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惊白一身黑衣长衫,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刚进安泊村,就被认了出来,一群村民将他团团围住,说个不停——,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25岁男子爱上村里寡妇?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25岁男子爱上村里寡妇
季惊白一身黑衣长衫,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刚进安泊村,就被认了出来,一群村民将他团团围住,说个不停——
“你是惊白吧?”
“惊白,你怎么没死啊?我们都还以为你死了呢。”
“啊啊啊这是马吧?你在外面发财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媳妇要是知道,肯定很高兴,怎么说家里也不能没个汉子。”
“你还不知道吧,你有媳妇了,你大伯帮你张罗的,也才娶一个月,长的可标致了,这十里八村就没有谁比她水灵。”
“何止十里八村没有谁比她水灵,她还打遍十里八村呢!”有大娘还气上了。“十里八村就没谁是她的对手!真是造孽啊,这才多久啊,就将人打了个遍,哪像是一个姑娘家。”
这大娘还劝上了:“惊白你可得小心了,就算你觉得她不好,要休了她,也要好好说,千万别跟她动手,不然吃苦头的可是你。”
闻言,季惊白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又听了一会,大概知晓他媳妇有多么不成体统后,他才礼貌的说了几句,随即,牵着马朝他家所在的方向走。
每一步都跟丈量过一样,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看的那些村里人的眼睛都直了。
季惊白家在村的东头。
院子门口有一棵二十多年的槐树,槐树枝繁叶茂,十分高大,耸天之势,郁郁葱葱。
季惊白还没走近,就见他家院子门大开,里面很是空旷;再一抬眼,就瞧着了他家茅草屋顶塌陷了好几处大窟窿。
似没料到他家会破败成这个样子,他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院子里没人,屋里也没动静,眼眸平静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季惊白才将马系在那棵槐树凸起的树根上,从马背上卸下一个包袱拎着,进院子。
堂屋门是关着的,却没有上锁,正好将包袱放进屋里去,可一推开门,却发现堂屋躺了一地五花大绑、穿着粗布短打、草鞋、被布堵着嘴、鼻青脸肿的庄稼汉子,跟个土匪窝一样。
季惊白一怔。
这些庄稼汉子很是狼狈,原本已经停止了挣扎,一见季惊白,就跟看到了救兵一样,都眼睛一亮,又剧烈的挣扎起来。
季惊白也只是怔了下,也不急着放了他们,将包袱放在堂屋的桌上,本想拿掉一个人嘴里的布,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他手还没碰到那人嘴里的布,就见这些人不知道突然看到了什么,都瞪大了眼,极其惊悚的面朝一个方向。
挣扎的也更是剧烈了。
不由地,季惊白就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一眼就看到院子外那颗大槐树上有一袭红衣,光艳夺目。
叶果果正一身红衣睡在树上,因身材娇小,在树上也占不到多大地方。
听到有马在树底下嘶鸣,她才惊醒的坐起来。
低头往下望,见树下真有一匹马,她就有些懵,这村里哪来的马啊,牛都没一头呢。小肉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睡迷糊了,出现了幻觉。
察觉到有人似乎在看她,视线还无法无视,她纳闷的一歪脑袋,朝堂屋看去,正好对上一双星眸。
星眸深沉,没一点波澜,犀利冰冷的令人胆寒。
叶果果眨眨眼,从对视的漩涡中抽离出来,才发现,拥有那双眼睛的男子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修长挺拔,极其俊逸、不凡。
黑衣长衫,显得他越发深沉、难测。
明明他在看着你,还看起来挺温和的样子,可你却就是感觉不到他的一点温度。
突然,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欢喜的从树上赶紧下来。
季惊白看那抹红色娇小的身影三两下就从高高的树上下来了,摆明了身手矫健、极擅攀爬,他冷眸就是一眯。
叶果果一欢天喜地跑到季惊白面前,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妈的,这男人好高。
肯定有一米八几。
明明她都十八岁了,身高却才一米五,叶果果都要为她自个的身高郁闷死了。
仰头。
发现这样也只能看到男子的喉结,只有使劲仰头才能看到男子的脸。
默默退后一步。
发现还得仰头才能看到男子的脸……
叶果果忍不住又心塞了两下,才再退了一大步,终于,不用抬头就能看到男子的脸了。
季惊白面无表情看着眼前小丫头的小动作,小丫头不高,骨架也十分纤小,小脸五官很是精致,却极其稚嫩,还有点婴儿肥,白白嫩嫩,头发只高高的扎了个马尾,整个人十分利落灵气;身着红衣,更是灵气;估计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堂屋里被绑的那些人在她跑进来后,更是激动惊恐了,不停的挪着自己,在地上不停的后退,季惊白自然能知晓,她应该就是他那打遍十里八村的媳妇。
还是个小媳妇。
叶果果哪知道季惊白心里误以为她十一二岁,她只是一不心塞了,就抱臂,用审视的目光,将季惊白从上打量到下:“你就是朱大牛找来的帮手?”
