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浩特正宗方言(呼和浩特方言2)(1)

语言真是个怪东西。比方听惯某人说方言,忽然有一天他跟你说起普通话,一下就别扭的受不了了。

不管在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但凡遇见我那些村里的亲戚或乡亲,管说话的那根神经瞬间就会让我从普通话切换到方言模式。说的那个顺溜,简直让没听我说过此地话的人目瞪口呆。

呀呀真稀罕,居然在这儿能碰见你。你跟谁相跟上来的?

二后生、铁柱子、三大头,你咋来的?

额(我)住的离这儿不远,溜达上到过来啦。一会儿看完红火不要回啦,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喝狗两盅。

那额(我)打电话把小平和锁锁也叫上,有些时候没见啦,今儿个索性好好儿喝狗一顿哇。

方言就是这么直接,不客套,也用不着铺垫,直奔主题。

呼和浩特正宗方言(呼和浩特方言2)(2)

不穿上衣叫“失不溜子”,不穿裤子叫“失犊子”,上下都不穿叫“红麻不溜子”。

不知道叫“闹不机密”,恶心叫“圪应”,不直叫“圪溜”,凑合叫“夹擦”。

办事情不省的变通叫“死求一计”,唱歌跑调叫“七声二气”。

做营生不认真没轻重叫“闪深踏浅”,办事圆滑私心大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还不实在叫“鬼出溜皮”。

人不急活叫“死迷漾眼”,反应慢叫“瓷迷杏眼”,干活不专心东张西望叫“操迷架眼”,东西不干净、颜色不亮快叫“灰迷处眼”,总上当还没反应叫“愣迷扯眼”,

事不关己一派享受叫“神迷福眼”。

呼和浩特正宗方言(呼和浩特方言2)(3)

方言很有意思,像欢欢儿吃哇、去哪圪呀、挺欠的哇、扑刀子个来等,要是用普通话说,就彻底变味儿了。

下面这个,大人正忙的有些不耐烦,偏偏小孩儿不识眼色,跑来跑去不失闲儿,大人就发毛啦:这个灰个泡,不挺挺儿坐一会儿载是扑夹挠子(老鼠夹、捕鸟夹等)了,哎——爷一锤就定死你啦!赶紧滚!!随着话音,背上狠狠儿挨了一圪独。

“枪崩货”,是个模棱两可的词。但“乃(挨)枪子儿货”,就带上仇气了。如果某人被骂成“那个枪打了天灵盖的”,这就是结下大仇啦。

至于棒叫“不浪”,滚叫“裹陇”,不太好叫“寡臊”、印章叫“手戳儿”,酒盅叫“瓯子”,胡说叫“鬼嚼”、胃酸叫“醋心”,肯定叫“克八了”,受了惊吓身体发抖叫“筛糠”,这些词儿,别说外地人,现在很多本地小孩儿也听不大懂了。

二人台道白中的串话讲究合辙押韵,如果不用方言而用普通话去念叨,就显得阴阳怪气了。像《卖碗》里王成一出场说的那段快板:“……吃不饱穿不暖,每到年头两手空,旱地栽葱门洞的风,蝎子的尾巴财主的心,又毒又辣又刺人,穷人有冤无处申,一连伺候了四五家,家家财主都黑心,万般出在无奈和,给人卖碗度光阴……”,不信你用普通话试试,不把人笑翻才怪了!

呼和浩特正宗方言(呼和浩特方言2)(4)

高雁萍,专栏作家。毕业于内蒙古大学文学研究班。内蒙古自治区作家协会会员。赛罕区作家协会副主席。百万字作品见《中国诗歌》《散文诗》《草原》《散文选刊》《西部散文家》《中国文学》《人民日报》《大公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工人日报》《羊城晚报》《内蒙古日报》《北方新报》《呼和浩特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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