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情报员
二战时期,纳粹德国与同盟国在阿纳姆发生激战。
为了防止有平民为同盟国军队递送情报,德国士兵对阿纳姆所有成年人持续紧密的戒备,将所有汽车没收。
或许是因为不起眼,孩子们的玩具车以及自行车得以幸免。
为了将情报送到英国空军手里,有一个小女孩骑着自己的小自行车,穿过封锁线,冒着炮火,终于在城外的树林中成功的将情报交到了英国伞兵手里。
一路上竟然无人盘查。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小女孩被一个德国士兵拦住了。
如果此行的目的暴露,她将立刻被逮捕枪毙。
此时,无人能帮她。
她竭尽所能的保持冷静,危急关头,她的表演天赋被激发出来。
或许天生美丽的容颜让德国士兵先入为主的认为她不像是能送情报的人。
何况她还是个孩子。
特别是那对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无辜天真。
谢天谢地,她躲过了调查。
不然,此后世界上将会少一位天才演员,人间会少一个天使。
她就是奥黛丽.赫本。
被父亲抛弃的童年1929年5月4日,赫本生于比利时布鲁塞尔,她的母亲是荷兰没落贵族之女,而父亲是英裔爱尔兰人商人。
如此背景不同的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是因为彼此有共同的信仰。
他们当时都是法西斯主义的信奉者。
然而法西斯主义迅速在欧洲传播之后,渐渐变成了全球范围内的反人类的大屠杀。
她的母亲认识到了法西斯披着光鲜亮丽的外衣下的残暴,继而失望。
可是她的父亲仍旧是法西斯忠实的信仰者。
父母的裂痕越来越大,原本在赫本眼里,拥有共同目标和信仰的父母是相爱的。
可是渐渐的,两个人为了信仰上的分歧开始争吵。
她和天底下所有害怕父母吵架的孩子一样,幼小的心里充满恐惧:他们会不会不要我。
直到有一天,父亲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一年她仅仅6岁。
她所恐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父亲抛弃了她们母女。
这件事成了赫本一生的痛。
那种被人遗弃的感觉,比此后经历战争、面临死亡都令人恐惧。
她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昨天还亲昵呼唤自己的父亲,今天就决绝的离开了。
终其一生,她都在追寻答案。
她有一张父亲离开之前两个人的合照。
照片上,年轻的父亲嘴里叼着烟斗,小赫本靠在他身边,两个人目视前方。
她紧紧地攥着爸爸的手,灿烂微笑。
在后来的人生中,她时时以微笑示人。
可是再也没有那么无忧无虑的笑。
此后一生,辗转多地,她都将这张照片随身携带。
多年之后,她终于找到了父亲。
然而,没有亲人重逢相拥而泣的场面。
父亲显得疏离而陌生。
父女俩照了人生中最后一次合照。
看起来笑盈盈的两个人,其实充满了尴尬和距离。
不过,我们仍然可以从照片中看出,赫本略显失望的微笑里,有一丝心愿得了的欣慰。
这个童年就开始梦寐以求的见面,让她有一种完成儿时夙愿的满足感。
就像,小时候心心念念却没有吃到的糖,这一刻终于含到嘴里。
因为被父亲抛弃,尽管在此后的人生中,她拥有了世人难以企及的美貌与名利,她依旧活在自我否定中。
刀尖上跳舞的小女孩1935年,父亲离开之后,这个破碎的小家庭由于失去经济支柱,而变得异常拮据。
尽管如此,母亲一个人做了大量工作,为她赚取学费。
让她能在一所贵族寄宿学校学习。
1939年9月,欧战爆发,因为荷兰是中立国,母亲为了赫本的安全,将她送往荷兰安恒音乐学院学习芭蕾舞。
这里还有赫本的舅舅及其他母亲这边的亲属。
这样一来,彼此能有照应。
原本,母女俩熬一熬,等到她长大,进入舞团。这样也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是法西斯像是病毒一样,迅速蔓延到荷兰这个小小的城镇上。
1940年5月,德军攻陷荷兰,赫本及家人立刻陷入战火中。
更加残酷的是,因为赫本的叔叔密谋反抗德国纳粹,很快被枪决。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看到他人被屠戮,让赫本的母亲对自己的信仰产生动摇。
当亲人惨遭杀害,赫本的母亲对法西斯的信仰彻底破灭。
