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福运娇妻》
作者:碧海青天
简介:
未婚夫被抢,前程被夺,面对来势汹汹的陷害,乔玉溪被算计的尸骨无存。
一朝重生,爹有新欢,娘有挚爱,全家都疼其他宝贝蛋。
乔玉溪两手一摊,爱谁谁,老娘不干了!
冷脸怼极品,撸袖打熊娃。
爹娘都不要了,就问你算老几?
从今天起,铁公鸡一毛不拔。
有一天,她看了不该看的,摸了不该摸的,然后走不了了。
周以泽皱眉:这女人好胜又记仇,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乔玉溪:莫挨老子,记仇。
周以泽头痛:有事阿泽哥,没事周先生,这真是女友是狗,吃完就走。
乔玉溪: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后来,成功上位的周先生感慨,鉴婊、拍马屁、装孙子,三样技能伴他终生,助他良多。
精彩节选:
乔玉溪头昏昏沉沉,耳边骂骂咧咧的训斥,针扎般刺耳,烦躁的想让她闭嘴!
“饿死鬼投胎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是缺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穿的。”
乔玉溪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诧异、惊讶、不可置信!
她奶嫌弃她是个闺女,家里面不好生二胎,不到三岁就偷偷把她给扔了。
孤儿院长大,大学便开始兼职,呕心沥血开了个淘宝店,累是累了点,但赚的不少。
毕业买了套房,好不容易总算有了一个家,谁他娘的想,走在路边遇到个酒驾,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个身体活了过来。
乔玉溪气的都要骂贼老天!
记忆倒灌,如今是缺衣少食的1977年,这姑娘和她同名同姓,乔家老二独生女,年十七,在堂姐的衬托下,硬生生活成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乔家杀了一只鸡,乔玉溪夹了一个鸡屁股,大伯娘不阴不阳的刺了一句。
她娘嫌弃丢人现眼,一巴掌扇下去,原主脑袋磕桌角,人当场晕死,直接换上了乔玉溪。
乔玉溪摸了摸麻木的半边脸,绝对肿胀的都成了半个猪头。
真狠!
看着乔家人没事人一样,坐在桌子上,大口吃肉。不过片刻,一盘子鸡肉,连骨头带汤都抢完了。
“坐在地上等死啊,我打你一巴掌,你还要吃了我不成。还给我气上了,不吃饭,成,看饿不死你。死丫头,生了你真是倒了半辈子霉。
整天脑子里不是吃就是玩,见着好东西饿死鬼投胎,隔壁的知青都看不上眼,走出大门我都替你臊得慌。”
乔母吐出最后一块鸡骨头,顺手将原本乔玉溪的半碗饭,扒拉进自己碗里面。
其他人习以为常。
初来乍到,乔玉溪原本打算猥琐发育一阵子,瞬间决定不干了。
“呜呜呜!呜呜呜!”乔玉溪哭的嘶声裂肺,差点将房子掀了。
“哭什么哭,号丧啊。要哭,滚出去哭,别哭没了乔家的运气。
丫头片子,给你吃给你喝,打你一巴掌,还委屈你了。”乔母气急败坏。
怕左右隔壁邻居瞧热闹,嫌丢人,乔家人觉得不自在。
“我不活了,我爹不在家,你们都欺负我!”乔玉溪彻底爆发,往门外跑去。
豁出去,不要脸,比谁活得都自在。
左右看热闹的邻居跑了出来,七嘴八舌的劝着,看玉溪委屈的,可别真去跳河了。
乔玉溪左右脚一绊,往地上摔去,双手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才没有摔成狗。
这大路坑坑洼洼,害死个人。
乔玉溪抱住了一条军绿色的大长腿,一抬头,细腰窄臀。高大挺拔的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就是脸有点黑。
“同志,同志?”声音醇厚。
乔玉溪回身爬起来,“多谢解放军叔叔。”
周以泽尖锐目光,藏在眼镜后一闪而过,“同志,我是邮局新来的送信员。”
送信员也长得这么好看,乔玉溪还没来得及感慨,乔母便追出来大骂。
“老娘打女儿,天经地义。你命都是我给的,打你一下怎么了,要死要活的。”
“玉溪,快擦一下眼泪,大姑娘了,可不能这样滚在地上哭,回头我将雪花膏给你擦一下。”
堂姐乔玉珠走了出来,红着脸向大家解释,“各位婶子,学校放假,我几个月没回来,今天家里面炖了肉,少了点大家都没有吃够。玉溪正闹脾气,没什么大事。”
“原来是馋肉啊。”
这年头饭才吃个半饱,谁不馋肉。玉溪也太不懂事,众人围着看热闹的心思淡了,
乔玉珠挽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同志,玉溪不懂事,耽误你的工作,我代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啊呸!小白莲,早之前我挨打、你吃肉的时候,怎么不帮腔?
