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艾滋病人做手术(帮垂死的艾滋男友打最后一次飞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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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分钟120击》被誉为2017年唯一能和《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媲美的同志电影。此片于第70届戛纳电影节提名主竞赛单元的“金棕榈”奖。

影片的背景定于上世纪90年代的艾滋病爆发期。法国成为欧洲艾滋病患者最多的国家,其艾滋病患者人数是英国和德国的两倍。

ACT-UP全称”AIDS Coalition to Unleash Power”(艾滋病患者联合起来发挥力量)

影片两条线索交叉进行,其一是ACT-UP组织的抗争行为,包括游行、示威、去制药公司闹事等,这条线索还呈现了组织内部的矛盾,突出表现在以男主肖恩(Sean)为代表的激进派和ACT-UP组织主席蒂博(Thibault)为代表的保守派之间的矛盾。另一条线索是男主肖恩和男友内森(Nathan)之间的爱情故事,最后以艾滋病患者肖恩离世而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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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片名《每分钟120击》的由来,导演罗宾·坎皮略(Robin Campillo)在采访中说到:

“这个名字来源于我无比钟爱的house music,这种音乐在那个年代很流行,它的拍数是每分钟124次。我想表达自己对这种伴随那个时代的音乐的敬意。这是一种欢乐气氛和忧虑不安相混杂的音乐,完美地体现了当时同性恋群体的生存状况。”

整部电影以ACT-UP组织成员打断AFLS报告会开场,他们冲入会场,占领讲台,曝光政府对艾滋病蔓延的不作为。个别组织成员,在事先没有与组织沟通的情况下,私自向政府领导扔血球,男主肖恩用手铐把领导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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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画面一跳,转到ACT-UP的例会上,组织成员对之前的行动产生争论。一部分人认为扔血球和铐住领导的做法属于暴力行为,会给组织带来负面效应;另一部分人则支持肖恩,认为只有过激的行为才能唤起政府和大众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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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ACT-UP内部讨论的内容,在电影里多次穿插出现。大到组织的抗议行为是否越界,小到海报宣传语的讨论。

导演数次呈现讨论片段,其一是因为导演本身就是ACT-UP早期成员之一,这些争论是他的亲身经历。其二是导演擅长写作,作为影片的编剧之一,借助不同人物的言语来刻画群像。其三,表现出组织内部的矛盾和抗争的不易。

电影的后半段,重心转移到了肖恩和内森的爱情故事,这个爱情故事的发展,始终伴随着男主与艾滋病魔的斗争。特别是最后半个小时,几乎都用来呈现肖恩个体的病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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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片子在色调上偏冷色调,在戏剧矛盾的设置和人物感情的表达上,都没有很激烈。但在表现大众的恐惧和对病魔的挣扎方面做到了位。

整部片子看下来,李澈一直忍不住和另一部类似的片子的做比较。也是之前公号里推过的《平常的心》。若不是阴道性交也会感染,恐怕男同们已被“顺势”清洗到灭绝。在拍摄手法和呈现年代感上,《120击》更胜一筹,在人物刻画上,我更偏爱后者。这可能和《平常的心》其自身的超强卡司有关,“出柜班底”的每一位演员在观众心中已构建了鲜明的个人特质,识别度较高。相反在看完《120击》后,并没有某个特别的人物形象在我脑海里打下足够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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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技方面,《平常的心》中大嘴影后罗伯茨的那一场爆发戏,就足以让我拍手称快,而《120击》中缺少这样的片段,或者说缺少“影帝(影后)时刻”。至于男主的表演,电影后期被病魔折磨的表现,多借助于眼睛凹陷、身体消瘦的形象变化,这与《平常的心》中马特·波莫的呈现方式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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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心》中孔雀后期的形象也是形容枯槁

据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评委会主席佩德罗·阿莫多瓦,得知《每分钟120击》没有最终拿下金棕榈奖,阿莫多瓦在发布会上哭了。第89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月光男孩》的导演巴里·詹金斯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在推特上连发数条大骂,表达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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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电影中有一个画面为人称赞。成员们在迪厅蹦迪,灰尘扬起,镜头一再推进,背景模糊为深蓝色。之后镜头虚化,飞舞的尘埃在一片深蓝中慢慢聚焦,演化成细胞和病毒,寓意病毒对T4细胞的入侵,配合着动感的音乐,整个画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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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片子有一大泪点,

肖恩进入艾滋晚期在医院卧床后,男友内森来看望他。当平日里坚强、倔强,从不妥协的肖恩流着眼泪,用无助的声音对内森说:“我感觉很糟”、“我害怕”、“我很想你”之后,内森走向肖恩的床边,开始轻吻他,同时将手伸入肖恩的裤子,为他手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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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当时看到这一幕,被震惊到了,震惊之余是深深的感动。要爱的多么深刻和浓烈,才愿意为一个将死的艾滋伴侣手淫。这种爱,超越了规制的层面,超越了健康与病魔的界限。那一时刻的爱,无论是言语和文字,都无法充分呈现。而只有最纯粹的最原始的生理触碰,才能表达。同样类似的,还有韩国同志电影《不后悔》结尾处,也是男主去触碰对象的下体。也许同志之间的深爱,最浓烈的表现方式就是对于伴侣下体的热爱。

