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一个人一生中什么不可以重来,那便是生命。而现实中,一部分人总喜欢将自己的生命放在鬼门关等待着死神的镰刀。本想追求放纵的刺激,却不知已经一脚踏入了死亡的领域。
2004年5月11日晚上11:20分,在这个微风徐徐的夜晚,北京市海淀区西直门外大街主路白石桥下迎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一辆车牌号为京CF8740的奔驰小客车与一辆货车发生了一次“爱的碰撞”。
在这场事件中,主人公牛振华因伤势过重,当场在车内死去。这个被称之为中国“寅次郎”的牛振华以这样的方式登上了第二天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
牛振华何许人也?他的去世为何引发了生命经不起一次糊涂的感叹?
打架遇贵人,知青变伙夫
1972年,年仅16岁的牛振华中学毕业,在家待了半年左右,觉得生活枯燥,没有乐趣。因此牛振化就响应党的号召,来到了顺义县平各庄公社河南村大队落户当知青。
牛振华来到这不久,就觉得与他心中所想的知青生活完全是两码事,在这里没有单纯可爱的姑娘,相反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农话。不久之后,牛振华和其他男知青就怨声载道了。
很快这群特殊的“知青”结成了一个小团伙。一群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这个偏远的农村散发着青春期的叛逆,牛振华和其他知青开始学会抽烟喝酒,尽管烟熏火燎,他们依然乐此不疲,偶尔还会到村南偷西瓜,村东偷鸡蛋,村西偷红薯。俨然一副流氓混混的模样,白吃白喝不给钱。
牛振华在河南村大队当知青的日子里,经常会遇到知青与知青打架,不同公社之间相互打架,甚至不同村庄相互打架的情况。
牛振华这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村溜子”自然不会错过这种戏码,争强好胜的血液在他们的体内沸腾着,期望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格斗竞技。
打架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次牛振华因参与打架,被当地的民兵给抓进了小黑屋关禁闭。牛振华本以为自己这次将会被好好收拾一顿,但是却在这里结识了一个人,因祸得福。这个人就是牛振华生命中的贵人杜湘老师。
杜湘是当时顺义县文化馆干部,老家在河南村大队。这天刚好在村子里,因此碰上了牛振华。
杜湘和牛振华一番接触之后发现,此子颇具表演天赋,因此意味深长地教育了牛振华一番,希望牛振华改过自新。
因此杜湘就将牛振华推荐到了村里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去。自从牛振华加入思想宣传队后,不但能表演说快板,甚至还会自己编写词句。每年的“五一”、“国庆”等特殊的节日,牛振华都会跟着宣传队进城表演。
久而久之,牛振华的艺术天赋逐渐崭露头角,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牛振华本人的形象也从一个“村溜子”转变为具有高尚觉悟的三好青年。平时里牛振华在田间农地里刨食,节假日便会到邻村甚至进京表演节目。
见多识广之后的牛振华知道自己今后的路不在这朴素的农村,而是在艺术表演的道路上。因此希望与自己有朝一日回到城里追求梦想。
知道1974年发生了转机,北京邮电部机关食堂招聘炊事员,牛振华符合招聘要求,因此他抓住了这个机会,离开了河南村大队,摇身一变成为了吃机关粮的伙夫。
离开邮电部,伙夫学艺术
1974的秋天,牛振华满载着微笑来到了北京。走在北京城的街头,牛振华此时内心感受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天是那么亮,地是那么广”。
是呀!在农村当知青的那段时间,牛振华找到了自己前进的奔头,今后在北京城中大有可为的机会。
1978年,牛振华当伙夫已经有4个年头了。1978年是个不一般的年份,此时的中国文艺界迎来了百花齐放,空前活跃的状态,涌现出了许多优秀的文艺作品。出于对艺术的喜欢,牛振华在这一年参加了西城文化馆业余艺术团的考试。
考试当天,牛振华来到了西城文化馆业余艺术团所在位置,走进去一看,眼睛顿时一亮,感叹道:“不愧是大城市的文化团,就是这么有文化氛围,真带劲儿”。
由于此前在当知青时参加了许多表演,经验丰富。因此在这场考试中,牛振华的表现可圈可点,很快就收到了艺术团的录取通知。
1978年春天,牛振华登上了有数千观众的大舞台。这次牛振华表演的节目是说相声,每每说到精彩之处,台下总会传来一片朗朗笑声以及响亮的掌声。
