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这是王勃供职长安时所作的一首著名的送别诗。
首联"城"、"阙"并提,写城楼人云,城垣高耸的京都长安,
"辅"以辽阔无垠的"三秦"之地,视野宏远,气势开阔,点明送别
的地点并非小地方。"五津"是蜀中岷江的五大渡口,此处与"城
阙"相对而出,泛指蜀川,即杜少府即将宦游的处所。一个"望"
字,把送别地与宦游处联系起来,"风烟"以长安望蜀川视线被遮
来写两地的千里之遥。句中已隐隐含有惜别之意,但这两句对
仗工整,气势雄浑开阔,一反送别诗的悲酸情调,为全诗奠定了
乐观开朗的基调。
颔联以流水对直承首联,把各自都没有独立性(独立起来失
去意义)的两句话合成一句,文情跌宕,恰切地表现了由惜别转
向慰勉的情感变化。"与君离别意"上承首联写惜别之情,欲说
还休。下句突然转折,用"同是宦游人"来宽慰和鼓励友人,由
"离别"引出"宦游",言外之意,既然是"宦游",就想做一番事业,
既想做一番事业,就难免要各奔前程,所以对于"宦游"的人来
说,离别是经常之事。既然是经常之事,又何须如此悲伤呢?
"同是宦游"又点明诗人也和朋友一样,所以在长安也属客中送
客,表现了诗人阔大的胸襟。
颈联推开一步,奇峰突起,写别后的设想。上句写虽然离
别,仍在四海之内,下句写好男儿志在四方,心胸开阔,只要知心
的朋友心心相印,即使远在天涯,也好像近邻一样。诗人将与友
人的真挚情谊升华为哲理,进一步劝慰友人,别后也用不着悲
伤,要振作精神,积极进取。诗人的诗句将分别在即黯然销魂的
离愁别怨一扫而空,充分表现了其豪情壮志。
尾联紧承前三联之意,收结全篇。歧路,岔路,古人送别常
在大路分岔处分手,这一联再次叮咛友人,让他欣然赴任蜀川,
不要像缺少英雄气概、感情脆弱的青年男女那样,哭哭啼啼,难
解难分。交情愈深的朋友愈不愿分离,王勃与杜少府既是知己,
日分手不知何时相聚,自然是难以割舍,何况杜少府任职的地
方地处偏远、道路艰险。但杜少府之任蜀川,毕竟不是贬官而是
宦游,何况二人同是春风得意,血气方刚,志远才高,来日方长,
所以自不必悲伤,也无须流泪。这既曲折地表现了诗人与朋友
的情深意长,又用"无为"一扫"共沾巾"的儿女之态,鼓励朋友振
作精神,千一番事业。
这是一首别开生面的送别诗,它一反送别诗辛酸伤泣之态,
抒写了作者宽阔的胸襟、积极进取的意愿和对朋友的劝慰,意境
开阔,风格爽朗明快,为传统的送别诗开拓了新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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