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特立孤行于江湖,平淡而凡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誓必相击决斗、暗杀、还是用毒……一切皆因当时情况环境而定,重要的是每次尽最大量不被任何局外人亲眼看到,以免带来诸多不必要,从而有扰自己生活的平静……,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自绝于庙堂之上?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自绝于庙堂之上(特立孤行于江湖)

自绝于庙堂之上

引子

特立孤行于江湖,平淡而凡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誓必相击。决斗、暗杀、还是用毒……一切皆因当时情况环境而定,重要的是每次尽最大量不被任何局外人亲眼看到,以免带来诸多不必要,从而有扰自己生活的平静……

第一章 风轻云淡

九月十五,寒露刚去,及至霜降。已然深秋,凉意大盛,树木花草落叶凋零,枯黄一片,尽显萧瑟;寻一佳处泡壶好茶,把它而赏,静思其变,领悟当间种种自然,获悉何为苍生之道,宿命天成不可测!心怀期待,年而复往,春夏秋冬相互交替,慢慢来。那是何等悠然惬意!如若再得一心爱之人相伴,那则更是不可所求!

西湖,湖心亭小楼内,风笑天与相爱之人周然雪正自于一茶桌前对坐品着龙井,琴箫合奏《凤求凰》。风笑天吹箫,周然雪抚琴。

窗外,天空一片苍白,极是阴沉。自清晨起,那蒙蒙细雨就不曾间断,已是大半日,给人以朦胧之感。微风过处,落叶亦纷纷夹杂于细雨中随之尽情飘零,而后落地归根。

片刻,雨依旧如故,落叶也未消停,风笑天与周然雪一曲已毕。两人相视一笑,不禁都回想起了第一次在那湖心亭相遇之景,很是会心。正是因为那曲《凤求凰》,使得他们结下了姻缘。彼时,风笑天二十,周然雪十八。

轻轻端起一小杯茶,入口饮尽;随际风笑天起身站临窗口,放眼窗外,纵观微风细雨中苍生之态,寻思细雨蒙蒙之妙。

见状,周然雪悄然放下手中古琴,起身也移步窗口,与风笑天并肩而立。

恰时,不知是从哪突然冒出两只鸳鸯来,在湖面争相戏水,好似天下只此它俩。 静而望之,风笑天与周然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相视一笑,满是甜蜜。

伸手,风笑天轻轻将周然雪揽入胸前,紧抱怀中;周然雪亦紧而相贴。两人深情依偎,正是风雨来时倚楼听,携手同度共此生,夫复还有何求?良久,两人望着湖面,还是紧紧相拥,一动不动。不知是已沉迷,还是着迷。难怪世间常言,好个“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风笑天缓缓开口道。“雪,一个月后,我就要前往剑门关赴约了。”

“赴你和林决、张少永的两年之约!”

“恩,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晃两年已过。我们也是时候该好好聚聚了。”两年前,风笑天与好友林决、张少永曾在湖心亭相约,两年后在剑门关一聚。随后林决去了海边,张少永踏往塞北,风笑天则继续愿呆留江南。在有半年后,风笑天不想又在那湖心亭相遇周然雪,而后彼此相恋定下终生。

“是啊,这时间匆匆过得挺快,一转眼,我们在一起也一年多了。”

“恩!一年多!”风笑天遥望天际,轻吟一声,若有所思;随后轻轻将怀中的周然雪抱得更紧,生怕只要他一不留神,对方就会突然从他怀中丢失一般,很怕很怕。再低头转眼默默看向周然雪,周然雪也看向他,四目相对,彼此目光中俱是情意绵绵,神情中那份温暖、甜蜜和幸福,直是痴醉人心。“雪,我很庆幸自己一年半前有缘得以在这湖心亭遇上你,从而相识相恋,及至现在拥有了你。这是我今生所得最大的恩赐。别的什么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是,在我这有生之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那我誓必会来好好珍爱于你,绝不有负;与你相依相存,永不舍弃。此生我有你幸福,幸福有你!”越说风笑天神情越是毅然决然,干脆坚定。

“恩,笑天,有你幸福,幸福有你;有你幸福,幸福有你。”周然雪呆呆盯看风笑天双眼,已满是痴迷。听过他方才那席发自肺腑之言,她已不知在说什么言语才好,心中的感动与激动亦已更不能是言语所再能诠释,只得痴痴回复起风笑天所说的最后那八个字。

窗外,蒙蒙细雨甚是落意绵绵;窗内,风笑天与周然雪更是情意绵绵。四目相对下,彼此痴迷;低头,踮脚,深情,相吻。

安静良久,才又听闻得风笑天轻言寻问周然雪。“雪,那到时你也和我同往剑门关一走,领略下巴蜀风情。怎样?”

“好!”周然雪躺在风笑天怀中,满是柔情。“现天色已晚,回家去吧!”

“恩,走吧!”

微风细雨中,风笑天一手持刀一手撑油纸伞,与周然雪相依相偎,并肩慢步而行,脸上洋溢皆满是幸福。

一路,风笑天所持之刀最是让旁人深感突兀。他使一柄极为普通宽背大刀,长三尺五寸,名曰:残魄。刀身乌黑,无半点光泽却又异奇坚硬,甚是深沉;不知为何种材料所铸!刀背更是相连有着一指头深、宽两参差不齐缺口,缺口边缘又甚是齐整,好似与生俱来,更是增其恶像,显其霸气;只是此刻,江湖中已鲜有人知晓这缺口是天然而成还是何时又为何利刃所留……就算是知晓者,不知又在哪方?愿道其详?总之,如今江湖中是无人会空闲去关心,那刀又非名刃,只是一把在为普通不过且带有残缺的大刀,还又与之无关,岂非值得?就算是风笑天知与不知也亦无所谓,只道一切随缘;毕竟管它前世若何?他现在用着称心顺手,爱不以释,愿终生相用,一切足矣!

刀法造诣上风迹天不拘世道,自成一格;全无套路,也无固定招式。对敌时全然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亦能攻守兼备,应对自如。一招雪落无痕,最是快意霸道,诡秘凌厉,绝世无双。

第二章 故人突访

黄昏,西湖六里地外,七星坳南郊杨柳林中,一人百般聊奈正在风雪轩书房内来回走过不停,很是气躁,口内不停抱怨。“这俩人,到底跑去了哪,下个雨也不知好好安分呆在家里。你说出去就出去吧!这一整天还又不知快点回来,害我在这瞎等了小半日,何时是头?你说气人不气人……”

彼时,只听书房外,突然“吱呀”一声,打断了此人的抱怨。“你俩这可总算给我盼回来了。”迅速出门,一眼就看见了斜对面大门口正自撑着雨伞并肩往里走的风笑天和周然雪。“笑天、然雪你俩回来了!”

“哟,想不到这风雨把你柳开给招来了。”面对突然冒出的柳开,风笑天和周然雪神色依旧。风笑天边自开口边携周然雪缓缓向他走去,一切皆习以为常,每次碰面好像都极貌似。

“别扯!我可警告你俩,要是在晚点,我就得在这风雪轩放火了。”终于等到,柳开憋得那一肚子气,可以彻底发泄下了。“白等老半天,你们倒潇洒。”

“呵呵。”周然雪乐了。“行,那我和笑天就再出去走走。”言毕,俩人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别介,算我怕了你俩。”眼前那,柳开没气了。他清楚,风笑天和周然雪那一走,没准得明、后天再回;他可没时间和他俩像以往那样,斗斗就斗斗。

“这次怎这么快就服输了,可不是你作风?”风笑天转身后,边打探边若有所思打量着柳开,不知他那小子又在整什么大事儿了。周然雪满脸也是疑问。

“进屋说!”柳开很是急!

“那你俩慢慢聊,我先去做饭。”周然雪边说边走向厨房。

“ 知道《游春图卷》不?”风笑天前脚才刚踏进书房,迎面就遭柳开莫名其妙问道。

“《游春图卷》!这可是展子虔最好的一幅画,居当世最俱收藏价值十名画第三。”此刻,风笑天已听出点眉目。“怎么,现在到你手上了?”

“可惜我晚到了一步。”说着柳开满腔愤怒,往身旁窗下茶桌就是一拳锤去。满眼流露出无限失落,当中又似隐约夹杂着无限期望。“结果错失了最好的一次良机,接下来这次我一定要得到它。”在说最后半句话时,柳开神情肃然,狠目坚定,又是一拳锤向茶桌。只为自小,他就热衷于收藏古字名画,当中最为钟情的又正是展子虔的《游春图卷》。

“先别这么激动、冲动,坐下慢慢说。”风笑天想听听柳开此时到底是何想法?计划若何?

“三个月前,我忽耳闻展子虔的《游春图卷》突然出现在大理,都来不急向你俩道别,我立马就起身奔往那去。谁料才刚赶到,就被得知在那五日前,《游春图卷》早已被一路过西域王子大发重金带走了。”说完,柳开忍不住紧闭双眼深吸口气抬起头来,而后睁开直视房顶,满是惋惜,呼气直叹。“哎……”

“怪不得这三月来全不见你踪迹,亦全无你音讯。原来你丫是跑大理去了。”风笑天可算解开那三月柳开突然无故消失给他带去的迷惑。“那你接下来计划?”

“两日后,就动身赶往西域。”柳开果断决言。

“去西域?”风笑天不解,一下子还未能及时反应过来。“人家西域王子有的是珠宝玉石,会来希罕你手上这沓通宝银票,他会缺钱?”

“喝!笑天,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用钱去和他解决这件事。”柳开满脸诡秘。“说实话,一下子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票。”

“你的意思是!”风笑天瞬时茅塞顿开。 

“对,我就是去盗。”柳开遥望窗外天际,想象着即将就要到手的《游春图卷》,神情那份期待, 恨不能马上就行动。

“有意思,实在是有趣。 要不是一个月后我要前往剑门关赴与林决、张少永之约。定要同你前往那西域王宫一走。”在这事上,风笑天挺想给柳开做个帮手。

  “ 呵呵,没事,你就安心去赴你的约,放心,这事难不到我。”柳开信心倍足。

“那你注意安全,万事终究小心是好!”

“这又不是第一次,皇宫我都盗了,还怕他西域一个小小王宫。”回想着半年前独自潜入皇宫,从中相继盗出顾恺子的《洛神赋图》和展子虔的《踏雪图》,柳开满是得意,随际下定决心。“此次前往西域,我若在去而成空,那就留在西域得了,绝不再回中原。”

“柳开,这做人,话还是不要说这么满。”看柳开说的那么毅然决然,发下狠话。风笑天不知为何?竟突然莫名冒出一种不祥预感, 觉得他此去又会落空,将要留那了。

“难得一聚,不说这了。”说着柳开起身走向对面依墙摆放着的那张饭桌,轻轻打开放在上面的那一大包裹 。从中拿出大包云南普洱和一大坛酒。“快烧水,来品品我这大老远从大理给你带回的十年普洱如何?”