季惊白一听,就知道她认错人了。
“我等你很久了。”等的她都在树上睡着了。
想到睡,叶果果还打了个哈欠,一副有些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样子:“说吧,想怎么打,我都奉陪。”
季惊白:“……”
叶果果:“说好了的,只要你打的过我,这屋里的人你都可以带走,我还跪下叫你们爷爷。”
季惊白:“……”
“你怎么都不说话?还有,那朱大牛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叶果果眯眼,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我不是——”季惊白刚开口,就感觉喉间突地一阵腥甜,他当即就明白这是体内的毒又发作了,眉头不由地皱起,来不及说其他话,他就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欸,你,不带这么碰瓷的啊,我还离你这么远呢……”看着倒在地上的俊逸男子,叶果果目瞪口呆。
这发展,她始料未及。
原本以为是有人来救他们了,结果人家中看不中用,还没打呢,就败下阵来,跟死了一样,那些还被五花大绑的庄稼汉子,各个瑟瑟发抖。
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她吗?!
叶果果看地上那摊鲜红的血不似作假,男子脸色也突然白的吓人,人好像也真晕了,并不像是碰瓷的,她才上前一步,蹲在男子旁边,为男子号脉。
凝神号脉半晌,她眉头微微蹙起。
原来是中毒了。
但这中的什么毒?
她怎么号不出来?
都不知道这人中了什么毒,她自然没办法医治,而这男子又陌生,放家里只会是个麻烦,这么想着……
“对不住了。”说完,叶果果就起身,单手抓住昏迷男子的一只胳膊,一下就将男子给拖出了堂屋。
轻易的就跟她其实什么都没拖一样。
看的那些被绑的汉子们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力气……难怪他们都被揍的毫无招架之力……
叶果果是打算将男子放在院子外面的马旁边的,那匹马应该是他的,可她才将男子拖到院子门口,就跟季大伯撞了个正好。
季大伯是她相公的亲大伯,名叫季山,也是这个村的村长。
大伯很唠叨,喜欢念她,说她这个地方不对,那个地方不好,叫她该怎么怎么做,不过,她都没听过。
季山兴冲冲的进来,本想高兴的跟叶果果说她相公没死、还活着回来了,他也是刚听村民说的,谁知道,正好在门口撞见了叶果果,叶果果还单手拖了个人,季山呆了呆,往叶果果身后看了看。
一看清被叶果果拖着的人,他当即气的朝叶果果大吼:“叶果果,别人就算了,你连你相公都敢打,你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惊白、惊白,你没事吧惊白?”一吼完叶果果,季山就赶紧绕过叶果果,扶起地上的季惊白,老脸全是焦急。
叶果果有些懵,本能的反驳:“我没有……我冤枉……是他碰瓷我的……我刚才都没碰到他……”
她实在怕了她这大伯的唠叨了,尽管她都不会听,但也会烦的。
“你还说!”季山老眼瞪她。他不懂碰瓷什么意思,不过他这侄媳妇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他也都习惯了。
估计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要不是你打的,他能这样!”他更凶恶的瞪她。
说着,他又担心起来:“怎么都不醒啊?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
叶果果望天,一脸无奈:“大伯,我下手一向有分寸的,真不是我打的,我相公我怎么会打呢……欸,你说我相公???”
