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纪实。请勿对号入座。)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1)

这天午后,许夫人忽然跟我谈起月嫂的问题,她生孩子的日期一天天地逼近,她原先请好的月嫂因为隔离,来不了。她就对我说:“红姐,你到时候帮我照顾孩子吧。”

照顾孩子,责任重大,尤其是照顾婴儿,我没有专业知识,心里就没有底气。20多年前,我生过孩子,照着书,我把儿子养大了。可那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胆子大,我想怎么抱着儿子就怎么抱着,想什么时候给他洗澡就给他洗澡,干活忙起来不搭理他,就任由他哭一会儿。可给雇主看护婴儿,就我这脾气,能行吗?不得天天挨训呢?我一挨训,心情不好,更看不好孩子了,这是恶性循环呢——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我不能接。

我就对许夫人说:“娟儿,这个活儿你可别找我了,我干不来。”看许夫人一脸的求助,我心里一软。但我告诉自己,这种时候不能心软,心软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我就狠着心对许夫人说:“二姐正好在你家,你就让二姐帮你照顾小宝宝。”

许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地说:“她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我哪信得着她呀。”然后,许夫人又信赖地看向我,说:“红姐,看孩子的活儿好干,你到时候听我的就行。”

我更不敢接手了。许夫人有洁癖,有强迫症,有完美苛求症,我听她的?她吩咐我向东,我就得向东,她吩咐我向西,我就得往西。我50多岁的人了,不像小姑娘那么灵便,万一我被她指使烦了,或者没听明白她的指令,我哪里做错了,或者做得不妥,挨她一顿训,我可受不了。我出来干活,累点,只要我能承受,我都可以忍耐,但要是无端地遭人呵斥,那我掉头就走。干活可以,我不能受气。年轻时候,我爬坡阶段需要钱的时候,我都站着挣钱,我不会弯腰挣钱,更别说跪着挣钱了。(以前做记者曾经跑过两次广告,就是弯腰挣钱,后来我宁可不要广告提成,我也不去谈广告了。总会有站着挣钱的办法的。)

人呢,别管挣多少钱,绝对不能让自己生气。我太知道生完气之后,身体的不舒服了。万一那团气化解不开,在身体里形成毒瘤,挣点保姆的工资还不够去医院做手术的花费呢。

我打定主意,婉言拒绝许夫人。可许夫人以为我是故意推脱,跟她讲条件。她说:“红姐,你是不是在意工资呀,你放心吧,我雇月嫂多少钱,这一个月我就给你多少钱——”

许夫人要跟我谈钱。对于月嫂的工资,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她就是把她家还没搬进去的跃层给我,我都没兴趣(我断舍离呢,不需要大房子)。因为我挨不了那个累,受不了那个气,此时此刻的我,也不是爬坡阶段,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是出来打份零工,能挣就挣点,不能挣就打道回府。这要是苏平,她肯定会接下这个活,她迫切需要挣钱。

我连忙制止了许夫人,没让她说出月嫂的工资,否则,她说出月嫂的工资,我再拒绝她,她会认为我嫌弃她开出的工资太低了。

许夫人和许先生不同,我顶许先生没问题,开玩笑也没问题,许先生什么事情都不是太在乎,在他家里做保姆,第一对他老妈好,第二人品好,没有坏心眼,那基本他就能一直用下去。

但许夫人不同,许夫人敏感,又有些多疑,我跟她说话,不能说一些笼统的话,那她会认为我不尊重她。所以,跟她说话最好也别开玩笑,就是直截了当地阐明我的观点。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2)

我看着许夫人,一字一句地说:“娟,这件事你就别把我算在内了,我对我自己没有信心的事情,我不能答应,我要是答应了,我会焦虑,我会忐忑,我会寝食不安,那日子我就过得没劲了。这一天下水道还不咋通畅呢,要是帮你照顾小宝宝,那我下水道肯定就堵了,你能理解我吗?”

