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昕,中国内地男演员、国家一级演员、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曾任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十届全委会副主席、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中国表演家协会副会长、中国电影家协会副会长、重庆大学客座教授、重庆大学电影学院硕士生导师。全国十届、十一届、十二届政协委员。
濮存昕
影视剧里、话剧舞台上、广告片和公益活动中,到处都有他的身影,作为演员的他甚至入选了2000年财富人物榜,这个人就是濮存昕。这样一个风云人物是如何迈入演艺圈的呢?又是怎样“扬名”的呢?日前,濮存昕道出了这个秘密,秘密中的关键人物——谢晋也浮出了水面。
濮存昕的父辈们大都是人艺的好演员,他也特别想当一个好演员。但濮存昕真正被大多数观众所熟悉和喜欢,和导演谢晋是分不开的。“20世纪80年代期间谢导要拍《赤壁大战》,准备选濮存昕演周瑜。有一天,谢导跑到单位来找濮存昕,见濮存昕正抱孩子溜达呢。他问濮存昕家住哪儿?濮存昕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濮存昕呀,濮存昕赶紧说,我就是呀。但最终周瑜濮存昕也没演成。
当年在影片《清凉寺钟声》拍摄现场濮存昕听谢晋导演说戏
1988年谢导准备筹拍《最后的贵族》,他又想到了濮存昕。于是,他委托别人打电话,让濮存昕到上海试试镜头。濮存昕说“我当时就想,上次都没看上我,这回怎么可能呢?我跑到邮电局打长途电话,问清楚情况之后我就莫名其妙地灰心了。那时候到上海的飞机票钱得自己拿,那得多少钱呀。”濮存昕还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抱孩子玩。然而几天后,谢导到北京来找他了,并且把剧本给他,“自己挑两段情节练练看。”
1989年,濮存昕首次和谢晋合作,饰演了《最后的贵族》中的男主陈寅。初登银幕的濮存昕紧张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剧中,濮存昕第一次见到潘虹饰演的女主应该说的一句台词是:“你们好,我是陈寅……”,结果濮存昕上来就说成了:“你们好,我是濮存昕。”现场哄堂大笑,濮存昕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最后的贵族》海报
尽管濮存昕紧张的让他看起来有些笨拙,但是谢晋导演慧眼识珠,认定他是块好演员的料,于是又在1991年邀请他扮演自己新剧《清凉寺钟声》中的明镜法师。濮存昕对演戏心存敬畏,格外认真。他说:“那时候学的就是塑造人物,既然要演僧人,就要有那份静气。”
《最后的贵族》、《清凉寺钟声》的轰动,濮存昕也开始走红了。“可以说,是谢导把我带到一个真正的电影上,而且是起点很高的一个艺术道路。”二十多年后,濮存昕对谢导知遇之恩依然念念不忘。
《最后的贵族》拍摄结束后主要演职员合影
濮存昕说,谢导的年纪很大了,但我们都觉得他的生命力特别顽强,他仍旧在喝酒、在世人面前表现他的强壮,永远滔滔不绝。虽然生命较脆弱,但我觉得谢导的一生是圆满的。圆满是因为他的电影,他是那个时代电影的领军人物和代表人物。
谢导去世和他儿子去世相差不到两个月。在他儿子去世的时候,我曾给他发过一个短信,我说,谢导一生都是非常坎坷的,总是要和恶劣环境作斗争,他的影视生涯是艰难的,他的人生也有些艰难。但是他都挺过来了,他应该满足。因为他有那么多喜爱他的观众,看过他影片的观众都有了成长,有了心灵上的一份经历。我说,虽然他的儿子去世对他打击非常大,但就如同他每次的艰难一样,我相信谢导演一定能够承受。
谢晋与谢衍
有一件事使我终身难以忘怀,那是在1989年《最后的贵族》首映式后,肖雄告诉我说,谢导演看到我在首映式上接受记者采访时的侃侃而谈,他高兴地对肖雄说,“又出来了一个演员”。我觉得他为自己能培养出一个演员而感到快乐。这件事过去了20年,可我还是记忆犹新,因为那时的我最希望得到他的赞许,可他从来没有当面表扬过我。
记得在前年中国电影百年的时候,他的摄制组找我做采访,我当时说了一句话曾使编导和采访者吃惊。他们问我,认为谢导演是否还应该再拍电影,我说应该停止了。他们却说,除了我所有人都赞同他继续拍。我当时就说,不可能。因为今天的电影变化太大了,电影年轻了,观众也年轻了,谢导演如今的审美已经不适合年轻人了。我说的是实话。但是我知道这句话对于谢导来说,是不接受的。他在这之后仍旧找过我拍电影,曾经有三次专门为自己的电影来找我,我都在请他吃饭的过程中婉转地拒绝了。比如《乡村教师》,他对我说,他和教育部长许了愿,对媒体承诺了,一定要把这部影片拍好,他为他的剧激动着,他告诉我在福建、在温州,外景多么美丽,溪水多么湍急、独木桥和石礅在阳光的照射下多么好看……我说不能拍不能拍,可终于他还是要拍。
濮存昕、赵薇在谢晋追悼会现场
所以我觉得,他的戛然而去也符合他的性格,没有因为特别煎熬的疾病夺去生命,而是身体衰弱以及儿子去世对他的打击所致。他曾经高兴地对我说,袁伟民带着女排的姑娘们来看他的《高山下的花环》,女排姑娘们看得痛哭流涕,袁伟民握着他的手说:“谢导演,你的影片这么痛快。”谢导认为,袁伟民的一句话,点出了悲剧的一个美学概念,即“痛快”,它宣泄出了人们精神世界中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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