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荣华的恒帝端妃寿终正寝,竟又回到七岁初入宫时。
重活一世,再见小冤家,你给我站住,让本宫捏捏脸。
刘榕一直在看自己的手,一双漂亮而纤细的小手。虽说不很白嫩,但是看惯了那双不管怎么保养,却依然失去青春光泽的那双来得满满的幸福。她曾不止一次想,若有来生,她会如何,但现在,真的回到七岁刚刚入宫之时,她除了看手,竟然只剩下满满的感动。她都忘记,自己曾经也有过这么漂亮的小手,一时间感触不已。此时刘榕正坐在慈宁宫偏院再偏院的廊下,她记得这儿,她一进宫就被分到了慈宁宫,当受了委屈,心里难受时,她便在这儿坐着发会呆。这儿是院内的一角,可以把自己放在阴影之中,慢慢的自怨自艾。但此时,她却没有那种自怨自艾的心境,她现在心境非常平和,原来真的重来一次时,她此时真有点欣喜的感觉。她回来了!抬头看着这生活了一辈**城,她都想大喊一声,“本宫回来了!”“榕儿,你干嘛,姑姑叫了。”某女过来拉她,打破了她的欣赏鲜嫩小手,感叹人生的悠闲。刘榕想不起面前这个女孩叫什么了,都过了一个甲子,她还记得起就怪了。不过,如果她记不起,那么就只能是,她将无声无息的死去,而且会很早,不然,她不会不记得。刘榕内心轻叹了一声,一块进宫的小伙伴,走到最后的有几个人?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人脸,最后竟然除了自己,一个都没剩下了。而那些人,至少还有机会长大。小宫女进宫之后会分给各位姑姑,或者嬷嬷。她进宫时,正好给太后梳头的眉姑姑房里出缺,于是她便被补上了。眉姑姑坐在自己屋里,轻轻的锤着自己的腿。看时辰,她应该刚刚伺候完太后。刘榕忙伸手在桌子上倒了一碗茶,但茶有点凉了,她又从暖阁里拿壶出来,兑上了些热水,双手端给眉姑姑。虽说天气有点热了,但是在宫中伺候人的,谁又不是一身的毛病,眉姑姑的肠胃不好,喝不了凉茶。眉姑姑已经三十岁了,她是太后身边掌事舒嬷嬷的干女儿,不然,她也不能得到给太后梳头的好差事了。能成为舒嬷嬷的干女儿,能坐稳自己位置,必是有过人之处。刚刚进屋发现刚来的小宫女不在,心里就有些不快,因为才领进来,所以不会让她们出来伺候人,要先教规矩,然后一点点的从底层做起,看看是不是可造之材。慈宁宫的规矩极严,她也是这么一点点的做出来的,所以也见不得别人有一丝一毫的惫懒。上一个孩子倒不懒,就是太活泼了,最后把自己玩死了。她进宫十多年,身边来来去去了这么多的孩子,她曾经也付出过真心,只是,很快,那真心就被伤痛所代替。现在,她不想再付出,她觉得她对她们最好的保护,就是严厉。“去哪了?”眉姑姑轻抿了一口温茶水,淡淡的问道。“回姑姑的话,榕儿就在院子里发呆。”刘榕谁都可以忘记,却怎么也忘不掉眉姑姑。想也不想,说话的功夫,直接扑到了眉姑姑的膝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坦然的说道。入宫,她就跟着眉姑姑,待眉姑姑出宫养病之前,他们一块生活了近四十年。她心里,眉姑姑是亲娘一样的存在。所以此时,她看到眉姑姑,竟然还有些小小的激动。“发呆?想家了?”眉姑姑没想到面前的小人儿,她一个人在院里发呆。而且还会自来熟的趴在自己的膝上,亲昵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自己说话。“不想!”刘榕立马摇头,她还赖在眉姑姑的怀里。也不想想眉姑姑在喝水呢。“到了这儿,就少说话,也别咧着嘴笑。”眉姑姑轻皱了一下眉,放下碗,轻拍了她一下。若是之前的刘榕就会以为眉姑姑生气了,觉得她不想家,是没心没肺,于是她很是恐惧了一段时间。以后,眉姑姑再问她想不想家时,她都会说‘想’。这也是后来,她一生明明腻味死娘家那群人,却不得不应付的最早初衷。她怕让人觉得她无情无义,连娘家都不顾。现在,她也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了,而眉姑姑也是她当成亲娘一般,到了眉姑姑要出宫养病时,她也是让儿子接着眉姑姑出去,当成老太太般,好生的伺候到老,最后风光大葬。他们一生也算相得到老了。所以此时,她能赖着眉姑姑,除了喜欢眉姑姑,更重要的是,她很了解眉姑姑。她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夺取眉姑姑最大的疼爱。眉姑姑说这话,其实只是告诉她,心里明白就好了,别说出来。也别咧嘴傻笑,因为刘榕正在换牙了,还换的是门牙,一张嘴,两黑洞,一笑显得特别傻。不过,正是这样,眉姑姑还是‘噗’的笑了。眉姑姑也就此一问,真疼孩子,怎么会把孩子送到这见不得人的地方?若是家里真的穷得揭不开锅了,没办法,那还情有可源。可眉姑姑自是知道,刘榕是翰林之女。翰林再穷,也不至于让女儿七岁就入宫为宫女,然后一看生母早逝,也就啥也不用说了。真是连读书人的脸面都不顾了,当初看名单时,眉姑姑还啐了一口,被干娘舒嬷嬷拍了。不过,最终,舒嬷嬷还是把她分给了自己,想来,还是想着,若是这孩子还好,就扶一把的心思在里头。于是故意试她一试。看她说不想,便知,这是个单纯的孩子。而看她的小手并不光润,给自己倒茶那利落、贴心的样子,自是知道,她在家如何的光景了。心一软,便也轻轻提示了一句。不过,很快,她又自顾自的好笑起来,因为自己跟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说这个,她能听得懂吗?又为自己笑了。“姑姑,我真的不想。榕儿真的觉得,宫里比我家好。真的!”刘榕抱紧眉姑姑,奶声奶气的说道。最后还强调了一下,特意重重的点点头。“笨蛋,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眉姑姑又敲了她一下,有点头疼了。怎么这娃还不会看眼色?
