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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加尔山是个好地方,万物欣欣向荣,就是怪有点多。不过在西北角的山谷里,有个芳草轻软阳光晴暖,适合听故事的地方。你们好,我是海加尔熊,欢迎来听故事,或者你也可以去玩一下旁边那张蹦床。
哦,好吧,今天蹦床坏了,因为玛拉顿的公主昨天来过。
在凄凉之地的玛拉顿,有一座荒弃的神庙,被半人半马的生物守护着。他们面目凶残,嗜血而好杀。传说他们是半神和上古元素的私生子,不被祝福的结合使得这些畸形的后代不光外表丑陋——传说他们甚至会以同类为食。
在本该是扎尔塔伟大神庙的地方,在重重洞窟的深处,瑟莱德斯公主日复一日的踱着步,绿色在她脚下蔓延,却始终走不出洞口。她年复一年的踱着步,不知道是她囚禁了绿色,还是绿色囚禁了她。
在很久很久以前,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时候瑟莱德斯公主还是个小姑娘,纤腰翘臀,青春逼人。后来,她结识了扎尔塔。上古元素石母最小的女儿,和塞纳留斯耀眼的双子之一,月神之力的继承者。孽缘初兴……
然而,万事皆有“然而”……
土元素和上古之神一样古老,他们耐心的鼓励万物生长,用充满爱意的眼睛关注在土地上安家的生物生生不息。你看,再没有比他们更能理解自然之力的族群了。
然而瑟莱德斯渐渐变得情绪化,她时而欢迎奥拉基尔用风在地表上蚀刻伟大的艺术品,时而暴怒的将尘土和砾石扬进风中;时而展开怀抱任耐普图隆冲刷堤岸,时而毫无征兆的突然塌陷,将河流斩断成瀑布;时而温柔的拥抱着最年轻的拉格纳罗斯,时而忽然对他大发脾气,任他在地壳内惊恐的奔逃……
终于有一天,瑟莱德斯对着镜子里身后的扎尔塔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扎尔塔抚着她修长的四条手臂,说,对不起。
她的源质梳子应声而断。
瑟莱德斯说,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开始?
扎尔塔低头为她捡起十七块梳子的碎片,逐一摆放在梳张台上,说,对不起。
那之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青葱的万物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只是土元素变得愈加沉默。
瑟莱德斯爱上了吃东西。
宁神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正好解了羊排的膻。
冰鳞蓝鱼肉质细嫩,只有在9月的纳格兰捕捉,切成蝉翼样透明的薄片,放入口中的瞬间仿佛就融化了一样。
裂蹄牛肉有点粗糙,但是用格罗姆之血熏干,韧性中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的,是咀嚼和吞咽的动作。一切的相安无事都是假象,土元素从不哭泣,她只是不断的用食物填充心里的洞,却始终徒劳。——于是变本加厉:塔布羊排一定要吃整扇,一根肋骨一根肋骨的用牙齿轻巧的撕扯,用鲜红的小舌反复舔舐;或者在午夜醒来,翘着四根小指,吃一大盘暴风城鼠肉串,浓稠的酱汁滴在丝绸睡衣上,洇成一片暧昧的污渍;又或者在和扎尔塔幽会之后,独自坐在林林总总的食物中间,就着甜蜜酸涩的点点滴滴画面,一样一样的吞吃下去。
后来,她开始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先是鱼刺和骨头,继而是大型动物的脊椎和脑颅,当她开始连盘子和刀叉都一起吃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
她惶恐的向给扎尔塔求助,扎尔塔却杳无音讯。每一次都是这样,当她不安的寻求他的怀抱和安慰,他总是杳无音信。然后在望眼欲穿的某一天,施施然出现,轻易的就抚慰了她的愤怒,轻易的就让她为他展开笑颜。
她独自一个人,不知道该堕落还是自救。
扎尔塔偶尔出现的时候,会宠溺的说,你最近丰满了些。一副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的样子。
