状元郎岂不是他?”于是便对这赵奕选有了倾慕之心。这赵奕选心中盘算:“这林家是当地首富,这小姐也长的这么美,如果我能入赘林家,以后何愁不发达呢?”林香儿对林秋霞说:“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别让老爷夫人等急了。”林秋霞点点头,被林香儿拉着走了,赵奕选有些失望,目送着林秋霞走去。林秋霞心中也有些依依不舍,在拐角处,忽然转过了头,对着赵奕选羞涩的一笑,这一笑让赵奕选失落的心又重新沸腾起来:“原来这林小姐对我也有意呀!”林秋霞带着林香儿回到了父母身边,看到父亲和母亲正在赏花,便上前说:“爹,娘,我回来了。”林耀祖看了女儿一眼,说了声:“回来了,没事吧?”林香儿刚想开口,被林秋霞瞪了一眼,立即禁声,还好林氏夫妇在赏花,没有看到她们的小动作。林夫人说:“老爷,既然女儿也回来了,也快晌午了,我们回去吧。”“好吧。”一家人就这样坐着车子回府了。林秋霞回到府中,呆呆的坐在窗前发愣,林香儿过来叫她:“小姐,老爷和夫人让你去前厅吃饭呢!”林秋霞懒懒的说:“香儿,你告诉老爷和夫人,说我有些乏了,先歇息一会儿。”林香儿只得去回了林老爷和林夫人。再说这赵奕选,回到了赵家庄,看到自己的妻子王氏,是越看越不顺眼。王氏出身低微,但却温柔善良,嫁到赵家后,孝敬公婆,伺候丈夫,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忙碌,因此赵家公婆都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唯独赵奕选总觉得妻子木讷,只知道干活,跟自己没有话说。所以,赵奕选在成为秀才后,便经常和淇水镇上的秀才们日夜在一起舞文弄墨,卖弄文采,在人前从不谈及自己已经婚配。王氏倒也习以为常,她以自己能嫁给一个秀才为荣,从不计较这些。赵奕选回到家中后,思及林秋霞,一直不能忘怀。这天傍晚,赵奕选又应众秀才之邀,到镇上小聚,谁知到了镇上,秀才们却都有事情离开了。这赵奕选无处可去,就想着再回赵家庄,忽然想起了林秋霞,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林府门前,看到林府门口有两个家丁在门左右站立,他不敢上前,只能往后面踱去,踱到了后门,后门没人看守,可也不敢贸然前去叩门。赵奕选就在后门口徘徊。可巧了,他忽然在门口听到里面有叹气的声音,于是把耳朵贴在墙上细听。第3章 林秋霞与赵奕选幽会赵奕选在林府的后门墙外听到里面有叹气的声音。“小姐,您这两天都不吃东西,这怎么成呢?还是多少吃一点吧!”“我吃不下。”“这才几天的工夫,您就瘦了一大圈,让老爷夫人看见了得多心疼啊!小姐,您这唉声叹气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赵奕选听的声音很是耳熟,想起来了,这不是林家大小姐和她的丫环的声音么?他更来了兴致。林秋霞见林香儿问自己,急忙遮掩:“我哪有什么心事?只是不想吃而已。”林香儿打趣她:“还说没心事,看,脸都红了。莫不是在想那位赵公子?”“香儿,瞎说什么呢?”林秋霞说着,拿着手帕追着香儿要打,林香儿笑着往前跑去。忽然听到“嗵”的一声响,两人都愣住了:“谁?”是墙外的声音,原来赵奕选撂了几块石头,自己站在了上面,想趴到墙上看看里面的情景,哪知刚一上去,便摔了下来。林香儿大着胆子问:“外面的是谁?不说话我可喊人了。”赵奕选急忙说:“姑娘别喊,是我。”林秋霞一阵惊喜:“是赵公子。香儿,快开门。”林香儿犹豫着:“这,小姐,这样不好吧。”“我让你开你就开嘛!”林香儿无奈,只得打开了后门,让赵奕选进到了花园中。赵奕选对林秋霞行礼:“林小姐好!”林秋霞不禁脱口而出:“不好!”林香儿在旁边使劲给林秋霞使眼色,可林秋霞根本不理会,望着赵奕选不说话。赵奕选看到此种情景,心中已明白这林大小姐看来是情根深种啊!林秋霞只见了赵奕选一面,回到府中便对他念念不忘,日思夜想,犯下了相思病了。“小姐,几日不见,您见消瘦了!”赵奕选没话找话,话语间透露出关心。林秋霞不由得眼圈一红,这些天的思念都想一古脑儿的说出来,见林香儿在旁,对她说:“香儿,你去沏了茶来。”林香儿看看赵奕选,欲言又止:“小姐!”“快去呀!”林香儿不敢违背林秋霞的命令,只能去沏茶。林秋霞这才问:“赵公子,怎么会来到此处?”这赵奕选心机很重,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握住林秋霞的手,说:“小姐,小生这两日回到家中,对小姐不能忘怀,所以前来想再见小姐一面,上天可怜我,真让我见到了。”林秋霞想挣脱双手,怎奈被赵奕选紧紧抓住,只红着脸问:“公子当真这样想见我?”赵奕选当即竖起两根手指,发起了毒誓:“小姐不信,老天为证,我若有半句虚言,让我遭”林秋霞急忙伸手捂住了赵奕选的嘴:“我相信公子,公子万不可发这样的毒誓。”赵奕选借势一拉,把林秋霞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把她紧紧的抱住了,对她耳语:“小姐,小生对小姐仰慕已久,能与小姐相识,真是小生的荣幸。”“我与公子相识,也很高兴,公子博学多才,是状元之才,将来公子出头之日,可不要忘了我。”“小姐放心,等小生中了状元,定先来向小姐提亲,与小姐结百年之好。”