电影中,随着肖恩呻吟中射精的高潮,内森对他的爱也到达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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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澈的感动,不仅限于两者的爱情,这种感动甚至到了人性的层面。

金星在她的自传影片《金星小姐》中提到:她在国外生活时,某晚乘车,她遇到一个陌生的、患得哮喘的、极度肥胖的司机。就在这段行程快结束的时候,司机请求金星用手为他自慰。司机说很多年没有过了,金星答应了。金星说自己满足完对方后,回到家一个人哭了。她感慨:人不论活在什么样的社会阶层,什么样的职业背景,什么样的性别状态,人都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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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人性在本质上都是孤独的。

前些天,有个清华的学长,为一个艾滋病感染患者(gay)介绍对象,问是否有人愿意试着接触。我应了声,说愿意先了解对方。

我学弟(没错,就是那个在深圳,最近沉溺于单恋的创业型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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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来信息觉得我接受度好大,其实并不然,我对对方也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因为我深知人性的孤独。每个个体存在于这个世上,多数时间都是深入骨髓的孤独。我想减轻对方的一些孤独感,同样的,我也需要别人能减少我的孤独。在我的认知里,你下班的时候,有个人在家中等着给你煮面;你在书房看书的时候,有个人在厨房给你热牛奶,这种陪伴,对于本质孤独的人来讲,远比几秒钟的生理高潮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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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和内森做爱时,肖恩主动要求采取保护行为。

电影中还有一个片段李澈很喜欢。肖恩离世的当晚,肖恩的母亲首次出场。ACT-UP的朋友们来告别肖恩时,肖恩的母亲没有痛哭,没有抱怨,而是平静地处理着肖恩的后事,同时为前来看望的朋友煮咖啡,准备食物。

逝者安息,生者如斯。生活总是以琐碎的、日常的形态推进。

最后说点艾滋的问题。

原谅李澈不是研究这方面的,所以想到什么说什么。

前两天和“李辉时空”的创办人李辉姐交流。辉姐作为中国最早一批做艾滋病防疫的志愿者,帮助了不少艾滋病感染者。

辉姐和我说,自己现在的工作,并不局限于感染艾滋病的同志群体。因为近年来,她发现异性恋群体感染艾滋病的情势日益严重。所以她不想在做艾滋防疫工作时,局限在同志群体。我听后说,如果局限于同志群体,会有两方面的负面效应。其一是将艾滋病和同志群体捆绑化,污名同志群体;其二是会使异性恋降低对艾滋病的警惕性。

但是辉姐告诉我,从国家层面来看,似乎还是有意地将艾滋病和同志群体进行捆绑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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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讨论游行口号的例会上,此女子想的口号是:“艾滋是你,艾滋是我,艾滋是大家。” 说完后全体成员翻白眼,连主席也说“你太会吓唬人了。”

现任美国纽约大学法学院宪法学教授,作为出柜同性恋者,在的带有自传性质的书籍《掩饰》中写到:

“艾滋激发了同性恋社区的斗争”。

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艾滋促使同性恋个体以同性恋的身份出柜,抨击国家和社会对这一流行病的冷漠无情。

所谓物不平则鸣也是这个意思。

书中还写到:

“同性恋权利运动深受其先辈的恩惠,例如种族和妇女民权运动。当我们逐渐成熟壮大,成为一个社会群体时,同性恋者便可以报答前人,贡献出一种对同化的批判,而这会丰富民权范式,惠及所有需要民权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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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ACT-UP成员因艾滋离世

不久前澈澈去参加了一个有关“性别和性少数”的电影讨论会,在聊到性少数和配额制的问题时,我受《为精英主义辩护》一书的影响,认为配额制本身就是一种不平等。

在场的专家告诉我:“其实比制度更难更改的是文化。在文化没有改变前,只能从制度的层面渗透,比如少数名族干部计划。而在另一些问题上,在一些制度都不倾斜的国度,只有先通过文化的渗透来慢慢改变。这种改变,就需要民间组织来不间断地发出声音,比如性少数的问题。

确实如此:当下的任何一种平等,都不是从天而降的。

多数人如今享有的权利通常都是少数人在昔日靠着流血争取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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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开头提到《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与《每分钟120击》一起成了17年年末同志影迷的两份礼物。

《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是一个童话, 这里没有时代的压迫、没有歧视的目光,所有的情爱和欲望都在夏日的青春里如蝉鸣般声嘶力竭地绽放。《每分钟120击》是一场战争,一群被病魔缠绕的年轻人,努力地发出自己的呐喊声,这声音里包含着对平等的要求,对关怀的期盼和对生命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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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先森整理发布

作者:李澈学长,一个专注同志电影的暖心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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