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的林冲是被“逼上梁山”的第一人,极具代表性。《水浒传》原著中就用大量笔墨描写了林冲这一形象,而在《水浒传》的众多衍生作品中,林冲也是备受青睐的一个人物形象。
有趣的是,影视作品中的林冲外貌形象大多与《水浒传》原著中相差甚远。
《水浒传》原著中林冲的外貌《水浒传》中林冲的外貌描写:
智深听得,收住了手看时,只见墙缺边立着一个官人……那官人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
在四大名著中,另一个长这样的人叫张飞。《三国演义》中张飞的外貌描写:
玄德回视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而林冲的赞诗更是直接按张飞的形象来了:
丈八蛇矛紧挺,霜花骏马频嘶。
满山都唤小张飞,豹子头林冲便是。
由此可见,《水浒传》中林冲的外貌就是复刻《三国演义》里张飞。
据研究,《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和《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关系密切,有的说法是两人亦师生、亦朋友;有的说法是二者本就是一人。总而言之,《水浒传》与《三国演义》这两部著作互相借鉴、互有相似也是很正常的。
那么“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是个什么样子呢?
何为“豹头”?头颅框架不大,上部略圆,精壮剽悍,有猛兽之态。
何为“环眼”?圆睁如环,不怒而威。
何为“燕颔”?燕颔宽大,擅飞能吞。《后汉书·班超传》有云:“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
何为“虎须”?茂盛硬挺,宛如剑拔弩张,凶悍跋扈。
94版《三国演义》电视剧里的张飞可谓是对“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神还原。
《水浒传》原著中林冲与张飞类似,也应该是这样一个剽悍威武的猛将形象。
影视中的林冲形象98版《水浒传》里的林冲,是个儒雅清秀的书生形象,完全没有“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影子。
2011版《水浒传》电视剧中的林冲形象,比前者少了些儒雅,但更多了一份悲苦沧桑的感觉,但还是谈不上“豹头环眼、燕颔虎须”。
其他的影视作品和戏曲中的林冲,也很少复原“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形象。
为何影视中林冲的外貌形象与原著不同?
首先,文字作品和影视作品的观感不同。
就文字作品而言,读者完全可以只关注林冲的故事情节,而忽略林冲的外貌形象。
但影视作品不行,人物的脸时刻出现在屏幕上,观众无法忽略人物的外貌形象。这就要求人物的外貌形象要和人物的性格、人物的经历达成统一,才能让观众不觉得别扭、不会出戏。
林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实,内敛,逆来顺受。
林冲的人生是怎样的?安分守己却家破人亡、落草为寇;身负深仇,却只能干瞪仇人几眼,不了了之;征战半生却没能封官加爵,最终病死在寺庙中。十足的悲剧。
如果是按照《水浒传》原著,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威猛武将,却做着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窝囊事,最后窝囊地死去,这样的反差实在是有些滑稽。
所以,为了让人物外貌形象与人物性格、经历达成统一,只能让林冲以“懦弱忍让”或者“悲苦沧桑”的形象示人。在这一点上,影视作品对林冲形象的改动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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