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氓带来的启示 诗经中谷风与氓的比较(1)

《诗经》是周代礼乐文化中产生的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在其传播和流传过程中曾经作为“礼乐”之乐、“赋诗”之诗、“五经”之一,与中国文化形成互动关系;其文学内质对中国古代诗歌和中国文学许多特征的形成也具有奠基作用。

《诗经》主要部分为周人的歌唱,其集结与周代礼乐文化及其影响密切相关。《诗经》收诗三百零五首,故又称为“诗三百”,大多始于西周初年,终于春秋中叶,主要为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大约500年间陆续出现的诗歌作品。

《诗经》分《风》《雅》《颂》三部分。《风》称“国风”,亦称“邦风”。“风”即歌调乐调,特指带有地方色彩的音乐曲调,即土风乐歌。《风》包括《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总称“十五国风”,《谷风》选自《邶风》,而《氓》选自《卫风》。

《雅》分为《大雅》和《小雅》,“雅”是西周王朝都城及王畿地区音乐。“颂”借作“容”,及形容,本指舞容,作为音乐名词,特指配舞乐曲,《诗经》中多为祭祀活动中用乐或配舞之歌

诗经是古代诗歌辉煌的开始,是我国文学发展史上的第一座高峰,全面深刻地 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在当时的时代,随着私有制的完善和父系氏族社会的发展,妇女的社会地位越来越低,她们在爱情和婚姻问题上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干涉和束缚,甚至可能被男子虐待和遗弃。《邶风·谷风》和《卫风·氓》中的优秀篇目,各自以弃妇的第一视角对这一主题有所揭露。

《谷风》:

诗经氓带来的启示 诗经中谷风与氓的比较(2)

十九首《邶风》中屡有名篇,几乎首首珠玑,而《谷风》也是其中极为精彩的一篇。从结构上来看,全诗六段可分为四个部分:首段为第一部分,诉说了“我”的苦苦哀求,表明了她任存痴情幻想;二三两段为第二部分,重点描写了负心人弃旧迎新的时刻,刻画了一种苦乐相形的悲惨境遇;四五段为第三部分,回顾了以往的婚姻生活;末端为第四部分,言男子寡恩,呼应首段。

本诗选取了新人燕尔,旧人遭弃的特定时段,哀怨气氛不言自明,另外诗中多采用比兴的手法,如“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采葑采菲,无以下体”、“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泾以渭浊,湜湜其沚”、“有洸有溃,既诒我肄”等处。几乎每段都有精彩的比兴的出现。以眼前之景起兴,以身旁之物做比。大大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性和表现力,如亲闻弃妇倾诉,使人心酸落泪。

《氓》:

诗经氓带来的启示 诗经中谷风与氓的比较(3)

此诗亦为六段,结构明晰,从情节划分来看,可以分为四个部分:前两段叙说两人从恋爱到结婚的过程;三四段描述了婚后的生活;地五段是说女子已经被遣回娘家的抱怨和怨艾;末一段是愤怒、强烈的呼告和坚决的决裂。

此诗采用了顺叙的手法,时间上层次分明,而且时时可见前后的呼应。如“送子涉淇”与后面的“淇水汤汤”,从“将子无怒”已经可以预料到后面的“至于暴矣”等处,此诗中也有精彩的比兴,如“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和“桑之落矣,其黄而陨。”等。

这两首诗的题材相同,都体现了《诗经》深厚的比兴传统,如“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为起兴句,比喻夫妇应该和美;“于嗟鸠兮!无食桑葚。”句,以鸠鸟不可食桑葚喻女子不可为爱情所迷惑。这两首诗大多数的句子都是四字句,隔行押韵,句式整齐,用韵灵活,易于流传,也为论者所重。《谷风》叙述多议论少,但字里行间任然蕴涵着对第三者和负心丈夫的控诉;《氓》描述少女等待恋人的心理十足称道,而且叙事也比《谷风》更摇曳多姿。这两首诗都为弃妇诗,二妇人从宠妃到弃妇的经历是相似的。

《谷风》这首诗属于《诗经·邶风》“邶”原来是周初的封国,朱熹《诗集传》说:“武王克商,分自讨伐,朝歌而北谓之邶(今河南涿阴南),南谓之鄘,东谓之卫,以封诸侯。”后来不久,卫国尽得邶鄘之地。所以《诗经》中的《邶风》《鄘风》实际上都是“卫风”。

卫国(今河北南部,河南北部一带)地处中原,是周代文化发达的地区之一,卫国的劳动人民有特别爱歌唱,所以收在《邶风》《鄘风》和《卫风》中的民歌比起其他各地的“风”诗都要多,其中大约有一半是涉及到爱情和婚姻的内容。因此,后世的一些卫道士们就说郑、卫之风好淫,多桑濮上之音,故而反对《郑风》、《卫风》中的一些表现爱情和婚姻生活的诗篇,或者从经学的角度来曲解它们。

