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7年的欧洲,地中海西西里港口。满载货物的船队从黑海方向驶来,看到商船后港口的人都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巨大的财富。但这一次随船来到港口的除了各种香料货物后,还带来了致命的旅客-老鼠。这种老鼠身上携带有鼠疫杆菌,一种发源于中亚地区的鼠疫病毒。这种病毒顺着东欧和地中海的贸易线路来到欧洲,这场爆发于中世纪后期的瘟疫在欧洲肆虐了接近4年的时间,夺去了差不多2500万人的生命。导致欧洲人口的损失在三分之一左右。

很多欧洲的重灾区几乎人口绝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或是穷人还是富人,黑死病都毫无偏袒的收割者生命。

在地球诞生之初,细菌也成为了地球上的第一种生命形态,细菌占据了地球生命历史的大部分时间,可以说细菌就是地球的主人。在当今世界上,所有细菌的总质量大于所有动物和植物的总和。

人类历史上的瘟疫疾病持续时间(人类历史上瘟疫-黑死病)(1)

细菌

即便是现代,细菌也充斥着我们的体内,细菌大家族里面有一部分属于自养型细菌,它们靠着寄生在活体生物体内或是分解动植物残骸来维持生命。对于人类来说,这类型的细菌已经参与到人体的生命活动当中,它们帮助人类参与消化和新陈代谢等功能。可以说如果没有了细菌,人类也无法生存。

但另一部分细菌不这么做,它们靠着掠夺大型生物有机物的方式存活,我们将其称为病毒。病毒的繁殖速度非常快,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繁殖分裂一次,因为它的结构简单,所以进化速度也非常之快。这也是我们经常在新闻里面听到为什么新冠病毒又一次的变异。

虽然致命性的细菌只占庞大细菌家族的一小部分,但就是这一小部分在人类历史上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鼠疫杆菌(Yersinia pestis)是一种杆菌,属于耶尔森氏菌属,同时是腺鼠疫、肺鼠疫和败血型鼠疫的病媒。在没有治疗的情况下,感染腺鼠疫75%会死亡,感染肺鼠疫的近100%会死亡,在人类历史上造成了严重的伤亡。灭鼠、蚤等,搞好环境卫生可预防感染鼠疫杆菌。

人类历史上的瘟疫疾病持续时间(人类历史上瘟疫-黑死病)(2)

鼠疫杆菌

但是老鼠被感染之后并不会很快死去,所以携带病毒的老鼠会在人类的生活区域里四处乱窜,同时老鼠身上的跳蚤在吸食老鼠的血液之后,鼠疫杆菌又进入到了跳蚤体内,从而快速在跳蚤体内疯狂繁殖,并会堵塞跳蚤的消化道,所以这时的跳蚤永远吃不饱,只能更加疯狂的到处觅食。此时的人类正好成为了跳蚤觅食的不二人选。

但因为鼠疫杆菌堵塞了跳蚤的消化道,所以跳蚤无法吸食人血。相反,跳蚤体内的鼠疫杆菌还会随着血液一起从跳蚤,体内转移到人体的组织液中。最终,鼠疫杆菌就进入到人体的内循环当中。

中世纪的欧洲人口大概有7.8000万,贸易也促进了欧洲地区的经济发展。但中世纪的欧洲的城市面貌,除了贵族以外,大部分普通人生活的区域几乎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

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垃圾就是倒在自家的门外。而且洗澡对于那个时候的人来说更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所谓的城市排污系统就是门前的一条污水沟。

很多人一生当中就没有洗过澡,路易十四一生中只洗过两次澡,他的夫人亦是如此;詹姆斯一生中从未洗过澡…中世纪的欧洲人不洗澡是有原因的。首先,在当时,洗澡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以奢靡出名的英国女皇伊丽莎白一世,最为人诟病的不是她华丽的服饰或豪侈的宫殿,而是她每个月都要洗一次澡这件事。由此可见,洗澡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多么望尘莫及的事情。

在中世纪的欧洲,按照天主教会的观点来看,肮脏的躯体被视为可以更加接近上帝,不洗澡被看作是圣洁的象征。而有些常年不洗澡的人,甚至会被认为是圣人。于是在这种扭曲的精神鼓励之下,许多虔诚的基督徒开始了漫长的“浑身污秽的修行历程。

当时的欧洲政府还认为卫生问题是个人的事情,所以压根没有建立公共的卫生设施,所以在这种环境之下,无疑就是老鼠绝佳的繁殖场所。

人类历史上的瘟疫疾病持续时间(人类历史上瘟疫-黑死病)(3)

老鼠

在当时的欧洲已经进入小冰期,温度骤降,导致老鼠这种啮齿动物在野外几乎找不到食物,最后不得不大量涌入人类居住的城市觅食。并且医学在当时形同虚设,那个时候的治病方式也就是休息,通风,以及放血疗法,以及请来神职人员通过祈祷来免除上帝对自己的惩罚。

在1347年,当时的元朝在跟欧洲打仗。当时卡法城被元朝军队围困,此时元朝军队也被鼠疫杆菌所袭扰。疾病在军中肆虐,攻城的任务无法完成。于是元军将染病而死的士兵通过投石机扔到卡法城内。

