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曼是与康震齐名的一位“网红教授”,当年她以历史学教授的身份,在《百家讲坛》通过讲武则天走红。
成名之后,蒙曼摇身一变成了“唐诗专家”,专门在各大电视台的文化类节目中解读中国古典诗词。由于跨专业的“即兴表演”,蒙曼曾经多次在电视节目上引发争议。
比如,蒙曼有一次在解读杜甫的《春夜喜雨》时,把诗人当时的心情,与现代人闻到火锅飘香的心情,划上了等号。
又如在解读刘禹锡《乌衣巷》时,蒙曼运用了极其“富有时代”感的视角,这与康震解读《石壕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从以上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来,蒙曼对唐诗的认识并未达到一个专家的程度。同时,她的思想也是非常僵化的。
因为蒙曼针对唐诗的部分解读,明显是参考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教参”。但是她在阅读之后,并没有做到真正地吸收、消化,使之成为自己的东西。
一、“锄禾日当午”引发的争议央视播出《中国诗词大会》第五季播出的时候,蒙曼在参加第2期节目时,向场上的选手解释了古诗中的“锄禾”一词。
这一次网络上又开始议论:蒙慢把“锄禾日当午”中的“锄禾”解释成了“播种”。但是我翻看了第2期节目多次,并没有听到蒙曼说出“播种”两个字。
事实上,蒙曼在节目中一直提到的,只有“农民种植庄稼的过程”。“锄禾”出自唐诗《悯农二首》,诗歌的首句就提到了农民种庄稼。正午烈日当空,农民们却还在田地里“锄禾”。
“锄禾”按照《齐民要术》中的解释,是指锄掉庄稼地里面的杂草,为了避免杂草与庄稼争夺养分。“锄禾”不分时间,需要“周而复始”地进行。
《悯农二首·其一》的第一句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粟是指今天的“小米”,它是唐代生长在北方的一种谷物,不是南方的水稻。
因此《悯农》里面提到的“禾”,事实上是生长在旱田里的“粟米”。这种旱地即使没有生出杂草,也需要经常翻松土壤,让庄稼的根部透气,以及便于储存水分。
翻土的活动,一般需要持续到禾苗长至半寸高时才会停止。农民种植不同的庄稼,持续时间长达数月或者一年,当中需要经历松土、播种、施肥、浇水等多个步骤。
在整个过程当中,只有“播种”是一次性动作,其余松土、施肥、浇水都是日常操作,需要循环往复。而“锄杂草”的动作,从始至终,随机进行。只要田地里生出了杂草,就要“锄禾”。
因此蒙曼说“锄禾”是指“农民种植庄稼的过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当然,如果蒙曼确实在别的节目中,提到了“锄禾”就是指农民的“播种”过程,那么的确可以说她的理解出错了。
“播种”的时间一般在春天,在《悯农二首·其二》里面,作者为了突出农民种田的辛苦,特别选择了一个烈日当空,挥汗如雨的劳动场景,一般被理解为夏季更合适。
另外,植物的种子是娇嫩的,需要格外呵护。农民不大可能故意选择在日中正午,大太阳底下去播种。这对种子和人本身,都是不利的。
只有当庄稼早已经种下,进入开始生长的阶段时,农民才会选择不避烈日,锄掉杂草。否则它们就会随时夺走粟米的健康,影响最后的收成。
网上很多人因为蒙曼对于“锄禾”的解读一事,攻击她的无知。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多少人看到过那一档“出现问题”的节目。
目前我看到的关于蒙曼提及“锄禾”的唯一一档节目,就是《中国诗词大会》第五季第2场。但是在这期视频中,并没有发现“问题”的出处。假如有读者见到过,可在文后给予提示。
二、蒙曼的解读为何引发争议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蒙曼到底有没有说过“锄禾”等于“播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大家都相信这种“无知”的话,是蒙曼说得出来的。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呢?这就说明,网上有许多朋友,已经开始质疑蒙曼的专业水平了。
从蒙曼的求学、从业以及成名经历来看,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精通古典诗词的专业学者,她精通的领域只是历史。
当然,我们并不是说只有毕业于文学专业的人,才能最准确地解读中国的古典诗词;否则身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的康震,就不会被网友质疑了。
那么,蒙曼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呢?事实上,蒙曼解读唐诗屡屡翻车,除了是因为她个人思维僵化,在文学艺术方面缺乏“悟性”。
比如《春夜喜雨》里面,杜甫到底为什么而喜悦,不能仅仅从字面上去理解。中国古典诗歌以涵隐为美,诗歌的喻意大多要从字面背后去找。
杜甫创作这首诗的时候,正是他离开政治权力中心,辗转多年,终于到达成都时。杜甫到蜀地是去投奔“世交故旧”,剑南节度使严武,随后他就做了严武的幕僚。
漂泊经年之后,杜甫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之所。因此创作《春夜喜雨》时那种“喜悦”,就是重获人生希望的喜悦。
即使完全不了解杜甫这首诗的创作背景,就是单看诗中颈联“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也应该懂得,他在潜意识中只是想表达,于黑暗之中找到一点光明的感觉。
但是蒙曼用现代人闻到火锅香味的“喜悦”来作比喻,不但曲解了杜诗的真意,还让一代“诗圣”变成了一位仅仅满足于口腹之欲的浅薄“吃货”,简直大煞风景。
误读《春夜喜雨》说明蒙曼在文学艺术方面是欠缺“悟性”,解读《乌衣巷》暴露出蒙曼在思维方面的“短板”。
本来诗无达诂,蒙曼把“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句诗,说成是一场革命,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富有时代特色的用语,以及“阶级对立”式的思维模式,直接暴露出蒙曼思维的僵化。很显然,她对于《乌衣巷》这首诗的解读,是她从八十年代以前的课本和教材上读到的。
康震在解读杜甫的《石壕吏》时,同样出现过这个问题。他按照八十年代人教版的教学指导用书,强行把《石壕吏》说成是颂扬老妇人爱国主义精神的作品,结果引发了极大的争议。
如此看来,不仅是跨专业、“野路子”的人,解读唐诗的时候可能会胡说八道,就算是专业出身的人解读唐诗,也并不是非常可靠。
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如果大家要想真正地读懂唐诗或者宋词,领略到诗词中的真意,还是要多买几本权威书籍来读,切不可偷懒。
结语蒙曼解读唐诗,虽然不算是“不务正业”的行为,但是历史专业的教授不讲历史,偏要讲自己不擅长的内容,还是有一些自暴其短了。
不过从现有的资料来看,蒙曼关于“锄禾”的解读,似乎并未出现错误。或者她曾在《中国诗词大会》以外的节目中,提到了“播种”,又或者我恰好没有看到视频中相关的部分吧。
但是从网上对蒙曼的抨击的话题热度来看,她有没有说过“锄禾”等于“播种”,似乎并非问题的关键。总之,她或许该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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