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来看这本《神风特攻队、樱花与民族主义》,看看这些自愿去送死的年轻人,到底是怎样一群人。

日本神风特攻队的飞机(这些当时日本的高材生)(1)

我们前面也提到,“神风”是在日本大势已去的情况下组建的。当时,没有一个军校毕业的正规军官自愿充当特攻队员,他们都清醒地知道参加“神风”是毫无意义的送死行为。“神风”招募来的队员主要都是青少年,其中有一千多人是为了入伍而提前毕业的公费大学生。

这些“学生兵”都是顶尖的知识精英,在日本打开国门,加入到全球化浪潮的年代,他们阅读了大量哲学、社会学、文学巨匠的作品,渴望从书中找立国兴邦的道路。从古希腊-罗马时期的亚里士多德、柏拉图、苏格拉底,到近代的康德、黑格尔、尼采、卢梭,还有马克思、列宁的著作均有涉猎。有些特攻队员的个人书单已经达到500本、600本,并且常常还是阅读的外文原版。他们当中有大户人家的少爷,有出身书香门第的高材生,有基督徒也有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博览群书,接受过很好的教育,有强烈的求知欲。他们并不是脑子里简单地充斥着极端思想的狂热分子,而是一群主动思考,积极感受那个年代的各种思潮的有志青年。

日本神风特攻队的飞机(这些当时日本的高材生)(2)

为了搞清楚这些队员到底为何选择了成为“神风”队员这条路,作者选取了比较有代表性的五个“学生兵”,对他们的留下的文字进行了深入的剖析。大量的手稿、日记和书信记录着他们的内心独白。这些文字中看不出什么极端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的思想,相反他们厌恶极权,反对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作者在分析中发现,这些年轻人的情感和困惑的主题和其他年轻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是主要集中在两件的事上:一个是个体和社会的关系,一个是生存和死亡的关系。

这两个问题其实说来也简单。其实就是哈姆雷特那个著名的问题“生存还是死亡”,无非就是年轻人在思索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如果觉得个体更重要,那生活的意义就更多在于处理好职业、家庭和朋友等等题目。而如果认为社会更重要,那就应该“以天下为己任”,有毫不吝惜地为国捐躯的觉悟。

日本神风特攻队的飞机(这些当时日本的高材生)(3)

在战火纷飞的乱世,无论是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青年人作为知识精英,往往都具有强烈的的责任感。在个体和社会的天平上,他们往往会坚定地相信“匹夫有责”,不能只顾小我,一定要参与到社会活动中去,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一点在日本也不例外。

只不过,“神风特攻队”就成了青年精英寄托这种理想主义情怀的载体。在这些青年精英的精神世界里,“神风特攻队”的送死的行为变成了“像樱花飘落一样”浪漫的“为国捐躯”。作者发现,这些队员在手稿中都反复提到“樱花”。觉得自己要向樱花一样“正直、自然、纯洁”,“随风飘落,美丽地死去,芳香永存”。他们把飘落的樱花看作是为了理想而死去之人的“灵魂”,那么真那么美,让他们无比向往。觉得就应该这样,作为社会的一份子奉献自己。”。

日本神风特攻队的飞机(这些当时日本的高材生)(4)

事实上“神风特工队”的运作也利用和强化了这种“死亡美学”,用樱花相关的名字,像是“山樱”啊,“初樱”啊之类的,给特攻队编队命名,在飞机的侧面画上盛开的樱花图案。小型的滑翔机被称为“樱机”,炮弹也被称为“樱弹”。神风队员出发之前也常常在军装上插着樱花枝,这些都让这些年轻人们更加相信这本来极端和疯狂的“自杀式袭击”是一场浪漫的战斗。

所以,作者得出结论:让这些年轻人自愿赴死的不是军国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而是被美化了的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些读过无数经典的年轻人思想上厌恶军国主义政府反对资本主义,并不认同军国主义分子那一套极端的思想。但是行为上却仍然被一种浪漫的、理想化的信念驱使,含笑赴死。军国主义分子利用了“樱花”这一美学符号,美化和掩盖了他们的极端民族主义内核,利用了年轻学生的天真和理想,把这些青年才俊送上了不归路。

日本神风特攻队的飞机(这些当时日本的高材生)(5)

题外话:读书可以扩充我们知识边界,获得更多看问题的视角,但盲从是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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