几周之后,母亲义无反顾的投入反法西斯斗争中。
这件事也深刻的印在赫本的脑海里。
她知道自己的舅舅没有做坏事。
坏的是这些挑起战乱的贪婪者。
战争还将学校毁了。
她已经无法到学校上自己心爱的芭蕾课。
于是,小小年纪的她,也加入到反抗者的队伍。
如此,才出现了文章开头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仅如此,她还在抗德募捐演出中跳舞和表演。
这些表演并不是在专业的剧场,而是在德国士兵眼皮子底下进行。
表演或许就在一个不起眼的帘幕包围的暗处进行。
表演时,所有观众都不能鼓掌。
如果有人撩开布帘,她就得眼疾手快,立刻停下舞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后来,赫本回忆说,她一生最爱、最难忘的演出就是那些没有任何掌声的演出。
这些演出所获得的每一份酬劳能够多挽救一个无辜的生命。
能够为推翻残暴的法西斯出一份小小的力量。
饥饿与死亡笼罩的少女时代在这糟糕的环境中,她侥幸活了下来。
然而战争还没有结束,冬天又来了。
这个冬天被荷兰人称为“饥饿之冬”。
丧心病狂的德国兵们将城镇的所有食物都运走了,连一点食物残渣也不留给城里的平民们。
人们只能吃郁金香球茎、野草、以及一切能够想象的东西充饥。
然而许多人仍旧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因为缺少食物导致的营养不良,赫本被黄疸病、贫血症以及慢性血液紊乱等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
此时,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为了躲避纳粹的肆意屠杀,她在家中的地窖里,熬过了战争最后一个月。
那一个月,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候。
在潮湿阴暗的地窖里,她濒临饿死,并不知晓战争何时能够结束。
这段等待光明的时光,漫长又孤独。
地窖内,她随时会饿死,出了地窖,又会被纳粹发现。
一个16岁的花季少女,躺在昏暗的地窖中,在恐惧中默默地等待死亡。
此后,她患上了幽闭恐惧症,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半刻也不能呆。
1945年4月,阿拉姆解放了。
她得以获救。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带来了许多食物,到处给孩子们分发。
虚弱的赫本从食物箱子里取出一灌浓缩牛奶。
她喝了很多。
这是数月以来,她第一次吃到正常食物。
这一刻,赫本默默的流下眼泪。
那是得救后喜悦的泪水。
她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结缘,并担基金会多年的亲善大使,或许就是16岁那年,她喝的那一盒牛奶开始。
易碎的美丽因为常年的饥恶与病痛折磨,赫本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以至于不得不放弃她心爱的芭蕾舞。
这让她十分伤心。
要知道,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芭蕾舞者。
在战乱和贫困中她没有放弃。
如今战乱结束了,她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跳舞了。
即便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她仍旧是一个爱笑的女孩。
翻开战争后她的照片,脸上依旧满含笑意。
可是因为战争,父亲抛弃了她,亲爱的舅舅被杀害,她自己也时时刻刻面临饥饿与随时被屠杀的危机。
这场战争让她经历过的悲惨遭遇成了她努力想要抛弃忘却的一段时光。
她的灿烂笑容下,是挥之不去的脆弱与不易觉察的悲伤。
她在用微笑抵抗这种脆弱。
然而恰恰是这一抹脆弱,在日后吸引了一大批世界上优秀的摄影师。
他们时刻想要的,就是从赫本的脸上捕捉到这一缕脆弱。
那是一种让人着迷的,易碎的美丽。
演艺事业的开启战后,赫本带着和母亲省吃俭用存下来的100英镑前往伦敦,想要继续追寻自己的芭蕾梦想。
然而在数月刻苦训练之后,她依旧被告知不适合当芭蕾舞者。
1948年,因为生活压力,赫本不得不放弃梦想,在伦敦西区找到了一份音乐剧的表演工作。