林秋霞完全沉浸在赵奕选的甜言蜜语中,没有说话,赵奕选接着说:“只是,小生不能在此久留,下次再见,不知到何时了,小姐可明白小生对小姐的情意吗?”林秋霞点点头,想了想:“我也想念公子,明日三更,我还在此处等候公子。”说着,挣脱了赵奕选的怀抱。“那小生先告辞了。”赵奕选离去。林香儿端着茶过来了,看到只剩林秋霞一个人,很奇怪:“小姐,赵公子呢?”林秋霞笑着说:“走了。”“小姐不是让我去沏茶吗?这赵公子茶还没喝,怎么就走了呢?”林秋霞笑而不语,让林香儿摸不着头脑:“小姐是怎么了,就知道笑。”又说:“小姐,天晚了,我们回屋歇息吧!”“好吧!”说完,两个人上了绣楼。林秋霞躺在床上,想着明晚的与赵公子的幽会,兴奋不已,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林秋霞这一天真是有度日如年的感觉,想着怎么还不到天黑呢?林香儿今天也兴奋,因为林秋霞今天吃饭正常了,不用她再催促,还没到晚上,就问:“香儿,是不是到晚饭时间了?”林香儿笑着说:“还没呢,小姐,您刚吃了饭,又饿了吗?要不我去给您拿些点心来。”“哦,不用了。”终于捱到了天黑,吃罢晚饭,林秋霞带着林香儿早早的回到了绣楼。林香儿是林秋霞的贴身丫环,有什么事情自然不能瞒着林香儿。“香儿,今夜三更,你与我一起去后门接赵公子。”林香儿吓了一大跳:“小姐,你疯了,这怎么可以?”林秋霞白了她一眼:“死丫头,你才疯了呢?赵公子是状元之才,我与他私定终身,将来可就是状元夫人了。”“可是,小姐”“不要可是了,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林香儿不禁心中担忧,可是也没办法,只能按照林秋霞说的做。到了三更,林秋霞让林香儿在前面提着灯笼,自己在后面跟着,来到了后门。赵奕选已听到了她们的脚步声,压低声音喊:“小姐,小生在此。”林香儿停在了门口,看了看林秋霞:“小姐?”“快开门呀!”林香儿磨蹭着不肯开门。林秋霞一把把林香儿推开,打开了门,叫了一声:“赵公子!”“小姐,我在这。”二人并肩走进了园内,林秋霞吩咐林香儿:“香儿,前面带路。”林香儿只得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到了绣楼,林秋霞让林香儿在楼下看守,与赵奕选携手上楼就要上楼。林香儿心内更着急,想劝阻林秋霞:“小姐,你?”林秋霞不让林香儿再说下去,给她使了个眼色,上去了。林香儿走出绣楼,可是又不敢去告诉林耀祖和林夫人,她看着楼上的灯熄灭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这么做,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啊?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林香儿靠着楼下的门,这样想着,竟然有了困意,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香儿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叫自己:“香儿,香儿。”原来是林秋霞在楼上叫她,林香儿急忙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往楼上走去。林香儿揉着眼睛,在楼上四处查看,林秋霞问她:“香儿,你找什么呢?”“小姐,赵公子呢,你把他藏哪儿了呀?”“走了。”“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好了,不要再问了,伺候我起来吧!”“是,小姐。”林香儿出去端洗脸水了。就这样,赵奕选在三更天成了林府的常客,只不过只有林秋霞和林香儿知道,林秋霞对赵奕选的感情是与日俱增,赵奕选一天不来,她便食不知味,来了便欣喜异常。林香儿这个月成天在担忧中度过,她渐渐的发现了林秋霞的变化,这几天林秋霞特别爱睡觉,还喜欢吃酸的东西。刚吃过早饭,林秋霞又想吃桔子,叫林香儿:“香儿,你去取些桔子来给我吃。”“是,小姐!”林香儿快走到厨房的时候,听到两个厨娘在说话:“最近小姐好像特别爱吃酸的东西,天天要桔子吃。”另一个说:“我在怀着我儿子的时候可想吃桔子了,不过,我家那口子挣不来钱,不舍得给我买,想吃也吃不上,啊,小姐不会是?”“可别瞎说,口舌惹是非,咱们小姐是大家闺秀,兴许就是想吃呢,咱们准备好了就行了。”林香儿在外面放重了脚步,咳了一声,走了进去:“厨娘,小姐想吃桔子,厨房还有吗?”一个厨娘笑着说:“有,有,香儿姑娘,我马上给您拿。”说着,端出了一盘桔子,递给了林香儿。林香儿端着桔子走了。一个厨娘抚着胸口说:“刚才幸亏你提醒我,要不然被这香儿姑娘听到了可就麻烦了。”“香儿姑娘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不过在人家家里做事,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您说的对。”林香儿端着桔子,回到了绣楼上说:“小姐,桔子来了。”“好,香儿,你快剥了给我吃。”“是,小姐,我这就剥给您吃。”林香儿麻利的剥着桔子。这时,林夫人的丫环来到了绣楼,给林秋霞行了礼,说:“小姐,夫人让您过去吃饭呢!”