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作者 杨贵祥,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生活一点儿都不简单?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生活一点儿都不简单(生活真不简单)

生活一点儿都不简单

小说——

生活,真不简单

作者 杨贵祥

我女儿婧妍调侃过我好几次,说我没有自我生活的能力,每次我都是对她的话投去不服气的目光。哼,就你敢小看我吧,我怎么没有自我生活的能力了?我有那么笨吗!特别是那年我刚出去打工,婧妍不放心我,特意去看我。给我买了炒勺、煮大米粥的透明玻璃煮锅,买了菜刀、切菜板、盘子、碗,还有许多日常生活用的东西,我都叫不上名字,更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了。当时在超市里买这些东西时,我跟在女儿身后窃笑:这孩子,买这些东西干嘛呢,我又用不上。再说我也不会用!

婧妍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很多很多,可能都是关于怎样用煤气做饭做菜怎样用洗衣机等等。我很自信地也没怎么认真听孩子说了些什么,反正心里就是觉得这孩子怎么把她爹当成小孩子了呢!心里不耐烦还不好表现在脸上,就敷衍女儿说:我会啦,我记住啦!婧妍是这个世上唯一懂我的人,她那番话我至今都没忘:爹呀,咱别太任性!你记住了,能在这里生活下去呢就在这,如果感觉自己在这里生活不下去,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家。我当时真的没有正面理解孩子对我的担心,而是理解成又是在看不起我。我就说,你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完蛋。“爹呀,你说我还不了解你么,根本就没有自我生活的能力还非要出来闯。我妈把你惯的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你自己不知道啊?”“我警告你,不要小瞧我!”我都有点生气了。我女儿说:“好,好!我不小瞧你,你自己好好生活吧!不过你记住了,实在不行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立刻来接你回家。”

婧妍走了,我心里都没有底气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的。女儿的话总在我耳边浮现:你说你好不容易盼到退休了,老老实实在家安度晚年多好!待不住了就出去各地转一转,你不是有文人情怀么,到处看看祖国的名山大川,写点东西不比什么都好!咱家又不缺钱,我和我妹妹更不用你的钱;你搞了一辈子教育了,难道还没累够吗?

我又想起我学生听说我退休了要出去打工的事儿,在电话里对我说的一番话:怎么呀,您还要出去到民办学校工作?您还有完没完了呀?您在您那代人里面已经够辉煌的了,到了退休的年龄不老实儿地在家安享晚年,又跑来跟我们这代人抢饭碗来了,您这也太过分了吧!您知不知道我们这代人现在找个工作有多难?您快哪也别去了,给我们多留一个饭碗吧!哎呀,这一顿给我数落的,着实让我很尴尬。我知道孩子们都是为我好,不让我太累了。可是我是闲不住的人啊,我不出去干点什么,总在家里呆着怎么消磨时间呢?

已经出来了,就不能轻易转身回去,那不是我的风格。我要学会做各种家务,特别是做饭炒菜什么的。

第一次给自己做饭是用婧妍给我买的透明玻璃煮锅煮大米粥,我把米洗干净了倒在煮锅里,又加上水,我估算这些水煮好的粥应该有一小碗,够我吃了。我仔细观察着这个设计精美的透明玻璃煮锅,心里由衷佩服那些能够为人们的生活设计出各种各样器具的人。我就不行,只会读书,不会动手,更不会去动脑构想什么设计。给煮锅插上电,指示灯绿绿的光柔柔的,真好看。我猜想,多说二十分钟粥肯定就会煮好了。我进屋上网去,过一会儿再出来。

忘了过了多少时间了,反正等我出来到厨房的时候,吓死我了!满厨房的浓烟,呛得我直咳嗽。屏住呼吸冲到煮锅旁,急忙拔掉电插头。透过烟雾我看到玻璃煮锅里的白色大米粒都成了黑黑的了!天呐,干锅了!气死我了,这个煮锅在粥煮好后它不跳闸呀?!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煮锅洗刷了,糊在玻璃煮锅上的黑色印痕怎么也刷不掉了,刚刚买来的新锅就弄成这样,我有点心疼了。我才想起来,似乎婧妍临走前嘱咐过我,这个煮锅煮粥是不跳闸的,并且时间很短就能把粥煮好,强调我要随时看着点煮锅,可是当时我没注意听啊。