“ 大理!十年!那可地道正宗,滋味无穷了!”风笑天满是欢喜,走近,从柳开手中接过普洱。谁知柳开立马又打开酒坛,“闻闻,看你能不能猜出这是什么酒?”

深深相闻,风笑天只觉那酒与众不同,但苦想良久,实是道不出其名。那酒他此前从未见过,喝就更逢提了。“这酒略带腥味,我猜不出。愿闻其详。”

“五毒所酿,这就是五毒酒。”柳开极是得意。“就不知敢不敢喝?”

“你所带来,有何不敢。”说完风笑天就准备开喝,却被柳开伸手拦住。“先烧水品茶,这酒待会吃饭在尝。”

 片刻,茶已泡好,汤色红浓明亮,香气独特陈香。风笑天赶紧将之倒入早已摆放好在与柳开身旁茶桌上的小瓷杯。各自快然端起轻轻 置于鼻前,来回缓缓移动,静心闻其香纯 。闻够,这才入口细细品其滋味。

“怎样?”一杯品完,柳开冲风笑天询问。

“集 甘、滑、醇、厚、顺、柔、舔、洁、亮、稠于一身。不似绿茶之涩,亦无红茶之苦,给人一种意想不到的温存,喝下后使人回味无穷 ,口中满是甘甜醇厚。”风笑天感慨。

随后,风笑天与柳开品着茶,纷纷回忆起了各自孩童时的趣事。

突然,伴随一阵菜香从门外飘然而入。待风笑天与柳开回过神来才发现周然雪已将做好饭菜摆放在了房间桌上。

“然雪,你这饭菜做得是越来越好了。笑天可真是有口福!”坐毕,柳开满是羡慕风笑天和周然雪。

“过奖过奖!其实大多时候,在家都是笑天做饭给我吃,他厨艺可比我好多了,这些都是他教我的。”

“对了,你俩这整天到底跑哪去了?”想起刚老半天无辜的等待,柳开就不好想。

“湖心亭!”周然雪欣言,满脸微笑,一见柳开来气,她就乐。“要不明儿我和笑天带你在过去坐坐?”

“又是湖心亭,我说你俩就不腻味?”柳开有些受不住了,一年不知要去多少次。“明儿要去还是你俩成双去,千万别叫我。”

风笑天与周然雪遭柳开这一问,却只是彼此相视一笑,皆不言语,尽管答案就在他们心中,但毕竟其中所蕴藏深意又岂是他人所能轻易理会,容易明白?再者他俩互知已然足矣。

“这还真是默契!”见状,柳开更是来劲。“你俩到底打算何时成亲?要不就明天吧?”

“不急!不急!”风笑天与周然雪心有灵犀,同时微言。

“还夫唱妇随了!这整的。既然你们都不急,这喜酒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只能先喝我这坛美酒暂将就下了?就慢慢等吧!”柳开也乐了,边自说着边一把端起身旁那坛五毒酒,打开给风笑天和自己倒上满满一大碗。“然雪,你要不要尝尝?”

“这是什么酒?”对于好酒,周然雪偶尔会喝点。

“五毒酒!”

“真是五毒所酿?”周然雪瞪大了双眼。

“正是!”柳开坚定而肯定。

“那就不了,这酒我喝不下,听着名字就反感。”周然雪连连摇头。“真是想不到世间竟还真有这酒!”

“那不管你了,如此稀世佳酿,我不知花费了多大工夫才仅从五毒教内弄到这么一小坛,就算有钱也难买得到,真是不知其价值,不懂品味。”柳开满是惋惜,随后将碗一举。“来,笑天,我们慢慢喝!”

“果真是好酒!”一碗慢慢饮尽,风笑天大为感慨。“入口腥苦,至喉辛辣,下肚甘甜;只一口饮后,即叫人无穷回味;饮时的多滋多味更是无穷微妙。不愧五毒之奇。”

“那来,笑天,我们在喝一碗。”柳开甚是欢喜,赶紧又为各自满上。“五毒俱全,化而为酒,人生难得几遇。喝!”

快然端起,柳开与风笑天这次是一口就给干了,那个快意。

……

这晚,风笑天和柳开喝的是伶仃大醉,吐过满地,可害苦了周然雪,一切都是酒惹的祸。只怪美酒喜人,醉人,害人;更何况还融合着五毒。

第三章 相赴剑阁

“剑阁峥嵘而崔嵬, 一夫当关,万 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 杀人如麻”———剑门雄关,唐时诗人李白于《蜀道难》曾如此快然行笔。

剑门关 ,闻名古今的雄关险隘,地处大剑山口。大剑山倚天如剑,峭壁连绵,横亘似城。山之中断处,两崖相对如门,故得“剑门”。

十一月初一,将至大雪。已入隆冬,西风凛冽,江南下起了第一场雪。白茫茫一片,已万里冰封。

这日正午,风自呼啸。天空,又飘零起了纷纷飞雪。

剑门关内外,沉寂空旷,一派幽清。一排脚印,由远而进,缓缓踏来。

及至关下,停步,身着披风肃立风雪间,抬头凝视关上“剑门关”三大字。风笑天微微一笑,心内畅言,“终于已到,却不知他两到了哪了!”

携周然雪快然上关来自关内,随手将所提刚路经五里外清水街买的四坛泸州老窖置于身旁一空净石桌,脱下披风,风笑天赶紧四下寻找干柴,生怕周然雪受不住,已免风寒。

轻轻放下手中切好打包的叫花鸡、烤鸭和酱牛肉,外加大包花生米,周然雪缓缓解下披风,看着风笑天于眼前东瞅西找,显得那个忙碌,不禁莞尔一笑。在转头望向关外纷纷飞雪,伸手将之捧在手心,心头的温暖瞬时使她忘却了所有的寒意。

片刻,风笑天已抱来大堆干柴生起熊熊大火。周然雪头紧紧靠在他肩上,俩人一起坐在那火堆前静静赏起了关外大雪。

“雪,辛苦你了。”风笑天突然低头,盯着周然雪已有所消瘦的脸庞,满是怜惜,很是心疼。“这大雪天害你跟着受罪,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跟了你,我从没后悔过,也不会去考虑后悔。”周然雪眼神坚定,满是温暖、甜蜜和幸福,充满着向往、憧憬和期待,顿时变得很是小鸟依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恩!”风笑天猛然想起卓文君所作《白头吟》中“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一把将周然雪紧紧搂抱在怀。

“对了,笑天,你说这林决和张少永到底还会不会来?来又可否准时?”那大雪接连下了四、五天,彼时还是未有丝毫停息之势,周然雪不禁有些担心。

“定会准时到来!”风笑天深信,一点也不在乎漫天大雪。因为在他们心中,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你为什么会如此坚信!”看着风笑天神情那般淡定,对一切风雪毫不在意,处之泰然。周然雪有些不解!

“只为在这两年前,我们在一起说过,两年后的这个时候在此一聚,那他们就一定会准时而来,除非……”风笑天没在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没有除非。

周然雪微微一笑,“我懂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睛,他告诉了我答案,我已从中知道了为什么!”

……

将至黄昏,雪已暂停,一切更显寂寥。

突然,隐约中,只见远处两人影一前一后往剑门关快步行来。望着关上的火光,一人开了口。“他已经在等我们了。”

关上,望着那两熟悉人影渐渐近来,风笑天倒有点范迷糊了。心道:我说你们这一个走南,一个是闯北,可这怎还整一块儿来赴约?

风笑天思索还未果,那两人已上得关来。

“来了。”说着风笑天扶着周然雪于火堆旁站起了身。

“等久了吧?”

“人家这是好比家门口,久等是应该的。”走近围着火堆坐下,见张少永那么客气,林决满面笑容可不管。同时又见风笑天与身旁女孩那个亲密,关系那不一般,疑惑了。“这女孩是?”

“我未过门的妻子———周然雪。”左手挽起周然雪的手,风笑天甚是得意。随后伸起右手指向对面,冲周然雪示意。“这是张少永。”———左边青衫持剑。“林决。”———一袭黑衣似书生。

风笑天介绍完,三人抬手抱拳行江湖礼,已算认识。

“哟!想不到才两年不见,你风笑天这一不留神,倒已不在是单身。”行着礼,望着眼前的风笑天与周然雪,那份恩爱,林决似也有点心动了。“对了,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

“ 你两走后半年,相识于湖心亭!”

“那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对于风笑天这突如其来的爱恋,更已互订终身,张少永兴致高涨,也不薄。

但见风笑天看向周然雪,轻轻吐出两字来。“缘份!”

“缘份?”林决瞪大起双眼。“我看别是你蓄谋已久的吧?”一句话把大家都乐翻了。

“先别只顾说我俩了!说说你们吧!”乐完,风笑天在也按捺不住心内的好奇。“这一个去的海边,一个是塞北,咋给碰上一块赴约来着。”

“呵呵,因为两烧饼。”林决乐的那个开心。

“背后偷袭,抢我烧饼,你还有脸,好意思笑!”提及某事,张少永就有点上火。

“来,边喝酒边聊。”周然雪已起身从身后石桌端过酒坛纷纷替给几人,在搬近食物分别摆放在几人身旁。复又坐好,忍不住探询。 “这说的我也来兴趣了。到底怎回事?”

“来,先喝一个,我在慢慢告诉你俩。”张少永言。

几人提起酒坛重重一碰,喝过,张少永从左旁狠狠抓起块酱牛肉放进嘴里,边咀嚼边开说。“约莫申时,我在路过离此十里外的马家冲,有点饥饿,于是就近找了家烧饼铺买了两烧饼。谁知才刚放到嘴边准备往下咬,不想打斜刺里突然伸出只手来,把我烧饼给抢了。我转身一看,林决正一手拿一烧饼站那,边啃还边冲我微笑,‘谢谢了,不愧是哥们,知道我饿了’。”

“没办法,谁叫这是天意。刚好那时我也经过马家冲,饿了,想买两烧饼填填,恰好不远前拐角处就是一烧饼铺。”听到这,林决忍不住对其行为进行补充说明。“待我走近,谁知竟给碰上了他张少永,给了钱拿着两烧饼准备开吃。这不两年没见,我就从后面给他来了个出其不意,和他闹闹。”

“然后怎样!”风笑天深知张少永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当时就来气了,从他手中抢回一烧饼,他不是爱吃吗!我一把就全给往他嘴上塞去。”

“呵呵!”风笑天与周然雪乐欢了,张少永也张口满是欢笑。谁知到此刻,林决还不忘报仇雪恨。见机,于左侧抓起一鸭腿又是出其不意,给往张少永嘴里塞去。

这次,张少永倒没生气,那份淡然,无事般吐出鸭腿,边吃边夸。“好吃,林决,你也用不着这么来感激我吧?在给我来只?”

