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恒有,著名的便是庄子《秋水》但真正以秋水喻眼睛直至望穿秋水的喟叹,还是唐以后的事白居易“凝了一双秋水”开其先河;元人王实甫“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开始定型;清代蒲松龄“今日箇蹙损春山,望穿秋水”锦上添花,毕其功于一役及至今日,我们的作文本里还是常有“望穿秋水”的成语必须指出的是,一句话,一个比喻一旦固化为某个成语,其好处是言简意赅,坏处是习焉不察我们往往会在习惯性的语言动作里忽略语言本身的丰富,比如为什么我们只说望穿秋水,而不言望穿春水或夏水呢?,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望穿秋水秋水是指?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望穿秋水秋水是指(为什么望穿的只是秋水而不是春水与夏水)

望穿秋水秋水是指

秋水恒有,著名的便是庄子《秋水》。但真正以秋水喻眼睛直至望穿秋水的喟叹,还是唐以后的事。白居易“凝了一双秋水”开其先河;元人王实甫“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开始定型;清代蒲松龄“今日箇蹙损春山,望穿秋水”锦上添花,毕其功于一役。及至今日,我们的作文本里还是常有“望穿秋水”的成语。必须指出的是,一句话,一个比喻一旦固化为某个成语,其好处是言简意赅,坏处是习焉不察。我们往往会在习惯性的语言动作里忽略语言本身的丰富,比如为什么我们只说望穿秋水,而不言望穿春水或夏水呢?

白居易写出“离离原上草”的名句后,李贺出生。晚生李贺“一双瞳人剪秋水”句也常常被人误为“望穿秋水”一语的前世。我没有查勘白、李二人具体的作品编年,晚生李贺的“秋水”诗句也许早于白居易的“一双秋水”。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概率极小。好在我并不一定非要确定他们二人的诗句究竟谁写得更早些,而是知道唐人在中唐已经开始说“一双秋水”就够了。从庄子“秋水时至,百川灌河”到王勃“秋水共长天一色”再到清人王士禛“芦花无花秋水长”,“秋水”的自然属性没有改变,也不可能被改变。但是,一旦秋水这个词进入身体的情感编码,它就脱离其自然属性而成了水汪汪的情感。基于此,我必须问一句:为什么只有秋水指代眼睛,还可以望穿,而春水、夏水却不能呢?

我检索了一些答案,点赞较多的是以下几种:1、秋水清澈,看后让人心旷神怡,因此古人又用“秋水”比喻“清澈的眼波”。李贺《唐儿歌》有句“一双瞳仁剪秋水。”后来便因此有了“望穿秋水”之说;2、秋水在秋风的吹拂下波光荡漾,有脉脉意。而秋水亦有脉脉意。秋水的含情脉脉,常常代表一种愁绪,女子有了愁绪容易心波荡漾。同时,眼睛是人们用来表达情感的,作为本体的眼睛和成为喻体秋水合在一处便有了唐以后的“秋水”之情;3、秋水眼传说是女子最美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眼睛里含着水,漾着微波,眼睛里含着的水,传说具有净化人心灵的魔力,再花心的男子见到这种眼睛也会变得专一起来,不过生这种眼睛的人并不多见。以上诸说,各有自己的鼓点,都有自己的道理,却都不能使我完全满意。于是,我又请教陈仁先生。

陈仁先生结合自己的专业说,“春天的水主情感,许多事物都不一定眼见为实,而是依靠肝胆来体会。春日,肝气抒发,易于感觉事物。肝胆的体会也因此主要在春天。比如‘春暖花开’的‘暖’字,就是一种感觉、体会,它不是‘看’的结果。夏天的水阴阳交合,也不适宜‘望穿’二字。因为夏属火,缺水。秋水就不一样了。水属阴,秋亦属阴,在这个阴的环境中,由于秋本身同时还属金,金克木,秋金旺、肝木必穷,终致肝气郁结、缺乏。郁结的肝气使身体失去了感受外物的能力,很多事物只能靠眼睛而不是靠肝胆功能来体会。这种只能‘目睹’的结果,使得‘秋水’一词因之有了比喻‘眼睛’的语意。眼之所见,无非草木摇落的秋日,其间的‘悲’,不请自来。即使豪言秋日胜春朝的刘禹锡也不能否认‘自古逢秋悲寂寥’。因此,‘望穿秋水’也因之有了悲愁的意味。”

秋之为气,无边落木萧萧下。“萧萧”这个词有很多意思,其中最主要的意思就是冷落凄清的模样。如此悲情,自然需要抒发,而“望穿”这个动作,望穿的恰恰是因秋而来的悲情以及关于久别之后再度相逢的期待。故此,“望穿”的词义不仅仅是看破、望尽之意,它还有非常浓烈的期冀在里面。与秋之悲凉相近的另一个词是“悲苦”。悲,是感觉;苦,是味觉。感觉之悲与味觉之苦合二为一,悲与苦相互加持,各自深了一层。它们与秋的共同点在于,五行之中,秋属金,悲苦亦属金。金易沉淀,难于挥发,这也是所有的“望穿秋水”总有一种深层悲苦的原因。这种悲苦的极致就是悲苦本身的石化,最典型者便是传说的“望夫石”。

清代廖燕说,古人诗篇,秋占其七。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写秋的诗篇?杜甫说,百年歌自苦。秋水落芙蕖的时节,偶尔会有刘禹锡似的造反派:我言秋日胜春朝。但大化流行。衡之时运,刘禹锡再大的才气也改变不了草木摇落露为霜的秋气。惟其如此,我把刘禹锡“我言秋日胜春朝”的壮语理解为“望穿秋水”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这种表达方式也是古人写诗的一个小技巧:不说我想他,偏说他想我,加一倍凄凉。

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作家,尤其女作家中,萧红的名字,其字面意义悲喜交加,其一生的命运也是如此。悲喜中,她写了奠定其文学史地位的《呼兰河传》。她说,“秋末,后园里的大榆树也落了叶子,园里荒凉了,没什幺好玩的了。”其实,悲喜一生的萧红,由于过于悲情而忽略了言,文字,都在悲苦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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