刘榕开始跟着眉姑姑学起规矩来,宫里的规矩大,但这些对着在宫中生活了一个甲子的人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了。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偶尔闹一两个笑话,她也就窝在眉姑姑的怀里撒娇。让人以为,她只是比一般孩子聪慧些,但还是小孩子罢了。刘榕的自来熟,让眉姑姑无语了很久。但却不得不接着。谁让她跟自己同吃同住,想到自己七岁进宫时,处处小心,结果这位直接爬上自己的床,然后窝在她的怀里睡得香甜。她就纳了闷了,明明挺聪明的小丫头,为什么在自己身边就喜欢撒娇呢?回了屋,她就喜欢窝在她的怀里,然后就说话,她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反正听着就觉得,这丫头竟然很喜欢宫里。而她最纳闷的是,为什么人人觉得这步步惊心的宫庭,这丫头竟然觉得比在家里好,不禁会想,她在家过的啥日子啊?她冷淡了三十年,竟然在这小姑娘身上找回一丝当母亲的心情来了。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多了一个爱撒娇的小女儿,打,舍不得,也舍不得骂,只想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疼爱。反倒是多了些心思起来!明明新宫女入宫学习三月,就得出院,做些跑腿的小事。这是小宫女的试练之一。小孩子天性就是爱玩,爱闹,爱交朋友,也容易被套话,小宫女们,有一天被放出自己教养姑姑的身边,出去了,就容易出事。什么同期的小姐妹,没事串串门,说说事非,然后玩着玩着,就把差事忘记了,这是常事儿。眉姑姑竟然一反常态,一直到四个月后,小刘榕也没有出过小院。小刘榕也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到了再也拖不下去了,眉姑姑才把小刘榕叫她到了面前。“榕儿,过会去膳房找柳姑姑,帮姑姑拿盒点心回来。”眉姑姑一脸忧心重重。刘榕歪着头看着眉姑姑那苦瓜脸,她知道,她的试练开始了,不过姑姑那苦瓜脸,不禁甜甜的笑了起来,这四个月,她真的过得好幸福。姑姑真的如上世一般,越来越疼她了。而现在,她从眉姑姑那苦瓜脸上,真心的感动了。不过也有点想吐槽,这还是那个冷静自持的眉姑姑吗?所以眉姑姑其实年轻时,也挺逗的。“姑姑的话听清楚没?说,要干嘛?”眉姑姑平日里对她还真是疼爱得紧,现在看她傻呼呼的样子。眉姑姑都急了,这种试练不是她说了能算的,万一这傻子把自己玩死了怎么办?每年宫里各处枯井里,不‘失足’掉下去几个?之前跟她的,也掉下去几个。而现在,她的很怕,她害怕下一个是面前的小笨蛋。“去膳房找柳姑姑要盒点心,路上别乱跑,不许跟小宫女们乱跑、乱说话;还有,不能害怕,不能迷路……”小刘榕伸着小手指把眉姑姑叮嘱的话,努力的重复着。“还有,不许跟那些小太监说笑。”眉姑姑又想起了什么,忙又加强。“哦,我快去快回。对了,姑姑,点心拿回来,我能吃吗?”刘榕顺便问了一声。“你挑你喜欢的拿。”眉姑姑又拍了她一下,扯了她的衣服一下,“乖乖的,点心拿回来,姑姑都给你吃。”“嗯,那我多拿点,我们一起吃。”刘榕重重点头,想想眉姑姑当年也这样,房里的小点心,小水果,太后赏的新鲜玩艺,姑姑也都跟亲娘一般,自己舍不得吃,拿回来给她吃。眉姑姑再舍不得,也得放开她,“快去快回。”“放心吧,姑姑,榕儿一会回来。”刘榕上前抱抱眉姑姑,自己拎着小竹篮子蹦蹦跳跳的出了屋子。她跟了眉姑姑一辈子,竟然不知道眉姑姑也是逗比的时候。自己就算再傻,上一世也是经过试验的,如果上一世懵懵懂懂的都通过了。这一世,经历了宫里六十年的沉浮,她怎么还会不知道这些小把戏。不过看到眉姑姑的样子,她还是幸福不已。因为再一次知道,眉姑姑是真的疼她的。两世,还能找回真疼她的眉姑姑,她快活极了。提着她的小篮子,在她重生第四个月之后,第一次出门偏院门。虽说过了一个甲子,但她入宫后最初的十年,都是在慈宁宫度过的,慈宁宫的路,她真的闭着眼也能走。不过,为了不引人怀疑,她拿着眉姑姑给画的小地图,严格的按着图在走。眉姑姑明显画得绕了,但是她知道,这图里有几个点,而这几点上,是有人观察她的。第一个,有老嬷的东西掉了。她忙去帮着捡了,然后给老嬷一个大大的笑容,却没留下名字与跟随的姑姑姓名,往好了说,是做好事不留名;往坏了说,就是不给留下证据。她注意到,老嬷嬷拿了自己的帕子,她忙把自己的帕子抽回来。“谢谢嬷嬷,这么多事,怎么没让个姐姐来帮您?没事,没事,这些草药本来就很脏,不用担心。”然后又用刚刚的帕子帮老嬷擦了手,然后把帕子又小心的捏在手上,笑眯眯的再跳着走了。刘榕转身后笑得很灿烂,因为篮子里全是药材,而这种药材,是治伤寒的。但……她又想笑了,于是快快乐乐的奔下一个;第二点就容易多了,一个小宫女在藏东西,打破了花瓶的碎片,而正好撞到了刘榕的身上,刘榕忘记曾经自己怎么经过试验的,不过,看看地上更碎的花瓶碎,歪着脑袋看着比自己大点的小宫女。“你撞破了我的花瓶!”那小宫女也在怔了一下之后,尖叫起来。刘榕又笑了,突然觉得重生好好玩啊。她也不禁很满意这位的反应,这反应在宫中,算是很快了,有前途。不过呢,有时在宫中,聪明的太多,笨点的才能活着。特别是这种自作聪明的。“姐姐,你拿帕子包花瓶?”她伸着手指,指着小宫女手上还沾着碎屑的帕子。谁拿花瓶用帕子包着,而帕子上还沾着碎屑。“我……”那宫女一下子似乎被打击到了,可能这事还没做惯。
重生之魂香师
简单来说,就是主角重生到一个男人都是兽人,本体是野兽;女人都是蕊子,魂体是花木的世界,重操旧业,走过星辰大海,再上巅峰,事业爱情双丰收,成为人生赢家的故事。
“花眠,花眠,不好了,你哥哥他们受伤了,你快出来!”跑到石屋前的小女孩穿着一身嫩绿的袍子,腰间坠着一圈用粉色花朵编织的腰带,银色的短发上戴着一朵嫩黄的茶花,粉嫩的苹果脸上却满是惊慌和眼泪。她用力敲着石屋的大门,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用力,面对无动于衷的门板,眼看着就要崩溃大哭,却突然脸色一僵,恼羞成怒道:“花眠,你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告sù维达他们你每天采药的地方,让他们都去骚扰你!”此时再看,小女孩的脸上哪还有惊慌和眼泪?良久,就当小女孩以为门内的人这次不会再就范的时候,大门慢悠悠地从里面打了开来,伴随着哈欠声,一个虚弱中带着懒散的声音慢吞吞响了起来。“罗琪,我觉得我有必要考虑是否要继续我们之间的友谊了。”出现在眼前的小女孩极其瘦弱,苍白的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同样银色的头发却没有罗琪的光泽和美丽,如同干枯的稻草,怏怏地垂在她身后。她有着一双水润明亮的金眸,单看漂亮极了,但在她糟糕的形象映衬下,反而让看的人觉得别扭又不舒服极了。就如同价值连城的瓷器被放在陋室之中,让看到的人无论如何都难以忍受。还没睡醒的花眠眼睛雾蒙蒙地朝罗琪看去,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神想着自己的事情――科诺迪山谷的药草摘得差不多了,虽还有不少,但剩下的基本都是年份短的,价值有限,也是时候找个新地方采药了,反正阿父的领地大得很,只是这次要小心了,不能再让罗琪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知道了。当初明明答应帮自己保密的,结果看现在就知道了。尤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第二次第三次了。“什么啊,谁让你总是不理人的。”罗琪心虚地撇了撇嘴,很快又理直气壮道:“除了你哥哥的事,也就只有这个可以把你从屋里喊出来了。”顿了顿又嘀咕道:“也不知道屋里有什么好东西让你舍不得出来。”罗琪踮脚往屋里探了探头,但显然,花眠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愿。