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只有一个僵尸道长,那就是林正英。
寂寂无名的武师,凭借一部《僵尸先生》杀出重围,成功糅合了动作、僵尸与黑色幽默的元素,打响了自己的招牌,也引领了灵幻片的潮流。
从此以后,林正英就以"道士"人设,出演了多部同类型题材的电影,包括《僵尸家族》、《灵幻先生》、《一眉道人》、《鬼咬鬼》、《驱魔警察》、《追魂伞》、《灵幻至尊》、《天地玄门》、《哗鬼旅行团》、《妖怪都市》、《新僵尸先生》、《音乐僵尸》、《鬼打鬼之黄金道士》等。
在这些影迷们熟悉的影视作品中,道长多多少少都有徒弟或者跟班,但无论是在什么电影里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跟在道长的身边,都会有惊无险,全身而退。
唯有一部作品,打破了这个安全定律:僵尸道长林正英,也有保不住徒弟的时候。
林正英和挚友午马在演艺生涯中,合作过许多次。徐克的《笑傲江湖》中,两位分别饰演了金庸名著中的武侠人物:曲洋和刘正风。
用知音来形容两位好友的关系,再适合不过。
午马执导的电影中,也总能看到林正英的身影,比如《舞台姐妹》、《驱魔道长》和《钟馗嫁妹》。
其中《驱魔道长》又名《血衣招魂》,跟林正英以往的僵尸片不一样,这部黑色幽默的电影在最后,虽然九叔再一次战胜的邪恶,但小镇上的人们似乎并没有迎来光明的结局。
故事发生在中国南方一个讲粤语的小镇上,灾难的开端则是西方万圣节的某个夜里。在小镇的教堂中,一个神父跪地祈祷,教堂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快速逼近。耶稣像的双眼中,流出了血水,神父不知道是为了逃避什么而跑出了教堂,在暴雨中呼喊着上帝。讽刺的是在神父的呼喊声中,教堂顶部的十字架掉落下来,刺入了深部的身体中,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背部。
二十年后,小镇中的教堂早已荒废。小镇里受人尊敬的道长九叔,大清早的正在破败教堂的正门口用自己的童子尿例行做法。
电影的背景音中是街坊们在说笑:不知道九叔是不是跟这个教堂有仇,总是在这里方便,好像不在这里就方便不出来似的。
九叔在这个副本里面,照例也收了两个徒弟。在大多数副本里面,九叔有两个男徒弟,一个精明些,一个憨厚点,而在这个副本里面,九叔的两个徒弟里面,有一个是妹子,说不上来谁精明些,谁又憨厚些,反正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出了事还是得师父过来摆平。
那天早上,酒厂老板想把自己的酒厂卖出去,长得神似江华的奸商借酒厂闹鬼的由头,恶意压价。
一说到闹鬼这种事情,镇上唯一的道士九叔来到了茶楼,师兄阿星和师妹阿月在茶楼门口碰到了师父九叔。
酒厂老板为了高价出手产业,决定找九叔帮忙。
可惜,酒厂老板跟别人吹牛拿九叔打趣的话,正好被小心眼的九叔听到了,于是拒绝了酒厂老板的请求。
而九叔的两个徒弟阿星和阿月却想趁机赚一笔,所以瞒着九叔接下了酒厂老板的活。
正所谓一贱破九贵,九叔不跟酒厂老板那种人来往是有原因的,涉世未深的阿星和阿月果然跟着这种人一起倒了大霉。
原来酒厂闹鬼是真的,酒厂中的女人正是被酒厂老板奸污致死,导致阴魂不散。
阿星和阿月两人被冤死的女鬼按在地上一顿摩擦,还好关键时刻有师父过来收拾烂摊子。
与此同时,教会的人不远千里来到了小镇,决定重开教堂。
九叔是一个传统的道士,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自己反对重开教堂的想法:教堂唱诗班弹钢琴,九叔就在街上吹唢呐。
神似江华的奸商则支持教堂重开,于是把镇上黄赌毒的老板们凑到一桌,再请了教堂的神父和九叔坐到一起,想用一顿饭的功夫劝服九叔让他同意教堂重开,和气生财。
但九叔不同意教堂重开完全是为了镇上人们的安全,自然是拂袖而去。
为了阻止教堂重开,九叔甚至还打扮成了裹脚老太太进入教堂查看情况。打了神父,揍了徒弟,然后趁乱开溜。
事情就是这样胶着:道教说服不了天主教,天主教也说服不了道教。
当天晚上,九叔的神预测果然应验了。教堂中的一位修士打开了一间尘封二十年的房间,在那里他看到了二十年前万圣节时,被教堂十字架刺死的神父的尸体。信徒拔掉了尸体上的十字架,神父尸体复活成了吸血鬼。灾难从此刻开始蔓延……
第二天,教堂的人只说修士是暴毙而亡。九叔带着徒弟去教堂看了一眼,就大致知道的情况。
夜晚,教堂中,神父为被吸血鬼咬死的修士举行驱魔仪式,而另一边九叔的道场中,他也在摆坛做法。
在修士尸变的时候,九叔用法术制服了他,而神父却以为是自己的十字架和圣经起了作用。
虽然阻止了修士的尸变,但罪魁祸首还在这间教堂里,如果不解决那只吸血鬼,一切都是徒劳。
