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原字坦夫,后改字幼安,号稼轩,山东东路济南府历城县人。南宋豪放派词人、将领,有“词中之龙”之称。党怀英字世杰,号竹溪,冯翊人。北宋太尉党进十一代孙,金朝文学家,书法家,史学家。金朝大定十年,中进士,官至翰林学士承旨,世称“党承旨”。

有几个肝胆相照的兄弟就知足了(本是两个最要好的朋友)(1)

话说,辛弃疾少时与棠怀英结为好友,时常相邀一起外出游玩。两人最常去的地方便是柳湖湖畔,然后,在那里讨论一下当今天下的大势时局。

党怀英年龄长于辛弃疾,身型较矮体态圆润白皙,让人第一眼看过去,便认为他应该是一个憨厚诚实的人。但其实,棠怀英自恃见识广博与众不同,说话时总是滔滔不绝,在他眼里,朝廷则是礼乐崩坏如同群魔乱舞般的境地。因此,国家则需要贤才来辅佐君王,以荡清天下时局。

这里,党怀英所指的贤才并非他人,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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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辛弃疾对他依然很是敬佩,甚至,为党怀英的学识与谈吐所折服,辛弃疾内心想着:“能得此友,三生有幸,夫复何求,如果,同他相处学习,那么,自己一定能大有长进!”而党怀英却是觉得:辛弃疾能够如此崇拜自己,更是极大地满足他的虚荣心。

因此,两人无论心中如何做想,最后的结论都是想和对方相交,这就使得他们之间关系日趋渐密。辛弃疾个性热情待人真诚淡泊名利,心中还没有染上世俗的红尘俗气。党怀英虽然温和儒雅但敏感多思且功利心极强。这两人之所以可以成为挚友,真的只是因为机缘巧合罢了。

辛弃疾将党怀英奉为一生中的重要知己,甚至,这似乎有着一种情意的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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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正值青春年少,初入世俗的时候。感受到了除家人以外所带来的友情温暖。他时常想起党怀英,接着想到党怀英的温和有礼,不由得心中一热,感到自己同党怀英相比,举止言行实在是太过幼稚粗鲁,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因此,之后的辛弃疾决定:刻意去模仿党怀英的行为举止,让自己变得更加温和有礼。但是,由于辛弃疾的年纪尚轻,别人认为他只是故作老成而已。但是,党怀英却认为自己与弃疾志同道合,是真正的知己,犹如当今的李、杜二人。

一天早上,辛弃疾醒来时,发现党怀英已经离开,桌上留有的纸条上写着杜甫诗《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

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阴铿。

余亦东蒙客,怜君如弟兄。

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

更想幽期处,还寻北郭生。

入门高兴发,侍立小童清。

落景闻寒杵,屯云对古城。

向来吟橘颂,谁与讨莼羹?

不愿论簪笏,悠悠沧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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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通过对这首诗的理解,猜到:党怀英是在邀请自己同游亳州魁星楼。因为,李白回复了一首杜甫的诗《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

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

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

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

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这首诗指的是李白杜甫在兖州即将一醉而别了,因此,要在一起游遍这里的所有名胜古迹、楼阁亭台。于是,辛弃疾便马上出了门,到达了距离柳湖书院不远的亳州城楼下。然后,辛弃疾看见了正在等待他的党怀英,棠怀英看见辛弃疾如约而至,显得非常高兴。

之后,他们便一同登上魁星楼顶,向远处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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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是茫无边际的绿色田野,河流曲折蜿蜒地流淌。顿时,党怀英感到心中热血澎湃,意气风发地抒发着自己的大志:“江山如画,一如既往,但是,臣民却饱受战乱流离之苦。如今,内忧外患之时,我等应该报效朝廷,解救百姓于水火啊!”

辛弃疾连忙表示道:“世杰兄所言甚是,如今,我等应当起而抗之,驱除鞑虏,兴我大宋江山!”党怀英大为吃惊地说道:“现在天下大局已定,当今天子圣德贤明,我们作为大金子民应该为朝廷效力,以后,不要再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语!”

辛弃疾沉默不言,刚才自己说出了真正的心意,结果,却发现与好友党怀英各有所志,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虽然,倍感失望,但是,辛弃疾始终认为自己可以感化说服党怀英。但是,党怀英还是在他心里地位却大幅度下降了,自己所执着的棠怀英,似乎,只是自己心中美好的幻想。真正的棠怀英,当真是如此追逐功名利禄之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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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党怀英察觉到辛弃疾的不对劲,于是连忙道:“我并不是为了高官厚禄才为金人效力,而是想出山去解救天下那些水深火热的黎明百姓啊!虽然,现在的中原为金人所左右,但是,他们却也试着去接受中原文化,学习儒学重用儒生。”

党怀英说到这里,辛弃疾却反驳道:“难道你没有看到金人对中原百姓的欺压与凌辱吗?金人假意与我中原相互学习,但是,却下令让百姓辫发穿胡服,不服从命令被杀者已达数以千万。言论文章中若有一点表示不满都会被处死。

大宋立国多年,可是,因文字狱获罪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坡老乌台诗案,坡老正是因此被杀。难道,我们还要对此袖手旁观,假装不在意大金对中原百姓的压迫,然后,投靠金人为他们效力,这就是所谓的文人气节吗?”

党怀英回答说:“历朝历代,建国以来对百姓的欺压与各种法令的镇压屡见不鲜。当今皇上曾经求学于汉人名士韩昉,精通汉学,能吟诗作赋,喜好雅歌与儒服。即位以来,他认真研究汉学,对女真旧制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他们废女真制度,改学辽宋的汉官制度,设三师、三省。天眷元年,正式颁行官制及换官格,并确定封国制度,规定百官的仪制与服色,号为天眷新制。皇统五年,又颁行皇统新律,共千余条,大抵皆依仿大宋。现在,朝廷汉化日深,我们为什么不在这时出仕为朝廷效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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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欲言又止,只能暂时放弃说服党怀英。毕竟,人各有志,党怀英与自己是至交好友,自己理应尊重理解他的选择。这次争执,还是为两人以后的各自分离而埋下伏笔。

此后,他们不断地因仕金还是恢复失地这两个选择而争执,却一直没有结果。他们非常坚定着自己的想法,都想着去说服对方。可是,由于两个人都是自恃甚高,认为自己与众不同,似乎还有一种自己的想法和才华可以影响时局改变历史的既视感,因此,一直争论不出结果。

最后,他们终于想为这场争执画上句号,于是,决定以蓍草起卦来决定两人的仕途。通过卦象上所指示的结果,党怀英得到“坎”,辛弃疾拿到了“离”。在八卦之中,坎居北方,离为南方。弃疾只好同意了怀英仕金的决定,但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日后起兵抗金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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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辛弃疾一生以恢复失地为志,以功业自许,但是,却命运多舛、壮志难酬。可他始终没有动摇恢复中原的信念,而是把满腔激情和对国家兴亡、民族命运的关切、忧虑,全部寄寓于词作之中,因而,他有一种燕赵奇士的侠义之气。

开禧三年秋,辛弃疾病逝,享年六十八岁。据说,他临终时还大呼“杀贼!杀贼!杀贼!”

参考资料:

【《宋史》、《康熙济南府志·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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