俗话说:“金掌银掌,不如老百姓的巴巴掌”。恰恰说明了牛振华的表演非常到位,得到了人民群众的喜爱。也正是从这开始,牛振华发现自己对于表演不再是单纯的爱好,而是上升为了热爱。
转眼间过去了半年,这半年时间牛振华一边干着炊事员工作,一边在业余艺术团工作。这天牛振华发现自己的左眼皮一直再跳,似乎有什么好事等待着他。这
不,“说曹操曹操到”,这时一个名叫刘兵的人找上了牛振华,声称自己来自北京青年曲艺团,曾经看过牛振华的表演,觉得牛振华是可造之材。因此刘兵就问牛振华愿意来北京青年曲艺团发展吗。
虽然当时北京青年曲艺团施行的是集体所有制,工资的多少全靠大家的业绩说话。不如邮电机关部门是全民所有制,不但有稳定的工资,还有牢靠的公费医疗。
但牛振华没有思考这么多,在牛振华看来,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抓住。于是在1978年9月份,牛振华从邮电机关辞职,专心致志地学习表演说相声。
要说牛振华的运气是真不赖,每次都有贵人提拔。而牛振华来到北京青年曲艺团学习的时候,就拜在了回婉华的门下。
回婉华在相声界的辈分极高,和著名相声艺术家侯宝林同辈。因此作为回婉华的弟子,牛振华在相声界的辈分也是水涨船高。
牛振华当弟子期间,谨遵师傅回婉华的教训:“当曲艺演员,首先要学会做人,树德。其次要摒弃一切陈规陋习,继承这个行业的精华,同时加以创新”。
学徒三年期间牛振华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每到一个地方去演出,牛振华都会抽空去研究一下当地的表演,并且会背个录音机将别人的相声录下来,然后回去好好琢磨。
牛振华刻苦钻研学习的精神受到了老师回婉华的鼓励和表扬,也因此牛振华和回婉华之间的师生情谊非常浓厚。三年下来,回婉华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牛振华。
此时的牛振华心里依然没有放弃儿时的梦想,成为一名军人。为了能够当上军人,牛振华报考了空政文工团,虽然牛振华年纪超龄4岁,但专业素养过硬,成为了特招生。
弹指十年间,艺术大升华
纵然回婉华不舍牛振华离开,但他认为牛振华将来还有更大的舞台。1981年牛振华穿上了军装,实现了儿时梦想。
加入空针文工团之后,牛振华就被派去了广西岑王老山一带,在这里表演了近3个月。牛振华的表演的节目受到了当地军民的一致好评。
弹指十年眨眼而过,这十年间,牛振华除了中国的西藏和台湾没有去,其他省份都留下了足迹,甚至在偏远的山区和边防哨卡。
牛振华曾说:“1981年之后这十年是事业发展的十年,是成家立业的十年,是艺术上不断前进的十年,是我艺术生涯走向成熟的十年。”
此言不虚,从1981年至1991年这段时期,牛振华一共参与表演了80余个相声节目,著名的相声作品有《放心的飞吧》、《一路风波》、《阴差阳错》等,并且这些作品先后在各大专业刊物发表。
尤其是牛振华与蔡明合作表演的《牛记包子铺》以及和冯巩合作的《面的与皇冠》成为了脍炙人口的作品。
牛振华凭借着众多优秀的作品,先后受邀参加了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以及各大省份的春节晚会。在那个年代,牛振华就是如今观众心中的“沈腾”,诙谐幽默的表演风格深受大众的喜爱。
这十年间牛振华不仅仅局限于曲艺圈,同时也在影视圈开始崭露头角。1987年牛振华和好友冯巩一起去著名导演谢添家去玩。当时的谢添正在家中和副导演商量新片《那五》的配角索七人选,正在苦思冥想之际,牛振华到了。
谢添看见牛振华的时候,眼睛一亮并说道:“小伙儿长得很别致呀!就你来演吧”。牛振华回答道:“我行吗?我没有演过戏”。
谢添又回复到:没事儿,就你了,回去把头发剪剪就行。就这样牛振华阴差阳错地就入了《那五》的剧组拍戏。
进军演艺圈,影帝成长记
前文已经说过,牛振华这人很有表演天赋。
因此在拍摄《那五》时,牛振华表现得非常自然贴切,一点儿也不虚镜头,将剧中配角索七表演得活灵活现,牛振华第一次拍戏就取得成功。后来牛振华也得以拍摄了《人间万象》、《定时炸弹之谜》、《悲栗情》等众多影片。
然而当时的牛振华还有军人的身份,按照空政文工团上级规定,不能随便接戏拍。因此在文工团出现了这样一幕,许多人拿着介绍信和合同去找领导,希望批准牛振华拍戏,但大多数都被一口回绝。
这样的结果,无异于在牛振华火热的拍摄激情上浇了一盆水,让牛振华大受打击。再加上在文工团内部多次调级和分房都没有牛振华的份,一气之下牛振华选择了告别空政文工团。
牛振华坦言:“自己离开空政文工团,无怨无悔。从25岁到35岁这十年间,牛振华将自己的青春热血留在了空政文工团,说实话,多少还是不舍得脱下身上的军装”。因此离开部队时,牛振华连转业费都没有拿,而是选择了一套军装作为纪念。