一下把林决愣住了,不知他张少永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但还是将疑着伸手准备去拿只鸭腿,一看究竟。谁料,张少永乘其不备,早已从右旁悄悄抓起一鸡屁股,一下全给塞进了他林决口内。

“我说你两多大个人了,闹过没?”周然雪见他们还没完没了了,有点受不住,满是微笑嘲弄到,随后寻问。“林决,海边怎样?我和笑天还从没去过。”

听闻周然雪问及海边,林决一口吐出嘴里的鸡屁股,随手丢下关去,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海边,我只能说,你们没去过,任凭我如何形容,你们还是终究不能明白,体验不到它的那种美,那番好!”

“不就是个海边,你故弄什么玄虚!”张少永不以为然,同把彼时风笑天和周然雪的心声表露了出来。

“我故弄玄虚?”林决疑问了,很惊讶,差点跳起。“蓝天、白云、碧海、沙滩、礁石、孤岛、丛林,这组合,实在是微好,我心目中世间最好的净土。脱掉鞋袜,卷起裤脚,漫步沙滩上,浸泡海水中,聆听风声、水声,感受着那一波高过一波扑面而来的海浪。心身的彻底放松,那份纯自然的清静。逢管是浮沉往事,还是不知未来;彼时,还能有什么烦恼!”

“看你把个海边说的跟仙境样,那你还回来干嘛!干脆这辈子就呆那儿得了,多好!”风笑天乐了,忍不住乘机挤兑挤兑林决。

“我是有这打算,但没办法,谁叫两年前和你们有此一约呢!要不我还回来干嘛,这大冬天,海边可是四季如春,多暖和!”对风笑天的挤兑,林决丝毫不在意。

“也不过如此,看把你美的,差点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也逢管林决把海边说的多好,在张少永心中,始终还是比不上塞北。

“不过如此?那你倒是说说塞北又如何?”林决不服和张少永又杠上了。

“萧瑟中的美好,陨落的极乐,给人以无限怜惜,我就喜欢它那种所特有的气质、味道、感觉和意境。特别是草原,给人以无限幻想、憧憬,仙境般美、妙、纯、静,那份享受,直是醉卧其上,可梦回三生!心灵的最好寓所。”张少永满是向往。

……

  边大口喝着酒,大块吃着肉,张少永与林决边激烈的争议着。风笑天和周然雪倒乐于在旁悠闲看着他们相闹。

第四章 冤家路窄

“去他个爷,这雪天可真够冷。”夜幕中,五人行色匆匆走在苍白的雪地上,一人忍不住抱怨。

“李鬼,这点冷就受不住了?我告诉你,等见到了陆爷,跟了他做帮手,到时有的是你享受。要知在这巴蜀,陆爷就是霸主,能只手遮天。手中钱庄、当铺、赌坊、茶楼和妓院就不知有多少。对了,前面剑门关上似有火光,我们也过去歇歇,明儿在赶路。”走了大半天,丁浩也累了,早想找一避风处美美睡上一觉。

五人快步而行,及至上得关去,走在最前的李鬼一眼就看见了对面正围坐火堆旁的张少永,不知和林决又在激烈的争议着什么,猛是一惊,边伸右手指向他边愤然回头告知身后丁浩。“丁浩,就是他,就是他杀的你哥丁亮。”

原来,早在两年前张少永离了西湖,前往塞北途经长江。近处目击着丁亮和李鬼带着十来个手下,在刻意欺压搜刮五带着渔具正准备下江捕鱼的渔夫,三老两少。那时,他恰巧已走累,遂干脆就地寻一石块一把坐下,看过究竟。

“林老,这又准备下江了?”丁亮满面奸诈,冷言。

“是呢!丁爷。”答话老者一脸恭维。“您怎有空来江边走走?”

“我有空?我事多着呢!”丁亮突然脸色大变。“你们这钱他妈的想拖到什么时候?”

“丁爷,求你在为宽限宽限。这不已是隆冬,加之今年雨雪又多,鱼实在不好捕,能到往年的一半就已相当不错了。我们这一有银两自会尽快来交给你!”一想到近两月所捕之鱼只能勉力维持家中生计,林老双眼满是乞求。“等明儿我亲自给您送两尾又肥又大的鲈鱼来孝敬孝敬!”

“去你的,谁希罕你的鲈鱼。还有脸来求我宽限,难道我没给过你们宽限?当我是开济善堂?”丁亮可不管你捕不捕得到鱼,他眼里要的只是钱。不给,有你好看。“这一带江域都归我管,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大家都像你们五个老顽固样,那我吃什么去,喝西北风?连上月一起,今天你们每人要是给不了这三两银子。那就别给我想在下江捕鱼去。”

“丁爷,求你在可怜可怜,我们现在手头真没钱。”五渔夫同声哀求,以望得到怜悯。

“没钱,那你们还想下江捕鱼?”不等丁亮发话,李鬼一挥手,已冲手下示意。“给我把他们的渔具全收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渔具被对方强盗而去,这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没了渔具,以后可还靠什么继续生存。回想着往日一而再、再而三的种种退忍,两少年终于彻底愤怒了,爆发了。“既然你不让我们好活,我们也不要你好过。”两少年一横心,再一狠,愤然顺手从旁一人操起一短竹竿,想当然要和丁浩来个鱼死网破。

奈何李鬼、丁亮都是江湖中人,懂点功夫,且还不弱。毋需丁亮亲自动手,李鬼早已持剑上前将那两少年放翻在地,被一众手下拳打脚踢,口吐鲜血。两少年也骨硬,即便如此,也不曾丝毫求饶、喊叫半句。

“丁爷,小孩子不懂事,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他们这次。求求您了……”那三老者却已纷纷跪拜在地,可劲相求。

“打,给我狠狠打,两小兔崽子,在老子的地盘还想来动老子。我就不让你们好活了,咋的?还想来不要我好过是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先不要谁好过了。给我使劲打啊!往死里整!看他们能挺到何时?”面对眼前三老者的苦苦求饶,丁亮视若无睹,无动于衷。也被彻底激怒了。

看到这,张少永本还并不打算出手,毕竟此刻就算是他处决了丁亮,那明天又会很快有一个新的丁亮站出来;如此江湖,除之不尽,似此杀戮,无疑于空,不能根治。再者,江湖之大,类似事件,何其之多,他张少永就算有心,也无从相管,更何况他根本就还无心相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必多管闲事空结怨;只得兀自叹息,顺其而存。

“停,给我把他两架过来。”见气已出得差不多,丁亮决定来个最后的痛快完结此事。此刻,那两少年已完全晕死过去。及架至身前,丁亮阴冷着脸,面目狰狞,于怀中掏出一极锋利短刀,抓住其中一人耳朵一把就给割掉丢进了长江。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被痛醒过来,随即又晕死过去。快速走向另那少年,只听凭空又是传出“啊”的一声惨叫,地上瞬时多了根沾着点点鲜血的小指,虽已缩卷,但却还在微微蠕动着。这少年亦是先被痛醒而后又再度进入晕死。

及至看到这,那份触目惊心,张少永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既然天道如此不公,那他将替天而为,把这个道给行了,以为民除害。怒火中烧,张少永快然提起手中长剑,急步走向前去。半句话不说,直接就动手。

方才交战,对敌那一众手下眨眼间就已接连受伤,不是断手就是伤腿,见势不妙,纷纷叫喊着四下逃窜而去。只余丁亮、李鬼还在拼死做着那最后丝毫无用的抵抗,只为张少永是铁定根本就不去给他两求饶机会,那就更别说是逃窜了,死亡气息已然降临。

平日里,丁亮、李鬼自恃武功高强,依之嚣张跋扈,强取豪夺成性。不想今日给碰上的却是精于剑术的张少永,在他面前,他们那一切显得太也平庸。

打斗中,但见突然,张少永望丁亮胸前刺去精妙一剑。丁亮无可招架,心窝儿豁然就给开了个口。恰巧此时天空飘过大片白云,剧痛中,丁亮低头睁大着双眼无比惊愕地盯着胸口,只见鲜血如泉水般从他心窝儿上开的那个口中喷涌而出。倒地,,全身抽搐中口吐鲜血形成的泡沫,迷糊中望着那漫天白云,丁亮不知想到了什么?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还是罪不至死死而有憾……渐渐,他紧紧闭上了双眼。

紧接着,张少永又冷不防虚空划出一剑,正中李鬼左肩;在跃起凌空一脚,把李鬼踢飞开去,不料却落入江中,让他得以顺势逃去。也叫他庆幸,命不该绝,当时未是冰雪天,要不他非给活活冻死在那江内不可;又无奈张少永不识水性,追赶无门,只得任其自然。

似丁亮、李鬼是如此之辈,此刻一行丁浩等四人又能是善茬?会好到哪去?全是一丘之貉,狐鼠之徒。实在是有辱习武之人颜面,不配!武,是强劲的象征,正义的化身,而不是欺凌弱小、胡作非为、邪恶的代表;是一种支柱、一种高尚所在。不过也难得他们倒还挺重情义,此刻剑门关上猛然给撞着张少永,不由分说,全横眉怒眼,立马就纷纷亮出了手中家伙。除李鬼用剑,其余丁浩四人全使刀。其架势,是恨不了把个张少永活脱脱给吃了,以报丁亮惨死之仇,慰藉他在天之灵。

刀剑相指而来,寒光闪。风笑天本出于一番好意,开言相拦。“你们走吧,不是他的对手。今晚,他不想杀人。”弦外之意已明确肯定,告知他们,就算五人联手又如何!照样不是他张少永的敌手,无异于自寻找死。就算你们是,也又如何!我这不是还坐着两个,到时一出手,那……今晚,我两可也不想杀人。

毕竟若放在以往,不等张少永动手,风笑天、林决一闻声就早已杀奔过去,才懒的跟丁浩他们还如此废话。这就是旁人去找他们麻烦的下场。虽然死的并不是很惨,但会很快!

“去你妈的!管一边去,没你事儿!”怎奈何丁浩却并不领情,还更是愤怒,出言全不逊,看来已被冲昏了头脑。“不是他对手?今儿大爷我们还不想杀人呢!在烦,小心连你一起给剁了!”