“等、等等……”太过震惊,她都结巴了,“大伯,你说这是我相公?”她指着被扶着坐在地上、却还醒不过来的俊逸男人,不敢置信。
不等大伯说话,她又急急问道:“我相公他不是死了吗?大伯你们说的啊,说我相公死在战场上了,才让我跟牌位拜堂的。”
季山道:“我们见他那么多年都没回来,也没个音讯,就以为他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呃……”叶果果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季山:“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周大夫给你相公看看!你没看见你相公醒不过来吗!”
叶果果想着村里那周大夫就是个半桶水……不,连半桶水都没有,小病倒是能治的动,但像这种她都不知道的毒,肯定解不了,那请不请周大夫过来,其实无所谓。
不过,她相公是中毒了这事,要不要跟大伯说?
见叶果果不动,季山也来不及多想,正好村里有人路过,他就让那人帮忙赶紧去请周大夫过来。
那人去了,叶果果也不拦着。
周大夫那点医术,她心里清楚,就算来了,都不一定能看出她相公是中毒了。而这中毒这么大的事,她还是等她相公醒来问问再说。
看着季山艰难的扶着季惊白站起来,想将其给扶进屋,叶果果赶紧上去帮忙,一把抓住她相公的腰带,就将她相公整个人甩上了肩。
然后,她扛着她相公就进了屋。
季山:“……”他这是给他侄子娶了个大力士啊……
甩甩头,季山才赶紧跟上,一跟进堂屋,就看见堂屋里被五花大绑的那些庄稼汉,他当即没忍住的再次爆吼:“叶果果,不是让你放了他们吗?!!!怎么还没放!!!你就不能听一次我的话吗!!!”
今儿个一大早,隔壁村的朱大牛带着这些人来,想教训叶果果。
只因朱大牛是打猎的,而最近一个月,他都打不到猎物了,可叶果果这个姑娘家却每次都能打到很多猎物,他就眼红了,也忘了叶果果是个女子,还打遍十里八村、没有对手的事,五日前在山里设了个陷阱,想收拾叶果果一顿,让叶果果落个伤残,再也没法打猎。
谁知,被叶果果反收拾了。
但他还是不服气,今早又来找叶果果麻烦了,还带着他村里跟他要好的人一块,本以为这么多人收拾叶果果轻而易举,却不想,叶果果不仅打遍十里八村没有对手,还那么多人合起伙来,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早晨动静闹的那么大,季山身为村长,当然知道。
不过,等他赶来的时候,叶果果已经将朱大牛等人给全部收拾了,也是跟这样五花大绑的。
因急着下地干活,他一了解情况过后,也没多说别的,只让叶果果意思意思得了,放了人家。
哪知,这都快午时了,叶果果还没放人!
这不是逼着人家村长找来跟他要人吗!
叶果果刚将她相公放在内室的炕上,就听到了季山的怒吼,于是,赶紧快步走出来,理所当然的说道:“朱大牛说他要去找更厉害的帮手,再跟我打一架,打赢我我才会放了他们,是打架啊,我岂有不应战之理?”
季山气的一个倒仰:“你你你你怎么这么喜欢打架!”