原本,她只是歌舞队里一个普通的女孩。
但是负责剧团宣传的摄影师们却被她深深吸引。
她被点名为剧团拍摄了许多宣传照。
不久,一位电影选角导演从众多舞蹈队员中一眼选中了她。
至此,她出演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电影角色:在《天堂笑语》中饰演一个卖烟女孩儿。
这部电影里,没有几个镜头的赫本,凭借姣好的面容,自如的演技,得到了电影圈导演们的注意。
这让她有机会陆续在《神秘客》、《双姝艳》、《蒙特卡罗宝贝》担当配角。
在电影《双姝艳》中,她饰演的是一位年轻的芭蕾舞者。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她对芭蕾舞的热爱完全可以表现在电影里。
然而这是一部黑色惊悚片,讲述的是一对姐妹在战争时期的困苦挣扎。
导演要求她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运用到表演中去。
她照做了。
毫无疑问,真情实感的流露让她在电影中的表现很惊艳。
但是,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残忍的让她将自己极力逃避的过去,强行翻出来,撕开过往的伤口,慢慢品味。
这种撕裂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晓。
从此之后,赫本再也不愿出演所有取材自身真实经验的戏。
不过,在《双姝艳》中的精彩表现让更多导演认识到赫本的可塑性。
一个偶然的机会,法国著名作家高莱特夫人看到她的表演,认定她是《金粉世家》中“姬姬”的不二人选。
极力邀请她到好莱坞出演音乐剧《金粉世界》。
与此同时,她还被《双姝艳》导演推荐给威廉·惠勒,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罗马假日》的导演。
1953年,赫本与高利·派克一起主演的《罗马假日》正式上映。
在片中,赫本扮演的安妮公主,美丽大方、天真烂漫、高贵优雅又调皮可爱。
当时的好莱坞是性感金发女郎的天下。如:简.曼斯菲尔、玛丽莲.梦露。
赫本像是突然闯入这片领地的外来者。
幸运的是她没有遭到排挤,而是得到了大众的认可。
她清丽的形象一下子吸引了大众的目光。
就连片中,安妮公主在街边小店修剪出来的发型,也因为突出表现了她的天真无邪,而被称作“赫本头”。
这款发型随着电影的热播,一下子成了国际流行发式。
摄影师鲍勃.威洛比第一次见到赫本,对她的评价是:我发现了与众不同的美丽事物。
他说,在观察孩子时,会发现他们身上有种丝毫没有受过污染纯粹天真。
而这个在镜头里对他微笑的年轻女孩也给他这样的感觉。
一时间,赫本从默默无闻的小角色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世界各地的新闻片里都有她的身影。
电视、报纸最醒目的地方都是赞美她的话语。
1954年3月25日,赫本凭借《罗马假日》获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三天后,因《翁迪娜》中的精彩表演再荣获托尼奖。
一时风光无两。
此时的赫本不过25岁,距离在地窖中饥饿度日还不到10年,她就征服了好莱坞。
她自带的那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少年感甚至重新定义了好莱坞的审美标准。
连她因为长期处于饥饿与疾病困扰而形成的纤细身材,以及因为发育时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平胸都成了人们对美定义标准。
她的出现,让人们对于美,有了另一种选择。
此后,她在多部电影中出演一类形象。
从《龙凤配》到《黄昏之恋》再到《甜姐儿》无一不是搭档比她大许多的男主角。而她饰演的角色也多数是,年轻柔弱的女子,时刻寻找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来爱自己。
即便在这些剧情看起来傻白甜的电影里。她依旧贡献了自己影后级别的表演。
在《黄昏之恋》中,她到车站送别自己的爱人。
她一边极力装作不在乎的告诉爱人,他离开之后自己会过得很好。
可是火车开动,她不由自主的追随奔跑,一边迎风流泪,一边努力微笑的样子,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为之心痛。
