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云
文/郑耀频
傍晚在故乡的河边散步,凝望到天边绚丽的晚霞,映照在粼粼的波涛中,耳边似乎回荡着费翔的歌声 :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
归来吧 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归来吧 归来哟,别再四处漂泊……
如果说离开自己长大的家园到外地学习和工作就算飘泊的话,我从在本地读完高中至今己飘泊了整整四十个年头,四十年来,虽然也经常回到故乡,但从没连续在这里呆过三十天以上。
四十年来,我总在想一个问题,故乡的什么景物最能牵动我的情思呢?是这里的山,这里的水吗?林则徐先生一句"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道尽了山水的深沉和悠远,也道尽了山水的凝重和平凡。
只有云彩,才以他神奇变幻的形态和色彩,引发出人们无限的遐想和深思,勾起人们不尽的追忆和幽情……
(这是当年用于提水灌田的脚踏水车。一到夏末,天干不雨,父辈们经常夜以继日,车水抗旱,假如遇上夏秋连旱,溪水断流,只要掘井挖洞,肩挑手提。现在水旱无忧,高质高产,脚踏水车只是当作传统农耕设施予以陈列。)
最初注意故乡的云彩,源于看云识天的一些经验性谚语,当然,作为农家的孩子,这也是一种父传祖教的生存本领,在那个刚刚告别战乱,还经常受到饥饿威胁的年代里,如果不能准确地预料天气凉晒谷物和薯丝,则有可能面临严重的生存危机。同时,在那个缺乏电力和机械的年代里,饮用和浇灌庄稼的水源除了为数不多的自流水源之外基本上靠肩挑手提和脚车,干旱时节及时屯积到天降的雨水该是多么的贵重。如是乎,我们打小便用从大人口中学到的这些个谚语去琢磨天上的云彩 :
乌云接日高,有雨在明朝 ;
乌云接日低,有雨在夜里。
天上勾勾云, 地上雨淋淋。
天上乌云盖,,大雨来得快。
有雨四方亮, 无雨顶上光。
天上扫帚云 , 三天雨降淋。
早晨棉絮云 , 午后必雨淋。
早晨浮云走 , 午后晒死狗。
乌云脚底白 , 定有大雨来。
低云不见走 , 落雨在不久……
(这是刨红薯丝的场景,当年我家每年从队里分得1000多斤稻谷,1000多斤鲜红薯,加上自留地里种的,要晒400多斤干红薯丝,,一家三口才不至于挨饿,当年除了过年或来了重要客人可以吃两餐白米饭,平时只能用薯丝拌米煮饭果腹,如果刨好了两担薯丝碰上了连续的阴雨,那可要烂掉个把月的口粮。)
因此,在我们的童年记忆中,故乡的云彩是非常现实的甚至是残酷无情的。没有丝毫的浪漫和奇幻,只有对天公的无奈敬畏和祈祷。可时过境迁,如今的家乡再不是当年那种"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生产基本靠手,治安基本靠狗"的情形了,人们早已从繁重的体力劳动和沉重的生存压力中解脱出来,大家的生产生活环境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农家书屋,健身广场和乡村公园已然成为了乡亲们的休闲标配,我也可以实现回到长大的地方变老的夙愿,和邻家的村翁们一道,时常在新修的滨河机耕道上悠闲地散步聊天,徘徊在故乡山水水间,把玩岁月,品味人生,享受这归去来兮的田园之乐。
当然,这个时候最吸睛的仍然是飘在天边,也浮在水里的那朵朵云彩。总觉天上千姿百态,变化万千的云彩,是多么的随心着意,养眼舒怀。她们或飘在牛形山的牛脊背上,好像给老牛披上亮丽的衣裳 ; 或映在浏阳河静静的水波里,与绿色的夾洲岛斗艳争奇。有时像轻轻地飘浮在空中棉花 ; 有时像一片片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的白色羽毛 ; 有时像峰峦,像河川 ; 有时象战将,像哲人 ;有时像雄狮,像奔马 ;有时象烈火,象海浪……它们有时把天空点缀得很亮丽,有时又把大地笼罩得很阴森。像婴儿的脸,有时笑得很灿烂,有时哭得很伤心。
我们晴时在河边散步,雨时在高速公路跨河大桥下的小广场上休闲。不管这天上的云彩如何变幻,我们的心情始终有一份从容和淡定,有一种对故乡,对生活的 的自信和满足。
(武深高速浏阳河大桥。)
虚虚复空空,瞬息天地中。
薄彩临溪散,轻阴带雨浓。
有形不累物,无迹去随风。
瑞云千里映,祥雾四时新。
我用这首集句诗来描绘故乡的云,愿她和我的故乡,乃至于我的祖国“瑞云千里映,祥雾四时新 ”!
来源:新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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