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在今天的浙江省兰溪县的西南方向;棹歌,是一种渔民的船歌。纯净的溪水加渔船,是十分容易联想到的美好事物,这两种事物都容易让人感觉到宁静和平和,正是一种优美的乡村图景,让人放松。
如果将这种事物入诗,组合的巧妙,更会让人觉得轻灵清新,不落俗套。戴叔伦便写过这样一首诗《兰溪棹歌》。他模仿拟民歌的情致,用空灵的笔触,为我们描绘了兰溪一带的优美山水,以及渔家的闲适欢快之情,犹如一首绝妙的音乐,又如一幅绝佳的图画。全诗如下:
兰溪棹歌
戴叔伦
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
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
首句“凉月如眉挂柳湾”,是作者抬头望天的情景。只“凉月”两个字,便将月色的俊朗,以及春雨过后的那种宜人气候表现了出来,而这时,正是月上柳梢头,流光深泻到兰溪之中,溪水和月光交相辉映,更增情致。
次句“越中山色镜中看”,是作者低头看水的情景,将兰溪的山水写得十分飘逸,将溪水的清澈比喻为“镜”并不是作者的首创,但是在这里,却借着月光的明亮光洁,更增加了水色的清澈。诗人没有明着写山水如何美妙,而是以“镜中看”三个字来概括,而妙处正在此处,它能够让读者引起丰富的联想,溪水中的倒影摇曳生姿,朦胧中带有缥缈,仿佛让人坠入仙境一般,比直接描写,更令人回味。
而在这样的美景中,一切还没有结束,作者开始从美写到趣,写泛舟溪上的渔人的期望,写渔人春潮鱼汛时的乐趣,“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鲤鱼喜欢新水,所以一连三天的春雨,让溪水猛涨,鱼群蜂拥而来,在半夜调皮的游到浅滩中,活蹦乱跳,好一派活泼景象!这一句不仅以“桃花雨”三个字暗示了季节,而且更将这种季节独有的趣景表现了出来,怎能不使人心中产生欢快之情!
总体来看,这首诗没有一句直接描写人的地方,也没有直接抒情的地方,但是让人一读之下,便觉得景中有人,景中有情,这是作者的高明之处。从月色的皎洁清爽,写到明丽的山水,再到有趣的春潮鱼汛,全都囊括在作者灵动的笔尖之下,前二句写静,后两句写动,后者尤其的传神,给人一种生动活泼、生机盎然的美感,正是全诗的点睛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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