一口肉没吃上,被泼了一身脏水。
你不仁,我不义!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回家。皮发痒,又哭又闹长本事了,看我不收拾你。”乔母伸手就要掐人。
“我爹不在家,你们就欺负我!”
乔玉溪扯过周以泽的袖子,害怕的躲在他身后,耿直脖子放大雷。
“堂姐吃鸡蛋、喝红糖水、营养品,你们就给我吃半碗饭。
堂姐身上的确良,脚下解放鞋,年年都穿新衣服,我就捡她不要的衣服,天天打补丁。
你们就是欺负我爹不在家!”
乔玉珠面色发白,勉强道:“玉溪,这是我爹、我娘买给我的,要是我早知道你也想要,就分一半给你了。”
“呸!骗傻子呢!
我爹部队当军官,每个月给家里邮寄五十块,这钱养我一个绰绰有余。
大伯村里当会计,一个月才八块八。堂姐你看看你一身,加起来9十几块钱,大伯哪里来的钱给你花,去生产队贪污了不成?
你们就是欺负我,把我家的钱给堂姐花。
凭什么!”乔玉溪委屈死了。
的确良衣服四、五块钱,解放鞋要七、八块钱,还有雪花膏、丝巾等,这些都要钱。
乔老大是会计,乔老大媳妇她哥就是张家大队大队长。
难道真的贪污了他们的钱?这还了得。
看热闹的众人瞬间神经紧绷,怀疑的看向乔老大一家子。
乔家人打死也想不到一块鸡屁股,快要将乔老大扯下水。
“我给花的!”乔老太黑着脸走了出来,“我花自己的棺材本,谁也管不着。”
“我们老乔家三代贫农,奶奶你哪里来的钱,还不是我爹的钱。左口袋放右口袋,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
“就算花我儿子的钱,也是天经地义。”
“你们花我爹的钱,虐待我爹的娃。
呜呜呜......
堂姐每天戴丝巾、擦雪花膏,什么活都不用干,只看书就行。
我要砍柴、剁猪草,洗完衣服还得做饭。累死累活不给饭吃还得挨打。
地主都不带这样剥削人的,堂姐是资本家的小姐,我是伺候人的丫鬟。
我的命苦啊!
爹!你当兵为国家做贡献,你女儿快要被人给欺负死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到激动处,乔玉溪顺手用眼前的衣袖擦了擦眼泪。
看着眼前小姑娘浮夸的演技,周以泽眼角抽了抽。
乔玉溪这是要害死她!
乔玉珠头重脚轻,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奶......”
乔家所有人都怕了,死丫头是疯了吗!一个不好,乔家所有人都完蛋!
“你住口!”乔老太捂着胸口,“你——你——”
她老乔家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人人平等,怎么我还被人剥削。”
周遭一片死寂,谁也不敢瞎接话,弄不好得批斗。
谁沾谁完蛋!
乔老头将烟斗里抽完的烟丝敲了出来,“玉溪今天没有吃到鸡肉,委屈的不行,大家见笑了。
这事情是你奶和你娘做错了,平日里委屈你了。回头杀一只老母鸡,炖给你一个人吃。
玉溪也是气性大,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下次受了委屈,阿爷给你做主。”
谁稀罕吃鸡肉,空头支票谁不会开,敢不敢来点实际的?
乔玉溪顺着台阶下,“阿爷你不知道,我爹挣的比大伯多,我过得还不如堂姐。
我就是心里面委屈,老母鸡我也不要。我就一个要求,一碗水端平成不?”