她将一个面临离别的年轻女孩的倔强、脆弱和不舍演绎得淋漓尽致。
最终,爱人带她离开,两个人过上幸福生活。
或许唯有在电影中,才能找到一点童年被父亲抛弃的安慰。
电影弥补了她在现实中的缺憾。
而她的婚姻,也受童年的影响至深。
失败的婚姻1953年8月,《罗马假日》的男主角格里高利·派克将自己的朋友梅尔·费勒介绍给了赫本,两人一见钟情。
经过短暂的恋爱,1954年9月24日,赫本与费勒在瑞士卢采恩湖畔的一个小教堂举行了婚礼。
婚后由于赫本身体较为虚弱,在几次流产过后,终于在婚后的第五年,艰难生下大儿子肖恩。
婚后,她并没有停歇下来,而是继续演艺事业。
在这段婚姻期间,她出演了许多经典之作《龙凤配》、《修女传》、《蒂凡尼早餐》以及《盲女惊魂记》。
这些影片让她获得多个国际大奖。
然而丈夫费勒的事业却停滞不前,赫本的闪耀成就让他压力巨大。
1968年秋,两人宣布离婚。
婚姻的结束让她身心受到巨大创伤。
赫本在医生的建议下,暂停工作,外出散心。
在前往希腊散心的游轮上赫本遇见时年30岁的安德烈·多蒂,并与他相恋。
1969年1月18日,两人在瑞士闪婚,一年后诞下次子卢卡。
这一次,赫本为了好好维系这个家庭,选择在事业的高峰期息影。
因为交往的短暂,她并不了解自己伴侣的真实面貌。
安德烈·多蒂是当地有名的花花公子。
婚后,在短暂的甜蜜之后,安德烈·多蒂恢复本性。
开始和从前一样流连花丛。
可是赫本一直将第一次婚姻的失败归结于自己工作繁忙。
第二次婚姻,她放下一切也要维持下去。
所以尽管因为丈夫的花边新闻,时时给她带来困扰,她依旧选择了忍让。
即便如此,也没能挽回这段婚姻。
1982年赫本与多蒂的婚姻关系宣告结束。
此后,赫本遇到了罗伯特·沃德斯。
对婚姻感到失望的赫本与刚经历丧妻之痛的罗伯特在交往中找到心灵的慰藉。
此后的十余年两人相濡以沫。
赫本称罗伯特为灵魂伴侣。
结束第一段婚姻后,她迅速投入到第二段婚姻,都没有来得及抬头看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显然也没有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以为只要舍得付出就会收获美好的婚姻生活。
她甚至时刻将婚姻的失败归结为自己的错。
她一次次投入婚姻,是害怕被抛弃。
因为害怕所以想要抓紧的心,让她不顾一切,从一段情伤跳入另一段情伤。
相比婚姻对她的伤害,有一段超越男女之情的友谊却让她受益终身。
那就是她与纪梵希跨越时间的友谊。
延续一生的友情1953年,赫本准备《龙凤配》里所需的服装。
她想请纪梵希为她设计戏服。
此时26岁的纪梵希已经在时装圈小有名气。
看到门外走进来的赫本,并不打算放下手里的设计稿,为这个刚刚走红的新星设计衣服。
赫本并不介意这个年轻人的冷淡。
而是提出在纪梵希上一季设计的服装中挑选。
当赫本选中了一套深灰色的羊毛套裙,一袭白底绣花的无肩带晚装,一件黑色鸡尾酒裙,肩带上饰有两只小蝴蝶。
当赫本愉快的试穿这几套衣服的时候,纪梵希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瘦削却充满活力的女孩。
这个年轻女孩无疑是天生拥有时尚感的人。
她完全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衣服。
衣服在她的身上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这几套衣服最终出现在电影《龙凤配》几个重要的场景中。
影片获得极大的成功,这些衣服随着赫本的身影一经出现,立刻带动时尚潮流。
即使在数十年后的今天依旧不断地被复制和模仿。
谁也没想到,这次合作之后,两个年轻人的友谊延续了数十年。
从此,赫本的所有戏服都由纪梵希打造。
这才有了《蒂凡尼的早餐》中的经典小黑裙。
《黄昏之恋》中优雅长裙。
《甜姐儿》中浪漫典雅的婚纱。
而纪梵希也参与她日常生活中的服装设计。
奥黛丽赫本的第一件婚纱就是纪梵希亲自设计、亲手缝制。
婚纱所代表的祝福语是:你要幸福,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她的第二件婚纱仍然是纪梵希设计缝制的。
又一次看到奥黛丽赫本披上嫁衣,又一次为她把长发盘起,纪梵希真的百感交集。
他每一次亲手缝制婚纱送她出嫁,都是希望她长长久久的幸福。
甚至有媒体称:纪梵希,永远等待的纪梵希!