我把煮锅搽干净放进原包装里,决定不再用它了。

那天,我想吃煮鸡蛋,就去超市买了几个鸡蛋。我小时候母亲就告诉我,煮鸡蛋前必须把鸡蛋洗干净,于是我把鸡蛋洗干净了。我决定用烧水壶煮鸡蛋,因为烧水壶三分钟就能烧开水,我就能很快吃到煮鸡蛋了。是很快,不到三分钟开水壶就发出咕嘟咕嘟的煮鸡蛋的声音。真好听这声音,我心里美滋滋的,为自己的做法感到很骄傲。咔嗒,水彻底烧开了,就跳闸了。这不行吧,时间这么短鸡蛋不能熟吧?肯定不能熟,还要继续煮一会才行。我这么寻思着,就去按烧水壶的开关。可是不行,我的手还没离开呢,烧水壶就又跳闸了。嗯,这可怎么办?继续按开关吧。我就不停的按开关,那开关就像跟我作对似的,一个劲儿跳。真气人,该死的烧水壶怎么这么不听话!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我知道肯定又是七年级的学生,他们特别愿意跟我交流,尤其在休息的时候,他们喜欢跑到我的住处来,顺便蹭吃蹭喝。三个孩子进门就异口同声问我干嘛呢,我回答说我在煮鸡蛋。烧水壶水开了就跳闸,但是鸡蛋不能熟啊。其中一个说,拿个什么沉一点的东西把开关压住不就行了吗?我说这个恐怕不行吧,违背了设计的原理使用肯定不行。我说你们谁知道多长时间能把鸡蛋煮熟?大家都说不知道。又一个说,这个您都不知道啊,我爸爸可厉害了,啥菜都会做。其他人也纷纷说,自己的爸爸会做菜。我说你们就吹吧,我才不信你们的爸爸会做菜。大家就抢着说,真的,真的,不信等您去我们家我让我爸给您做菜。一个说,我妈啥菜都不会做,就等着吃现成的。又一个说,我妈也是,我看我妈除了会生我再什么都不会了。我厉声呵斥他们,反天了吧,敢说自己母亲坏话!嘴都闭上了。我问他们,你们谁先尝尝一个鸡蛋,看看熟没熟?都抢着说要先尝尝。我说那可不行,只能一个人先尝,假如没熟扔了也不可惜。结果有个孩子打开一个鸡蛋,剥开皮,鲜嫩的鸡蛋颤巍巍的。我说,看样子没有熟,至少没有熟透。调皮的小家伙咬了一口,没有熟的蛋黄突的流了出来。大家都说,没熟没熟!我说,我有办法了,我打热线求助!他们问我打给谁,我说打给我爱人啊。电话拨通了,我对着电话说,我有个学生问我,用烧水壶煮鸡蛋,鸡蛋还没熟,水壶就跳闸怎么办,把我问住了。妻子在电话那头嘎嘎笑着说,我才不信是你学生问你的呢,肯定是你自己不会了才问我的。我说你赶紧说吧,别自信你的判断!挂断电话,我的学生抢着问我,您刚才怎么说是我们问您的呢,分明是您自己要问的呀?我瞪他们一眼,别多事儿了,赶紧煮鸡蛋吧。他们问我,怎么煮啊?我得意洋洋地说,这还不好办么,简单得很!把水壶的盖子打开煮,或者隔几分钟再按开关就可以了。会了么?孩子们都说,会了会了。我说,这都是生活的经验啊,你们都要记住,以后会有用的。其中一个接着说,您也应该记住,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这点事儿还要请教别人,多没面子。闭嘴!吃你的鸡蛋!浑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把我惹生气了把鸡蛋抢回来,不给你吃!

有一天,小女儿婧婍给我打来电话,还没问我在外边生活习惯不习惯呢,张嘴就说,爸,你快赶紧辞职别干了,赶紧回家!这么大岁数了,谁放心你一个人在外边呀。你有教育的情怀,你还想为社会多做点贡献,这些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你也要站在我们的角度考虑考虑吧,你说你一个人在外边,我妈和我姐还有我不得天天担心着你吗?!你把工作辞了,来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北京的古建筑很多的,你来这里好好看看。你说你什么饭菜都不会做,谁能放心呢!听到没,别再任性了!

我就搞不懂了,两个女儿小的时候,我给她们一个眼神,她们立刻就知道该干什么去;我一瞪眼睛她俩就吓得乖乖的大气不敢出。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们敢管起我来了呢?两个浑孩子竟敢这样跟我说话,都说我任性。您说,我是该生气呢,还是该怎么着吧?真个是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啊,是吧!