乔玉溪扯了扯打着补丁的袖子,“我和堂姐得一个待遇,不能她当小姐,我当丫鬟。”
乔老头眉头夹死苍蝇,“成。”
乔玉溪噼里啪啦飞快打起了小算盘。
“阿爷,小时候堂姐背着我吃水果糖、喝罐头、开小灶我就不说了。
堂姐每天一个鸡蛋,我几年连一个蛋壳都摸不到。堂姐从十岁开始算,一年算360天,八年,2880个,鸡蛋一个五分钱,144块。
我初中三年手上半毛钱都没有。堂姐初中三年,高中两年,除了吃饭,奶怕她没营养,每个星期偷偷给一块钱。一年算32个星期,五年160个星期,也就是160块。
堂姐夏天穿的用的确实有两件,解放鞋有两双,冬天的棉衣棉裤还有新棉被。
丝巾、雪花膏这些都算了,反正我再也不要捡堂姐不要的破衣服。我爹会赚钱,我又不是叫花子。”
嘶——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平时看不出来,感情玉珠吞金子长大的。
老乔家可真是偏心!这么一大笔钱,他们一年到头都赚不到。
怪不得玉溪要说玉珠是大小姐,和玉珠一比,村子里面的女娃都是丫鬟。
乔老头阴沉着脸,眉心突突突直跳。
乔老太率先跳起脚来,指着乔玉溪的鼻子破口大骂。
“不给!一毛钱都不给!你一个丫头片子,给你一口吃的,就算是上辈子烧高香。还想要钱,做梦去。”
“你这个死丫头,我还没有死,就想着分钱。玉珠读书好人又孝顺,你再看看你,拿什么和她比。”乔母紧跟着奚落。
乔玉溪呵呵冷笑,“娘,乔玉珠不会是你和大伯生的吧?不然你怎么会对她,比对你亲女儿还要好。”
一刀见血。
乔母气短,臊的慌,“胡说八道。”
“阿爷,我知道你疼我。但是这个家你也做不了主,你千万别为我顶撞奶。”
乔玉溪格外心疼她阿爷,就差把乔老头的老脸放地上摩擦。
婆娘一句话,吓得都不敢说话。还算不算男人,传出去,往后在大队别想抬头。
“闭嘴!”乔老头没办法再含糊,叹息了一声,“都是一家人,这些年来大家也忽略了你,就按照你说的办,算是补偿你。
只是如今还没有分家,家里面也没有这么多钱,不如先放在长辈处,到时候你嫁人,添上给你当做嫁妆。”
乔玉溪阴阳怪气,“阿爷,我爹在部队十多年,每个月津贴几十元。
敢情我爹拼死拼活,到头来被堂姐花的三百块钱都不剩。
嫁妆?只怕我还没有嫁人,就被这资本家小姐剥削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下。”
“这钱阿爷说了给你,就一定会给你,先给你打欠条。”乔老头迫于无奈开始保证。
乔玉溪不为所动,这话谁信谁傻子。
“给资本家小姐有钱,给我就没钱打欠条。同人不同命——”
“去给她拿钱!”乔老头看着死活不动的乔老太,直吼,“还不快去!这个家我的话是不是不管用。”
“奶,记得还有布票,不然还得再找一次。”
一大叠钱看得众人眼热,一年到头累死累活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 玉溪,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这么多钱,放在你身上不保险,要是掉了可没法找。”
乔老头抽了一口烟,语重心长道:“不如放在你娘那保管。”
“是这个理。”乔母欢喜不已,伸手接过钱,就开始数。“还是爹想的周到,一个姑娘家,手里拿这么多钱,还不遭贼惦记。听你阿爷的,我给你保管,听见了没有,死丫头。”
给你管,肉包子打狗!
“哎!从小到大,我娘手上啥好吃、好用的,不都是给堂姐。
我在后头连口汤都喝不上。
这钱给我娘管,还不是老鼠掉进米缸里面。
阿爷,你还不如将钱直接给堂姐算了。
资本家的小姐嘴甜,花样多。反正我是干不过她。”
乔母脸色紫了青,青了紫,手上的大团结拿了不是,放又不舍。
“给她!都给她!”