听到这,张少永忍不住咬牙棱起了眼,也愤怒了。若丁浩惹骂的是他,今晚他倒还可忍忍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切不予追究。但可惜,丁浩得罪的是他的挚友风笑天,这叫他如何还能忍。缓缓拔剑,出鞘,冷寒夺目。张少永倏然上前,迎击;针锋相对,怒不可遏,愤然使出生平最为快意凌厉一剑直逼丁浩面门。丁浩有所提防,惊险躲过;但他身后王二却还未缓过神来知道发生什么事,即已被一剑封喉。

“弟……”一旁真真切切看着王二在自己眼前中剑,而后缓缓倒地;但对这一切,自己却又显得是那么的无能为力。顷刻间兄弟两便已阴阳两隔,那份悲痛,王大撕心裂肺暴吼而起。“你奶奶,去你大爷!”边吼叫边冲张少永纵刀而去。张少永一脸冷漠,斜眼看向他,回击,“刷”、“刷”两剑,就将之轻易逼退。

彼时,王大才待再次出击。丁浩、李鬼和那另一叫张世成的早已同时分别从三个方向冲张少永夹攻而去。但听张少永一声冷喝,略微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即将他们刀剑全给荡飞开去,逼得他们不得不退回求保。说时迟,那时快,王大手中之刀,又已攻向张少永后背,眼看他就要受伤。然张少永毫不以为然,一个转身,反手一剑由下冲上只轻轻一划,便又将他手握之刀给轻易撩开。张少永本想乘势连击,一举结果掉王大;奈何丁浩、李鬼、张世成又一拥而上,使得他不得不迅速回守。随后,进入混战。

刀光剑影中,突然间只听闻先后伴随两声惨叫传出,李鬼、王大既已先后躺倒关上,永别了尘世。一为眉心被刺,一是心胸受创。遗留丁浩、张世成还在苦苦挣扎。同来五人,都奈何不了张少永丝毫,构不成任何威胁;更何况此刻还只剩下两了,更又能怎样?他们所同比的只是看谁死得更晚一步,仅此而已!

不知不觉,天空又下起了纷纷大雪。伴随着剑门关上的打斗,突然一阵寒风呼啸而来。等到风停,打斗声也顿时戛然而止,一切尽归平静。只是地上又白白多出了两具死尸。

至死,丁浩、李鬼一行五人虽认得出杀死他们的是谁,但终究还是不知其姓甚名谁。伴随着他们那一死,一切都已成为一个谜。

一旦交手,决不心软容情放过、放走任何一个不该走的,除非天意,这是张少永、风笑天他们的原则和习惯。他们就是这样,轻易不出手,则已;但凡只要一出手,必是取对方性命!

第五章 世事难料

十二月初五,小寒。正午,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很是暖和。

“终于到家了,这家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风雪轩外,风笑天正抬手一把推开已久闭的大门,身旁是周然雪,身后跟着张少永和林决。望着那大门口上挂着的“风雪轩”三大字,周然雪忍不住深深感慨!无论外面在怎么个好,家,永远是最温暖、温馨的地方,给人以安定踏心,任何地方都取代不了;不是你的,金窝银窝也住不了自己的心窝!

来至庭院,迅速从书房搬出茶具,生火,烧水。大好天气,在适合几人对天静坐喝茶不过。

“来,喝喝柳开这两个多月前打大理给我带回的普洱,十年之久,看看如何?”风笑天手捧着茶叶,欣言。

“大理?十年?”林决惊讶了,赶紧从风笑天手中拿过茶叶,只轻轻一闻,就快然大发着感慨。“这可地道有品头了!”

“这小子有本事啊!对了,他现在人呢?又跑哪去搞收藏了?”提及柳开,张少永忍不住寻问。曾通过风笑天与之相互见过数次,他和林决都感觉他人挺不错,还算投机。这次回来,两年了!怎么说也得在一起喝几个痛快!

“哎!去西域了!”突遭张少永那么一问,不知怎得,风笑天竟蓦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伤感。

“西域?这次整得!”林决一时再次惊讶了,当中又夹杂着很是好奇。“此行他为得又是?”

“展子虔的《游春图卷》。”

“怪不得!”听风笑天说出这八个字来,林决、张少永豁然明白了当中所对柳开的意义。不管无论如何,这西域他是铁定要去闯一闯。

随后风笑天将他当日与柳开的对话慢慢细说而出。

“哎,只但愿柳开能一如所愿!”听风笑天说完,林决、张少永不禁也莫名生出一种不祥预感,略感伤感。

彼时,水已烧开,周然雪已泡好了茶,缓缓为几人各倒上一杯。“来,品品。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不管得与不得,我看对他柳开而言,都未必就只是坏事?”

“呵呵!对,周然雪提醒的有道理!我们尽伤感个啥?真是好个柳开,把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全给绕进来了!下次见着,看他如何个意思?”张少永微笑着,猛然醒悟,的确就是周然雪所说那么一个意思。若真得不到,就给留西域了,对柳开也未必就全是坏事儿,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其它收获?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阳光下,树荫间, 静心而坐,品着茶,聊着天,仰望着头顶蓝天白云,时而微风吹过,那份暖意洋洋,风笑天四人好不悠闲惬意。

聊得片刻,就在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于悠闲惬意中渐渐将要睡去时。林决陡然冒出一句,“明儿正午,我要去杭州城内看看我舅舅。你们要不要也进城去玩两天?”

“你去吧!我们就不了,现只想在这风雪轩内静静呆上几天,再言其它。”张少永坦然。风笑天、周然雪也是一个意,刚回到家,只想先好好呆呆。

随后,各自纷纷入房睡觉而去!

只是令风笑天、张少永、周然雪,也令林决自己意想不到的是,他那一去,再见面时,他却已……

次日刚入夜不久,浩月当空,风笑天与张少永正自庭院对饮下棋,周然雪在旁相看。突听得大门外传来一声马叫,紧跟着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三人为之一惊,都纳闷了。“奇怪,会是谁呢!天还这么晚了?”平日里,风笑天几人可从未与旁人有过任何过多的交往,一年难得听到几回敲门声,他们实在是想不出那么晚还会有谁去登门拜访?猛然间,不禁都生出一股不祥之感,觉得接下去要出大事了。

满腹疑惑,周然雪还是快步走向前去,开门一看究竟。怎料门才开到一半,她就看到了门外躺倒在地已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林决,气息微弱,在无力地喘息着。当即被大吓一跳,连喊叫都变得发起抖来。“笑天、张少永,你们快、快来,林决受、受伤了,浑身是血、血。”

听到周然雪这话,风笑天、张少永还能平静?像两头突然发怒的狮子般冲至大门。

“他娘的!”看着林决躺倒在地浑身是血的那一幕,张少永忍不住怒骂起来。

“风笑天、张少永,我……”望着已到眼前的挚友,林决有气无力,使劲想要说些什么,却遭正蹲下咬牙紧紧握住他手的风笑天给轻言打断住。“兄弟,我知道你累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我先扶你进房包扎下伤口,就好好休息吧!”

林决微微点点头,什么话多不说了。从风笑天、张少永那冰寒的眼神中,他已得到———不管在他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接下去他的事也就是他风笑天、张少永一起的事,他们会和他同去面对、解决,摆平它!以雪此仇!绝不退缩!

进得房内,风笑天惊奇发现,林决全身所受竟全为严重刀伤,皮开肉绽,十余处;想必对手刀法自也高超,看来是遇上对手了。也所幸只是刀伤,未及内脏,只是皮肉之苦。

直到次日黄昏,林决才悠悠醒来。房内,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正坐一旁在小声说着什么。见他已缓缓爬起,张少永一把凑上前去。“你小子,可算是醒了。”

“雪,麻烦你去厨房把热汤端过来。”冲身旁周然雪说着,风笑天也起身冲林决缓缓走去,待至身前边轻拍着他肩膀边言语。“先喝点东西,填饱了肚子。”

吃饱喝足,林决向在旁三人诉说起了他此去遭遇。“昨日下午自离了这风雪轩,赶至我舅舅房院大门前,我惊讶发现门口竟挂满了白布条,听得从门内传出阵阵哭泣,很是悲痛。当时我不敢多想,立马发疯似直冲进去,发现堂内正摆放着一口棺材,上前一看,里面躺着的却竟是我舅舅,已死去多时。”

“你舅舅?这到底怎么回事?”风笑天见过林决舅舅多次,他为人和气,并未过激得罪过什么人。就算得罪了,那到底得是什么深仇大恨?以至非要人命不可!风笑天不解,怎么也想不明白。

“得罪了马云超。”林决满是愤怒,一字一顿。

“马云超、马文德!这次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张少永咬牙寒起了脸,看的出他这是想杀人了。

马云超,杭州城一带的土豹子,仗势武艺高强,又得与相为杭州知府的堂哥马文德官匪勾结,狼狈为奸,再得一众师兄弟相帮。恶行乡野,为霸一方,人人唾骂。平日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搜刮民膏,强买据己。一直来,张少永、风笑天、林决都在极力忍耐着不出手。但这次,他们是在也耐不住了。

“这一切到底又是因何事而起?”风笑天想了解过究竟。

“从我舅妈口内获知,两个月前,那马云超看中了我舅舅在城内所经营的酒楼,想低价从他手中拿走,被我舅舅一口回绝,断然不卖。别说只是低价,就算出在高,我舅舅也舍不得去卖。一来全家生计全赖它养活着,二来最主要还是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凝聚了几代人的毕生心血。

“当时马云超接连上了两趟家门,每次都闹得个不欢而散。此后隔三差五便会有三、五几人莫名到店内闹次事。

“就在我去的前日上午,马云超又上酒楼去找了我舅舅。两人没谈几句,就又起了强烈争执。马云超顿时恼羞成怒,一挥手,一帮手下上前立马就将我舅舅一顿毒打在地。直打到口吐鲜血方才罢手。我舅舅摇摇晃晃挣扎着勉强站起身,一时气不过,想朗朗乾坤,公理还在?走近指着马云超扬言要上金陵巡抚那状告讨个说法。当时马云超遭我舅舅那一指,更是愤怒,加之也怕他真上金陵去找巡抚,不由分说抬手将我舅舅往后就是狠狠一推;大骂,去你的,别给脸不要脸。我舅舅往后退却数步不想还是站立不住,往后就是一倒,谁知后脑勺那么巧硬是给生生磕在了身后的桌角上,就此一命呜呼!

