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首歌,是唱常香玉的,你家在哪里,我家黄河边。常香玉的老家,是巩义,就在黄河边。
天下的游子,无论走到哪里,总忘不了自己的老家。我老家是什么庄的,我家是什么村的。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这是全中国老百姓的想家的歌。
人们在感情聚集的时候,最想念的还是家乡。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最幸福最高兴的时候,都会想起家乡。
最想念的是,冬天麦地里的冰凌花,让早晨的太阳反射出亮眼的光芒。虽然野草野麦不多,但是,不上学在家就是这个活。
冬天里的风,把光洁的路面吹得真干净,能更清晰的分辨出远方的路面与路旁桐树颜色。
盼望着长大,也不知道长大能否顺着这条路能否走向远方。
晚上那透过微开的门,电灯泡下,下粉条的人手里晃动的漏瓢,顺溜的流下粉浆,和那出出进进,向外架子上架粉条杆的年轻人。
早晨,架在空地里,拿起棒槌,碰碰啪啪的锤击冻结实的象铁板一样的冻粉条。一趟趟绳子扯到树上,与人一样高,挂上一杆杆锤散的粉条,日光下,不停的滴水,到了中午,粉条蓬松开来,白白静静。傍晚,塑料布或布单子,铺在架子车上,兜了粉条拉回家去。
背起锄头,锄地、岭麦背、揽化肥、种豆、种玉米。烈日当空,还是微雨蒙蒙,狂风吹还是头顶乌云飞。
掂起铁锨,浇地、拉土、拉粪撒粪。寒风里,还是夜漫漫,秋雨绵绵泥泞地,还是口感舌燥,饥肠辘辘。
晒黑了的肩膀,被喇伤的口子,火辣辣疼。
都过去了,早都过去了,没有这个日子了。
但是,我还会想起那个明月,那个寒冬的冷月,那个秋夜的亮月,那个满天的星星。
你是哪里的,我是王楼的。
你们庄不大呀
不大。
你们庄可偏,是吧。
不偏。有点偏。
盼望着长大,长大了,可以挣钱,有钱花。
要多少钱
5块钱
人家都缴了吗
都缴了
看见那双结满茧子的粗糙的手,慢慢的打开,快折叠成一条线的五元钱。
我一直以为,天下的手,都是这样的粗壮,结满茧。这双手,与粗糙不挨边。
这双手,拧过我的脸,这双手,拉过我的手,这双手,每年去割麦,去锄地,去拉耧,去拉车,去采摘菜,去烙馍,去烧饭。
这双手,抹过我的眼泪,也抹过她的眼泪。扶着我学会了走路,学会了农活。
你是哪庄哩
我是王楼哩。
您庄收鸡子多吧
多哩。没活干。
您家在哪里,我家在王楼。
小时候想长大,长大怕长老。
东地的谷子,沉甸甸的。
东沟的高粱红了叶子,红了穗,长得与沟沿齐了。
70多的老汉,肩上搭个毛巾,拎着锄头,在下午的骄阳下锄芝麻地。
王楼的历史,50年前,也就100多口人。100年前,估计也就几十人吧,200年前,估计也不多。300年前,也可能没有这个村。
王楼,是个家,因为度过了我的童年、少年时光。
因为偏僻,经济不行,富裕程度就不行。因为是个家,拴住了奋斗的腿。
因为把它当成了家,拴住了奋斗的翅膀。
出不去,就象在大山里,两条腿,迈不出去这个大山。
家乡,就像风筝线。又把远方的游子拉回来。
盼望着疫情过去,早日回到家乡。
老了,死了,长眠在麦地里。
人,总要死的。
关键是,活着的时候,有很多值得回忆的。
青青的麦子露出嫩芽。
麦苗暗绿,在寒风里簇拥着。
春天里,翠绿的麦苗,在春风里摇曳,慢慢的抽出靓丽的麦穗。
夏天里,桐花一落,麦穗充浆,逐渐麦苗变黄,麦穗逐渐沉甸甸起来。
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是...
未语泪先流
是吗 那个远方的家,家里还有谁
那个远方的家,槐花树还在吧
那个远方的家,是谁的家
门口的杏花树,春天来了,还是第一个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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