这个时候,赶尸匠领着一群僵尸,趁着夜色也来到了镇上。
赶尸人摇着铃铛撒了一路的钱纸,大喊"湘西赶尸,生人回避"。茶楼家的小姐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对这种事情似乎并不忌讳,反而还站在楼上开窗往下看。其中一具僵尸看到小姐的美貌,两眼发直,赶尸匠拉走了这个僵尸,同时说:"别捅娄子"。
离谱的是,这一群僵尸并没有借住九叔的道观,而是停靠在了教堂的后院。
原来,奸商的爸爸正是小镇的镇长,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教堂重开笼络人心,如此一来削弱九叔在镇上的威信。赶尸匠赶过来的根本不是僵尸,而是活人。他们借着湘西赶尸的神秘色彩顺利运毒,从而大赚一笔。之所以把运毒的假僵尸停在教堂而不是道观,当然是因为神父比九叔更好糊弄。
茶楼的小姐因为那只为她两眼发直的僵尸而感到困惑,所以去了道观想请教九叔,没有想到九叔不在。
小姐觉得这群僵尸有问题,阿星为了小姐,决定去查看这批僵尸。
阿星和阿月在查看僵尸的时候,被赶尸人抓了个正着。
两人赶回来想要跟九叔说明情况,却发现赶尸人也在道观中,而且跟九叔是旧相识。
双方打了一架之后,赶尸人自知不敌,撕破脸就走了。
教堂里面的吸血鬼出来之后,发现了后院的假僵尸,这一批外卖不吃白不吃,索性全咬了,连赶尸人都没有放过。
尸变就跟病毒一样,从教堂里向小镇上扩散。
不仅奸商和镇长自食其果,神父和茶楼小姐也未能幸免于难。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的遇难都是简单而粗暴的,而茶楼小姐的遇难却格外特别。
有些人被咬了之后,会即刻失去意识尸变,而有些人却会保留自主意识,不会立刻尸变。
比如被咬的第二天,神父还能去道观找九叔唠嗑。
接近尸变的神父告诉了九叔,一切根源就是教堂房间里面的那只吸血鬼。
九叔与神父合作了一场中西合并的驱魔大战,吸血鬼最终死在了教堂中。
阿星喜欢的茶楼小姐,和阿月喜欢的教堂修士,都在这一场驱魔中丧生。
悲伤中,阿星的眼神渐渐变得呆滞,九叔低头一看,阿星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被咬过的牙印,故事到此结束。
九叔副本中少见的开放式结局
阿星被咬,其实在前面早有预示。大战吸血鬼的时候,阿星曾紧张地摸过自己的脖子,当时还没有牙印,说明他在打斗中他并没有被吸血鬼咬伤。
中途阿星被打出教堂,茶楼小姐不合逻辑地来到了阿星的身边,亲切地叫他星哥,并要帮他看看伤势。
随后阿星又加入打斗,当吸血鬼和尸变的人都被除掉之后,九叔才发现阿星脖子上的牙印。
而最后阿星呆滞的样子和九叔严肃且震惊的眼神,似乎都暗示了悲剧的结局。更重要的是,教堂里面尸变的几个人虽然解决了,教堂外可还有一群尸变的人正在到处咬人呢!
受剧情影响,笔者更喜欢这部电影的别名《血衣招魂》或者《魂盼归舟》,而不是《驱魔道长》。
午马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导演。
比如,罪恶的起源是二十年前教堂里面的神父,他是镇上的第一个吸血鬼。这二十年间,镇上没有教堂,一切相安无事,而教堂一旦重开,尸变便如病毒一样蔓延,祸害镇上的人。
还有奸商这样的人,为了说服九叔让教堂在镇上顺利开下去,请来吃饭说和的人居然都是烟馆、赌坊和妓院的老板。
甚至在这个故事中,导演还用简单的对话极大程度地丰富了九叔的人设。当九叔质问赶尸人又在干什么坏事的时候,赶尸人理直气壮地回了九叔一句"你以为你以前干的就是好事吗",让观众对九叔的过去产生无限遐想。
茶楼小姐被咬时的情景十分暧昧,暗示后来她也会用同样的手法残害阿星。
最后教堂大战的时候,九叔和神父面对的除了吸血鬼之外,还有尸变的奸商、茶楼小姐和赶尸人,这一行人分别代表着邪恶的原罪、贪婪而不择手段的人性、诱惑而危险的淫欲还有纯粹用于镇压人们的暴力。
还有,吸血鬼到最后居然还会切换身份,神父用十字架对付吸血鬼的时候,他会切换成僵尸,使十字架对自己无效,当九叔用桃木剑对付他的时候,他又能从僵尸切换成吸血鬼,免除桃木剑的伤害。最终被神父和九叔喊着中西合璧的口号给干死了,这个想法看似魔幻,实则真理,就是电影特效受年代限制,十分粗糙。
也许是想表达的内容十分丰富,但又限于电影时长,不得不给出这样一个开放式的结局。
可就是这样一个意味着悲剧的开放式结局,让九叔这一次的故事,跟以往的故事相比,更有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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