叶果果没说她骨子里就有这种性情,改不掉。
这个打架的事,季山也不知道说过她多少次了,她都没听过,如今,看她不说话,季山也知道再说她还是不听。
更不会改。
“胡闹!胡闹!胡闹!”季山连骂三声,才忙去给那些人松绑。
叶果果不想放人,但也不好跟这个大伯动手,只能任大伯放了这些人。
那些人一被松绑了,就想跑。
但季山却喊住了他们,双手背在身后,极具村长威严的说道:“是你们先来挑事的,回去告诉朱大牛,就说他要是再敢带人来安泊村挑事,我就只好去里正那走一趟了,让里正来评评理。”
里正一向公道,又是能在县太爷那说得上话的人,要是知道他们主动来挑事,肯定处置的是他们。
所以,那些人一听,都被吓一跳,哪还敢再来,各个都恨不得以后绑着朱大牛,不让朱大牛来,以免牵累到他们。
这些人前脚刚走,周大夫后脚就来了,立刻就被季山请进了内室,给季惊白看诊。
叶果果也跟着进了内室。
进内室的时候,无意一瞥,瞥见了堂屋桌上的包袱,她方才要是多注意点,肯定不会误以为她相公是朱大牛的帮手。
“惊白这是时隔多年回来了,近乡情怯,大喜过望,一时身体没承受住,没多大事,就是身体虚弱了些,吃几贴补药调养调养就好了。”周大夫抚着胡须,一副就是这样的样子说道。
叶果果只觉得这大夫比她想象的还不靠谱。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季山不懂这些,还真当是这样。
周大夫一从药箱里拿出几包他平时备着的调养身体、又根本吃不死人的药出来,季山就让叶果果付钱。
叶果果为了不让季山唠叨,又见那几包药的确是调养身体的,她相公吃下也没什么坏处,于是,就痛快的从钱袋里数了药钱给周大夫。
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季山虽是大伯,却也是个男子,还是要避点嫌,不能跟叶果果这个侄媳妇长时间共处一室,所以,周大夫走的时候,季山也赶紧跟着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叶果果煎药。
拿来煎药的东西,叶果果坐在堂屋门槛上,在走廊里开始煎药。
手里拿着一个小烧火棍,拨动着火苗。
看一眼院子外面的马,又往内室看了一眼,她才一边看着火,一边想——
原以为是嫁了个死人,嫁就嫁了,却没想到,人根本没死,还回来了。
这让她如何是好?
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崇尚武力、重视能力、强者为尊,人们各个过目不忘、力大无穷。
而这个世界,有好几个国家,她现在身处的国家叫‘东昱国’。
东昱国是一个古代王朝,男尊女卑,各方面都比较落后,科技文明等至少落后她原先那个世界好几千年。
她现在所处的村子叫安泊村,是东昱国内一个很穷的山村,她只是在家里跟她五岁的弟弟玩耍,不小心被弟弟绊倒跌进了泳池,等她准备游上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趴在这个山村的河边,还被水泡的浑身没一点力气,又饿又累。
是正好到河边洗衣裳的季大丫将她从河边救回来的。
季大丫是季惊白的妹妹,爹娘早就已经死了,家里就季大丫一个人,她被救回来后,就被季大丫收留了。
这个村里的人都以为她是流民,因为前几年东昱国战乱,殃及很多地方,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到目前为止,还有不少流民没有被朝廷安置好,所以,也没有人觉得她突然冒出来有哪里不对。
既来之,则安之,她很快就接受了她来这的事实。
打算在这简简单单种田,过悠闲的生活。
只因,她在她原来的世界,从小到大,一心练武,提升能力,就为了能在世界上有立足之地,天天活在高压状态下,神经就没有一刻不紧绷的。
也是没办法,她原来那个世界,武力值低下、能力不够强的,都是会被淘汰的;甚至,都不让结婚生孩子,说是对优秀基因遗传下去没有任何的帮助。
为了不被淘汰、也为了长大能结婚生孩子,她只能不停的努力,一刻都不敢放松。
谁知道,她都还没喜欢的人呢,更别提结婚生孩子了,竟然就身穿来了这个世界。
而她在她原来那个世界活的太累了,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她就不想那么累了,想换个活法。
种种田,养养鸡,活的悠悠闲闲,什么都不想去追求。
之所以上山打猎,仅仅只是因为没钱,不想饿死,而打猎来钱快,她就想弄点钱存着,等不再烦恼钱的时候,再开始过她想要的种田日子。
可就在她第一次打猎回来,季大丫哭着说她做噩梦了,梦见她哥哥孤零零的一缕魂飘荡着,还总是被一些有家室的人欺负。
她这才知道,季大丫有个哥哥,叫季惊白,十年前去从军了,死在了战场上。
季大伯得知这个噩梦,就琢磨着给季惊白娶个媳妇,让季惊白不至于孤零零的一缕魂,可季惊白都死了,家里还穷,哪个姑娘愿意嫁进来?