他的如释重负刺痛了她,仿佛自己是他背负的不堪又不舍的秘密。——但事实就是如此啊,她是他的污点,他的秘密情人。
她不肯让他放心,她开始折磨自己。
她试过克制欲望,试过转移注意力,不顾后果的试过炼金术,巫毒魔法,甚至自残,但是每当胸口左边的地方空旷疼痛的时候,唯有食物才能治愈。
后来,她开始吃各式各样的布料,亚麻很有嚼头,丝绸很顺滑,接下来是皮革,再然后是矿石和宝石——铜矿石不好吃,铁矿石有血的味道,是她的最爱。她吃得满嘴溃疡,分不清那味道到底是来自铁元素还是来自自己的伤口。她吃得眼前发黑,不光胃囊饱胀,连皮肤都要涨裂开来。她吃到呕吐,呛得满眼水雾,却不能哭泣。
当她的暴食症被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
她看着扎尔塔意味不明的表情,说,分手吧。我只想活下去。
扎尔塔说,对不起。
扎尔塔最后一次拥抱了她,动作温柔,眼神自责又心疼。但是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爱。
于是她知道他们之间畸形的爱已经消耗殆尽。
她没有告诉他,在她体内,有一枚融合了自然之力和土元素力量的种子,在安静沉睡。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抱对方。
千百年之后,人们已经渐渐淡忘了石母的第三个女儿,凄凉之地的半人马开始繁衍生息。他们嗜杀好战,毫无畏惧。他们为了杀戮而杀戮,挑战强大的对手是极大的乐趣,屠戮弱小也是他们最爱的游戏。他们没有信仰,但是据说在玛拉顿深处,供奉着半人马的神祗,和任何已知的神祗都不同的一位神。
扎尔塔闻讯赶来净化他们的时候,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抵抗。这些丑陋的半人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不怕死一般前仆后继的冲上来。扎尔塔艰难的深入洞穴,异化的鞭笞者和石元素傀儡让他有不详的预感。
偶尔有半人马击中他,会激起疯狂的欢呼,他们双目通红,眼神中有异样的狂热。那些死在他手中的半人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会幸福的念出一个陌生的词汇。
扎尔塔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群疯狂的生物殉教一般的行为让他隐隐不安。他无视他们的攻击,向洞窟深处冲进去,在石桥尽头的小岛上,他看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曾经身材姣好让树妖都自惭形秽的土元素公主,已经变成了一个需要仰望的庞然大物。曾经修长白皙的四条手臂——上古之神血裔的骄傲,已经异化成四根粗壮的柱子。层层叠叠的赘肉上,分不清是脖子还是胸脯的地方,用一根源质链吊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环,那是他曾经送给瑟莱德丝的戒指,如今她粗壮的手指已经无论如何都无法钻进戒圈。
扎尔塔远远站在桥上,表情莫测。
正在呕吐的瑟莱德丝发现了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而紧追着扎尔塔冲进来的半人马们,误以为是战斗的号角,向着扎尔塔冲了过去,两旁的原始巨兽受到鼓舞,也挥舞着巨石加入战团。
瑟莱德丝只来得及绝望的喊了一声“不!!”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
瑟莱德丝拥抱着扎尔塔的尸体,悲恸的哀嚎。整个玛拉顿地动山摇,被恐惧和悲伤支配。然而上古元素没有眼泪,她拼命击打着自己的胸口,却没有办法释放哪怕一点点哀伤。
从此玛拉顿成了一个禁忌之地,在洞窟深处的小岛上,瑟莱德丝公主年复一年的踱着步,不知道是她囚禁了绿色,还是绿色囚禁了她。
已经没有人记得,千万年之前,在泰罗卡森林的边缘,有个小姑娘羞涩的从扎尔塔手中接过一朵梦露花,对着月光,轻轻吹散了花瓣上的魔法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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