有人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话一点都不假。这些年,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是最幸福的人,那幸福感真是爆棚。我的两个女儿,聪明,漂亮,贤淑,懂事,这是我和妻子最引以为骄傲的。邻居和同事每每提起我的两个女儿也都是赞赏有加。两个女儿特别孝顺,特别牵挂我们。那种牵挂呀,我真的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举个例子吧,前几年几乎天天都有她们买的东西寄来,有时一天都有好几个包裹,我俨然都要变成快递小哥了。什么吃的穿的戴的用的,甚至连拖地的拖把和擦桌子的抹布都给买了回来。气得我警告她俩,谁再敢往家里寄包裹,又写什么杨校长杨先生收的,你们看我敢不敢直接把包裹扔了!在我对她俩几次严厉地下了通牒,方才包裹少了下来。

婧妍又打来电话,问我生活得怎样,我说挺好的呀。她说,我听说你连鸡蛋都不会煮,是真的吗?我说,谣言,纯粹的谣言,你不要什么都信!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笨!哈哈哈,我承认我爸很聪明,但是没有生活的经验啊。生活的经历跟聪明不聪明没关系的。

哎呀,我是不是该正视一下我自己了呢?这些年,我连厨房都很少进去,更不要说做什么饭菜了。妻子从来不用我做什么家务,一切有关生活上的小事我从来没有过问过。

记得有一次,妻子没在家,我想趁此机会一显身手,炒几个好菜吃吃。于是去大街上的肉摊买点猪肉。只要瘦肉,一点肥的都不要,我心里想着。到了肉摊,老板满脸堆笑:哈哈哈,杨哥,稀客啊,从来没见你来买过肉。今天要多少?我说,来十块钱的“血脖”。“血脖”您知道吗,就是猪脖子那儿的肉。我小的时候,生产队分猪肉,我母亲就告诉我,跟队长说,咱要“血脖”那块的肉,我就记住了。肉摊老板听我说要“血脖”,停下手里的刀,两只眼睛瞪得跟玻璃球似的,认真地对我说,杨哥你可别逗了,现在谁还吃“血脖”!那块儿的肉太肥了,谁都不要。我才恍然:当年母亲让我要“血脖”那块儿的肉,是因为“血脖”肉肥能多出点儿油啊!那个年代,生活贫困,大家都想要点肥肉。哪像现在,生活好了,谁都想吃瘦肉。

还有一次,妻子出去打麻将没回来给我做午饭。快一点了,我真饿了。可是吃什么呢?我去厨房认真侦查一番,没发现好吃的东西。怎么办呢?做饭?做什么?想想做饭的经过我就头疼。不做了,还去我表妹家超市买面包去,以前妻子不在家我就经常去她家超市买面包。到了超市,妹夫说我,多大岁数了,老吃面包,自己做点饭吃多好。我说我不会。妹夫抢白我:不会?不会不能学呀,那玩意有什么难的!退休了,啥事儿都没有了,自己在家学学做饭多好,非得等我嫂子伺候你。再说了,总把我嫂子栓在你身边,你说以后我嫂子就不出门了呀?别买面包了,买一袋刀切面,回去自己煮去。

拎着一袋刀切面往家走,别提多窝火了,到处有人训斥我!回家,自己做饭吃!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做饭么!

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会打开这个煤气灶,先前的那个我会打开。但我模糊记得妻子曾经说过,孩子这次给家里买的煤气灶跟先前用过的不同,打开和关掉时旋转的方向不一样,还要怎么怎么按一下。说真的,我平时有点怕那个煤气罐,我总是担心它会爆炸,所以很少靠近它。还别说,我很顺利地打开了煤气灶,火苗很大呢,还发出呼呼的声音。糟糕,我刚才忘了问表妹怎么煮面条了!要不要放油?要不要放盐?不容思考了,锅已经冒烟了,赶紧往锅里加水。这一包面都放进去吗?太多了吧,我自己能吃掉这么多吗?我决定放一半就好。撕开塑料包装,手颤抖着往锅里倒面条。坏了,一紧张整包面条全都倒进锅里去了!我才想起来,锅还没刷呢。别管这些了,往下进行吧。水太少了,我又加了点水。水烧开了,眼见得面条变粗了。但是我认为水可能还是少了,眼前呈现给我的好像是做干面条,而不是煮面条,我就又往锅里加了点水。在我认为面条煮熟了的时候,我大着胆子终于关掉了煤气灶。累死我了,满身是汗。不过挺好,我会煮面条了。这么多面条,几乎满锅了,我肯定吃不了。肯定不会很好吃,怎么像浆糊似的!没事儿,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是最惬意的。