又见季大丫天天因为这个噩梦哭哭啼啼的,她听着心烦,加上季大丫救过她,她就说她愿意跟季惊白的牌位成亲。
一跟季惊白的牌位成了亲,第二天,季大伯就去县衙,给她办了文书,她就这么正式成了季惊白的媳妇,也正式成为了安泊村的一员。
不过,她却很奇怪季惊白和季大丫的名字,明明是兄妹,怎么这名字相差那么多,就算男尊女卑,也不至于。
季大丫就告诉她,季惊白没从军之前上过几年学堂,‘惊白’这个名字是学堂里的先生给他取的。
她原本就打算好了,只想种种田,养养鸡,都没想过要在这里成亲,而就算跟季惊白的牌位成亲了,她也当自己是一个人,无拘无束,谁知道,死人活着回来了……
思及此,叶果果没忍住的又往内室看了眼。
还挺帅的。
可不管帅不帅,都是她相公,她虽然来了这里,但思想还是原来那个世界的,而她原来那个世界,就没有离婚这回事。
反正她是提不出离婚这话,那就这么凑合过着吧。
叶果果煎药期间,大伯家又来了人,三叔家也来了人,都是来看她相公的,知道她相公活着回来了,都来看看。
药煎好,她相公还没醒。
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她相公终于醒了,还挣扎着想坐起来,她赶忙拿着药碗过去,坐在炕沿上,一手揽着她相公的腰身,将人给扶的坐起来。
季惊白以前也毒发过,知晓毒发过后三个时辰内他身上一点力气没有,见他家小媳妇过来扶他,他原本还担心自己这身板会压坏小媳妇,谁知道,小媳妇稳稳当当的扶着他坐好,不费吹灰之力。
季惊白:“……”“先把药喝了吧。”叶果果看她相公一点力气没有,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她也不指望她相公能拿的动药碗,直接将药碗送到她相公嘴边。“这是村里周大夫开的,说是调养身体的补药。”
季惊白面无表情看她半晌,才垂下眼皮,就着她的手,将药喝了。
叶果果将空碗放一边,一边扶他又躺下,一边说:“你现在身上没力气,还是躺着吧,大伯他们都来看过你了,都说你是我相公。”
“嗯。”季惊白还算温和的应了。
不过叶果果仍感觉不到他的一点温度。
叶果果也不在意,只当他个性就是如此。
拉过一张老旧的方凳,放在炕边,她才坐下,一副要跟他好好谈一下的样子说道:“你中毒了,你知道吗?”
闻言,季惊白星眸一冷,犀利的就跟要杀人一样。太医都不知道他中毒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叶果果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就有些尴尬,小肉手挠挠脑袋:“我刚好会点医术。”
季惊白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的小肉手。白白的,肉肉的,还小小的,手背上还有四个小窝窝,好可爱。
叶果果就心塞两件事,一是她的身高,另一个就是她的小肉手了,见季惊白盯着她的小肉手看,跟在她心上扎刀子没什么两样,她立刻就将两只小肉手藏身后,红着脸大声道:“会瘦下来的!等我长高了,就会瘦了!我现在是还没长高!”