许夫人还想说什么,但她看我口气坚决吧,就欲言又止。随即,她淡淡地说:“我再跟月嫂联系联系吧。”

我不知道许夫人最后联系得怎么样,我进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对于她生孩子这件事,我不会再多一言。我只要做好我的工作,现在我的工作就够多的了,家务活都是我的了,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要是再往自己肩膀上扛东西,我可真是自不量力了。别说扛个小宝宝,现在就是往我肩膀上再扛一根稻草,都会把我压趴下,到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会情绪大爆发的。

晚上,做好饭,我挨着老夫人坐着,让二姐挨着许夫人坐着。我得跟许夫人拉开距离,要不然跟她太近乎了,她要是再开口求我做月嫂,我担心我心一软,答应她。但我脑子清醒得很,自己都没有信心的事情,就千万别往身上背锅。到时候我就成了背锅侠。

许夫人在餐桌上,果然说起月嫂的事情。她说:“月嫂暂时来不了,也不知道咱们小城封多久,我这肚子不等人呢,就这几天了,烦死了。”

老夫人说:“依我说,就别请什么月嫂,家里这么多人,都帮把手,月子就过来了。当年你生智博,请啥月嫂了,不是我一个人就把智博带大了?”

许夫人看看老夫人,又看看二姐,她说:“妈,现在能跟20年前比吗? 那时候你60出头,最起码还能抱动智博,现在你拿一锅粥你都——拿不动吧?”

老夫人说:“楼下车库里有悠车子,到时候我悠着小孙女就行了。”

许夫人说:“妈,我也不是20年前了,我这个年龄生孩子,我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了。”

老夫人坚定地说:“没事,有我呢,我照顾你。你为我们老许家又添人进口,妈肯定伺候好你月子。”然后,老夫人转头看向二姐,说:“再说你二姐正好在咱家,你二姐也能帮忙照顾你。”

二姐一直没说话,她是又懒又馋,她最不爱干活。她没退休呢,成天都请假不上班,你让她在家照顾许夫人月子?那是不可能的。

二姐梅子就照我的想法来了。她说:“妈,你让我抱小孩稀罕稀罕还行,你让我照顾小孩照顾孕妇?你可饶了我吧。当年我生完小豪我都不照顾他,都是我婆婆照顾大的。我这一天,浑身骨头都懒得发痒,我还照顾小娟?我还想雇个保姆照顾我呢。”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3)

二姐说完这些话,担心许夫人生气,她又转头对许夫人说:“娟儿,你别生气啊,我是说的真心话。这要是小区没封,我花钱雇俩月嫂伺候你月子,可我自己,真不行啊!”

许夫人没有生气,她反倒笑了,对二姐说:“你给我看孩子,我真信不着你。我再想办法吧。”

许先生大致看明白了这件事,他笃定地说:“我有个办法——”

许夫人还没问许先生呢,二姐已经着急地问道:“老弟,啥办法,快说说,只要不让我干活,啥办法都行。”

二姐的话把大家逗乐了。

许先生说:“我已经询问社区干部了,小娟要是快生了,直接给120打电话,人家来车,就给小娟拉去医院了。这之前跟小雅打好招呼,医院的事情就不用太费心——”

许夫人说:“这个我本来就放心,就是从医院出来之后的事情,我糟心——”

许先生用手握住许夫人的手,说:“别糟心,有我呢,我打听了,估计过两天,咱城里有一部分就会解封,你再雇个月嫂,这个不行还有那个。”

二姐一听要解封,乐坏了,说:“老弟,啥时候解封呀?有确切的时间吗?我都快憋死了,我好出去吃点东西,买点东西,再去体验馆享受一下——”

老夫人也说:“要解封可太好了,我陪小娟去医院——”

许夫人情绪也放松了一些,对许先生说:“我从医院出来,那要是还没解封呢?”

许先生说:“真要没找到月嫂,我就把单元长辞掉,专门在家照顾你。”

许夫人笑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说:“你会啥呀?你会抱孩子吗?”

许先生说:“我不会,可以学呀,智博那个时候,我抱过——”许先生一抬头,看到我,说:“还有红姐呢。”

许夫人淡淡地说“红姐说她不做月嫂,她觉得太累,干不来。”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4)

许先生咔吧着一对小眼睛,笑着对我说:“这还不好办,红姐干的活儿,我和二姐包了,到时候红姐就专门伺候小娟月子,老妈专门晃悠车子哄孩子,大家各司其职,不就齐了吗?”