林秋霞看了看她:“哦,你去告诉夫人,我有些累,不想过去吃了。”“那我把饭给您送到绣楼来可好?”“也好。”林世杰蹦蹦跳跳上楼来了,林世杰与林秋霞虽不是一母所生,林秋霞对这个小弟弟很好,林世杰也愿意和林秋霞一块玩儿,因为林世杰才八岁,是个孩子,到林秋霞的绣楼是非常随便的。“姐姐。”林世杰未到林秋霞身边就已经开始叫了,林秋霞看到他,也非常高兴:“世杰,今天没有去私塾上课吗?”“今天先生有事所以未上课。我想着几天没见姐姐了,所以来看看你。”“姐姐也想你了。来,吃个桔子。”林秋霞从盘中拿了桔子递给林世杰。“谢谢姐姐。”这时丫环端了饭菜来,林秋霞对林世杰说:“世杰,你还没吃饭吧,不如就在这和姐姐一起吃吧!”“好。”二人等丫环把饭菜摆好,准备吃饭,林秋霞闻到饭味,忽然感到一阵难受,她拿着丝帕,捂在嘴边,胃里一阵翻腾的想吐。林世杰担心的问:“姐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赶紧找大夫来看看吧!”林秋霞急忙说:“没事,世杰,姐姐一会儿就好,不用请大夫。”说着又坐到了桌前,勉强的吃了饭。林世杰与姐姐告辞出了绣楼,到母亲的房间与母亲说了此事,才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第三本:皇上莫逃:胖妃很抢手作者:西夏水字数:160514莫非上天在考验我的毅力?竟然让我穿越成一个大胖子,还是一个超级大胖子。更悲催的是让我有个病卧在床的丈夫,尽管他是个王爷有啥用啊,好吧,天下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就让你们大开眼界……看胖女白诺米怎么扭转乾坤,改变自己的命运,成为打不倒的小强。……
节选:
第1章 穿越成胖女“二小姐,你快醒醒啊?”“醒醒吧?二小姐?”田糯米被一阵摇晃和呼喊,从云里雾里中清醒过来。什么状况?她只记得自己和同事去海边玩,自己贪玩游远了点,突然大浪打来,在同事的惊呼声中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睁开眼睛,田糯米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远远围着一群古装打扮的人,有个小丫抱着自己正哭天喊地的摇晃着。见田糯米睁开眼睛,小丫惊喜的大叫道:“二小姐醒了,二小姐你终于醒了”二小姐?田糯米眨眨眼睛。上帝啊,莫非我被海浪打进时光隧道,穿越了?小丫吃力的把田糯米扶起来,等等,吃力?田糯米低头看着自己,啊的大叫起来,她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体形一览无余,肚子上一堆肥肉颤巍巍的。胖子?她竟然穿越成一个胖子?照自己对体重的敏感程度估计恐怕有一百五六十斤。我的天哪?现代的自己虽然不是个骨感美女,但是也不是这类体型啊,只是显得很健康健壮罢了。曾经在对学长表白失败后,田糯米就经常做梦自己变成一尺八的细腰,只因为学长为难的对她说,虽然你很可爱,但是我喜欢骨感美的女子。天哪,上帝为啥这样捉弄我啊,就算在现代没有人喜欢,穿越了也该圆我一个梦,穿越成一个弱不禁风的瘦美女,而不是这样一个大胖子啊。田糯米努力镇定的站着,愤恨万千,一时倒忘记害怕和追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小丫激动的抱着田糯米,眼泪都流出来了:“对不起啊二小姐,我没有保护好你”保护我?田糯米看着小丫那瘦弱的身体哑然而笑。她深深吸一口气,左右看看,有几个看上去是家丁模样打扮的男子正离她稍远站着,身上也是湿淋淋的,估计是他们把她捞上来的。因为她衣服都湿透了,大家都低着头不敢看她。远远的有人在喊:“诺米,诺米”田糯米这才发现他们是在一个池塘旁,岸边几棵柳树垂下千丝万缕的柳丝,随风舞动着。杨柳细腰。田糯米心中突然冒出这个词,她无语的对着老天翻了个白眼,这才发现周围都是高高的围墙,原来她们是在一个院子里面。这时,有一大群人跑到了她的面前,领头的是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妇人,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位夫人。她伸出手拉过田糯米,急切的说道:“诺米,诺米,你没事吧?”她是谁啊,怎么知道我叫糯米的呢?她的样子看上去好关心眼前的糯米,说着眼泪都流下来了,可是田糯米却一丁点也没感觉到她的真心,但是看她又不像是在演戏,有些吓坏的样子。一旁的小丫扑通一声跪倒在夫人的面前,低着头连连说:“对不起,夫人,是米粒不好,没有照顾好二小姐”夫人这才看向跪着的米粒,气愤的说:“你这个丫头谋反了不是,怎么伺候的小姐,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偏偏生事,是不是活腻了”米粒吓的急忙跪下磕头。