1992年,牛振华已转业两年,此时牛振华在中国广播艺术团工作。也正是在这一年牛振华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影帝成长之路。这一次牛振华又是和冯巩去一个导演家玩,导演名叫黄建新。
黄建新当时正在思考电影《站址喽,别趴下》中配角张永武的人选。
这个人选其实副导演已经找好了北京艺人梁冠华出演,但是黄建新一时没有记清楚梁冠华的名字,只知道姓名里面有一个华字,因此黄建新就以为是牛振华。就这样牛振华跟着黄建新来到了西安剧组。
牛振华来到拍摄场地后,很快便适应了拍摄环境,并完全投入了进去。在牛振华和剧组其他人员共同努力之下,这部影片最终在首届中国大学生艺术奖、哈尔滨电影冰雪节、中国电影政府奖等众多奖项上获奖。
电影《站址喽,别趴下》的成功,也让黄建新对牛振华刮目相看,因此邀请黄建新出演下一部影片《脸对脸,背靠背》,并担任该部影片的主角。
这个消息可把牛振华给激动坏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演主角,为了能够演好这部影片,牛振华推掉了其他所有邀约片酬。
不负众望,影片《脸对脸,背靠背》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让牛振华获得了1995年电影表演学会奖、以及首届中国珠海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甚至在第七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取得了影帝称号。一代影帝,就此诞生。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接二连三的成功让牛振华走上了人生巅峰,此时的他再也不是当时那个住不起房、买不起车的穷酸小子了。牛振华回顾往昔的峥嵘岁月,不禁感慨自己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同时也感恩妻子一路的风雨陪伴。
从1981年牛振华与妻子结婚,度过了在空政文工团的困难时期。当时牛振华在部队待了10年,但是却没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一家三口居住在10平方米的屋子里。每次分房的时候,牛振华都因缘巧合地避开了。
但就是在这样艰难的状况下,牛振华和妻子都一路扶持走过来了,夫妻两人的感情非常好。牛振华本以为苦尽甘来,可以和妻子过上更久的好日子。然而好景不长,在2004年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改变了牛振华原本幸福美满的日子。
2004年5月11日这天晚上,牛振华驾驶着一辆梅德塞斯奔驰小汽车飞奔在公路上,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之下,牛振华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超速了。
终于在砰的一下巨响中,牛振华驾驶的汽车与前方一辆货车发生碰撞追尾,命丧当场。这个曾经带给观众无数欢乐的“胖子”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也离开了他的妻子刘金花。牛振华去世时年仅48岁。
车祸发生后,很快警方就来到了现场就行调查取证,通过对牛振华血液提取发现,血液中每100毫升存在的酒精有205毫克,按照《北京市地方车辆驾驶人员血液、呼气酒精含量值与检验标准》的规定,牛振华的行为属于醉酒驾车,并且民警还发现牛振华没有绑安全带。
除此之外据刘金花透露,牛振华去世前一直忙着拍戏,没有好好的休息。
结语
牛振华的早年生活给世人展示了其精彩的奋斗史和光荣史,爱情事业双丰收。这样的人生可以说不留遗憾。
但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一向胆大心细的牛振华在年过半百的时候居然糊涂了,敢酒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呀,小看了马路杀手酒驾的威力。
牛振华的去世也给世人敲响了一个警钟,喝酒的时候千万别开车,千万别疲劳驾驶,开车一定要规范。否则失去的不仅仅是生前获得的财富,更珍贵的将是自己的亲人。
参考文献[1]徐林正《牛振华的故事:一路走来“千里牛”》大众电影.2003-12-08.
[2]李浩,《因车祸陨落的明星》,驾驶园.2016-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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