“听得这一切,我当时那叫气愤,还能忍住。一冲动,昏了头脑,随后偷偷一人便独自闯上醉梦庄想去取了马云超的狗命。谁想实在是太过轻敌,结果未伤到他丝毫,倒把自己惹得个这一身伤。”林决很是无奈、悲痛,连连摇头。

“林决,你放心,那两杂碎蹦达不了多久了。”张少永眼冒火光,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等你伤好后,我们在来从长计议。”

张少永此话一出,风笑天、林决都冲他露去会心的微笑,只是那笑很冰冷,给人以浑身不自在。因为那是杀人前的微笑。

“既然你去了醉梦庄,就先给我们讲讲里面的虚实如何吧?”笑过,风笑天冲林决开始了探询,尽可能了解可能了解到的一切,提前进入到准备中。

“马云超,精通拳脚,略逊于我;善使刀,凭一套断寒八式横行这一方,只怕是除了你风笑天就在难有人与之相抗。我这一身刀伤就全拜他所赐。手下有三得力帮手,全为同门师兄弟,大师兄楚括,三师弟赵冷俊,四师弟杜痕。此三人和我略过几招,看得出也精通拳脚,善使刀,只是在造诣上全然不及马云超。其余就是庄内还有着二、三十个恶霸手下,但在我们面前,全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能算帮着虚造下声势而已,够不成任何威胁。真正起作用也能起作用的就只是马云超、楚括、赵冷俊、杜痕四人,只要他们一倒,其余那一众手下就好比为无头苍蝇。”

“行,今天谈话就到此吧!林决,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用想,就放心静静养伤,你伤什么时候好,我们在什么时候来好好做最后的商议,再行动手。”风笑天已知他们这次遇上了对手,在又牵扯到官府衙门,万事需小心,绝不能轻视草率。

随后众人暂时忘却所有烦恼,至书房喝起了茶。

第六章 谋定后动

春暖花渐开,寒冬已去远。大好天气,最适合外出游山玩水看景。

晚间,月明星繁,无风。风雪轩内,风笑天、张少永、林决、周然雪四人正在庭院小酌。此刻林决伤已痊愈。

“林决,现你伤已好。今晚我们也是该好好谈谈,该动手去一雪前恨了!。”一杯饮尽,张少永悠悠言来,略显激动。

“恩,是到时候了!”放下手中空杯,林决抬头遥望天际,凝视,狠言,顿然变得满脸冷酷。

“那我们接下来就具体谈谈,到底是何时何地以何种手段来了结此事这三个问题!”也放下手中空杯,风笑天显然比张少永、林决要平静的多。当然,有时越是平静的人越是让人难以琢磨、揣测,感到可怕,那么能隐忍。平静已是他的一种习惯或伪装,内心不定多么险恶,恐怕早已翻江倒海。瞬间的爆发,猝不及防。

“何时何地何种手段?这确实是个值得我们慎重、深入来探讨下的问题!”点头,说着林决还就作起了推断。“以马云超的身手和现在的处境,我们想要通过暗杀无声无息干掉他,那是不可能有机会。所以暗杀排除,我们只能与他正面较量,来一场决斗,一场可能并不公平的决斗。”

“若我们直接杀奔醉梦庄,我看也不妥。”尾随林决,张少永也开始起推断。“打斗中,难免会有人称隙逃去通告马文德,到时就算我们成功了结了马云超,却又如何还能安然一并除却马文德。还有逃去之人已然记住我们容貌,很是方便官府事后全城通缉我们。再者就算我们有能力能够去做到无人可逃去,但庄内那些下人基本全属无辜,我们总不能对他们也去下手。既然不能下手,事后官府追查起来,势必会对他们进行审问,到时也难保不会有人说出我们容貌来。虽已雪恨,但却遭满城通缉,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要去逃命天涯?”

“既然城内不好下手,那我们何不干脆就逮个时间在城外。”听着林决、张少永的推断,风笑天边自琢磨,突然一语点醒出。“他马云超不是酷爱去杭州城二十里开外的西郊望月坡打猎吗?现已春暖花开,百兽渐出。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出城了,到时我们在于他回家的路上,在平阳沟给他来个伏击,岂不妙哉!”

“平阳沟,的确是个动手的好地方。”林决微笑着,很是意味深长。“地处偏僻,方圆三里内又人烟毫无,平日从那过路之人更是寥寥无几,却又是他回城的必经之路。在那打他伏击,妙!”

“那好,时间地点已经确定,接下来我们就着重谈谈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马云超和他那三个师兄弟,及一些相关细节具体该怎么去做。”风笑天还是那么平静,只是脸上多了几丝冷漠,丝毫不像在研究如何去动手杀人。

“就整体实力对比,马云超拳脚不敌林决,强就强在一套断寒八式,风笑天足以对付。至于楚括、赵冷俊、杜痕三人,我、林决联手亦也足矣。”张少永立马就做出了精确分析。“如此看来,我们的胜算还要高上一筹。”

“对比起来虽是这样,但我们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小看对方,从而在下手时有点不尽全力,不是死手。既然此仇誓必相击,那动手时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必须得拗足劲往对方身上使,尤其是死穴,绝不能留有任何余力;上手直接就给往死里整,不给他们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在行动上,风笑天总是很小心谨慎,当然,也狠毒。那是他的作风,已基本成为习惯,不出手就不出手,出手必是毫不犹豫中毫不留情。说此话时,风笑天几乎是一字一顿在着重强调。“另还有一点我们也必需得牢牢记住,那就是速战速决,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用最狠的招式干掉对方。避免时间一久,发生不定变数,有扰我们。”

“风笑天所说在理,时间一久,也保不定有什么路人恰巧从那经过,在城内外去一宣扬,势必又会闹得个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从而又无端给我们带来诸多不必要。那到时我们还是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来安逸、平静的生活着。所以在行动中,我们要尽最大量不去被任何局外人所亲眼看到。”边说林决边从怀中掏出一约莫半拳头大用以防身但却又还从未使用过的黑木匣子,打开,露出数十枚绣花针样的暗器来。拿捏一根在手深情注视,目散寒意,满面狠漠,冷冷道。“万不得已时,看来只得用它了。”

“呀!林决,我说这暗器你可是时常带在身上,怎么上次闯醉梦庄被伤成那样,你也没去用?”张少永顿起疑问,不懂。用了即便杀不了他马云超,就算也伤不到,那多少自己也能少挨上几刀,逃脱得更快。

“唉!只怪一切都是天意!去我舅舅家,带它干嘛!就留风雪轩了。”林决很是无奈,轻轻叹息。

“也是,一切只怪世事难料!”张少永跟着叹言,随际又猛然想起什么来。“对了,风笑天手上不是收藏有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和断肠散吗!到时我们在这暗器上都涂点。每人带上三、五根,以为不备,定能速战速决。”

“了结掉马云超后,将其尸首就近找个杂草堆掩盖起来。然后迅速回城,边监视马文德边稍作休息,最后借夜色掩护,将其暗杀在美梦中。”林决已有些激动。

“呵,对付他一个文儒,我们还得玩暗杀!”张少永乐了。

“你不知道,像马文德这样的文儒,基本无什么还手之能,最适合玩得就是暗杀。一切尽已无声无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也是最快速安全的做法,最大限度上避免存在于某暗处你未发现但实际上却已在无意间正巧发现着你的双眼看到。”风笑天也乐了,和林决算是不谋而合。

“了结此事后,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林决寻问,他已打算前去海边定居为家。离开那个烟雨江南,去过他内心最想要的那种生活。

“我想带雪外出四下去走走,散散心,游玩游玩!”说着,风笑天缓缓抓起一旁周然雪的手,将之紧紧握在手心。

“那要不就和我一起去海边?”林决诚意相邀。

“我说凭什么和你去海边,应该是随我一起走塞北才对!”风笑天还未言语,张少永倒赶紧和林决争上了。

“我说你们,这有什么可争的?”周然雪被张少永、林决还常小孩般争吵逗得,抿起了嘴。“要我说,大家先跟林决一起前往海边,然后在随张少永远走塞北不就得了,多好!哪都有得玩!”

一席话,说得大家全乐了,纷纷点头称是。

“那到时,雪,你就留在风雪轩内打点好行装和备用马匹,我们一完事,就回来,在连夜出城去。”风笑天冲周然雪示意。

“恩,放心。”周然雪柔声应到。

“那接下来,我们就去打听打听,他马云超什么时候出城送命来。”张少永貌似比林决还要等不及。

“最后我想补充句,认为此次行动的要点。”话已谈完,风笑天总结提醒起。“无声无息,速战速决,不留痕迹,一切悄悄,如未发生。”

第七章 快意恩仇

二月十六,又是一个蓝天白云,暖暖的大好天气。清晨起来,面冲阳光伸个懒腰,那叫一舒坦。理应是个出门的好日子,但万事自有其潜在变数,对于某些人而言,出门却代表着送命。

缕缕阳光透过树枝叶片洒落而下,照在身上,舒坦。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林决悠然坐在风雪轩庭院内,品着茶吃着早点,悠悠等待着。

“吃饱喝足,养好精神,午时过后,我们也该动身前往平阳沟等待猎物的到来。”林决心内平静,一脸冷漠,狠目咬牙,散发着丝丝寒冷。那段漫长等待、忍耐,终于是时候了。

将近黄昏,夕阳正西下,一切在它的映衬笼罩中,尽显更是美好又起萧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绝!”望着眼前夕阳,风笑天渐已陶醉沉迷,不禁感慨,脱口吟到。

“我还,‘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呢!”张少永微笑着,被逗乐了,直冲风笑天打趣。“这么着迷,别忘了,夕阳下即将起杀戮,血染的风采,死尸横行。一切,夕阳作为见证。”

“还别说,这夕阳的确是美,迷人,让人心醉!”盯着西边夕阳,林决已然也有些痴迷。

“既然那么美,那你何不干脆就住上面去得了!”张少永又一乐,忍不住直调笑林决。

“还别说,我还真就有这想法。得,报此仇后,你就将我给送上去吧!”林决迎笑而上,坦然相对。盯着张少永直打笑,看他能不能把他给送上去,还再敢调笑他?