说的跟假的似的,那么多的面条,怎么都像长在锅上了呢,用了很大的力气也盛不进碗里去。真气人,原来都糊在锅上了。我才想起,刚才在煮面条的时候,我就在想要不要用勺子搅动一下,我担心把面条弄折了,就没用勺子搅动。再说了,只顾得加水去了,哪还有功夫搅动。

我得赶紧把这一切处理掉,不然妻子回来又要讥笑我了。可是怎么才能把糊在锅上的面条都弄掉呢?肯定不敢用钢丝球,因为我好像听婧妍说过,这种不粘锅表面有一层膜,如果膜掉了,锅就报废了。怎么办呢,倒进去很多洗洁精,丝毫没起作用。对了,去问问邻居二嫂。二嫂是我当年学生的母亲,七十多岁了,对我很好,我也很尊重老人家。心直口快的二嫂多次批评我大男子主义,不知道帮助妻子做家务。“她不用我呀!”每次我都这样辩解。听了我的叙述,二嫂又气又笑: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连个面条都不会煮。人家要出门十天半月的,你还能饿死呀!多少年前我就告诉你,多给你媳妇搭把手,是不是顺便也能学会做点什么。这可倒好,什么也不会做。

我学会啦,回去把锅里填满水,泡一会再刷。

灰头灰脑的,折腾了差不多俩小时,饿得前腔贴后腔。都怪该死的世军(世军是谁?就是我表妹夫呗),非让我自己做饭吃,看看吧,我做出来了吗,不是还得去你家超市买面包!我才恍然,这小子是不是变相多卖给我一袋面条?

当我再一次来到我表妹的超市买面包时,妹夫问我,怎么样,很开心吧?自己做饭是不是很有意思?是不是吃着可香了?“你是不是在气我?我买面包!”我妹夫很诧异的望着我,怎么啦?出什么事儿啦?我就把刚才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妹夫妹妹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的。超市里还有别的买东西的人,也跟着起哄笑着。表妹说我,哥,你这六十来岁怎么活过来的呢?

我有两个一起散步的好友,都是我的邻居。一个是我先前的同事冷老师;另一个姓曾,大家都叫他小利子。这个叫做小利子的是个厨师,可会做菜了。我们每天下午吃完晚饭都要一起出去散步。本来我们一起散步聊天的话题都是古今中外的、线上线下的,特别是这两年新冠疫情等等的,聊的很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们两个把话题聊到做菜上了。哎呦,两个的嗑滔滔不绝。小冷呢,我猜想就是想方设法到小利子这里取经,什么这个菜怎样怎样炒,那个菜怎样怎样过油的,每个细节都要说一遍;小利子呢,听到小冷讲的不对了就及时给以纠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完没了。我呢,什么菜都不会做,自然就插不上嘴。这自然不自然地就把我晾在了一边,我的心里能舒服么!有时我就在心里暗暗讥讽他俩:什么世道呢,两个大男人不在一起讨论什么赚钱呀养家呀什么长远规划呀,却天天讨论怎么做菜!有时我看他俩聊的那个陶醉的样子,都比吃了那盘菜还开心。 不着调的两个男人!

一天中午,妻子又没回来给我做饭。这小子不是输得够呛下不来麻将桌就是赢得不敢下桌。这个不关我的事儿,我得多想想此时自己该怎么做。我有点饿了,就坐在电脑前开动脑筋思考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最后决定自己炒一个菜——尖椒干豆腐。我有点熟练了,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了。我给自己点个赞,心里面这样想着。炒勺里的油烧开了,先炒干豆腐呢还是先炒尖椒呢?经过认真判断,我决定先炒干豆腐。可是刚把干豆腐放进锅里就糊了。我急忙往锅里添水,瞬间锅里的菜汤就滚开。我有点慌张了,赶紧把尖椒也放进锅里。我想起该放盐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咸盐放在了哪里。橱柜里没有,碗柜里也没有!嗯,放哪去了呢?家里不能没有盐了呀,妻子每次都几袋几十袋往家里买咸盐的。每次见她一次买这么多咸盐回来我都讥讽她:怎么,你家要办喜事儿吗?妻子就抢白我:不关你的事儿,少管!真滴,我这个老婆买东西可狠了,不管买什么每次都买很多。有时我实在气不过,就说,你不怕别人耻笑我还怕呢,你买了人家一大堆东西走了,你以为人家会感谢你吗?人家不仅不会感激你,还会在心里骂你,这个死老娘们,真不会过日子,多亏她还是杨老师的婆娘。任由你怎么贬损,我那老婆一如既往地死劲儿买东西。