《谷风》中的女子,婚后“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何有何无,黾勉求之。凡民有丧,匍匐救之。”家中事无巨细都由她一个人承担下来。而且她又极讲究工作方法,事情处理得深浅有度,是个勤劳能干的好主妇。一旦家中“既生既育”,银行户头上有了几个铜板以后,丈夫就恶狠狠地“比予于毒”必欲消毒而后快了!《氓》中的女子婚后也是“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亦可谓勤勉有加。但丈夫不以为。妻子终日操劳,由妍易丑,丈夫心地不纯良,另有新欢之后,他便“至于暴矣”,于是此女终于见弃。从上边的叙述中也可见得二人被丈夫遗弃的原因是不同的。《谷风》中的女子是因为丈夫垄断了经济权,他可以拿这个来招徕其他的女子。《氓》中的女子则是妇人常年操劳,日渐憔悴,已不复年轻时的美丽容颜。她年轻时的美貌,诗人用“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形容,一旦年老色衰,爱随之驰。

二人的丈夫都是见异思迁,二三其德的负心人,这都是不用说的。

总之,在传统封建思想的桎梏之下,《氓》与《谷风》中的女主人公都是受害者,在当时的封建社会中,女子的地位尤为低微,嫁个善好之人不易,想在家庭中占一席之地亦不易,能在社会中立足更为不易。古时的男子能拥有三妻四妾,似乎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因为早已形成了一种社会风气,所以无可非议,而女子却要从一而终,坚守三从四德,否则,就会被社会排挤,被世人唾弃,她们同样身为女人,同在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同样被丈夫抛弃,同时悲哀的女人!而当时的社会现实,更是倍增了她们的悲哀。《氓》中的女主人公最后呼吁“于嗟鸠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把自己的悲哀归结在自己的身上,认为是自己识人不清才会收到这样的恶果,其实不然。当时社会,夫字当头的男女不平等,很大程度上助长了男子见异思迁,随意休妻的风气。男子把女子当做一件物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社会上一种普遍的现象。传统的封建思想,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还有什么三从四德的精神烙印牢牢地束缚在每一个人的思想上,把人性的弱点无限地放大,就这样,造就了女性几千年来的悲哀。

《氓》和《谷风》让我们穿越了几千年的历史看到了两个妇人的悲惨遭遇。勤劳善良,清白正直是两首弃妇诗抒情主人公共同的性格特征,不同之处在于《氓》中的女子发现丈夫对自己的负心时,表现出的态度较之《谷风》中的弃妇更为明朗,更为直截了当,更为坚决。

正因为《氓》和《谷风》这两首诗形象地刻画了弃妇的形象,所以使得作品的思想意义尤为突出。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进程中,妇女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他们的遭遇大都是不幸的,或是悲惨的,甚至连孔子也曾说过“唯女子很多小人难养也”极端贬低、歧视妇女的言论,为《氓》和《谷风》的作者却一反传统陋习与偏见,在诗中不仅生动地刻画出了两个栩栩如生的弃妇形象,而且对她们寄予了深切的同情,为她们的不幸遭遇鸣不平,这是两千多年前则更是难能可贵的,因而我们今天更应该重视这两个弃妇形象而深入研究,对其进步的思想予以充分的肯定。

对着样两位被压迫、被损害、被凌辱的形象,我们理应对其寄予无限的同情,可是,如果站在维护男尊女卑,维护封建礼教的立场,就对此类事横加罪名。《毛诗序》说《氓》“刺时也。……美反正,刺淫佚也。”把一首爱情诗,硬要牵扯上美刺之说,并把不幸的弃妇斥为“淫佚”,这就纯粹是出于封建教化的目的,可见后代文人对《诗经》中富有人民性的作品的严重歪曲。

对于《谷风》中的女主人公形象,古人所评基本上是说得过去的,如《毛诗序》说:《谷风》刺夫妇失道也。卫人化其上,淫于新婚而弃其旧室,夫妇离绝,国俗伤败焉,可见所说还是中肯的,不过亦有说得离了谱的,如《会通》说“窃疑此人臣不得忘于君,而托为弃妇之词以自伤,未必果妇人之作也”这不免有些牵强附会。

《氓》和《谷风》让我们看到了《诗经》中的爱情变悲情的故事,那这些宠妇为什么会变成弃妇呢?现在是否还有这样的现象呢?这些都值得我们去深思,去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在古时,人们受到封建礼教的束缚,逐渐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的思维被限制了,无法跳出儒家思想的桎梏。三从四德的束缚,限制了妇女的自由,让她们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现在的人们为什么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呢?我觉得是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的低下和社会规范的缺乏。

我们对于这些弃妇应该寄予深切的同情,把她们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去看待。《氓》和《谷风》的作者敢于对封建礼教发出这样的控诉,那我们就更应该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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