田糯米还没来得及说话,夫人身后上来一个妇人,一巴掌扇在米粒脸上,恨恨的说道:“你这样死丫头,怎么这么大意,万一二小姐有个好歹我看你也别活了,得好好教训教训你才是”米粒捂着脸哭着说:“娘,我再也不敢了,我会好好伺候二小姐的”尽管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个情况,可是田糯米不希望这个瘦弱的看上去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丫头受罚,她假装哆嗦了一下,说道:“好冷哦”夫人这才看到田糯米身上湿漉漉的,赶忙说:“米粒还不快点扶二小姐回房去换衣服”又转脸吩咐刚才扇米粒那个妇人:“庆妈,算了,赶紧去让厨房熬碗姜汤,送诺米房间去”田糯米在米粒的搀扶下回到她的闺房。米粒伺候着她换衣服,本来田糯米不想要她伺候的,虽然在现代光着身子在澡堂洗澡过,可是这样一具庞然大物的身体,田糯米还是不希望给别人看到,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看到米粒拿出来的那些衣物,田糯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穿,再说她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眼前这个小丫头呢。在米粒的帮助下田糯米换好了衣服,看着自己的腰围,田糯米不住的叹气,惹得米粒疑惑的望着田糯米,二小姐今天是怎么了?门外有人敲门:“米粒,姜汤来了,快趁热给二小姐喝了,可别让二小姐受风寒了”米粒出去端姜汤了,田糯米坐在桌子旁托着腮不住的叹气,该怎么问才能不吓倒面前这个小丫头呢。米粒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里一个很精致的小白瓷碗,上面还盖着盖子,估计是怕姜汤凉了的。米粒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子,小瓷碗里面还有个小汤匙,米粒说:“二小姐,快张开嘴,我喂你喝汤”田糯米连忙说:“我自己喝”她端起碗一口气喝下去:“哇,好辣啊!”米粒瞪大眼睛,望着正在吐舌头的田糯米:“二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平时都是叫米粒喂你吃的”喂?怪不得这个身体这么胖的,原来从来没有自食其力过啊。田糯米心想,在现代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常常教导她们,三岁的孩子都要自己吃饭,社会竞争这么激烈,靠别人喂大的孩子以后怎么生存啊。喝完姜汤,田糯米拉着米粒的手,故作为难的说:“米粒啊,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好呢?”米粒慌忙说:“二小姐,虽然我是丫鬟,你是小姐,但我和春香都是从小跟你们一起长大的。而且你比大小姐善良多了,伺候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想想春香,我不知道有多喜欢二小姐呢!我会一心一意只对二小姐好的!”还有个大小姐?田糯米故意捶着头说:“米粒,我掉水里后,头是不是碰到东西了?不仅有点疼,还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对了,刚才那个夫人是谁?大小姐又是谁?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你快和我说说吧。”米粒惊呼道:“二小姐,难道你失忆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给你看看?”田糯米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先说说,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好了,什么都记起来了”在米粒的述说中,田糯米才知道自己现在是叫白诺米,不是自己那个糯米的糯。现在是在天禧国的白府家里,她爹白孙谷是当朝宰相,是太后比较信任和依赖的当权人物。她是二姨娘所生的,刚才那个夫人是她爹的原配夫人,宰相夫人柳如卉。大夫人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大小姐白晶莹,这个大小姐有些蛮横不讲道理,但是长的是标致一个大美人。春香是她的贴身丫鬟,经常私下底对米粒说,伺候不好、水热、水冷都会挨大小姐掌嘴。而白诺米是一个傻呼呼的女孩,有时大小姐戏弄她,她也不生气。她喜欢吃东西和睡懒觉,对女儿家该会的女红和吟诗作对等不感兴趣。五岁时娘亲因病去世,都是米粒和庆妈陪着诺米长大的。好在大夫人对诺米很好,不过分为难,所以诺米难得也平安的成长到现在,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田糯米撇撇嘴,十五岁有这个身材啊。米粒看着她打量自己的身材,又说:“二小姐,大夫人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娘亲,但是对你比对大小姐还好呢。尤其是自二夫人去世后,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你一份,大小姐要她还喝斥说,女孩子吃那么多干嘛。厨房有啥好吃的都先送给你吃的,所以啊,二小姐你慢慢就开始长胖了呢。”白诺米眯起了眼睛。