――直到这会,她都没有发现花眠脸上的病态,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反正这家伙身体一直都不好。“好了,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花眠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闻言,罗琪精神一震,难得有些吞吐又有些期待地问道:“我听我阿母说,这次族内大比,你大哥也要回来?”就知道这家伙什么德行!花眠翻了个白眼道:“我大哥是要回来,但不是为了族内大比,而是为了参加我的小吉礼。所以,这是半年后的事。”罗琪顿时一脸失望,“还要这么久啊。”她听阿母说羽时哥可好看了,比羽星哥和羽晨哥还好看,可惜自己生得太晚,都没能一饱眼福。目送罗琪怏怏不乐地离开,花眠好笑地耸了耸肩,对罗琪这个花痴来说,自家大哥族内第一美男的称号实在太有吸引力了。就连自己也有些好奇素未蒙面的大哥长什么样子。――是的,作为亲妹妹,花眠其实也没见过这个据说天赋卓越的大哥。关上门,花眠扫了眼屋内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异域风格的装饰,忍不住叹了口气――哪怕已经来到这里五年多,但还是觉得不习惯啊。看到这里,很多人应该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眼前幼小病弱的女孩曾经并不叫花眠这个名字,也并不是如她现在的外表一般稚嫩。应该说是上辈子吧,花眠还不是花眠,她的名字叫梅希雅,死在正当年华的36岁。说起自己的死亡,花眠有些郁闷,有时候人太有名也不好,若非自己是享誉国际的调香大师,也不会最先被恐怖分子挑中作为杀鸡儆猴的人选。若不然,哪怕被劫机凶多吉少,也不是一点生还的希望也没有。话说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重生,获得第二次生命,花眠觉得自己实在是够幸运的了。她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年少时受过的苦也是不少,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过上了舒心日子,哪里是活到36岁就满足的?但一想到如今这个世界,花眠就又觉得泄气。要让她用一个词形容如今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那就是――无理取闹。就拿刚刚来了又走了的罗琪,在原来的世界,会称呼她是小女孩、女娃娃或是小丫头,当然,在这个世界,这几个称呼也能用,但更多的,这个世界更习惯称呼她为“芽女”。等到她长大了,称呼就变成了“蕊子”,当然偶尔也会有人称其为女人,但这种叫法并不流行。因为罗琪额头生来就有的白茶花花印,她还能被称作“花女”,其他那些额头有着叶印的蕊子,则被称作“叶女”。而这个世界的女人之所以生来便有花印和叶印,说法便是她们是花草的化身,最早是由植物魂魄凝聚而成的。对于这个说法,花眠最初是嗤之以鼻的,就跟古埃及人认为埃及王是太阳神拉的化身一样,谁信谁是****。但很快她就被打脸了,在一次葬礼上,她亲眼看到一个女性长辈的尸体在朝霞升起的那一刻化作了一片和她额头花印相同的水仙花花海。――据说,蕊子在死后第二天的朝霞沐浴下会回归自然,还原灵魂的真实。简直操蛋!那之后好几天花眠都是恍惚的,直到照镜子看到自己额头的白莲花,突然恍悟――原来这辈子我不是人啊。说起这个白莲花花印,花眠就觉得别扭,什么花不行,干什么非得是白莲花?她对白莲花本身没有偏见,她只是对白莲花代称的某个人群有意见。说来花眠上辈子可是不止一次在白莲花身上吃了亏,还是后来社会地位高了才没人敢来撩她,加上多少总结出了点应对经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好在,这辈子似乎也没人为着这个花印打趣嘲笑她。撇开其他,白莲花还是挺漂亮的,高洁神圣,若非她此刻一副病歪歪的样子,铁定美翻了。女人的设定都这么玄幻了,男人自然也不会科学到哪里。在这里,男人这个词很少用到,用的更多的是“兽人”。――是的,在这个世界,男人都能够变成野兽。花眠了解的差不多就这些了,但她却不觉得这些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了,不说那些自己没有遭遇过的,就是这几年遭遇过的事,就有不少是她觉得不解的――比如部落外围的狩猎区,她只跟着双胞胎哥哥去过外围,不甚稀奇,但不准幼崽和芽女去的内围却神神秘秘分外吸引人,偶尔还能看到族里的长辈从里面拖着从来没见过的凶猛猎物;比如哥哥他们和族中其他幼崽一起去的族中的训练堂,可惜自己还没有过小吉礼,目前还不能去;比如家里楼上躺着的那个说是自己的阿父,却一直昏迷不醒,明明一直没有进食却始终有着呼吸的男人;比如族长叔叔每过几天让人送过来,交代她一定要喝,两个哥哥也会监督她喝的名叫花乳的液体……最奇怪的还有一件事――这辈子刚出生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健健康康的,族长叔叔那会对她虽说也算关照,但也就是循例行事。可是后来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时不时还会犯病,犯病时全身上下痛得让人恨不得死去,体质也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发烧感冒,族长叔叔以及族中长老对她却愈加嘘寒问暖。开始她还以为他们是怜贫惜弱,可几年下来,就发现不对了。尤其族里那些叔叔伯伯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加慎重,几个遇到了喜欢捉弄奚落她的蕊子也一改以往,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上了谨慎,便是罗琪这些小伙伴,对着她的态度也有了改变。小孩子其实是非常敏感的,眼看着自己这个原本没什么存zài感的玩伴越来越被大家重视,一直自觉比她优秀的罗琪大概觉得不甘了吧。罗琪虽然多加掩饰,甚至可能她自己也没有发觉,但花眠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时不时的挑衅和眼中的嫉妒?对此,她说不上伤心,大概也已经习惯了。反正,她也早就不指望在这个世界能交上所谓的知心闺蜜了。花眠能感觉到,二哥和三哥对于自己的情况应该是清楚的,但却因什么顾虑不能说。正因为不知道,花眠才更茫然无措,甚至是害怕。摸了摸热烫的脸颊,她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她不是无知小孩,面对无缘无故一天比一天孱弱的身体,她怎能不怕?现在她都不愿意照镜子,就怕看到自己那副仿佛命不久矣的鬼样子。好在,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她满六岁的小吉礼上,一qiē答案都将会揭晓。不论是日薄西山还是柳暗花明,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花眠回过神来,赶紧将之前打好的水端了出来。“眠眠,你是不是又发烧了?”推门走进来的羽星一看到自家妹子的脸色,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一点点,没事,不是很严zhòng。”花眠赶紧道。她这并不是安慰,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种程dù的发烧,大概半天就会退下去了。羽晨抢过她手里的脸盆,虽没开口,但眼中的指责显而易见。“三哥,只是一盆水,我还不至于端不动。你和二哥赶紧洗把脸,把汗擦一擦。”花眠有些无奈,她知道自己身体弱,力气也没有几两,这会因为发烧有点手脚无力,端这盆水也确实有些吃力,但连这点事情也不去做,跟个废人有什么差别?“我知道你端得动,但很危险。”相比羽星清亮的嗓音,羽晨的声音要更低沉一些,也更显得沉稳。