她原先那个世界的人是从19岁才开始真的拔高个子的,她才满18岁,还有一年才会不这么矮了,肉手也会瘦下来。
脸上那点婴儿肥也会消失。
“咳……”季惊白眼睛突然不知道该看哪里好,干咳了声,又说了句:“失礼了”。才将话题转回来,轻声问:“你会医术?那你为何又请周大夫来给我看?”
叶果果:“不是我请的,是大伯请的,大伯不知道我会医术,我也没说过,周大夫治个小风寒还可以,别的就不行了,没看出你中毒不说,还说你是因为那么多年终于回来了,太过高兴了,一时间没承受住,才导致身体虚弱,晕过去的。”
季惊白:“……”
叶果果:“我也只是看出你有中毒的症状,也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你又昏迷着,又没事先跟我说什么,我也不好跟大伯说。”
换言之,你中毒的事,这村里还只有我知道。
“谢谢。”季惊白点点头,“替我保密,别说出去。”
“哦。”叶果果答应了。“那你到底中的什么毒啊?这毒配方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或许能帮你解了。”怎么都是自己相公,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最后被毒死。
季惊白注视着她的小脸许久,才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淡淡道:“这毒叫‘十回死’,配方不知,只知毒发作过十次,就会死了。前九次毒发,都会呕血昏迷,三个时辰内身上一点力气没有,任人宰割。恢复力气过后,又跟常人无异。”
叶果果点点头,“那你这发作过多少次了?”
“今日是第三次。”
“哦。”可能是对这个突然回来的相公没有多少感情,知晓她相公再发作个七次就会死,叶果果心里也没多大的感觉。“那一般多久发作一次?”
季惊白:“每三个月一次。”
“哦。”叶果果又点点头,轻飘飘道:“那你只有两年可活了。”她心里也有底了。
看她这个样子,季惊白神色有些复杂。
“那你怎么会中这个毒的?”叶果果又问。
季惊白不语。
这是不说的意思了,叶果果也就没再追问,而是问别的:“那你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季惊白闭上眼,半晌,才无悲无喜的道:“不走了。就在这等死。”
“呃……”叶果果不知道说啥了。
季惊白却睁开了眼,问她:“怎么不见我妹妹?”
他爹娘死的早,他去从军前,家里就剩一个妹妹了。
叶果果道:“大丫在镇上一大户人家给人洗衣服做饭去了,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说是比在家种田地挣的多点。不过家里也没田地了,大丫前几年生了场大病,大伯为了筹钱给大丫治病,做主将我们家田地都给卖了,才将大丫的命给保住。”
“嗯。”季惊白又闭上眼。半晌,问:“你是谁?”
“你媳妇啊。”叶果果答的顺溜。
季惊白:“……名字。”
叶果果:“哦,我叫叶果果。”
季惊白:“哪里人士?”
“说了你也不知道。”叶果果这说的是实话,她原先那个世界,她说了他也的确不知道。
可季惊白却以为她是不愿意说,就没再问。
还留了个心,打算明天去问问大伯关于他这小媳妇的来历。
这小媳妇摆明了不是普通人。
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把的出他中毒。
叶果果等了一会,见他都没再睁开眼,也没有说话,她才起身,拿着那个空药碗,准备出去了。
可她一脚才踏出内室,就听见他忽然说:“日后别打架了。”
叶果果立刻回头道:“那不行!别人来下战帖,我岂有不应战之理?”
虽说她打算种田过悠闲的日子,但并不代表她懦弱。
不敢应战的,才懦弱。
她骨子里天生流着热血,绝不惧战!
她那个世界的人,也没一个人惧战!