现代的她可是最喜欢看侦探悬疑片的,做梦都希望自己能考上警察的职业,只是作为孤儿的她都初中毕业了也没被领养,孤儿院资金又有限,再加上她的学习成绩也实在不争气,所以毕业以后,她就开始打工赚钱来养活自己。可是闲余时,她还是梦想着自己能开个侦探社,做个私家侦探,但同事都笑她,要想做侦探的先减肥,不仅要做个身材好的美女,还要会点功夫保护自己。因此她才想起来去学游泳来减肥塑体,平时还去体育场练练健身操。美容行业竞争激烈,她们几个年轻小辈还被要求去医院中医部,学针灸推拿和养生术。一段时间后,公司给她们放了三天假。因为刚学会游泳,所以她就建议大家去海边度假,顺便试试自己的游泳技术,谁知道一个大浪就把她给冲到这儿来了。不过,白诺米瞧着米粒郑重的样子,看来大夫人对这个白二小姐真的很好,好东西不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吃,却非要送给她这个别的女人和她丈夫生的孩子?穿越小说看多了,没有一个是说,大老婆能对二老婆的孩子比亲生的还好,这里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白诺米打了个喷嚏,哎呀,不会真的感冒了吧?她收回思绪,不再胡思乱想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顺其自然吧,而且没人对她太坏。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她需要先减肥。白诺米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身材,恨恨的想。米粒早铺好了床,硬拉着白诺米上床躺着休息,说是对她的记忆恢复有帮助。从来不喜欢午睡的白诺米只好乖乖的躺到床上。米粒帮她盖好被子说:“二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等饭时我再叫你。”她默默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白诺米睡着了。。”
第2章 饭堂暗涌白诺米做梦了。她梦见孤儿院院长,院长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糯米,社会很复杂,竞争很激烈,你不要用蛮劲也要学会用智慧,无论在哪里,都要好好的坚强生活”她又梦见学长了,学长拉着她的手说“糯米,其实我很喜欢你的,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学长,我……”白诺米想说话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在一阵摇晃中她惊醒过来了,“二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看大夫啊?”米粒正摇晃着她的胳膊大呼道。真是服气这丫头了,动不动就呼天喊地的,白诺米翻翻白眼,坐起来说“没事没事,只是做个梦,你看你”不过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难得有个人如此的关心自己,白诺米还是挺感动的。米粒扶着白诺米穿鞋子一边问“二小姐,你的记忆恢复了吗?今晚相爷也回来用膳还说有事和你说呢?”“知道什么事吗?我头还是有点疼啊,等会你记得帮我打掩护啊”白诺米装做头疼的样子扶着脑袋说。“二小姐,我们现在就去饭堂吧,一会你就知道了”米粒有点为难有点吞吐的说。怎么了?难道要把这个胖子卖了啊,看米粒一脸为难的样子,白诺米没有再问了。白诺米住在后院的东厢房,穿过白天她掉下去的那个池塘边,饭堂在前院一侧,幸好有米粒带路,否则自己还摸不清吃饭的地方呢。米粒说平时二小姐一听吃饭最积极了,一定是第一个跑到饭堂呢,为此大小姐经常嘲笑她这个就知道吃的妹妹。又翻翻白眼,白诺米心想先过完今晚这关,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走进饭堂,白诺米顾不得左右打量,身体的前身记忆虽然没有传达给她太多的记忆,估计前世这个白诺米就知道吃了,连思想也很少有的。但是对面上座那个威猛有力,目光如炬的大胡子肯定是她的爹爹白孙谷白相爷了,旁边坐着的是白天看到过的夫人也就是她的大娘柳如卉。路上白诺米稍稍问了米粒,大家对她要求不是很高,有时连请安都免了,因为每次她手里不是拿着鸡腿就是嘴里吃着糕点。“哎,稀奇真稀奇,今天我这个好吃鬼妹妹怎么来晚了,要爹爹陪着大伙在这等她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白诺米看过去,这个正满脸嘲弄的表情的女孩应该是她的大姐白晶莹吧,不是什么有心计的美女蛇,看上去就是个被宠坏的小丫头,长的还满漂亮的,眼睛亮亮的。白诺米放下心来了,她可不爱和爱玩心眼的坏女人打交道,这个女孩虽然有点蛮横,但是整体还是挺幼稚的,应该能搞定的。白诺米冲她一笑“大姐,你今天穿的真好看”这算是友好的表示了。或许白晶莹从来没见过白诺米这样的表现,嘲弄她的时候也都是只顾吃东西没回答过什么,一时倒怔住了,不过这个好吃鬼还真有眼光,今个穿的翠绿衣裙可是娘亲才给她订做的。白孙谷看着自己的这个胖女儿,不由的叹了口气,如果这也是个晶莹剔透的女儿,他该怎么取舍?