“乖,这些事不急,等到过了小吉礼可以再做。”看,什么事都说过了小吉礼可以再做,仿佛小吉礼一过,她就能变成超人了。这情况,即便花眠是个傻的,也能明白这个小吉礼的不寻常了,更何况她聪明着呢。也是两个哥哥虽然偶尔露出忧虑的神色,但对她的小吉礼更多的是期盼,花眠才不至于那么害怕。“对啊,我可听罗琪说了,你这几天又去采药了是不是?”羽星一脸不高兴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身体弱,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外面有什么好的,不说吹了风又要病了,便是遇上族里那些坏娘们,可有得你受,忘了去年被阿远嫂当头浇的那盆洗脚水了?”说起这个,花眠还没怎么呢,羽星就气道:“那坏娘们真不是东西,要不是不能和个蕊子计较,我哪能揍她男人一顿就算的?”花眠抿嘴笑而不语,她可不是喜欢吃亏的性子,那个阿远嫂,她早暗地里报复回去了。相比一无所觉的羽星,羽晨却猜到当初阿远嫂像花蜜一样被成群蜜蜂盯上十有**是自家妹妹的杰作。他可不觉得眠眠成天摆弄那些药草植物是在玩,也就羽星那个二缺会这么认为。不过,“眠眠,以后离罗琪远点吧。”花眠一怔,羽星也跟着道:“对,她对你可没有好心。”事实上,对于蕊子,羽星和羽晨都没什么好感,在他们眼里除了已经过世的阿母和自家文静可爱的妹妹,其他蕊子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存zài。“我知道。”花眠微微笑道。事实上,她也很奇怪,按说蕊子是花草的化身,照理应该心思纯净,为人良善才对。一开始,她也是如此认为的,毕竟蕊子也确实不负其本质,个个容貌姣好,后来才发现大错特错,那些蕊子不说穷凶极恶,也都是些品行不良,金玉其外的存zài。虚荣、嫉妒、欺软怕硬,花眠认识的蕊子中大多都有这些特质。当然,她见过的蕊子也有限,想来也不能以偏概全,据说她没见过的阿母就是个温和明理的好女人。她自己也会长成一个好女人哒。花眠颇为自信地想道。“眠眠,你看我们今天给你弄到了什么?”这时,羽星献宝道。“肯定是花乳。”花眠不用看也知道。羽星果然拿出了一大桶花乳,“这次弄到的份量不少,加上上次弄到的,用到你小吉礼的时候应该够了。”花乳并不好弄,尤其是高品质的花乳,为了这点东西,他和羽晨每日狩猎的时间是其他人的好几倍,拿回来的猎物却有限,大半都用来换这东西了。可是没办法,眠眠的身体若是没有花乳会更糟糕。相比羽星的喜形于色,羽晨的神色却带着隐忧,眠眠还没有过小吉礼,需要的花乳就已经是上品级别了,等过了小吉礼……极品花乳可不好弄。好在曾祖父和大哥到时会赶回来,只希望眠眠的天赋真的如族长期盼的那么高,毕竟长期供应极品花乳所需要的花费很是惊人,哪怕曾祖父是坐镇王城的超级强者也做不了这个主。花眠小心将装在木桶里的花乳收进柜子里,她虽然不知道这花乳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却能感到每次喝了这东西,自己发病间隔的时间就会延长一些,发病时喝更是能减缓疼痛。“对了二哥三哥,这次的族内大比你们要参加吗?”花眠突然想到。“要参加。”羽晨斩钉截铁道:“这次我们一定能夺得头名,把那十万能量晶拿到手。”十万能量晶也不少了,若是眠眠的天赋不能争取到族里的花乳供奉,他们弄不到极品花乳,也只能暴殄天物地用能量晶给眠眠淬体了。――要知道,能量晶的淬体效果在兽人身上才能百分百发挥,到了蕊子身上,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效用就是好的了。能量晶是这个世界的通用币,但至今为止,花眠都没能明白那东西是怎么换算的,甚至那东西便是丢到她面前,孤陋寡闻的她指不定将其当做没用的烂石头。这可绝不是自谦,能量晶的计算不参考重量,也不参考大小,据说是要看其中所含的能量多寡,怎么看她不清楚,但身边的成年人却是扫一眼便能判定能量晶数量的。而她曾经就看到一块丑啦吧唧的青色石头含有五千能量晶,一块晶莹剔透的白水晶却只含两百能量晶。“是啊。”羽星咧嘴笑道:“大哥是11岁拿到大比头名的,我们如今已经12岁了,虽说天赋比他差一点,但也不能表xiàn得太差不是?”花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没见过大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像传闻那样惊才绝艳,但她却知道二哥三哥的优秀。实战最是锻炼人,看那些据说原本天赋和二哥三哥并驾齐驱,如今却都被他们压了一头的人就知道了。作为一个穿越者,花眠并不是一开始就认同这两个哥哥的。孤儿院出身的人通常对亲情既渴望又害怕,她也是如此,但因为自身曾经的经历,她对亲情却是害怕多过渴望的。在一个的地方受过伤害,没有人愿意再承受一次。但羽星和羽晨却用行动打消了她对他们的防备。在她饱受磨难,一次次性命垂危的时候,他们却没有抛弃她这个包袱,而是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责任,用一滴滴鲜血和汗水换回了她的存活。因此,哪怕他们在她眼里只是孩子,她却仍然愿意心甘情愿叫他们哥哥。“我去做晚饭,眠眠你去休息,等做好了我就叫你。”平时家里的饭是花眠做的,但她现在的状况,羽晨自然不可能让她受累。闻言,羽星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天知道他们兄弟几个都没有做饭的天赋,除了烤肉和汤勉强能入口,其他的大概也就吃不死人的水平。目送花眠消失在楼梯转角,羽星戳了戳羽晨悄声问道:“今天在训练堂你怎么和维达打起来了?”虽说维达一直都喜欢去骚扰自家妹子,但介于那家伙一直都只是嘴巴坏,他们兄弟两都不会主动去揍他,当然课间刚好分到对打组能顺手揍一顿的机会也不会放过。羽晨闻言面色一沉,“如今眠眠什么情况,训练堂里的人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同族的兽人还没什么,像维达这样的外族兽人会说些什么,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他会说些什么。”以眠眠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族中的兽人的,如此一来,外族的兽人难免有了妄想。单是如此就算了,那些兽人偏还觉得以眠眠的容貌,能嫁给他们已经占了便宜,真是……当别人都是傻的,还是当他们这两个兄长是死的?羽星一听脸色也不好了,怒道:“维达他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白银级天赋,在他们狮心一族连跟葱也不是,更何况……”他们怎么会愿意眠眠嫁去狮心族?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和自己相同的仇恨。羽晨低头料理手中的猎物,压低声音道:“这次也是我冲动了,我们赛比伦和费列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那是狮心一族太过分!”羽星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阿母去世,阿父又在床上躺了六年,两个妹妹变成了一个,他们如何不恨?能控zhì住自己不迁怒同样是狮心兽人的维达就已经不错了。羽星的情xù失控也就一瞬,他很快就清醒过来,顿了顿问道:“你没把维达怎么样吧?”他们两兄弟,外人都觉得身为弟弟的羽晨性子温和脾气好,但他却清楚,真狠起来,他是如何都比不上羽晨的。“放心,我有分寸,不过是给他添了点暗伤罢了。”羽晨的声音平静,羽星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知道,羽晨口中的暗伤可是会从根本上折损一个人的天赋等级的!对力量至上的兽人来说,大概宁愿受重伤垂死,也不愿意受这种暗伤吧。但是羽星一点也不同情对方,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活该!