很快,鼠疫在城内蔓延开来,在元军退兵后,城内的人开始逃命,他们乘船准备逃回热亚那共和国,但殊不知因为啃食尸体染病的老鼠也跟他们一起登上了船。等船开进了港口,不久后城内就出现了第一批鼠疫患者,患者先是发烧,接着脖子,腋下的淋巴结开始肿大,然后身体出现黑斑,器官坏死。这个过程最快从发病到死亡不到一天的时间。

进入到人体体内的淋巴腺或者肺部造成损坏,我们将其称之为腺鼠疫或者肺鼠疫,同时得了肺鼠疫的人会产生剧烈咳嗽,咳嗽带来的飞沫会直接感染周边的人,而不用在通过老鼠或跳蚤。鼠疫进入人体内会破坏血管,末端组织坏死后会形成黑斑,这就是黑死病的由来。

作为欧洲最大的城市君士坦丁堡,拥有数量庞大的人口以及众多的贸易线路,在感染黑死病以后。瘟疫就会随着贸易线路向着整个地中海方向扩散。很快,周边的大城市一座接着一座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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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肆虐下的欧洲

尽快有些地区很快意识到了瘟疫的传播,开始将感染者进行隔离,并且关上城门不再让外来者进入。但他们没有意识到老鼠和其他啮齿动物才是病原体的主要传播来源。在瘟疫的屠戮之下,很多大城市出现了几乎绝户的情况。剩余的人继续向人少的乡村方向逃离,殊不知这种逃离反而加速了疫情的扩散。

人们只知道捂住口鼻来抵挡瘟疫,他们认为瘟疫源于空中的瘴气,但完全没意识到街上四处横行的老鼠,其实才是死亡的播撒者。当时的这些城市在瘟疫的蹂躏之下好比是人间地狱。

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人们开始向上帝祈祷,并组成游行队伍鞭打自己,来祈求上帝的宽恕。同时,人们将瘟疫的传播归咎于犹太人或者麻风病人,认为是他们跟恶魔交易带来了这场瘟疫。在这种情况下,大批的犹太人被烧死或以各种方式被屠杀。

此时的欧洲,在信仰的支持下,神职人员一直站在抗击病魔的最前线,他们穿戴着鸟嘴面具一直帮助病人跟瘟疫作斗争。但是当时抗击病魔的方式是洗礼,祈祷,而不是医疗手段。但是瘟疫只认宿主,所以神职人员反而成为了高危人群,他们大批地倒下,教堂空了,人们的精神再无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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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医

因为瘟疫导致商业或几乎所有的人类活动停止,即便是没有染病的人群也爆发了饥荒。城内偷盗事件四起,社会秩序被彻底摧毁。直到1352年,黑死病突然之间销声匿迹,人们的生活才开始缓慢地恢复。

病理学家和历史学家将其原因归咎于重灾区人口损失过快,导致传染源被阻断,因为还没有感染新的人群,被感染的老一批病人就死亡,而且城内的啮齿动物也大量发病死亡,食物的进一步匮乏也大量弱化了老鼠等其他动物的活动能力。

在这场灾难之后,宗教势力被削弱,因为神职人员在瘟疫中的无能为力,以往欧洲人将信仰寄托于全能的上帝,却没见上帝救赎,人们对于宗教势力的信心开始崩塌。同时因为瘟疫造成的人口短缺,劳动力价格开始飙升。封建势力的领主不得不以更高的酬劳请人打理自己的田地,这就让普通大众有了进一步追求美好生活的条件。

时间来到1894年,此时的香港爆发鼠疫,法国人伊尔森通过解剖尸体的病变部位才发现了鼠疫杆菌的存在,也搞明白了这种病毒的传播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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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森

在日俄战争时期,东北也爆发过鼠疫,但在伍连德的控制下并没有造成大规模感染。

他指挥扑灭了1910年的东北鼠疫,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例以科学防疫专家实践与政府行为相结合、有效控制的大型瘟疫。他亲手实施了中国医学史上第一例病理解剖,成为世界上提出“肺鼠疫”概念第一人;设计 “伍氏口罩”,让中国人第一次用口罩预防传染病 ,提倡分餐制 。之后,又分别组织扑灭了1919年、1920年、1926年、1932年在东北、上海等地爆发的肺鼠疫和霍乱。

1911年,主持召开万国鼠疫研究会,在他的推动下,中国收回了海港检疫主权。先后创建20多所医院和医学院,包括哈尔滨医科大学和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并参与协和医院的建设。他创立的东北防疫总处很快成为国际知名科研和防疫机构,20年间不仅承担了东北防疫任务,而且培养出一代防疫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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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伍连德

随着二战时期发明了青霉素,鼠疫再也不是不治之症,及时发现就可以彻底治愈。但鼠疫无法被根除,它可以在野生动物,尤其是杀不尽的啮齿动物身上快速繁殖,所以人类只能与之共存,并随时进行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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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霉素

当前社会下,人类的组织能力已经大幅提升,再次爆发疫情时,人类将很快做出反应来控制疾病的传播,以及建立起有效的隔离机制(新冠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毕竟人体是脆弱的,抗生素也不是万能的,现代医学跟细菌的战斗其实就是一场无休止的军备竞赛。生态环境是一个有机的整体,里面的每一种生物都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我们在努力发展科学技术的同时,是不是也该重视一下生态环境,因为人类和细菌的共生关系,才是最长久的生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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