幸亏这个女儿只知道吃,是个谁都不会喜欢的大胖子,也只能这样办了。也许栗王需要的也只是个名义上的王妃,毕竟他已经是个瘫子了。太后的安排不可不做,只是那个小皇帝真的是个懦弱的皇帝吗?他不能完全把赌注放在太后这边,为了白府这一群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他只能做两手打算。权势,官位?都只是过眼烟云而已,保住性命才是上上策。白诺米有片刻不知道该坐下还是站着,她突然从这个正望着她的爹爹身上看到一丝怜悯。有什么事吗?这个宰相爹爹应该也不是那种奸滑小人之辈,双眸锐利有神,颇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古代的宰相可都是比较有权势的,不知道这个爹爹说话是不是管用。不过这个爹爹貌似比较像个大将军,威武勇猛。白孙谷看着站着的白诺米,当然不知道此刻她脑子里转的竟是这样的念头,还以为她给下午掉池塘吓坏了,于是说“诺米,快坐下吧,赶紧用膳,饭后爹爹还有事要说。”大夫人也连忙说“诺米,快来坐下,有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呢,米粒,快给二小姐夹一块”白诺米坐下后,望着一桌香喷喷的饭菜,觉得食指大动。她拿起筷子正准备大吃一顿,突然看见自己肉肉的手指头,肉肉的手背,一下子泄气了。她赶紧用另一只手在桌子下死命的掐自己的大腿,在尖锐的疼痛中硬生生把食欲压了下去。她看到大夫人和大小姐正奇怪的望着她,估计这样的反应让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了,于是赶紧低下头说“大娘,我觉得不舒服,不想吃”一边说一边继续死命掐大腿。大夫人虽觉得奇怪,可是她也以为白诺米是白天吓坏了。米逸他们如果到晚一会的话,以她的体积身材不难很快沉下去了,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亲闺女那可是要嫁给那个瘫子啊。于是她很亲切的说“诺米,哪不舒服,米粒啊等会叫李大夫来给二小姐把把脉,小心受了风寒”米粒赶紧应了一声,站在二小姐身后的她也觉得好奇怪。上次二小姐肚子疼的那么厉害还是在吃东西,她怎么劝都不听,这次怎么了?掉到池塘被捞上来的二小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似乎会沉思了,也会说话了。哎,以前的二小姐就是大小姐嘲笑的爱吃鬼,相比较来说,米粒比较喜欢现在的二小姐,有点女儿家家的感觉了。也许,去栗王府后不会再被人嘲笑了。这顿饭吃的很快。白诺米小口小口吃着白米饭,偶尔吃几口青菜,红烧肉她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害的白晶莹没办法再嘲笑她了,很是扫兴的吃着饭,所以很快大家都吃饱了。吃饱了丫鬟们在收拾饭桌,大家移坐饭堂旁边的大厅。白孙谷看着白诺米正色道“诺米啊,太后有旨,如今你也不小了,准备给你和栗王在这个月定个日子成亲。”成亲?我都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要去另一个地方和一个陌生男子成亲?白诺米心里一惊,太后的旨意,好像在古代都是太后的官最大,太后说了算吧,能明目张胆的反对吗?听说抗旨是会被砍头的,再说这个宰相爹爹也不会让她抗旨的,得想办法拖延时间,最起码搞清这个栗王是谁,长的什么模样啊,再做打算。白诺米在心里想了一圈,她故意深思半天对白孙谷说“爹爹啊,不知道太后准备让我和栗王啥时候成亲啊?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去见人啊,出去了不是丢了爹爹的人吗?”她见白孙谷面色一动。“爹爹啊,能不能给女儿一点时间,女儿想和大姐学学,过个半年再成亲,也让爹爹脸上有光啊”白孙谷有点吃惊的看着这个二女儿,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掉池塘里把她的脑子掉正常了?竟然知道说这样通情达理的话了,而且还是处处为他着想,看样子这个女儿也不全是没有脑子啊。如果不是她这副胖身材,也许他不会同意大夫人的计划的。可是这个二女儿怎么能和大女儿比呢,大女儿虽然长的不是国色天香,可是也是琴棋书画,女红都样样精通的。再说那个小皇帝,懦弱的性格该有个晶莹这样的性格的女子来做妃子。换做是诺米,这个只会吃的二女儿,也许只会让满朝官员和全国人耻笑,何以能安天下啊。虽然栗王没权没势,可是跟着他总会不愁吃喝,只要他俩安分守己,太后自然不会亏待他们的。不过这丫头说的也有道理,一个只顾吃的女儿嫁过去,就算是栗王不说什么,王府里的下人们也会乱说的,流传出来,自然他这个天禧国堂堂大宰相的脸是不好看。既然诺米有自知之明,不如多给她点时间,就算是改变不了太大,能比现在强也好。大夫人坐在白孙谷旁边,静静的品着茶本来不想多说话。可是看白孙谷在迟疑中,似乎被白诺米的话打动了。她精心设计的这一切,可不能给这个小胖丫头破坏了。夜长梦多,异生变故。虽然她也不是大恶人,这丫头五岁死了娘亲也找实可怜,可是为了她的女儿终生幸福,她只能这样办。于是她沉思片刻说道:“诺米啊,你这样可是在为难你爹爹啊,谁不知道现在是太后说了算,你叫你爹用什么理由去和太后说啊,这就是抗旨啊,要砍头的。