原配
‘’顾年年,如果我有很多话想说,结果只说了一句呢?”“陆芷柯,那叫遗言。”一个闷骚犀利的淡定原配,一个深沉优雅的强悍“小三”。顾年年用淡然掩饰漠然,陆芷柯却用温和埋藏冷冽。这是两个女人的故事,也许,关乎爱情。
赵进出轨了。 从柳雪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年年正蹲在地上洗衣服。家里倒不是没有洗衣机,相反在赵进升职后家里就买了套新房,电器都是一码儿的名牌。不过从小被老妈耳提面命了无数次的她早就习惯了在大盆里搓衣服,更何况她觉得洗衣机有时候实在不靠谱。 于是一手撒上肥皂粉另一只手夹住手机的顾年年听了好友夸张的大叫后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应了句:“哦,知道了。我这儿洗衣服腾不开手,等我洗完再给你打。”语气平淡,仿佛只有眼前这件还沾着唇膏的衣服才能入她的眼。末了又加了句:“啊对了,谢谢啊!”气得柳雪直接挂了电话,并且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顾年年把衣服全部洗完漂净再挂好后已经快六点了。她看了看表,打开冰箱门开始准备晚饭,赵进喜欢吃蒜苔炒肉,家里蒜苔不多了,不过凑活能炒一盘。现在开始做,赵进下班回来正好能赶上热腾腾的菜。 顾年年不喜欢把饭重新热一遍。 不过最终她并没有拿出食材。而是转身靠上沙发,把整个身体陷进去。夜色渐渐深了,窗外流灯溢彩。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人家都说七年之痒,他们这才五年就出问题了。从小两家父母常来往,两个人又都出息,大学毕业后就确定了关系,等到工作稳定后结了婚。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要孩子,但五年来过的倒也算滋润。顾年年算不上火辣热情,也没太多小女人情怀,在感情上甚至有点淡定到迟钝了。看来这样的她终于让赵进无法忍受了。 不过,再迟钝也没丢掉女人的直觉。晚归的丈夫、陌生的香水、敷衍的态度,一切一切就像部狗血小三儿剧。以前她一直懒得去想。不过现在,事儿都摆到台面上了,还是说开了好。 赵进用钥匙开门后便看到了沙发上的顾年年,他显然有些惊讶,因为按门铃时没有人应答。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总觉得有些怪异。 “今天公司聚餐,手机没电就没告诉你。你吃了吗?要是没吃的话我这儿打包了几样。”他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盒饭,放到了茶几上。 顾年年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赵进,黑漆漆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赵进见她这样,不由地有点心虚。他勉强笑了笑:“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不会生气了吧。以后出门手机我会提前充好电......” 顾年年打断他的话:“衣服挂在阳台上,我以后估计不洗了。冰箱里菜不多了,以后多在公司里组织聚餐就行了。房子你买的,我不要。咱两都有工资,也没必要整什么经济纠纷。爸妈那边我去搞定,不会让你为难的。过两天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咱去办手续。在这之前我住在隔壁房间。”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生冷,而是带着绵密的温和,仿佛自己正站在大学的教室里授课。赵进甚至能看到她颊边隐约的酒窝。 赵进一时没反应过来。准确地说,他完全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顾年年已经去卧室搬被褥了。 “年年,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说这些!”赵进冲到顾年年身边,夺下她的被褥,有些激动地质问。 “啊!不好意思哈。刚才没说清楚。你出轨,咱离婚。就这么简单。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尽管提。”顾年年仿佛恍然大悟,她带着几分歉意的眼神看着赵进。 赵进脸上一瞬间闪过慌乱。他抓住眼前女人的胳膊,急说道:“出、出轨......年年,你一定误会什么了。我知道我这几天没好好陪你。可公司有个大项目,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啊。你——” 见赵进继续纠缠,顾年年脸色冷了下来。“以前确实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你没有穿着沾着唇膏的衬衫让我洗。也没有带着一身的香水味熏我。你不用解释,解释了也没用。归根结底这件事上我的错比你多。所以也没谁对不起谁这一说。”她话锋一转,“不过放在玄关的那双拖鞋我收走了,那款式挺漂亮,当初买的时候各种烧钱。奉劝你一句。以后回这里换上拖鞋,那地板可不好擦。” “顾年年!你别老这样行不行!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赵进也怒了,他把被子摔到床上,本来还算帅气的脸都有些扭曲。 顾年年显然没把他的吼声当回事儿,她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着说:“不过虽然我的错比较多,但我这个人毛病更多。其中有一项尤其严重——” 她顿了顿,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习惯用别人的二手货。”