不说了,继续找咸盐吧。对了,可能仓房里会有。我急忙跑去仓房,快速翻找,没找到;赶紧往回跑。锅里的菜早就熟了呀,原本鲜绿的尖椒都变成黄色的了。这可怎么办?去超市买吗?来不及了呀!再次打开橱柜翻找,终于找到先前装咸盐的透明小塑料盒子了,但是里面没有盐了呀。该死的婆娘,早晨还炒菜来着,没有盐怎么不立刻买回来,只顾得打麻将了。我心里那个恨啊,在心里诅咒她十遍!怎么办吧?看到原来装盐的小盒子四周还粘着一点点盐,我急中生智,往小盒子里倒点凉水。对,倒凉水,不能倒热水,热水会一下子把盐都融化了,那样菜会很咸的。将盐水倒进锅里,又用勺子翻一翻菜,我认为这样应该行了。又把事先切好的葱花蒜末啥的扔进锅里,这样折腾了好一会,锅里的菜都差点糊了。

我刚吃完饭,在厨房刷碗呢,小利子来了。我就把刚才的事儿抱怨一番给他听。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抢过去说,真有你的,你不会先把煤气灶的阀门关掉啊,去买什么不都来得及。你这可倒好,还弄的手忙脚乱的!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关阀门呢!一回头,我俩几乎同时发现,灶台边一个纸壳箱里笔直地站着两塑料袋食盐!那两个塑料袋剪开的口子似乎在嘲笑我眼瞎。气得我抓起它俩,使劲儿摔进垃圾桶里!

那天,妻子跟同学聚会去了,临走时对我说,冰柜里有包好的饺子,你中午可以煮了吃。我没有吱声,心想,我偏不听你的,就不煮饺子吃。你从来不听我的,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中午了,我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两种火腿肠,我决定把它们算进我今天中午的菜谱,这样今天中午我就有资格享受“四菜一汤”了。找出我先前买的放在碗柜里的从来没用过的方形的小瓷碗,我暗自谋划要从形式到内容都要有点情调才好。橘黄色塑料皮包装的硬邦邦的火腿很好切,我把切好的薄片摆放到小瓷碗里。不错,挺好看的,一会我要拍照发给两个女儿显摆显摆,要她俩因为有我这样一个会做饭的爸爸而骄傲。嘴里哼着《我是一条小河》,动手去切那个灰蓝色的火腿肠。透明的塑料包装的火腿,有点弹性。我用刀切绳子绑的封口一端,切不下来,这个塑料包装真结实。可能是刀不快,我用力来回拉了好几下,还是没切下来,塑料包装连个口子都没有拉出来。肯定是菜刀不锋利了,我换一把菜刀试试。先后换了三把菜刀还是没切下来。我就埋怨起制造商来了,干嘛用这么结实的塑料包装,太欠考虑了,怎么就没想到消费者要吃的时候用刀切这个环节呢?第四次要换的这把刀竟然是锯齿状的,我实在搞不懂这个家伙是干嘛用的。这时我心里由衷地觉得对不起妻子了,妻子天天要切菜的呀,菜刀这么不好用,她该多难啊!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切掉几块火腿肠,还都弄碎了。没心情拍照了,能将就吃就不错了。我吃饭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火腿肠上有塑料包装。怎么回事儿,我先前无论在哪吃饭都没遇到这种情况啊!我猛然醒悟:是不是要把火腿肠的塑料包装先剥掉再用刀切?当我把这件事说给小利子的时候,小利子挖苦我:你说你这么笨,怎么还当了那么多年校长?我都怀疑你耽误了多少孩子出息。

不想多说了,说再多也不如自己多多去留心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丰富自己的生活知识,提高自己的生活能力,您说对不对?

有人问我,最后我打工怎样了啊?您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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