一口一个资本家小姐,乔老头听得都要心脏病发。再闹下去,他要短寿好几年。
这哪里是孙女,仇人都不这样恨他。
乔玉溪数着手上的大团结,三十多张,还有毛料布票。
心情甚是美丽,有钱一切好谈。
乔玉溪抽出一张五毛钱,暗中往胖乎乎朱大娘手中塞去。
“朱大娘,我能求你帮个忙不,能送我一些瓜子、花生,到时候我还你。
各位叔伯婶婶,大夏天辛苦的干完地里的活,还来劝解我,再也没有比你们热心肠的了。
没有什么好东西,一人一把花生、瓜子,就当咱们乡里乡亲的唠唠嗑。”
“那是那是,往后有事情喊大娘一嗓子。”若是多买几次瓜子、花生就更好了。
“同志,辛苦了。”乔玉溪抓了一把瓜子给送信员。“刚才多谢同志,我才没有摔跤。”
手掌真大!好多老茧。
周以泽看着掌心的瓜子,笑了笑,顺手将一封信交给她,低声交代,“这是乔建平同志的信,你拿回去交给家人。”
说完眨了眨眼睛。
乔玉溪瞬间秒懂,好人啊!
背着人将信揣口袋里,“同志,再吃一把花生。”
吃人嘴软,其他人也散了,心里面琢磨着家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后生娶玉珠。
一场热闹看下来,乔老二在部队,乔老三又是个老师,有钱又体面,乔老大应该不会偷拿生产队的钱?
打消了疑虑,心里面却存有小疙瘩,回头得算一算工分是不是少了。
不过这乔家还真是偏心的厉害,玉珠满嘴花花,以前还不觉得,估计是这一次玉溪被欺负的狠了。
除了乔玉溪,乔家所有人割肉的痛,扒一层皮莫过如此。
“哐!”乔老太摔摔打打,“败家子的玩意,一块钱就买一些瓜子、花生,吃不死你们。”
一想到那死妮子手上三百多块,心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行,得想一个法子,将钱给要回来。
外人走了,乔母又抖了起来,撸起袖子就要教训人。
“死丫头,还不将钱拿出来。”
死丫头片子,今天反了天了,还收拾不了她了。
“你敢打,你再打一下,我就去公安那告你,殴打军属,就算你是我娘,也要吃牢饭。
张口闭口死丫头,丫头怎么了,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你嫌弃我是个丫头片子,是封建思想,很危险,要被批斗的。”
“你——你——你——”乔母眼前一黑。
“丫头片子怎么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今后再敢扒拉好东西给外人,我就大义灭亲,举报你。”
感谢老天爷,让她重生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虽说缺衣少食,但扯大旗作虎皮。
真要狠起来,别说收拾乔母,就是收拾整个老乔家,都不在话下。
“奶,还有没有吃的?”乔玉溪摸了摸肚子,好饿。
“吃个屁!”一肚子气,“你这么能耐,吃自己去。”
“不给就不给,我自己弄。”
路过乔玉珠的时候,乔玉溪气哼哼嘟囔,“我才不稀罕你的雪花膏,花我家的钱,打发叫花子给我擦一擦。不愧是资本家小姐,会做生意。”
不到半分钟,乔家人听见“咕!咕!咕——”鸡叫声。
抬眼一看,就见天杀的,手起刀落抹了鸡脖子,血洒了一地。
“我的鸡!会下蛋的老母鸡!”
乔奶气得要杀人,“你这个遭天谴的东西。”
每户只能养两只鸡,这只老母鸡每天都要下一个蛋。
乔奶平常宝贝的不行,见鸡血洒了一地,快要疯了。
乔玉溪无辜的耸肩,“奶,刚才阿爷说杀一只鸡给我吃,挺不好意思的。长者赐不敢辞,这不大中午的没有吃饭,正好饿了。”
为什么中午没有吃饭?
还不是因为一个鸡屁股!
她放血了三百多块,还死了一只下蛋老母鸡,就是一个鸡屁股闹的?
乔奶瞪了乔母一眼,“你这个惹事精!”
乔玉溪烧热水,麻利的拔鸡毛,清洗干净,大菜刀“砰砰砰”利索的砍成块,直接大火炖了起来。
缺少调料,味道虽然差了点,但是农家养的老母鸡,格外的鲜美。
“吃吃吃,吃不死你!天打雷劈的东西,也不怕烂掉肠子。”
“奶,这么多年,堂姐背着我,吃好吃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她有问题。我才吃一只老母鸡而已,绝对没问题。”
“好吃懒做的东西,也没见你干什么活,下午给我去田里干活。”
烈阳高照,夭寿哦。光是想一想,这工分就太难挣了。
“奶,堂姐去不?”
“玉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走了半上午的路。”
十八岁大姑娘了,要是晒黑了,可不好相亲。
“哦,那我也不去。”
“不去也得去!懒成精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不干活吃什么。”
乔玉溪翻了一个白眼,“堂姐不是活的好好的,也没见她饿死啊?”