N市的地铁是一朵奇葩,如果你有幸在外面观赏,你会看到各种人肉交叠的和谐场面。如果你更幸运地成为其中一员,那么,你会无比渴望手持双枪,干倒四方。 顾年年就是这么想的。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早上的决定。经过一整晚“促膝谈判”后,她成功地起晚了,然后撇下赵进,毅然登上了通往学校的地铁。其实早些年工作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时候,她和赵进都是地铁上的常客。后来买了车,赵进往往会载她到校,自己再去上班。那辆车,曾经只属于她和赵进的车——现在只令她感到无力,还有一点点恶心。她有时候甚至会颇为邪恶的揣测赵进和年轻漂亮的女伴在车里种种重口味的场景。所以今早赵进提出要送她的时候,顾年年断然拒绝。 不过现在......虽然她的脸上一片淡然,可早有千万匹泥马在她心中奔啸而过。重口味你妹啊!洁癖你妹啊!就算副座和后座洒满了你和不知名女人的爱泉,她顾年年也可以当是人体spa啊!擦,左边的那个男人,你那双猪手往哪儿摸呢! 顾年年内心痛苦不堪,脸色愈发淡然。她凑了凑屁股,努力向右侧的空隙挤过去——这是个高难度动作。 偏偏这时候手机响了,曾经被柳雪鄙视了无数次的原味oppo来电铃声欢快地响起。等顾年年掏出手机后,周围又圈过来无数层人肉。于是她深深地郁卒了。 “顾年年,你作死啊!不就是个出轨么,你至于么!玩什么失踪啊你,还不来上课!你现在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顾年年看了眼周围,默默地把手机音量调小了。 “咱能不吼么,我现在地铁上呢。今天起晚了,还有四站就到了。” “地铁?你车呢?擦赵进还真不是个玩意儿,让你挤地铁上班!”柳雪顿时火了。 “快别提了,是我。对了,一会儿光头来组里查人,你就说我上厕所了。”光头是他们法语教研室的主任,可怜少年秃头,三十多还是单身,于是把全部精力投入了与手下老师的斗智斗勇中。 “行行,我知道。不过你最好快点到,要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地铁里挤,我先挂了。”柳雪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年年看着手机笑了笑,她这个好友的性子有时候真是让人受不了。忽然地铁开始转弯,她一时没控制好,身体不由地向后倾倒。顾年年只好紧闭双眼,期待后面的人墙足够坚固。 不过这一幕并没有发生,一双手伸了过来扶住她的腰。 一双很漂亮的手。白皙修长,修剪齐整的指甲上并没有顾年年深为厌恶的指甲油,而是呈现淡淡地粉色。指尖圆润,扶着她时充满了力度。顾年年低声说了句谢谢,站直身体,看向身后。 不出所料,是个美女。她套着一件浅灰色的毛呢大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同样骨肉匀称的手腕,米色的围巾随意环在脖子上。即便在这么拥挤的环境中,丝毫无损其优雅。身材高挑,和赵进差不多,比顾年年高出小半头。亚麻色的长发自然卷曲,垂下肩头,耳朵上挂着一对白色的耳机。很大气的美女,饶是顾年年这个女人也不由地在心底赞叹。再互相对比一下,心中微酸。嫉妒什么的果然不靠谱。 美女笑了笑,睫毛不长却很密,遮在细弯的眼睛上。顾年年注意到她的眼睛细长,却不显得奸邪,咖啡色的眸子扫过,透出一股慵懒的味道。 “呵呵,小心啊。”美女说话了,略略有些磁哑,很性感的声音。 顾年年心想出轨这件事儿果然不能全怪赵进,这年头美女太多——尤其和她一对比。就比如眼前这位美女,她要是赵进也挡不住�
宫廷生存记事
夏青死后被强制穿书,成了一个暴君身边的阿飘,系统告诉他只要他夺舍暴君的身体、走完剧情就可以起死回生。夏青看着面前阴晴不定、暴虐残忍的楚国新帝,翻白眼:“起死回生个屁。你不知道我上辈子穷死的吗?滚,别拦着我投胎。”系统瑟缩了下,硬着头皮:“……宿主,要不我先给你介绍下剧情吧,也许你会改变主意。”夏青伸手拽他:“不想听,闭嘴,放我回去。”然而系统并没有闭嘴,当着他的面,语速飞快喋喋不休说了一个狗血万人迷的故事。书里暴君的剧情就是前期各种作死,后期痴情忠犬爱而不得,被主角受虐身虐心虐到死。系统小心翼翼:“你不想知道结局吗?”什么玩意儿。夏青捂住它的嘴:“不想!”“可是我想。”一声轻笑隔着桌案传来。夏青和系统同时抬头。对面如花似玉的暴君放下书本,支颐看过来,乌发如缎,笑容无辜:“继续啊,让他说。”夏青:“……”*因为某些原因二人达成约定。#问和暴君一体双魂是什么体验##问就是宫廷生存(作死)纪事#*楼观雪生性凉薄、天生邪种,刻骨的仇恨深埋于血肉深处,犹如恶鬼。初见那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心思冰冷,只想着利用。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让那人见到了自己全部的过往——他见到了自己最为丑陋狼狈、怯懦屈辱的一面,却选择在那些充满淤泥鲜血的记忆里,亲手救他走出深渊。楼观雪曾想过杀了他。可浮屠塔破的那一日,鲛人化妖,人间入夜,那人放下剑,魂飞魄散。他跪坐阵前双目赤红,青丝变白,一夜入魔。*此后灵薇花开遍通天之海,碧落黄泉,为寻一人。
楚国皇宫,摘星楼。 月明星稀,挂在檐角的铜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宫殿最上方的夜明珠明亮皎皎,一如高月,照着此间雕梁画栋,富贵绝伦。 歌乐靡靡。 舞女洁白的玉足踏过光滑如镜的地面。 脚腕系着红纱,媚眼缠着钩子,一颦一笑似乎透着渗入骨的风情,非要勾得那高坐榻上之人跌落红尘。 不只是她。 宫殿里拿着拂尘静候一边的老太监也是额头发汗,偷偷看着榻上之人,磕磕绊绊开口:“陛…陛下,这是东洲送来的舞女。不仅舞艺独绝,听说床上功夫也、也了得。” 大楚国如今的皇帝陛下倒是很给面子,靠在榻上,懒洋洋应了声。 “嗯。” 声音压着,轻佻又慵懒。 他穿着华贵的雪袍,袖口和衣领处绣着黑色云纹。年仅十六,尚未及冠,素有“陵光珠玉”之称的容颜妖冶精致,唇色殷红、鼻梁高挺,诡艳又靡丽。 看着下面风情万种的舞女,楼观雪漫不经心道:“东洲来的?” 太监两股战战,颤声说:“对、对。” 楼观雪歪了下头,墨色的黑发拂过脸颊,眼神天真无辜:“孤听闻东洲女子好细腰,素以节食为趣,身轻如燕,可是真的?” 太监愣了愣,脸色发白:“好像是、是这样。” 此时笙歌已经停了,舞女娉娉婷婷作礼,随后跪在地上。 楼观雪轻笑一声,赤着足往下走,他很瘦,皮肤是病态的苍白,于是手腕脚腕上的青色血管都隐约可见。 在他靠近的时候,舞女身子都僵直了,一动不动。 关于这位暴君的传言顷刻浮现脑海,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但想到太后娘娘的交代又马上冷静下来。 她是太后送来的人……没事的,没事的…… 紧接着,她就听得上方那人用清冷的声线慢慢道。 “若是真轻如燕,此地高百尺,你来给孤跳一曲飞天如何?” 太监脸色苍白,骤然抬头。 舞娘也吓傻了,她仓皇抬眸,绝色妩媚的脸上满是惶恐:“陛下。” 楼观雪唇噙笑意,却一句话没说。 这时狂风四起,摘星殿外忽然“哗啦啦”飞进一群鸟雀来。它们身形小巧,青羽黄尾,绕着舞女周围转。 恍如百鸟朝凤一般的壮观,在这寂静清冷的宫殿却显得格外诡异。 