你不想我们一大家子因为你而丧命吧。”“再说了,嫁给栗王也是你的福气,是先王自小给你指的婚,你到是有口福了”仿佛句句是为白诺米着想一样。这个大娘好像有点奇怪,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是似乎对白诺米有点太上心了。白诺米想了想起身跪倒在白孙谷和大夫人面前。她极其恳切的说“爹爹,大娘,我知道你们是在关心我,我只是觉得自己这身材太丑了,而且什么也不会,嫁过去难保不被栗王嫌弃,所以想学学女儿家该做的。”白孙谷面上已是十分动容。白诺米暗喜,继续说道:“半年的时间也是很快的,我想太后也不希望栗王娶个啥都不会就知道吃的王妃吧,请爹爹和大娘成全。”连太后都搬出来了,这个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大夫人看看白诺米,又和白孙谷对视,都感觉这个丫头变了。于是白孙谷说“那好吧,我进宫禀报太后看看,说不定太后会同意的,就像诺米说的,半年时间不是很长。”见白孙谷应允下来,白诺米这才松口气,这事就算成了,下一步得好好列个计划书了,以后该如何打算得好好想想,毕竟有半年的时间。。”
第3章 我要逃婚一大早,吃过早饭白诺米就来到池塘边的小亭子里。米粒战战兢兢的站在靠木栏杆旁边,生怕二小姐再掉下去了。出门顿觉春早来,柳染轻黄已蘸溪。原来现在是春天的季节,几棵垂柳树婀娜多姿摇动着,绿色一片,让人心情大悦。白诺米突然想起白晶莹昨天穿的那条翠绿色的衣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那个丫头,其实也很有趣。从小是孤儿的她除了在孤儿院感受过集体的温暖过,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一个大家庭的气氛,不管是幸福快乐还是会苦难生存,总之一切都很稀奇。白诺米又看看战战兢兢站着的米粒,笑着说“米粒啊,来一起坐下说说话吧”米粒连连摆手说:“二小姐,你可别折杀我,我哪能和二小姐一起坐着啊。给我娘看到肯定会骂我的”哎,好不容易认可了米粒是朋友,她却这么唯唯诺诺。白诺米可没那个二小姐的架子,现代的她做服务行业也是个伺候客人的活,有时还得看客人的脸色说话呢。她自觉的把米粒的职业也定位在服务行业上,所以越发感觉和米粒很亲切,怎么会摆二小姐的架子呢。“米粒啊,我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俗话说的好,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以后你别这么伺候我,我俩以后就姐妹相称吧”先拢络拢络米粒,毕竟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个贴心的人最好了,以后需要米粒帮忙的地方多着呢。似乎预见自己在这个古代过得也是多姿多彩的,白诺米不由的笑出声了。米粒望着一脸阴谋的白诺米,突然打个寒颤。这个二小姐还是自己从小服侍的那个只知道吃的胖小姐吗?怎么从她脸上看到类似狡猾的神情啊。“二小姐啊,你一直对米粒很好的,从没有打骂过米粒,米粒早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姐姐的,我哥也说你其实很善良呢”米粒的哥哥?米粒见白诺米疑惑的望着她,就耐心的说她哥哥叫米逸,那天救她上来的就是她哥哥。她们一家都是白府的下人,她爹本来是白府的管家去年因为一场痨病不幸过世了,娘亲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现在整个白府就是她娘和她哥哥在管事,大夫人很信任她们一家子的。白诺米听了眼珠子一转,或许这兄妹俩是她来到古代最得力的帮手呢,一定要好好相处。白诺米想起昨晚自己想出的计划,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婚逃出这个家,否则在大夫人她们眼皮底下自己实施减肥计划啊。古代可没有减肥药啊,再说她可是想健康的减肥呢。她试探着问米粒:“米粒,你见过那个栗王吗”米粒摇摇头说:“没有见过,很少有人能见到栗王爷的,他从来不出府的”“不过因为二小姐要和他成亲,府里下人多少有点议论,听春香说那个栗王是个瘫子,还是个病怏怏的瘫子,脸色白的吓人,估计活不了多久的”晕,那干吗要我嫁给一个瘫子啊,难道是看我这样富态的样子要嫁过去给那个病鬼冲喜吗?白诺米好不失望,人家穿越都是绝色美人,不是嫁皇帝就是威武的大将军,只有自己怎么穿成个大胖子,还要嫁个瘫子。就算他是王爷有啥用啊,能陪她笑傲江湖,游遍大江南北看风景么?好不容易来到古代,就要好好的享受下在现代没有的生活。这里的竞争应该不是那么激烈吧,她应该很好的生存吧,再说还有个宰相二千金的身份,怎么也比前世孤儿的日子好过吧。坚定了自己的计划,白诺米低低的问:“米粒啊,我平时有没有零花钱吗?”见米粒不解于是解释说:“我有月支的银子么?”米粒说:“有啊大夫人专门嘱咐帐房给二小姐你多拨一两银子,说二小姐你爱吃糕点啥的,二小姐你一个月有四两银子呢?”“那我有没有攒很多银子啊”“二小姐,你哪个月不是花光光啊,经常拽着我从后门出去偷买糕点啊糖葫芦吃,都给你吃完了”米粒说。