……

突然,但听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瞬间打破应有的平静。须臾,便隐约见得一行人在策马朝风笑天三人快奔而来,正是马云超带众打猎归来。

“终于来了,准备动手!”张少永激动着举起左手利剑。

三人顿然变得一脸无情,冷漠阴沉。微风迎面吹来,同排而立,拦截马路间,长发、衣角飘扬而起。风笑天、张少永站于林决左右,手中刀剑已出鞘。在夕阳的照耀下,寒光夺目。只等对方到及眼前六尺内,冲上去便开杀。

彼刻,马云超骑在最当前,老远即望得前头有三人故意挡住去路,已知遇上仇敌,却毫不以为意。及近,猛然看清当间之人就是两个月前孤身闯入醉梦庄想要取他性命,结果反倒被他砍了一身伤的手下败将林决。左右两人手握刀剑,亮在那,杀意甚浓,虽知可能会是劲敌,但还是不以为意,满面轻蔑嘲觑,放不在眼里。缓缓放慢马步,大摇大摆冲他那三人走近。待相隔三丈,停步,也不废话,直接冲身后一挥手。那十余众手下立马就手拔刀剑吆喝着冲眼前风笑天、林决、张少永杀奔而去。空余马云超、楚括、赵冷俊、杜痕四人在后一字儿排开,观看着,以便亲自动手,四人俱使刀。

冷视,风笑天、林决、张少永放任那十余众手下冲即眼前,倏然出击。短兵相交,风笑天、张少永飞舞手中刀剑,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无人能挡。弹指间,马倒人躺,横尸遍野,那十余众手下就已了却残生。

抬头,仰望头顶夕阳,才片刻间,似变得有些残红,不知是否为鲜血所染?

皱眉,咬牙,似惊讶,又似从容。管之若何?马云超一把操起挂于身后马背大刀,愤怒了。只想快然一刀手刃了风笑天、林决、张少永。

策马奔驰,楚括、赵冷俊、杜痕提刀横眉紧随马云超杀向风笑天、林决、张少永。

但见风笑天身行猛然一晃,马云超所骑之马猝然停住,抬起前腿就是一声厮叫,险些没把他给摔下地去。细一看,风笑天已近身来到马云超眼下,手握残魄将其当途拦住,与之相隔不过三尺。那马已完全被风笑天身上所散发出得强烈杀气所吓住,不停喘气踱步,直往后退却,拼命想要从马云超手中缰绳逃窜。

楚括、赵冷俊、杜痕从风笑天身旁呼啸而过,被对面林决、张少永怒目迎上。

“你这没用的畜牲!”马云超一声暴喝,紧接就是狠狠一掌击向跨下马头,同时望空跃起,双手紧握手中大刀很是霸道一击迎面直冲身下风笑天头顶劈去。身后马传出一声惨叫,迅速倒地口吐鲜血直抽搐,头部剧裂。面对那一击,风笑天瞅紧时机,巧然轻轻一转身退后一步,即已躲过那刀。随际快然运足内力,将残魄一横冲正落地的马云超拦腰就是斩去。电光石火间,马云超亦运足内力,提刀迎挡。两刀相交,火光四射,各自被退震数步。停下,默默凝视,两人俱漠然,紧紧盯看打量对方,不再轻易出手。

一旁林决、张少永与楚括、赵冷俊、杜痕也已交上了手。你一掌,我一剑,他一刀,正自斗得难分难舍,很是激烈。

过得片刻,风笑天举刀迅疾而上,马云超迅疾相迎。两人一时渐斗得风沙四起,身影难分。刀风、劲力所到,在旁树叶“飒”、“飒”直落。

相斗五六招,风笑天、马云超突然单掌相对,又相隔数步紧握刀停住。此时,只见马云超腹部不知何时多了道浅浅伤口,鲜血正自缓缓流出,往下直滴落。风笑天左肩衣衫遭划破两处,露出皮肉,未伤。

但听一旁传出声惨叫“啊”。赵冷俊已弃刀倒地口吐黑血,伸在怀间的左手还未全部退出,只是从中露出几块飞镖掉落在旁。原来在刚激烈的打斗中,赵冷俊突然退后几步,伸左手入怀正掏什么。好在林决眼尖手快,知他必是要出暗器,右手快然往腰际一探,在一甩,暗器既已脱手飞出。正中赵冷俊咽喉,上面涂有鹤顶红。先下手为强,先出手的才能抢占先机,拥有活命的机会。

“卑鄙!”望着倒地在毒发身亡的赵冷俊,马云超愤然使出断寒八式,冲风笑天发去猛烈攻击。怎奈何却被风笑天一一化解。

打斗愈烈中,风笑天悄然使出他那招雪落无痕,顿时,只见刀口如雪花般直往马云超周身落去,马云超在无招架之力。先为后背中刀,紧接着是左肩,在是腰际;最后胸口贯穿,刀锋直从后背冒出半尺有余,也是这刀要得他的命。

倒地瞬间,躺地刚先马云超而去的楚括、杜痕正好映入他眼帘,楚括为眉心中剑,杜痕身中数掌。在死亡的那前一秒,隐约中,马云超嘴角轻轻往上翘了翘,当间所蕴含的表情极其复杂,似在微笑又似不甘。此刻,再看天际夕阳,已完全残红。

草草将马云超一众死尸拖入在旁人头高茅草丛堆好,再盖上些许树枝。风笑天、林决、张少永三人快马加鞭,直奔杭州城内。

府衙里,马文德正在花园与三、五妻妾喝酒嬉戏,丝毫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栖身墙头,望着眼前那幕,风笑天、林决、张少永相视会心一笑,随后就近踏入府衙斜对面一酒家,边休息吃喝边监视马文德的举动,只待夜深人静时。

酒,不知喝了多少杯,一直到酒家小二直嚷嚷打烊关门。风笑天、林决、张少永这才抽身离去,彼时,酒家内也只此空余他三人。

独月高挂,寂静空旷街头,只见三人影一晃,瞬间就跃上府衙墙头进得里面去。径直奔向马文德睡房,似早已探好了路。

那片刻后,在风雪轩庭院内等得已有些着急、担心的周然雪终于听得大门外响起了马叫、敲门声。迅速奔过去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风笑天,后面紧跟着林决、张少永,俱各安然无恙!“看到你们都没事,那太好了!”

“恩,我们这就出城去!”进院背起打点好的行装包裹,牵上备用马匹,出门将之紧紧关好,风笑天牵起周然雪的手,将之先扶上马,自己在翻身而上,与之同乘一匹。林决、张少永亦已各自骑好。月色下,四人绝尘而去,只空留身后一片沙土飞扬。待及落定,一切又归寂静,实看不出曾发生过什么!

次日,府衙惊传出,知府马文德突然无故安然死去,全身上下并无丁点伤痕。后经验尸官解剖检查,才得知是中了无色无味断肠散之毒。再后来,有人发现了平阳沟茅草丛中惨死的马云超之众。一时间,轰动着杭州城内外,众百姓纷纷拍手叫死的好,恶有恶报,没人会去给予同情。关于其死因,一时更是众说纷纭。

很快,朝廷就派了新的知府赶到杭州城上任。

好在这新任知府还算清廉,风笑天、林决、张少永三人那一切没白做。上任后,也立马颁布了通缉令访查凶手。只是马云超、马文德两兄弟生前得罪的人实在太多,现场又没留下任何过多痕迹,就更别提能提供什么线索,还去指望有价值。再何况风笑天一行人虽也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但与旁人却从未有过任何过多的接触、交往,从未留过名。他们的消失,没人知道,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也没人有那空闲会去关注在意他们。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好比是一团空气,与之毫无关联。在与不在,都影响不到他们,照样是那样过,基本无任何交集,偶尔有,也就是路过的陌生人。一切,你是你,他是他,不曾记忆!很难有人意识,他们就曾一直呆在杭州城外七星坳南郊的杨柳林中。因此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去怀疑到他们头上。一切无从可查,不能了之,只能成为江湖一大谜案,永久的谜案。

第八章 防不胜防

一路往东直向大海,风笑天、周然雪、林决、张少永四人沿途走走停停,好不悠然!

一日,行至午时,一众人腹中饥饿,一头便扎进路旁一小酒家----往来过客。

“几位客官,要吃喝点啥?”风笑天四人刚然寻一靠窗之位坐定。店小二即已跑上前去殷勤招呼!

“红烧螃蟹,清蒸鲈鱼,叫花鸡,东坡肉,酱辣牛肉,五香小虾。在外加碟小葱豆腐和花生。”林决一股脑儿脱口而出,只想大吃一顿。

“好勒,不知几位可还要再来点什么酒否?”店小二微言。

“就桂花酒吧!”风笑天很久没尝尝了。

“那几位慢等片刻,我这就下去通告后厨立马给几位忙活!”

店小二刚走,林决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顿时笑嘻嘻,心里直偷乐。“我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猫、猫头鹰、蛇存在着某种血缘关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还是没头没脑。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差点没笑岔。瞬间被惊得无言相对,纷纷瞪大起双眼示意林决快快尽道其详;同时,心内忍不住深深叹言:林决,你这……简直……有才!还能再去无聊点吗?

“你们竟都没发现?”林决满脸惊愕,反冲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瞪去大眼。哪知对面三人全使劲连连摇头,更是惊愕。林决只得乖乖道其奥秘。“就是,这猫头鹰和猫是堂亲,蛇和猫是表亲!”

“从何而知?”周然雪已乐得不行,无稽之谈也罢!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询问。

“你们看,它们一家子生来就都是老鼠的死对头,是它的天敌,与它过不去,谁逮着了都不会放过它,碰面上手就是掐,那么爱的疯狂,也不知中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在看,这猫头鹰的头和猫的那多像,多神似,尤其是那眼睛。三者都又酷爱大白天瞌睡,习惯于昼伏夜出。”

听着林决侃侃道来,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双眼由衷向其投去佩服,满是佩服!都惊叹:林决,本子虚乌有的事,这听你一说,倒还真好是那么一回事,你这能扯的!实在是……找不到匹配字词诠释。

恰时,店小二已将叫花鸡、东坡肉、酱辣牛肉、小葱豆腐、花生、桂花酒上好。

倒酒,举碗,风笑天直打趣。“来,我们为了这猫头鹰和猫是堂亲,蛇和猫是表亲,干了!想不到,这猫家亲戚可还真不少!”顿时,把几人又全给乐翻了。

喝着酒吃着菜,四人闲聊着。突然,店小二将做好的红烧螃蟹、五香小虾端来上好。

“呀!林决,我说这螃蟹熟了之后,怎么就全给变一通红了,难道是熟了,它还害羞了?”望着那盘热气腾腾的红烧螃蟹,张少永顿时有感而来,狡黠着双眼直冲林决一脸坏笑,想戏言戏言他。这受的也正是他刚才的影响,从中得到了启发。

“这我怎么知道,问猫去?吃就吃,还堵不住你嘴,整这么多废话,又毒不死你!反正!”林决警惕着,隐约感觉不对劲,张少永不定在玩什么把戏,一切得小心着。

“这你不是它家亲戚嘛!原来你也不知道!”张少永顿生一脸失落,还惊讶,装出的。心里实际已经乐开了。

“你才它家亲戚!我要是它家亲戚,你就是乌龟。”林决来劲了,想玩我,没门,看谁狠!嘴角霎时浮现出微笑,得意了。

“这你是它家亲戚和我是乌龟有关系?”张少永蓦然被绕进去不知所以,两者有关系吗?他觉得一点都没有,他想不出来,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但他知道,林决也不定在怎么变着法儿玩他,有点懵了,但还得装作很镇定。

“你不知道,乌龟是螃蟹家外甥!”林决洋洋得意,直视张少永。心想,这下你张少永知道我厉害了吧。

“你……”张少永反被这般嘲弄,一时气急败坏,不知如何再去辩驳,伸手指着林决老半天才狠狠一甩,咬牙一字一顿憋出句。“算你狠!”

