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静姝: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我以一个略显矫情的开头起笔今天的句子。
回想最后一次写信,几乎可以追溯到将近十年之前——应该是高中的时候。人生开始以“十年”作为计量单位来回忆的时候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恐惧。
那时候网络远不及现在这般发达,塞班系统作为智能机的标配还伴随着诺基亚或者山寨机猖獗2G都打不到的网速里。那时写信似乎还不算罕见,问候或者别的小情绪往往藏匿在小小的信封和各种各样的邮票和明信片里。跨越山海的千里,所有的情绪在拆开信封的那一刻铺面而来。
现在的时间是22点23分,电脑音箱里传来的是手嶌葵版本的《The Rose》,甜糯的日式发音很好听,第一次听就喜欢上的翻唱版本。听到这首歌也属偶然,在一部了无生趣的电影结尾。中间看的时候有想过弃坑,但还是坚持到了结尾。坚持把打开的电影给看完似乎还是有些作用的——尽头也许会有惊喜,等待也并不都是毫无意义。
忘记是在哪个时间点了,我告诉自己坚决不要再成为“树洞”。作为医生应该先把自己搞定,但是我的一些规则似乎总是被你们打破的,姑且继续充当这样的角色吧。
你问我,有没有必要在继续等待,等待一份遥不可及的感情。我的答案大概也是不确定的,毕竟你的处境和心中所想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哪怕经历或者看到过的境遇再相似也是不能。
并非所有的坚持都会开花结果,也并非所有的坚持都需要有始有终。终结也许就在下一秒,不过是这所谓的“终结”是否能符合你的意愿。
你说你想要放弃坚持了七年无怨无悔的单恋,一直以来都是默默陪伴的角色来存在。错过的时光会想办法去弥补,没有错过的时光哪怕卑微到尘埃里都可以,只要陪伴就行。你无私地爱着不求回报,不管值得与否。但是悲伤的是故事的主角从来都不是你。
我有一基友和你情形有些相似,忘记他坚持了有多久,八年或者更久。看着他哭过、醉过、我们也深入浅出地分析过,声嘶力竭地大骂过,然而这些对于他来讲都是没什么用处的。太多次听他说这次要放弃,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赌咒说谁再坚持谁是傻X。然后过一段时间再看着他把自己碎了一地的心从尘土里捡起抖落一地的灰自己缝缝补补就又屁颠屁颠地贴上去了。
到了某个节点,他顿悟了,便走出来了。
之于你问我的问题,如果我尚处于学生时代,大概会花上很久帮你分析一番利弊然后告诉你是放弃还是一鼓作气搞定他。也许是心态变了,现在的话,大概会这样回复你。
坚持还是放弃是你自己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帮你做任何决定。很多时候,你的询问只是为了从别人嘴里听来你想要的答案,然后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增加几分动力。感情啊,外部因素起的作用太小。
南墙是否去撞,是撞疼了就回头还是撞到半死不活再说下一步行动,决定权也还是在你。撞烂的南墙别人可以帮你砌个几层,但是遍体鳞伤的你再满血复活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但是啊,姑娘,无论你的坚持等来了什么,爱情还是要继续相信的,毕竟,爱是自己的。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
乔克
丁酉年元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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