他为她专门调制的香水叫“禁忌”。
等了三年才上市。
前三年,只给她一个人用。
1993年,赫本因为患癌,病危之时,纪梵希用私人飞机送她去瑞士疗养。
一打开飞机,满满的鲜花铺满整个机舱。
赫本激动的流泪。
她后来说:只有他记得我的喜好,永远把我当小女孩宠!”
赫本去世前,拿出一件深蓝色毛衣外套递给纪梵希,对这个陪她度过许多人生重要时刻的朋友说:“当你想我时,就穿穿它吧!
许多人说,纪梵希对赫本的感情一定是爱情。
可是多年后,纪梵希却说,我真的喜欢她,就像妹妹一样。
的确,赫本想要电影中呈现完美的表演,纪梵希就一次次为她打造经典的戏服。
赫本想要追求真爱,他就一遍遍为她制作嫁衣。
每一次她向前奔跑的时候,他都在身后默默注视。
每一次她受伤归来,他都默默陪伴。
这样厚重的感情,不只是爱情。
2018年3月12日,91岁的纪梵希在睡梦中悄然离世。
或许在天堂,赫本已经等待他多时。
一生至美的天使
1988年至1993年间,奥黛丽·赫本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
她多次亲赴非洲及拉丁美洲,为孩子们呐喊、呼吁和募捐。
她做慈善与其说是帮助他人,不如说是救赎自己。
她不在乎孩子们是生了什么病,有多脏。
她一旦在孩子们中间,就用真诚的眼光看着他们,不是悲悯,而是感同身受。
这种目光,仿佛让时间穿梭回几十年前的岁月,她经历战争的苦难,饥饿的折磨和疾病的困扰。
就像在十六岁的那个冬天,她每一刻都在祈祷有人能伸出手来,打开地窖的门,将她拉出昏暗的地底,重新回到地面,接受阳光的洗礼。
她铺满皱纹的脸上,温润柔和的目光,瘦小并不宽阔的肩膀,以及有力纯粹的拥抱,给苦难中的孩子们带去了无限的希望。
1993年,得到赫本病危的消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德蕾莎修女带领所有的修女彻夜为奥黛丽赫本祷告祈。
祈求她能够康复。
然而,于1993年1月20日,赫本在瑞士洛桑的家中去世。
2002年5月,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在其纽约总部塑起一尊7英尺高的青铜雕。
雕像名字为“奥黛丽精神”,以此来表彰赫本为联合国所做的贡献。
赫本是获此殊荣的唯一一人。
她,当得起。
直到如今,滚滚红尘,时光飞逝,人们依然没有忘记她。
她所创造出来的经典角色,仍旧是旧时光里最美的倩影;她所引领的时尚潮流,仍旧受到人们的喜爱;而她给与孩子们的温暖,让许多孩子有了长大成人的希望。
可是在她生命即将消逝之时,是不是有那么一刻,她仍旧想要回到六岁之前,父慈母爱,承欢膝下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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