看小媳妇一副这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还理所当然的小样子,季惊白只觉得脑壳疼。
已是四月中旬,昼长夜短,等季惊白三个时辰满,身上力气开始恢复了,天竟然都还没有黑。
不过太阳已经下山了。
一自己坐起来,季惊白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家。
这个家,屋顶有洞,四处漏风,也没几样家具,家具还十分老旧,一看就有不少年头了,但屋子里却打扫的十分干净。
刚迈出堂屋,就见小媳妇单手拎着一个缸、极其随意的从灶房里走出来,他瞬间就:“……”
见他盯着她手里的缸直看,叶果果先是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眼,随即,笑了,举举手里的缸:“一桶水一桶水打太慢了,我直接带缸去,会快很多。”
季惊白:“……”
叶果果看季惊白脸色又正常了,一点不像有中毒的样子,这才完全信了他半个时辰前说的那些话。
“那我去了啊。”说完,她就拎着水缸出门了。
季惊白站在堂屋门口,瞧着村里人看见叶果果这个样子,也不诧异,摆明了叶果果经常这么干,他们都习惯了……
不自觉的,他冷色瞳孔微微缩了缩。
这力气……
忽然听见马的嘶鸣声,季惊白这才发现,马已经被小媳妇从院子外牵了进来,放在那破棚子里。
棚子位于猪栏旁边,还塌了一半,但当前也没有其他地方适合这匹战马呆,暂时也只能委屈这匹战马了。
进柴房,从深处找出一捆也不知道多少年的稻草,他就放进棚子里,让马吃。
家里没有养猪,从猪栏的荒废程度也可以看出已经很多年没养过猪了,但有个猪喝水吃饭的水槽,季惊白就将这水槽搬到棚子里,打算用这个装水给马喝。
刚弄好这些,他就见小媳妇抱着一缸水回来了。
小媳妇抱的很轻易,脚下都带风的,他也就没上去帮忙。
小媳妇还乐呵呵跟他说:“相公,我刚碰到大伯和三叔了,他们也在打水,我跟他们说你已经起来了,他们让我跟你说,不用急着去看他们,先好好休息休息,明儿个再去看看他们也一样。”
相公?
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季惊白愣了一瞬,似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他微微点了个头:“嗯。”
叶果果一抱着水缸进灶房,就将水缸搁在原处,锅已经洗干净了,野菜也洗干净了,糙米也淘洗了,她拿着葫芦瓢就豪气的舀了好几瓢水进锅里。
季惊白一走到灶房门口就看到这场面。
叶果果似乎没发现他,依旧做着她自己的事,往锅里加已经淘洗干净的糙米,又往锅里加野菜,还往锅里加了点高粱,再抓了一大把盐,洋洋洒洒的全都洒进锅里,就跟盐不要钱一样。
季惊白:“……”
潇洒的撒完盐,叶果果就盖上锅盖,摆明了晚饭就是乱炖这个,季惊白都还没吃,就觉得齁得慌。
坐在灶门口,欠身往灶里塞了个柴把,让火烧的旺旺的,叶果果这才发现他站在门口,惊讶道:“相公,你站那做什么?”
季惊白喉咙干涩,摇摇头,表示没事。
大火做饭,一会就熟了,也没有其他菜,有的就是那饭里的野菜,野菜都被这么炖烂了,没了形状,都看不出是哪种野菜。
叶果果拿了两个海碗,盛了两海碗的乱炖,才喊季惊白吃饭。
灶房空地那边有张四方桌,还有四条长凳,一方一条,叶果果走过去就坐了一方,自己一海碗乱炖,另一碗、并着碗筷放到了她的对面。
天已经黑了,油灯已经点起来了,灯光并不亮,昏黄又弱。
就是在这种灯光下,叶果果瞧见季惊白每一步跟丈量过一样走了进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她对面,腰背挺的笔直笔直的,端正又严谨,哪怕坐着都犹如是一棵松,不愧是在军营里呆过十年的人,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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