许先生说话,不给人压力,也没谈工资,反倒让我放松下来。拿了工资,我就是月嫂,我干活就得一丝不苟,不能有一点差池。不拿工资,我就有回旋余地,雇主就会客气些。

吃完饭,我收拾厨房呢,其他人都去客厅说话了。许先生走进厨房来洗水果,他洗完水果,又把一个火龙果用小刀切成花样,放到碟子里,递给我,说:“小娟不让我们吃火龙果,说火龙果都是给你留的。”

这个老狐狸,他知道我怕啥,我最怕别人用感情这把刀捅我心窝。我就说:“我不是不做月嫂,是我啥都不会,小娟又那么挑剔,我担心我做不来。”

许先生说:“姐,你心里先把月嫂什么的,放到一边,你就想想,当年你生完孩子,你想要啥,你就给小娟拿啥。你想干啥,你就让小娟干啥。我跟小娟说好了,月子里,大家商量着来,都没有经验,以前小娟生智博,我出差在外,回来孩子都胳膊那么长了,这种特殊时期,百年不遇,明后天做第二次核酸检测,要是没啥事,离解封时间就不远了。等到解封,你就立刻自由了,我马上请月嫂来,到时候我给你放一个礼拜的假,咋样?”

许先生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显得我破大盆端起来了。我只好说:“我会尽力帮小娟的,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干好。”

许先生说:“姐呀,我们两口子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只要你答应就行,特殊时期,我们互相帮助吧,度过这道难关——”

我什么也没说,点点头。

晚上,我躺在健身房的床上,给老沈发了个短信,我不惦记老沈,我惦记大乖,我们小区不允许遛狗,不知道老沈的小区是否允许遛狗。老沈的小区在许家小区封了之后的第二天,也封了。

我正等老沈的消息呢,忽然有人敲门,是健身房的门。许夫人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套睡衣,还有两个短裤。她把衣物放到我的床头,说:“这些都是我怀孕后买的,不知道你穿着会不会大,最起码有个换洗的吧。”

许夫人的肚子已经很凶势了,人没到,肚子先到了。我拉着她坐在床上,说:“娟,说句实话,你生孩子,我比你都紧张,我就是害怕,怕我照顾不好你,耽误你的事。”

许夫人忽然攥住我的手,轻轻地按压在她隆起的腹部,说:“姐,你别害怕,害怕啥呀?她是个小宝宝,可爱的小宝宝,你摸摸她,你听听,她在干嘛?”

我的手覆盖在许夫人的腹部,我感觉她的肚子是热乎的,带着体温的,但是紧绷绷的,有点像个锅盖,但没有锅盖硬。又像皮球,但比皮球还软和。忽然,我的手掌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好像有个调皮的小坏蛋弹了我一下脑瓜崩。刹那间,我心里忽然变得很柔软,柔软得像一汪春水。这就是生命的力量吧?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5)

这一瞬间,我想起午后我心里的那些想法,忽然很惭愧。面对新生命,我有什么畏缩的,我就直接抱到怀里就行了,用我全部的爱,够不够?许夫人这个时期是被困在家里了,没办法才找我帮忙。要是没隔离前,人家不会用我这个二把刀的。既然用我了,我就迎难而上吧,别计较其他的了。挺过这一个月,不,许先生说,顶多半个月,我就自由了。这半个月,或者是十天,我无论如何都得帮这个忙。这不是普通的工作,这是迎接新生命。

我对许夫人说:“你放心吧,我会进我一切努力帮你的,我不懂的,你就告诉我,我照你说的去办,只要孩子健康,你没事,咱们就算赢了。”

许夫人什么也没有说,脸上却带了宽心的笑意。她轻轻地用手撩开家居服,露出里面隆起的腹部,腹部上的青筋和紫色的血管都看得很清晰,她说:“快了,就这两天了,小家伙也着急见咱们全家人呢。”