她可不是以前那个闷头不吭声干活的傻子。
“阿爷,你说是不是?我有空就割草、砍柴、下地,好歹挣了不少工分。堂姐从小到大可没挣过一个工分。
都是乔家的姑娘,凭啥她休息,我干活?”
乔玉溪自信满满,她就不信小白莲能够去干活。
若是小白莲真的去,她......她也就认了。
“都去。”乔老头被怼的没有办法,“玉珠,如今放假了,你也学学干地里的活。”
“阿爷!”乔玉珠失声尖叫,“学校里老师布置了很多的作业,我......我......”
“老头子,玉珠已经高二了,再过一年就要上大学,学习重要,可不能够耽误。家里面干活的人够,也不差她那一、两个工分。”
乔玉珠眼珠子一转,“阿爷,班上的同学都很优秀,老师说,只要我在接下来的一年加把劲,推荐上大学的希望很大。”
工农兵大学, 乔老头心头一片火热,有些迟疑。
“堂姐,想要被推荐上大学,就更需要干活了,为祖国建设出一份力。
光享乐不干活,那是资本主义小姐的做派。
你读个书就啥也干不了,这是思想态度不积极。
否则,政审第一关就过不了,便是成绩再优秀也没用。”
乔玉溪一锤子下来,差点将乔玉珠的美梦粉碎。
“玉溪,你就这样恨我,非要毁了我才甘心!”乔玉珠抹了一把眼泪。
“忠言逆耳,我是为了你好才劝你。有毛病,早发现早改正。
不然到时候,有的人暗地里使坏,偷偷一封举报信。临门一脚才被人踹下来,那才要哭死呢。
你这人就是心思狭隘,叫你干活,就是毁了你,我都干了这么多年。”
作为一个好人,必须有难同当。
“玉溪说的对。”乔老头吸了一口烟,“玉珠下午也跟着去干活。”
乔玉珠摇摇欲坠,目含哀求,“奶——”
“老头子,要不就让玉珠去自留地拔草。”这个活轻省。
“还是奶知道心疼人。”乔玉溪打蛇上棍,“堂姐,下午我们俩就去自留地拔草。”
乔家人吃的菜都是自留地里种的,平日里打理的精细。说是拔草,其实任务也不重。
“堂姐什么时候出门,我就什么时候出门。堂姐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中途不舒服,或者回家喝口水,我肯定也会口渴不舒服的。”
乔奶刚想反驳,就听见乔玉溪将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一点亏也不吃。
乔老头眼神一暗,“玉溪,你总是要嫁人的,将来要是在婆家受了欺负,还是老乔家给你撑腰。你们两姐妹,要相互扶持。之前一些小恩小怨,往后别记在心上,资本家小姐这话,不要总是挂在嘴上。”
“堂姐她不剥削我,我就谢天谢地了。阿爷,将来我在婆家受欺负,自然我爹给我撑腰。哎,谁让乔家没有孙子呢!”
这一刀插的乔老头要吐血。
没有孙子!
他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三个儿子结婚也快二十年了,偏偏只生了三个孙女,一个带把的都没有。
乔老头嘴里全是苦涩,造孽啊。
乔玉溪吃完炖鸡,抹了抹嘴,打着饱嗝挥着小手回房间,“堂姐,去自留地的时候记得叫我啊。”
把门一关,乔玉溪这才开始思虑自己的处境。
不妙啊!
便宜爹当兵十多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狐假虎威次把两次还行,远水解不了近火。
便宜娘,呵呵,除了喜欢钱便是外面那朵小白莲,亲闺女乔玉溪在乔母眼中,看着哪哪都碍眼,没事过个嘴瘾,有事撸起袖子直接打。
乔老头和乔老太,如今更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至于大伯两口子,闷不吭声,好处扒拉进自己口袋,就没见他吃亏过。大伯娘长了痔疮般嘴贱,三天两头煽风点火,阴阳人明嘲暗讽。像今天这样点火点火,乔母一气不过,转头一巴掌将原主抽去见阎王。
完犊子了,乔家都快要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些钱和票就是烫手的山芋,乔家人做梦都想要将它抢回去。
瞅了瞅发霉的房间,除了一张小破床,酸菜缸子柴火堆就堆了半间屋子,这哪里藏得住东西,说不定半夜就被乔老太给翻出来。
乔玉溪摸了摸口袋,却摸了一个空。
老娘的钱?哪个混蛋摸走了老娘的钱。
瞬间乔玉溪想到某种可能,难道她的空间也跟着一起来了。
乔玉溪心念一动,便出现在一片空地上,果然她的钱、她的票都在地上,还多了一封信。
前世,乔玉溪幸运的拥有这个空间,不能够种植也没有啥灵泉、灵宠,只能够储物。这却大大方便了乔玉溪,做生意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被当成仓库,很是便利。
乔玉溪仓鼠一样习惯性的往里面藏东西,不少米面调料及水果糕点,甚至便宜烂大街的方便面,都让乔玉溪热泪盈眶。
谁能够想得到,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是有钱都买不到精品粮。
嘿嘿......