舞女还在愣神之际,忽然感觉发丝被鸟雀啄起,手腕上的红纱也被爪子勾牵,舞女骤然失声:“陛下!陛下!不,陛下!” 她惊恐抬头,想要去抓着那人雪白的衣袂,只是刚往前爬一步、就感觉眼睛一阵剧痛,视野鲜血淋淋,一只鸟把她的眼睛啄瞎了。 “啊——!”舞女双手捂住鲜血淋漓的脸,尖叫和宫阙檐角的铃铛同时响起。 她冲破鸟群跌跌撞撞往外跑,可是门窗都紧闭,只有那外面的楼台沐浴在月色中。 楼观雪往旁边扫了一眼,笑着说:“奏乐啊。” 被吓傻了的乐师们迅速回神,颤抖着手拨弄着琴弦,竖笛箜篌清越动听。 那舞女已经疯了,往外跑,她跑到了外面章台之上,百尺高楼手可摘星,却没有设立围栏。 她骤然回头,脸色苍白如纸。那些盘旋上空的青鸟成了一张张獠牙开口,她往后一步,直坠而下。 “啊啊啊——”绝望的声音撕破寂夜。 可是鸟鸣声、丝竹声还在继续,她下坠的一幕,黑发四散红衣如血,仿佛真的是表演了一舞飞天。 楼观雪慢条斯理地笑笑,然后对那个太监道:“告诉太后,孤很满意。” 老太监已经被吓傻了,哆嗦着嘴唇,一句话都不敢说。 年轻的陛下无视众人,鸦羽般的睫毛垂下,似乎有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道:“按祖训孤还要在这呆半个月是吧。希望明天过来的人,也这么有趣,都退下吧。” 老太监丧失了言语功能,恨不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颤声说:“是。奴先退下了。” 原本歌乐靡靡的摘星殿瞬间寂静下来。 楼观雪淡了笑意,眉眼间寒霜般冷,他赤足往宫殿内走。 * “死、死了?”现在就剩夏青一个人,哦不,一个鬼飘在殿内。 他人都是懵的。 系统乖巧说:“对啊,死了。” 夏青半天才找回干涩的声音:“他就这么无缘无故杀了一个人?” 系统道:“对啊,楼观雪的人设可是暴君呢,杀人肯定是看心情的啦。” “……” 系统看出他脸色不好,急忙安慰:“宿主不必心疼,这坠楼的舞女本就也是恶人,以毁人容剥人皮为趣,是太后专门送来的蛇蝎美人,也算是恶人自有天收。” 夏青还是没说话,他一来就看到一抹红衣坠楼,真是瞬间清醒。压抑住内心的烦躁,道:“所以你说带我攒功德复活,是在一个暴君身上攒?!” “呃。”系统好像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闭上了嘴。 夏青笑了:“就这还攒功德?这他妈不扣到下十八层地狱都是好的了吧。” 系统讪讪道:“不至于不至于。” 夏青嘲讽:“帮我查查十八层地狱都有哪些套餐,我先做个准备。” 系统安慰他:“宿主别气馁啊,我们慢慢来啊,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万物皆可洗白。” 夏青不做声。 系统再接再厉道:“反正楼观雪三个月后就要死了。到时候你占据这个身体,完成书本剧情,攒下的功德一定可以抵前面原主造的孽。” 夏青冷嘲热讽:“我看了不少穿书文,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穿书穿到原主死前三个月的。” 系统讪讪,不说话了。 夏青沉默片刻,无声笑了下:“还有,你不觉得我拿着别人的身体攒功德复活像个小偷吗?” 系统愣了愣,心虚地劝他:“这、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楼观雪杀人如麻、阴晴不定,你来接替他的身体是为民除害。” 夏青本来就不是很想活的心情现在更是加重了,他摆摆手,懒得跟他理论。 心里的烦躁随着风烟消云散,冷漠说:“得了吧,我不要功德也不要复活,你赶紧把我送回去。” 系统是个年仅一岁的小孩,他把夏青弄过来就已经是精疲力竭,现在更是慌了,干巴巴说:“可、可是宿主,你这来都来了,真的要放弃吗。” 夏青漠然看他:“是你强制把我拉进来。” 系统更委屈了:“你真的不想复活吗。” 夏青看他一眼,清浅的瞳孔纯粹又干净,他朝系统一笑:“不想哦。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遗嘱早就写好,全捐福利院,你一开始找人就找错了。能不能别浪费时间,你赶紧去找另一个人走剧情,我也要赶紧去投胎。” 系统崩溃:“可把你弄进来我就已经没能量了啊。” 夏青愣了愣,问道:“……那你要什么时候恢复。” 系统快哭了:“可能,要半年吧。” 夏青呕血:“所以我要在这破地方当个半年的孤魂野鬼?” 系统:“嘤。” 夏青人已经麻木了。 系统暗自垂泪,内心委屈死了。 它只是个一岁的宝宝,为什么世界要对它那么残忍。 空寂的大殿地上还残留着舞女的鲜血和零落的鸟羽。 系统抽抽搭搭的哭声更是显得可怜巴巴。 “对不起,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呜。” 夏青:“……” 夏青本来就是个容易心软的性子,摆摆手,有气无力道:“算了算了,我不怪你,反正我原世界人都死了,就当异世半年游吧。” 系统外形是一团透明的幽火,哭的时候金豆豆是往下掉的,它瑟缩了下,还是不死心说:“宿主,你真的不考虑走剧情吗。” 夏青凶巴巴:“不考虑。” 系统恹恹:“哦。” 可它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心中劝自己离楼观雪死还有三个月,说不定有一天夏青就动摇了呢。 系统又眼巴巴说:“我时间剩的不多了,那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吗?你看你这,来都来了嘛。” 它的声音实在是太卑微。 夏青感觉自己跟欺负小孩似的,心想反正这半年就这样了当听个故事吧,随意:“算了,你说吧。” 高楼上夜风凉的很,吹过来冻得它瑟瑟发抖。系统虽然是虚影,可是五感是存在的,晃了晃小火苗奶声道:“这里好冷啊,我们、我们进去说。” 夏青扯了下嘴角,又看了眼舞女坠楼的地方,空旷寂寞只有来风。闭眼甩了下头,拽着那团火往宫殿里面走。 里面是个光线很暗的寝室,不如外面大殿光华熠熠。 温暖典雅,这里焚着香,白烟袅袅从博山炉中曳出、蜿蜒往上。 屏风八扇绘着墨梅,风雅无双。 刚刚才杀了人的暴君就坐在桌案前,青丝如瀑白衣曳地,支颐懒洋洋翻着一本杂书。 烛火微微,照着他昳丽眉眼,光看他的样貌和气质,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 夏青进来后,四顾看了下,发现没位置,犹豫片刻,还是坐到了楼观雪的对面。 楼观雪虽然喜怒无常、杀人如麻。 可是夏青又不是人。他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归属感,一进来就见死人,晦气直冲天灵盖。 