这个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领着大乖在小区里散步,阳光很好地照着青草茵茵的小路,迎面碰上一个少妇,手里领着一个小男孩,我抬头一看,妈呀,是许夫人。我笑着说:“你怎么生了?生的不是女孩,是男孩呀?”许夫人却笑着,不说话,转身就走了。我急忙撒腿去追她,却一下子蹬开了被子,醒了。

是做个梦。

我想起昨晚和老沈的通话,老沈说小区封了之后,不允许遛狗,他就跟楼道里的人要了一盆猫砂。大乖把猫砂扒得满屋都是,不过,大乖还真就在猫砂上撒尿拉屎了。

这可太好了,大乖在房间里要是不憋到一定程度,是不会在房间里撒尿拉屎的。憋屎憋尿,太痛苦了。我竟然做梦梦到我遛狗,对了,我遛狗还碰见许夫人牵着小孩子散步,她肚子是空的,没有隆起了——

我有点紧张,急忙起床,推开健身房的门。四下里无声,只有轻微的鼾声。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6)

第二天又做了核酸检测,晚上九点多钟,结果就出来了。我们在手机里就能查到检测结果,一家人都是阴性。晚上又是做了几个硬菜,庆贺一下。

许先生在饭桌上对我们说:“大哥跟我通电话了,说其他封的市县,都陆续恢复生产了,咱们也快了。胜利在望,曙光就在前方。”

二姐很高兴,要跟二姐夫大祥见面了。老夫人也很高兴。老夫人说:“我想我大儿子了,要是快解封了,可怪好的,就能见到我大儿子了。”

许先生对许夫人说:“等解封了,你生完孩子,咱家就搬进新房子!”

我也很高兴,快点解封吧。解封了,我就不用做月嫂了,我就能把大乖带回家了,我就能在阳光下溜着我的狗,自由自在地玩。

饭后,许夫人给雪莹打了个电话,雪莹这几天总给许夫人打电话,担心小城里的疫情,更担心她妈妈要生孩子这件事。我听见雪莹在电话里说:“妈,要不是这该死的疫情,我就去白城伺候你月子。”

许夫人轻声地说:“我的宝贝女儿,你长大了,你有这心,妈就知足了,你呀,要保护好自己,那个男生,你们真的不处了?不是糊弄我,让我安心吧?”

雪莹在电话里又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但看许夫人的脸色,和缓,恬静,带着淡淡的微笑,这只能透露出一种可能,雪莹的男友真的不处了。但是不是真的不处了,那就只有雪莹自己知道了。

智博给许夫人打电话,没有打进来,就打给了他爸爸许先生。询问疫情的事情,询问妈妈生孩子的事情,许先生躺在沙发上,赖叽叽地跟儿子撒娇。他说:“儿子呀,别提了,你老爸现在身兼数职啊,又是准爸爸,又是单元长,每天要干的工作都排队等着我呢,我都累迷糊了,你是不是得奖励我一下,给我发个红包也行——”

不知道智博在电话里跟许先生说了什么,许先生就笑了起来,笑得停不住。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7)

儿子给我打来电话,他那里有吃有喝,不用惦记,一切都好。我说了许夫人生孩子的事情,我担心我照顾不好月子。儿子笑着说:“妈,这是好事,你先练练手,等你儿媳妇生孩子,你就不用慌乱了。”

我说:“我儿媳妇要是生孩子,我花钱给她请个月嫂,伺候她月子。”

伺候月子的活,是怎么做,都做不好,怎么做,大家都不满意啊。因为人心是敏感的,每个人的心都脆弱得像玻璃,尤其月子里,产妇,婴儿,都需要呵护。每个人的想法又不同,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许先生又忙上了,单元群里,有人求助单元长,说自己家的大勺漏了,没有锅了。许先生就走到老夫人的房间,倚着门框问:“妈,咱家锅有没有多余的?楼上有一户人家,大勺烧漏了。”

老夫人笑了,说:“这烧啥吃的呀,炼铁呀,把锅烧漏了。”

老夫人叫我,我就从厨房走到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让我挑个家里不用的大勺,让许先生送给大勺烧漏的人家。我就回到厨房,把家里暂时用不上的大勺交给许先生,许先生穿上工作服,戴上口罩,拎着大勺走了。

二姐看着许先生出去的背影,嘀咕说:“我老弟要是再当一阵子单元长,咱家里的东西,就都让他送空了。”

许先生回来之后,乐颠颠地给我们献宝。他掏出手机,给我们看,说:“社区干部让我们把身份证报上去。”

二姐说:“报身份证干啥呀?”