这下乔老太掘地三尺,也别想翻出她的钱和票。
乔玉溪撕开了信看了起来。
简单的问候,提及邮寄给乔家的钱和包裹,然后没了。
对于亲闺女,一个字都不肯给。
乔玉溪甩了甩手上的汇款单,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刚出空间,眯了眯眼还没有睡着,屋外乔奶破骂声响起。
“大中午的就睡得着觉,吃的比猪还多,干活也不见伸一把手,这哪里还是一个姑娘家,母猪投胎都没有这么懒。”
乔玉溪推开吱吱呀呀的旧门,清了清嗓子。
“阿奶,你不要这么大声,我们乔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堂姐是个懒骨头,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光吃不干比猪都还要懒。
毕竟堂姐也十八,好歹是个大姑娘。这好吃懒做的名声传出去,将来还怎么嫁人啊。
人还不说,这哪里是娶个媳妇,简直就是娶个祖宗回家供起来养。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亲家有仇,故意将堂姐养成四六不着的样子,去祸害人家。
将来堂姐要是嫁不出去,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都是阿奶你的错。
平时没事上下嘴皮子一张,就祸害堂姐的名声。”
乔奶气得要冒烟。
大伯母在一旁给乔奶顺气。
“玉溪你也少说一句,阿奶好歹是你长辈,她说一句,你就顶十句,哪里还有一个小辈的样子。姑娘家家这样尖酸刻薄的样子要不得。”
乔玉溪翻了一个白眼。
“看大伯母这话说的,我这也是为了堂姐好。
你看阿奶都骂了堂姐这么久,也没见她有个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聋子。
大伯好歹也是大队的记分员,劳动的积极分子,咋堂姐就这么懒,肯定是大伯母你没有教好,
同样在乔家长大,你看看我吧,就是这么勤快。
大伯娘有这个时间,少打扮自己,多花些时间在堂姐身上。
大伯娘,看看你整天花红柳绿的,打扮的这么妖妖艳艳。
我听镇子上的同学说,不正经的婆娘才这样去打扮,小心被人举报拉去批斗,让我们整个乔家都跟着丢脸。”
瞬间,就将乔奶的炮火集中在了大伯母张四喜身上。
“不要脸的东西,一张老黄瓜脸了,还穿的花花绿绿的,还不给我赶紧的脱下了。”
张四喜纳闷,哪里花花绿绿了?不就是穿了件红上衣,布料上面有几朵花。
乔玉溪嘿嘿嘿笑了,小样,跟老娘斗,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污蔑。
“阿奶,你不要这样说大伯母,大伯母只是爱俏,爱打扮了一下。
不过大伯娘可真漂亮,在整个张家村头一份。
阿奶你不知道,大伯娘走出去干活,扭两下腰,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乔奶仿佛已经看见她大儿子头上青青草原,绿的都可以放羊了。
这简直就是狐狸精!
张四喜气的脸通红,“乔玉溪,你闭嘴!你个嘴巴没把门的在鬼扯。”
“张四喜,你才闭嘴!”
乔奶掐了她好几下,铜皮铁骨,掐的张四喜嗷嗷直叫。
“我说你怎么整天花花绿绿的,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老乔家倒了八辈子霉,把你这个玩意娶进门。
不会下蛋的母鸡,整天在外面勾勾搭搭,还不给我滚进去!”