“另外你们知道那海里为什么会出现紫色的螃蟹不?”看把张少永气得,林决乐得还在继续着。虽然他从没见过,也不知道到底那海里有没有,但他还是朝风笑天、周然雪瞎扯了。

“为什么?”风笑天、周然雪满面微笑,故作惊奇,极力配合。尽管他们也从没见过。

“那是被它们大外甥给气得。唉!”林决乐得叹息了!

“林决,那你又知道为什么海马只能在水里游不能在天上飞是怎么回事?”张少永可算缓过来神,心生妙招。

“那你倒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林决想不出张少永能说出什么具杀伤力的话!

“还能怎么回事,全被你给吹下来的呗。”张少永满是惋惜,悠悠到。把风笑天、周然雪乐得差点直喷饭。

这局,林决、张少永平手。

吃着饭无聊也是无聊,林决开心,开始琢磨着陷害起风笑天。“周然雪,不知风笑天有没有跟你曾提起过一件往事?”

“往事!什么往事?”周然雪不知是陷井,一下就上了勾。

“就他小时候,有次我们去山上掏鸟蛋,他运气好,给无意逮到了只小白兔。你猜怎么着,他硬是要人家兔们和他去学讲人话。那兔们当时眼神流露出的,那叫无助,当场就给活活气死了,你说残不残忍。更残忍的是,张少永居然还把它带回家当晚就给炖了,我是边吃边没忍住叹息,想哭,那兔毛还没拔干净呢,太气人了,这。”有意中,把张少永又给牵连上了。

周然雪被乐得,捂着肚子咯咯笑岔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也不想想几年前去长江边玩,是谁抓到只乌龟和王八,非得要给他下个乌龟王八蛋来。还两多是公的。对吧!张少永!”风笑天也不是好惹得,和林决就杠上了,就比比,看谁能笑到最后。

“没办法,人家就是脸皮厚,死不承认。”还想玩我,门儿都没有。张少永欢呼着,配合的实在是巧妙。“对了,风笑天,你说那乌龟王八蛋到底是个什么样?”

“我估摸就和某人差不多,觉得太孤独,想找个做伴!”风笑天邪笑着,很是诡秘。

“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张少永故作惊醒,随风笑天一唱一和着。把个林决说的直埋头满嘴扒饭,咬牙瞪眼,不再言语,周然雪乐得痛苦住。

不时,店小二又已将清蒸鲈鱼上好。吃着鱼,突然窗外飞过几只乌鸦。风笑天突然心生一计,决定去逗逗周然雪。“雪,我说这乌鸦怎么全身都这般黑,该不会是被你给它黑的吧?”

“对啊,笑天,怎么?难道你想把它们去整鸽子、海鸥一样!”抬头望向窗外乌鸦,周然雪笑嘻嘻着。随际又忍不住猛叹息。“唉,真是可怜了人家蜗牛老哥,整天得背着笑天四处跑,看把人家给累得,难怪爬得那么慢!”

此话一出,当下把林决害惨的,他刚才扒了满满一口饭,被周然雪乐得往外直喷。一直以来,他都没发现,想不到她嘴也那么厉害。这是一个比一个惹不得,毒辣,更会玩。平日里怎么就硬是没给发现呢?痛苦中,林决还是直乐呵,可是为他报仇出气了。

这顿饭,吃的风笑天、周然雪、林决、张少永四人是差点肝肠寸断。

第九章 平平淡淡

一个月后,风笑天、周然雪、林决、张少永终于来到了海边。

正午,面朝大海,举着手,习习海风迎面吹来,全身心感受着。风笑天、周然雪、林决、张少永顿时不由心旷神怡!四下而看,蓝天、白云、碧海、沙滩、礁石、孤岛、丛林……那组合,的确如林决此前所说,实在是微好,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净土。脱掉鞋袜,卷起裤脚,漫步沙滩上,浸泡海水中,聆听风声、水声,感受着那一波高过一波扑面而来的海浪。心身的彻底放松,那份纯自然的清静。也应了林决的话,逢管是浮沉往事,还是不知未来;彼时,还能有什么烦恼!那份舒坦,风笑天、周然雪猛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过的舒坦!

“大海,归云岛,我回来了!”望着前方海中约莫三里外一小岛,林决兴奋着,眼神迷离,充满着柔情思恋,看得出,他心内很是期盼,好似对面小岛上有着一个叫他魂牵梦萦的女孩,正在岛边遥望等待着他的归来。吼完,伸手一指,告诉身旁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你们看,那就是归云岛,我之前一直就住在上面,今后也就打算在那定居。上面住有二十好几户人家,形成一个小村落。”

看着海,吹着风,突然间,远处一架小船直向风笑天四人缓缓使来,船上之人还不断冲他们挥手打招呼。

“丁叔……”林决一眼也认出架船之人,挥手回应。

“丁叔,好久不见!近来一切可好!”到及近前,林决大声问候着。

“好着呢!呵呵!”看到林决,那人显得异常高兴。“你小子,可是回来了!待会,家里,咱们定要好好大喝一场。”

“恩,一定一定。”林决也高兴着,双眼充满了期待。“对了,丁叔,你这是打算哪去?”

“去前面来福镇买点东西!”望着林决身边几人,那人忍不住询问。“这几位是?”

“他们就是我在江南的挚友!”

“那我先送你们上岛去!”

船上,那人一路和林决、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闲话着那些日他在海上遇到的趣事。

靠岸,把船拴好,上岛。一路,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惊奇发现,那岛虽也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岛屿,花草树木,各自落定,但所营造出的环境却是那种罕见的优美、清静、脱俗,给人以一种纯朴、安定、舒心、释怀。岛上村民也很是热情,看到遇见林决的纷纷和他招呼着,相问近况,林决亦开心地张伯、王叔、李婶着,问候几句。看来,在这小岛上,林决还挺得人缘。

“阿玲,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到及家门口,那人朝屋内大喊去。喊完转身低声嘱咐林决。“你先带你的朋友进屋,我去买好东西马上就回来!”

“林决,你回来了。”瞬间,只见一妙龄少女从屋内冲出,出现在众人眼前,柔声到,很是纯真,自然美。往日的不断思念,反复期待,此刻突然出现在咫尺间,竟反而倒变得异常平静起来。 只是在略显娇羞的眼神中,充满着情愫,那份柔情、爱意、关切,还有兴奋、激动、甜蜜,不知融合了多少思念,很是绵绵。

“恩,回来了!”林决冲她轻声着,灿烂微笑。眼神中,亦充满着情愫, 那份深情、爱怜、珍惜,还有幸福、欣悦、温馨,也不知饱含了多少牵挂,很是脉脉。随际伸手一指在旁风笑天、张少永。“这两位就是我之前经常和你谈及的那两位挚友!”

“那你先招呼他们坐着,我这就做饭去。”

“我来帮你!”周然雪闲着也是闲着,想动手帮帮忙,也好乘机多学点。

“ 呵呵,好的!”那女孩微笑着,带上周然雪转身就去了厨房。

屋前,小院周围用篱笆围着,里面养着些鸡、鹅,还有着几颗不知名的树,枝繁叶茂。林决招呼风笑天、张少永在院内静放的木椅上坐定,四下赏景看海。

突然,林决指向右旁十五丈外一间新木房。“我之前便是住在那,今后在这定居,打算就以之为家!”

“不错,很好!不愧值得你林决对之倾心!”

“真有你的,这确是个好地方,尽享静谧人生,自由自在,无争无恼,是个生活的乐土。”

张少永、风笑天点头称赞。那纯朴、雅致、古韵,示人以安定、安逸,也正是他们所想,所追求!

片刻,饭菜已做好,众人就在小院树荫下摆上桌椅,坐毕开始吃喝。

“来,尝尝我这高粱酒!”说着林决叫那丁叔的为风笑天、林决、张少永倒上满满一大碗。再轻声冲周然雪和他女儿问道。“阿玲,你们两丫头要不要来点尝尝。”

“不要!”周然雪和他女儿都微笑摇头。

“来,我们喝一个。”林决举碗示意。喝过,开始手指逐一介绍起身边各位。“这是张少永、风笑天,我在江南的挚友。”----依次坐他左边和对面。“她是周然雪,风笑天暂未过门的妻子。”----和风笑天同坐一长凳。“这是丁玲的爹娘,丁叔、王婶。”----坐在他右手边。“这就是丁玲,我暂未过门的妻子。”边说边一把抓过身旁与之紧挨着那女孩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两人眼里都充满了幸福甜蜜。

“这才两年多点点时间,一不留神,就只我是单身了。”刚到丁玲家门口时,从她与林决那对看的眼神中,张少永、风笑天、周然雪就已然看出他们关系必不一般,那只能存在于情侣间,此刻得到证实。望着眼前那一幕幕,想着三人本同岁,张少永心内不觉中猛然一震动,突生出一股莫名的孤零,似在叹息又似在有所期望。只是被他隐藏的极深,哪怕就是最好的挚友,也没被他们有任何察觉。但还是真心微笑着。“祝福你们!”

“没准在塞北,你藏着呢!”风笑天戏言,把众人都乐呵了。

“林决,我和雪也祝福你们。”风笑天在为林决感到庆幸也在为自己庆幸,都如意找到了自己的终身伴侣,只但愿张少永能在塞北早日得到那份属于他的真爱。举碗。“来,我们为林决、丁玲干一个,祝福他们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喝着酒,吃着菜,众人天南地北欢聊着,好不痛快。

黄昏,归云岛西岸沙滩上。风笑天、林决、张少永三人在前,周然雪、丁玲在后,散着步。

“林决,敢问你和丁玲这是怎么认识的,然后又是如何走到的一起?此前跟我和风笑天是一声不吭,只字未提,还玩惊喜?”张少永郁闷之余也有点小好奇。

“怎么相识到相爱在一起?”林决开心着,在挚友面前,终于诉说起了他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记得刚到这归云岛的那个午后,及近黄昏。我正独自在这沙滩上吹风看海散着步,就在前面一点。突然在旁礁石丛近水处冒出一女孩闯入我眼帘,正手拿张小网在捕虾捉蟹。夕阳下,显得更是楚楚动人,美丽醉迷。只一眼,瞬间就把我给深深迷恋上了,那叫突然,我直是彻底对她心动了。暗想,我今生若是能得以和她在一起,娶她为妻,那是何等幸福,还有它求?