许先生说:“干部说了,奖励我们单元长200元话费。”

二姐一撇嘴,说:“哎妈呀,还不够一把麻将和的呢。”

许夫人说:“还不够你执勤冻感冒了买药吃的钱呢。”

老夫人却说:“国家啥时候都想着咱,就干这点活儿,政府就要给你电话费,你说说,多想着咱们。”

一家人说说笑笑。

我给儿媳妇打电话,她说她和她爸爸也填表格了,对了,儿媳妇的爸爸也去做志愿者了,是所在单元的单元长。

接连都是好消息,核酸检测是阴性,等第三次核酸检测,要还是阴性,我们离解封的日子就不远了。

太向往喧闹的街道了,太喜欢喧嚣的人声了,哪怕狗叫,哪怕两个男人打架闭不上嘴的叫骂也是好的,那是真实的百姓烟火,是真实而又平凡的人生。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8)

这天下午,二姐又馋了,要我做点零食,她想吃油条,又想吃麻花。我说:“你以为咱这个后厨是饭店呢?你还点菜?”

二姐乐了。

我自己在家做的零食都是简单粗暴型的,给许家人做零食,不好太粗暴。我就跟二姐到网上查了一个,炸糖糕,不用发面,这个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一碗面,两碗水,把面和得挺稀,沾手,就把两只手掌蘸了油来揉面。总算是把面团揉好了,放到一旁醒着。再舀出两勺白糖,放一点面粉搅拌均匀,做糖馅儿。糖里放点白面,能让白糖凝固一些,不至于一咬开糖糕,白糖都淌出来。

做好糖糕的馅儿,我就开始包糖糕。把揉好的面团揉成长条,用刀子切成相等的剂子。因为面太软了,剂子不用擀面杖擀皮了,直接拿过来用手摁个坑,就把糖馅舀一勺放到面皮里,像包包子那样,包好,擀成薄饼。

锅里放油烧热,就可以放糖糕了。二姐看着好玩,也要来放糖糕,结果第一下,她手指跟糖糕一起放到锅里炸上了。幸亏油温不热。第二次,她害怕了,直接把糖糕扔到油锅里,迸溅的油点子烫到我手背上。

我撵二姐走人。我说:“二姐,你看着行,别动手了。就等着动手吃吧。”

二姐说:“你说我是废物呗。”

我说:“我可没这么说——你的用处大大的,吃喝玩乐,全靠你了。”

二姐笑了,笑完觉得不是滋味,但也没有追究我,毕竟,我在给她炸糖糕呢。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9)

糖糕在油锅里炸到两面金黄,我就用筷子夹出来,放到笊篱上沥油。然后装盘可以吃了。

二姐伸手抓一个放到嘴里,咬一口,点点头,说:“还行,挺甜,挺香。”

我夹一个尝尝,觉得还可以吧,六十分,刚及格吧。

等糖糕全部炸完了,大家吃了几个,还给许先生剩下几个。许先生忙活外面的工作,等回来时,糖糕已经凉了,他吃了一个,说:“好吃,好吃,挺甜的。”

许先生剩下两个糖糕,没有吃。我问过众人之后,都没人吃了,我就吃了,别占盘子了。我吃这两个糖糕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因为凉了的糖糕太难吃了,又硬又艮,都咬不动。如果把糖糕放到笼屉里热一下,就会太软,也不好吃。但许家人谁也没埋怨我做得不好吃,都吃掉了,这件事,让我心里很有触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但大家在一起相处,就收敛自己的锋芒,宽容地对待其他人。许家人是这样,我也应该如此。

(喜欢我的文章,请评论、点赞、转发。感谢之至!)

女作家当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