“不会下蛋还叫母鸡吗?”乔玉溪阴凉的插上一刀。
乔奶眼前一黑要晕倒,一个、两个都是糟心的玩意。
“拜拜喽,大伯母。”
之前就是因为张四喜嘴贱挑刺,原主才会被乔母一巴掌给打嗝屁。
张四喜成为乔奶的眼中钉,这几天别想有好日子过。
如今勉强算是解恨。
这波结束,装睡的人这才醒来,看着磨磨蹭蹭出房门乔玉珠。
“堂姐,再磨磨蹭蹭下去,天都要黑了,还去不去自留地拔草。”
“玉珠啊,外头太阳这么毒,戴个凉帽,小心别中暑。不然晒脱了皮,人就黑了。”乔母拿一顶草帽替了过来。
这草帽一股子汗味,乔玉珠嫌弃的不行。
“婶婶,我戴了你的草帽,你不就没有了,婶婶还是你自己戴吧。”
“没事,没事,我这儿有玉溪的草帽。你先凑合着戴我的,晚上我再将草帽洗干净,留着给你明天戴。”
乔母有多么喜欢乔玉珠,就有多么讨厌乔玉溪。
“还是玉珠知道疼人,不像这个死丫头,木头人一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一点都不孝顺。”
乔玉溪忍不住酸了。
夺帽之仇!
“是啊,我是木头人,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是死人才高兴。
娘,我就想问一问你,我爹是怎么对不起你了,至于让你这么剥削他女儿。
你看看这么毒的太阳,还把我的草帽给抢了,你是想要热死我,晒成人干?
这么刻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娘。
你把自己的草帽给堂姐,就给呀,凭什么要抢我的草帽。
合着拿我的东西当人情,你不心疼。”
乔玉溪一把抢过属于自己的那一顶草帽,“我的东西说什么也不给!”
一顶草帽不是什么好东西,手脚麻利的几天就能够编上一顶。乔玉溪就是过不去这个腻歪劲。
“一点点小事,给我呛个不停。你这个死丫头反了天了,今天不收拾你,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打啊,有本事你打。今天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就去举报你。
有本事打下来,我立马找医生,让公安把你抓走。明天我住医院,你呆牛棚。”
乔母气的,举着手又不敢打下去。
“我们是自由、平等的,谁也不能够剥削我。”
帽子虽小,但事大!
一家子不欢而散。
自留地不远,临近河边,一亩三分地。
乔玉溪悠哉悠哉的拔草。
乔玉珠满腹心事,才拔了几根草,手掌就搓红了,一丝丝的痛,又火辣辣的灼痛。
乔玉珠忍着委屈,轻声细语,“玉溪,我知道以前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错,害的全家人忽略了你,其实爷奶他们都不是故意的。
你今天胡乱发脾气,我觉得这样子不好。要是把阿奶和婶婶气倒了,那就糟糕了。
我们是小辈,被长辈说两句,忍两下事情就过去了,没必要较真。
他们也是为了我们好,家和万事兴。下次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和我说,我去帮你劝阿爷他们,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叨叨叨,叨叨叨......
小白莲,你有完没完。
乔玉溪将手上的杂草一扔。
“你觉得,你觉得,凭什么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算哪根葱!
我胡乱发脾气怎么着了,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高兴,我乐意。有本事你别睁着眼睛占便宜。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合着你占尽了好处,还不许我说两句。
盛世白莲花说的就是你吧,淤泥全甩给了别人。
本来就是你的错,这草我不拔了。
干了十多年的活,丫鬟还给放假,还不兴我休息两天。”
乔玉溪转身走人,夭寿哦,热死人了。
借题发挥找了一个好借口,终于可以偷懒了。
“堂姐,好好干活,努力拔草。今天你也体会一下,底层的淤泥是怎么辛苦劳作,供养别人的。
要是连个自留地都弄不好,还读什么书啊,趁早回家种地。”
乔玉溪闪身走人,溜得非常快。
哎!天热的都要人脱一层皮,这都叫什么事,她的空调,她的电风扇。
乔玉溪没打算回乔家,摸了摸口袋里汇款单。
来都来了,往后自己便是乔玉溪了,先去县城摸个情况先。
县城不远,一个小时的脚程,要是骑上自行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可以溜达到。
老旧的墙,泥黄的土,来来往往的行人,一筛子蓝色、黑色暗色的衣裳,好些打了补丁,浓郁的年代化气息。
乔玉溪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邮局,人还没进去,便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玉溪!玉溪!老远看着像,还真是你。不去干活赚工分,你怎么还在外面晃荡,肯定是偷懒了吧。”
哪个嘴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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