系统本能地对这个暴君感到害怕,这种害怕像是一种天生躲避危险的本能,它抖了抖颤声说:“宿主,我、我们换个地方行不行。” 夏青把它摁在桌上:“你给我找个地?还有你怎么胆子那么小啊,他又看不见我们,坐着。” 系统火焰晃了晃,委委屈屈:“哦。” 系统默默扭了个身体,屁股对着楼观雪,不去看那张脸心里才踏实很多。 夏青就全然没这顾虑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原样貌就变成了古装,头发变长、一头乌发倾泻在桌上,因为乱糟糟没打理,头顶翘出几根呆毛。 趴在桌上,细白纤弱的手腕随意搭着,枕着手臂,像学生时代在教室睡觉一样。 他心情不好,打算睡觉,真希望睁眼闭眼就到了阴曹地府,不用待在这封建王朝。敷衍道:“行了,开始说吧。” 系统:“哦,那我开始了啊。其实世界设定什么的都不重要,我也不是清楚。你只要知道这是一本狗血大成的耽美文就行。” 夏青闭着眼,嗤笑一声:“哦,居然还是耽美。” 系统没理他道:“你现在在的楚国,是天下第一大国。一年前先皇吞并梁国,将梁国皇室屠杀遍,只留下一个小皇子,也就是我们的主角受,温皎。先皇留下他,是见他长得好打算收来做娈童,只是还没享受人就死了。然后新皇即位,新皇就是你对面这个。” 夏青听到这,悄悄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 楼观雪自然是看不见他们,手撑下巴看书,墨发四散。 灯火煌煌照在他白玉般的面容上,夏青看清楚了他眼皮稍后处有一颗很淡的痣。 楼观雪不笑的时候,气质便如漱冰濯雪,他垂眸翻着书页,姿势散漫慵懒。 新皇。 暴君。 杀人狂。 夏青冷漠烦躁在心里给他下了几个词,又重新趴了回去,跟系统聊天:“然后主角就黑化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后一朝得势逼宫,复国报仇,慰父母在天之灵。” 系统噎了噎:“呃,这倒没有。你这是男频的套路,可是我不都敲重点了吗,这是本狗血大成的耽美文。所以主角受的人设……是个比较没心没肺的傻白甜。”说完系统又干巴巴解释说:“如果他不是这性子不可能he啊。” 夏青就是敷衍他的,对主角的人设没有任何看法,他闭眼:“哦。” 系统继续兴致勃勃道:“主角受是那种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娇气包人设,被娇惯得已经丧失生活能力那种。他不想过苦日子了,可是先皇死后,新帝根本想不起他,让他在宫中备受欺凌。于是主角受在某一天洗衣服洗到手生冻疮哭得死去活来后,决定为了过好日子去……爬新帝的床。” 夏青差点被口水呛着。 楼观雪翻过了一页,书页翻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夏青又看了他一眼,发现楼观雪在笑,很淡的笑意噙在嘴角,也不知道是看的什么书。 夏青想喊停了。 这故事憋屈也就算了,重点是居然还少儿不宜?! 但系统停不下来,越说越兴奋:“主角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了,不过第一晚他就后悔了。因为楼观雪不仅性格变态,床上也有很重的S偏向。主角受的第一次被他弄得半死不活,脖子腿手臂全是伤。按原文描述,第二天主角受身上全是暧昧痕迹,浑身酸软疼痛,伤痕遍体,下不来床。” 什么玩意儿?!夏青憋住脏话:“闭嘴,我不想听这个。” 系统委屈巴巴:“我这不是讲具体点,想让你有点代入感吗。” 夏青无语:“代入感,我代入谁?楼观雪?得了吧,我可没这变态癖好。” 系统略微思索:“或许你可以代入主角受。” “……” 我他妈…… 啪!夏青睡不下去了,一掌拍在了桌上,直起身子来。 他披头散发,浅褐色的瞳孔全是怒火,看样子好像恨不得把系统掐死。 系统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害怕地缩了缩身体,弱弱说:“对不起,你别生气。要不,我不讲主角受了,我给你讲讲其他人?” 夏青不耐烦:“滚。” 系统开始卖萌,献宝似的:“哎呀这个故事你没听到高潮不知道有多狗血的,什么替身梗啊认错人梗啊都有。” 夏青凉凉道:“告诉我怎么让你闭嘴。” 系统无视他的话,兴高采烈卖力推销:“而且这本书充满了当下流行的追妻火葬场诶!故国隐忍坚定的忠犬将军,楚国神秘高冷的大祭司,京城吊儿郎当的风流纨绔,包括你对面的暴君,前期都眼高于顶对主角受的性格厌恶不屑、虐身虐心。但是后面无一不真香,在爱上主角受之后,各种爱而不得发疯求原谅。很爽的。” 夏青把它拽过来,试图找到它的嘴:“你嘴呢?我给它堵住。” 系统左右扭动,试图挣脱他的控制:“你干嘛,怎么突然动手动脚的!我这不是先给你剧透一下未来的事吗。” 夏青:“你就让我当个孤魂野鬼行不。” 系统是火焰形状,从他的指缝钻出一个小苗苗:“这是一本买股文啊,先知道结局,有助于你站对cp。你想知道你对面的暴君下场是怎样的吗?” 夏青翻个白眼:“不想。” 系统开始了跟他的拉锯战:“我偷偷告诉你,楼观雪是后面用情最深也是被虐的最惨的。不过活该,谁让他前期那么欺负主角受。他最开始又残暴又变态,对主角受各种□□,可真是气死人了。你难道一点不想看他追妻吗?” 夏青嗤笑一声:“不想。还有,不是你的主角受自己主动爬上他的床的吗。就这全员恶人的剧情你可闭嘴吧,简直是在侮辱我的精神。诶,这是你的嘴吗?” 夏青终于在那团扭来扭曲的火焰中央找到了个震动的细小按钮。 系统浑身一僵。 夏青伸出食指指腹把那个地方堵住。 系统“唔唔唔”半天,说不出话来了,气得发抖。 “早点闭嘴还用受这罪?”夏青哼笑一声,吊儿郎当坐着,弹了一下系统的火苗头:“不融入这个世界就不会被气到,我对楼观雪的结局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我有兴趣啊。” 一声轻笑隔着桌子传来。 “嗯?”夏青:“系统你还能说话?” 系统:“唔唔唔唔唔。” 夏青挑眉:“不是你,那是——” 等等。 不是系统,那这就是…… 瞬间万籁俱寂。 夏青身体僵直,手里挣扎的系统也一瞬间卡住了。 夏青就维持着抱火姿势,呆愣愣地抬头。 对面一直垂眸翻页的少年帝王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往这边望过来。 乌发如瀑,雪衣花颜。 楼观雪支颐的手落在桌上,轻点了下,朝夏青勾唇微笑,声音变得多情缱绻,仿佛情人低语:“继续啊,让他说,我也想听我的结局。” 调却很冷,淡得恍若能割碎琉璃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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