见白诺米一脸失望的样子,心里嘀咕要不是我时时阻止,我的月钱也会给你吃光的,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出来。没银子,出去怎么生存啊,身为现代人思想的白诺米可是知道千好万好都不如有钱好,有钱好跑路,有钱好办事啊,在外有钱也不会给人欺负啊。看来,得想法子赚钱了。“好了,太阳晒的我只想睡觉呢,我们快回房去吧”眯着眼睛,白诺米打个大大的哈欠说道。回到自己的房间,白诺米朝床上一躺说道:“米粒啊,我先睡会,中午别喊我吃午饭了,早上吃得饱不饿就是很困”估计是夜里想事情想多了,没睡好,这会竟困得很。“好的,小姐,我先出去了,醒了你叫我吧”静静的躺在床上,白诺米琢磨着没有银子这可咋办?她又不能问白孙谷要,更不能问大夫人要,只能自食其力,自己想办法了。该怎么才能赚到银子呢?自己只会美容按摩,推拿也是才学习过的,这里的人恐怕没这个意识去护肤吧,就算有她去哪里弄化妆品啊。等等,可以自制一些护肤品来卖,得先拿米粒做实验。她想起米粒皮肤有些发黄发暗,没有光泽,十四岁的丫头皮肤还不如现代那些三十多岁生过孩子的女人。努力想想自己学过的知识,好像最简单的办法是用白醋洗脸和加以蜂蜜服用,只要坚持数日皮肤就会又白又嫩的。好,就这么办了,白诺米一阵兴奋,竟然觉得不困了,她赶紧下床,开始做郑多燕减肥操,估计昨晚没吃饱今天有瘦一两了吧,嘿嘿,坚持就是胜利哦。大概做了半个小时,这个胖身体做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白诺米累的躺在床上只喘粗气,不行,早上起来的跑步锻炼身体,这小身板怎么去游走江湖啊。米粒其实就在门外守着,听见屋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推开门进屋,却发现白诺米正躺在床上,她左右看看,什么也没发现,伸头瞧瞧白诺米,却不想白诺米正瞪大眼睛看着她,吓了她一大跳。“二小姐,你怎么啦?”白诺米盯着米粒的脸,问道:“米粒,你想不想变白?”“二小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还能变白吗?”米粒两手摸着脸,惊奇而又一脸向往的问道。“当然能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你会变白。”白诺米自信的说。米粒连忙问道:“二小姐,你快说,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白诺米于是说:“你每天早上都用米醋洗脸,然后早晚用蜂蜜兑米醋喝,半个月就保你变样”米粒为难的说:“二小姐,米醋很好买的,蜂蜜倒是有点贵呢,我一个月月钱就一两银子舍不得买呢?”这样啊,对了,蜂蜜加醋正好可以减肥的,我也要喝的,白诺米问道:“米粒,你知道哪里能有不要买的蜂蜜吗?”“府里厨房有一大罐的,不过啊,听说是大夫人用来熬银耳羹的,我娘平时看的很紧,生怕哪个馋嘴的偷吃呢”白诺米撇撇嘴,这个府里还有比自己还馋嘴的人么?不如自己去偷点,米粒她娘防得了下人,还能防自己么,就算被大夫人知道怪罪下来,也不会怎么惩罚她的,她可是大家公认的馋嘴好吃丫头啊。想到这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说做就做,这是摆脱肥胖的一个法子得立即执行。米粒惊呼:“二小姐,你要去偷蜂蜜?可是我怕我娘知道了会骂我的”“没事没事,有我呢?”白诺米拍着肉肉的胸脯说道:“难道米粒你不想变白了?”女人哪,天生是对爱美没有什么免疫力的,经不起白诺米的诱惑,也想让自己皮肤变白变嫩,米粒终于答应支开她娘,让白诺米去偷蜂蜜了。幸好现在是做午饭时间,厨房里个个忙的热火朝天,摆放蜂蜜的橱柜是在厨房的一侧小厅里,只要庆妈不注意到白诺米,其他人是无暇顾及到她的。米粒把庆妈喊在一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白诺米把从房间里拿来的罐子倒满满的,估计大罐子被倒掉一大半蜂蜜了。上好的蜂蜜啊,纯天然的食品啊,这在现在得好几百块钱才能买的到呢,古代也不是全不好,最起码吃的都是纯天然的绿色的食物,不会得一些奇怪的病症的。看看府里的女人,有的皮肤虽然暗黄没有光泽,但是脸上长斑的几乎没有,就连大夫人和庆妈这样生过孩子的女人皮肤也是光滑的,看来饮食是相当重要的了。抱着满满一罐蜂蜜跑回房间,白诺米指使米粒赶紧去厨房要点米醋,米醋不是什么值钱的佐料,所以米粒轻易的就拿回一大罐了。哈哈,减肥计划正式开始。白诺米又一本正经的对米粒说:“米粒,我教你这个变白的法子不许和任何人说,如果有谁发现你皮肤变白了你就说得一个高人指点的,但是需要她们给银子买方子的。”米粒一脸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她们花银子买方子啊,不就是蜂蜜加米醋吗?”白诺米说:“这就叫做生意,懂吗?做生意能赚许多许多银子的,难道你会嫌银子多啊”“那二小姐你怎么突然懂这么多啊?”白诺米翻翻白眼,这个丫头还不全是没脑子,“我掉池塘脑袋给砸开窍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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