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秋天,儿时目送秋雁南归的情形,已变成遥远的记忆。

总是站在那茅屋故园的稻场上,仰望晴空,看天上那远远飞去的雁阵,一会儿“一”字,一会儿“人”字。直到目送它们到了天际,才肯收回我的目光。

那时候,只为听听它们清脆的鸣声,看它们空中那扇动的羽翼,是那么轻快,那么漂亮。一只两只乃至一群大雁的翅膀,都是同一次舞动,头向着同一方向,那声声和鸣就该是它们互相激励的对话吧。

轻舟摇过刀光剑影(征雁一去成梦影)(1)

又到秋天,年年秋风起时,我依然仰望天空。但自那一去,我心中的征雁再也不见回来。年年秋风起,年年秋霜寒,望穿双眼,也看不见那群空中的精灵,儿时的伙伴。

直到如今,我已变得很失望了。

秋天又来,我不禁变得有点悲悯起来。对于人们,秋天意味着收获,会有溢满心头的丰收喜悦。对于那些我们看得见或是看不见的生命,秋天的到来却是一场绝地求生的生死考验。

看过非洲大草原动物大迁徙吗?数百万只角马的迁徙队伍,如奔涌的洪,流,朝着生命的方向滚滚向前,势不可当。这是一次生命的迁徙,也是一场生命的博杀。激流险滩,怪石磋峨,还是豺狼狮豹的血腥布阵,都无法阻止这生命的洪流一路向前。

在我看来,这是多么悲壮的迁徙,这是弃儿舍妻的奔逃,这是抛家别土的悲凉。然而,当它们的队伍重新汇集的时刻,蓝天之下,它们又是那样安闲,因为它们又将享受着温暖阳光的照耀,在那无边的绿色草原生儿育女,重现生机。

我在想着,我那童年一去不回的雁群呢,你们去了哪里?你们是否也有了心仪的故乡!

“燕市 悲歌又送君,目随征雁过寒云。”想起这句诗,想起儿时见过的大雁。

轻舟摇过刀光剑影(征雁一去成梦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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