“猛然我就努力琢磨想着,开始预谋如何更好的去接近她,和她相识。突然,看着她在那用心地捕虾捉蟹,我豁然惊悟,有了。”

“是不是以捕虾捉蟹为借口!”风笑天欢笑,心领神会。

“是,当时我就在想,既然我想要去娶她为妻,那就毅然决定在这海边定居为家。娶妻生子,到时我就是一家之主,全家生计得依靠于我。那我必须得先去适应海边的环境,学会懂得如何在海边更好的生存。最简单直接也最基本有效又合我意的就是学会如何去捕虾捉蟹打鱼。

“于是我就悄悄走上前去,告诉她我来自江南,喜欢大海,正打算在这定居,想和她学捕虾捉蟹。没想到,她很单纯,竟爽快的答应了。

“随后我就请人在她家旁建了那间木屋,每天和她一起到四下海岸边捕虾捉蟹,一起看日出,赏夕阳,观日落。不时还和她爹一起出海去打下鱼。慢慢地,在我的各种计划、预谋下,她也渐渐对我生出爱意,喜欢上我。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已走到了一起。

“去年在我离开这前往剑门关赶赴我们两年之约的那个夜晚。我和她又在这沙滩面冲大海许下终身。只等我在江南打点好一切,就回到海边和她好好在一起,娶她过门,成家。”

“还真是羡慕你们!”张少永忍不住深深叹息!

……

之后,在海边,风笑天、周然雪、张少永也随丁玲、林决学起了捕虾捉蟹。还常和她爹丁叔出海去打打鱼。

晚间,风笑天、林决、张少永、周然雪、丁玲总喜欢在岛岸沙滩烧堆大火,烤着鱼、虾、蟹,喝着酒,聆听着那一浪又一浪迎面冲来的拍打声,望着头顶明月星空,好不悠然惬意。渐渐,风笑天、周然雪不觉开始有所深深的迷上海边,就连张少永也似有点动心了。

一切生活,尽是那么宁静,安然,平平淡淡。

第十章 再起杀戮

不觉中,时间已至六月二十七,大暑。

清晨,吃过早点,风笑天、张少永、林决、周然雪、丁玲正自在归云岛南岸乱石礁旁捕鱼捉蟹。突然,只听得从村落中连连传来阵阵哭喊哀叫,凄惨入心;五人扭头定眼一看,发现村落那边还在冒着滚滚浓烟。不知是为何事?立马一丢手中物事,往村落飞奔而去。

来到村中,五人才惊奇发现,一众海盗从北岸而上,在肆意洗劫归云岛,抢物放火,不时还对本就无反手之能的村民一顿抽打,老幼妇孺全然不顾。约有三、四十之多,一领头。那领头持剑而立,正在那大声吆喝吩咐着众手下,看上去很是大快人心!却不知死期已近,一旁三双眼睛如死神般已在怒视着他。

看着眼前之幕,风笑天、林决、张少永顿时不由怒发冲冠,双眼直冒火光,如何还能忍!刀剑出鞘,张少永率先冲将上去,凌厉一剑势如破竹,直逼那领头面门。那领头冷眼相看,居然满脸轻视,毫不以为意。不慌不忙,脚后跟往地面轻轻只一蹬,握剑直接退跃四五尺,太轻易躲过。随际缓缓拔剑在手,与张少永相持而对。说时迟,那时快,怒目而视。突然,两人同时迅疾出击,两剑相斗,剑气四起,寒光摄目。相斗四五招,仍是平分秋色,激烈而杀气更盛。

风笑天紧握手中残魄,所遇者皮开肉绽,血花横溅,倒地全无完好!林决气沉丹田,拳脚齐出,凶狠毒辣,所受众海盗无不伤筋断骨,口来鲜血。

四下众海盗见这边相斗甚烈,纷纷持着兵刃跑上前来相助众伴。但当相近风笑天、张少永、林决身前,即已后悔莫及,明白上前就等于送死。望着地下那些横乱躺着的众同伴死尸,只瞬间,纷纷便开始想办法四下逃窜起来。可风笑天、林决又岂会手下留情,放过他们,给他们逃窜机会。

逼急了,狗急跳墙,两海盗看着躲在一旁的周然雪,和紧挨着她的丁玲,还有她们身后角落石块下缩卷着身躯一男一女两六七岁小孩。握着刀,决定拼了,快速冲向她们,想要拿她们去威胁风笑天、林决、张少永。谁知,一切可没他两想得那么简单,他两是彻底错了。

但见周然雪快速闪身挡在最前面怒视着,根本就毫无畏惧,不把他两那海盗放在眼里,待其近至身前三尺内。猛然跳起凌空一脚,猝不及防一海盗即已被踢翻在地,直冒金星。落地,周然雪空手入白刃,又将另那海盗手中之刀夺去,反手一砍,中其大腿,在爬不起。旁边海盗再不敢打她们主意。

愈斗愈烈,那领头直感觉,已好几年没在碰上像张少永那般强捍的对手。渐渐,不由剑锋猛然一转,使出昆仑剑法来。变幻难度,高深莫测,把张少永实是大吃一惊,不想在那,还会遇上会使那般精湛昆仑剑法之人。好在他对天下剑法都有所研究,更者那领头还未完全领悟昆仑剑法的精髓,达及炉火纯青。迎面对决,那领头的招式,还是被张少永给一一勉力化解。让那领头更是惊愕,不由有些着急慌乱。冷不防,张少永看紧时机,巧妙使出很是普通一剑,直刺入那领头咽喉。

彼时,风笑天、林决早已将那三四十海盗解决已尽,只余留一人用来问话,无一逃脱。

将所有海盗死尸搬至归云岛东头一空旷平地。烈日下,只一把火,弹指间,即已尽数灰飞烟灭。

处理好该处理的一切,风笑天、张少永、林决立马开始对留有活口那海盗进行审问!

从那海盗口内,风笑天、林决、张少永得知。他们住在归云岛正西十里外的三蝎岛。当家的名叫段百川,年岁约莫半百,年轻时曾师从昆仑,深得器重,练就了一身好剑法,横行江湖数十载,少逢敌手。在那为盗已有十数年,很是残暴。收有五名弟子,全二十出头,十四、五岁入的门,亦全和他一样,心性残暴。大弟子李闲;二弟子张星行,是刚命丧张少永剑下,为段百川最为看重,也是众弟子中武艺、心机最高的一个;三弟子刘北斗;四弟子王乾;五弟子李一温。模样为何一一尽道而出。底下更聚集有两百来喽罗。岛上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太适合盘踞。最后手绘出一幅岛上地图。

在对海盗基本情况有所了解后,风笑天、林决、张少永一把将那海盗绑住,丢进了大海,是死是活,是看天意。随后立马在林决小木屋内坐下,三人又一次开始谋定后动,只是这次很紧急。

“看来,这一次,我想我们该主动出击了!”风笑天一脸冷漠。

“的确,下午我们若不迅速出手,明天他们也必然会来血洗归云岛。”林决忿忿不平。“与其等待,是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还能给他来个突袭!”

“段百川,师从昆仑,昆仑剑法在天下剑术中又冠绝武林,只蜀山剑法敢与之一较高下。段百川早已练至炉火纯青,在加上他的江湖阅历,及对天下武功的接触了解。这场打斗,我们实力与之相差悬殊,胜算微小。过后能否活下来,将是一个严峻考验。”张少永分析时势,厉声点示风笑天、林决,现实之残酷。“所以,特别是你两,心有牵挂,一定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恩,放心!”林决看着和他同样神情坚定又肃然的风笑天,斩钉截铁骇言到。 人是他们杀的,他们将负责到底,拼到最后那口气。“既然已经出手,就算真的会死,我们也要拼一把,试上一试,不要无辜再次受到牵连伤害。”

“接下来我们就着重谈谈,战术策略,只要应用的好,还是会出奇制胜。”不能力敌就智取,风笑天懂得,既然实力不如对方,就该想方设法使上各种可行能用得上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火速削弱对方实力,缩近差距。

“此战我们的真正对手是段百川,所以我们必须懂得保存好体能、实力,不要过多去浪费在之前和他那四弟子喽罗身上,对付他们一定是速战速决。”张少永也理会,那一战不一般。“过后才能集中好我三人精神、实力全力去对付段百川。”

“从刚张少永与张星行的对决来看,我们三人中随便两人联手,都可与李闲、刘北斗、王乾、李一温打平手。”林决仔细思索、分析着,开始诉说起当间种种细节、变化。“所以,在交上手后,我们战略上一方面采用速战计一方面采用拖延计。刚交手,段百川势必一旁静观,看其弟子喽罗与我们相斗,唯当其伤亡惨重时,才会不得不出手。这中间空闲对于我们便是机会,我们采用速战计,迅速出击,尽量在半柱香时间内完全打散、冲乱他们,干掉大半,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在敢上前动手。反正我手上还有大把暗器,到时每人带上二三十根,在涂上鹤顶红以作不得已,我就不信还撂不倒他们。在段百川再忍不住出手时,我们再相继使出拖延计,三人更配合以车轮战困住他。也就随便一人先拖住他,另两人则继续对其弟子喽罗速战速决。过得三五招后,马上就换另一人接上,另两人继续于速战速决,又过得三五招,又换另一人接上,如此循环着。一来可使段百川在短时间内摸不清我们实力,从而心存顾虑,不敢贸然就出狠招来对付我们。二来,几轮翻杀下来,估计他那四弟子和两百来喽罗也已基本被我们消除殆尽,就算还留有余口者,也已不在敢上前来相战,来就等于送死,他们也不傻,还是逃去保命得要紧。这样,到彼时,就只独剩段百川,那也就拉近了我们实力差距,胜算各占半了!”

“好,基本计划、策略就这样,至于具体状况、变化一切以等下环境而定,我们随机应变,重在配合。”风笑天不紧不慢总结着,对那一战充满着信心。不管怎样,为了周然雪,他一定得活下来,不能死,绝不能。

“那我们赶紧吃点东西补充好体力,养足精神,然后就开始行动!”林决已缓缓站起了身。

“风笑天、林决。”张少永最终还是没忍住说出。“为了慎重起见,等下你们和周然雪、丁玲说声,若是今晚子时我们还未归来,请她们尽力去说服劝解所有归云岛村民连夜离开此岛,去另寻居处。”

风笑天、林决脸略黯然沉重,也早已考虑到,轻轻点了点头,都没去言语。随际,三人跨出小木屋,直奔向丁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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