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锁，千重门，遮不住东方欲晓韶光近。今晚，话剧《德龄与慈禧》在上海大剧院首演，93岁的卢燕和66岁的濮存昕在台上分饰慈禧和光绪。话剧讲述了十九世纪末，生长在西方的德龄郡主来到宫门深锁的紫禁城，遇见关系复杂的慈禧、光绪和后宫眷属，发生了一连串悲喜交加的故事。近三个小时，一千多名观众沉浸在编剧何冀平笔下的晚清年代，共同感受了“笑中带泪”的一出好戏。据悉，明晚《德龄与慈禧》将上演另一组阵容，领衔主演为江珊和郑云龙。
一老一少、一尊一卑的历史相遇，充满激动人心的戏剧性
卢燕曾四次与慈禧这一角色结缘，但她最钟爱的始终是这版话剧《德龄与慈禧》，“这个剧本比其它剧本更全面，把慈禧各个方面的性格都呈现出来，以往的剧本里慈禧都是自私的、毒辣的，这个剧本里的她也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2008年7月，该剧曾在国家大剧院上演，那一年82岁的卢燕主演慈禧，成就一段舞台佳话。时隔11年后，谁也没想到她还能重返舞台，再演该剧。其实近年来，卢燕还参演过赖声川导演的《如梦之梦》，扮演老年顾香兰。但相比之下，她在《德龄与慈禧》里的戏份要重得多。
今晚，卢燕饰演的“老佛爷”坐着龙椅出场，立刻吸引了全场观众的目光。身旁宫女、太监跑过来搀扶她，没想到，她竟以地道的京腔京韵甩出一句：“说过多少次了，平地不用扶！我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观众们联想到卢燕已是93岁高龄，免不了会心微笑。当她梳着大拉翅端坐于龙椅之上，举手投足皆是戏。她不是在扮演慈禧，而是把慈禧带到观众面前。说到表演，卢燕认为自己比11年前又进步了，“我诠释的慈禧更全面了，从前的版本里慈禧和荣禄的戏没有现在表现得这么好，当然也是因为这一版演荣禄的演员非常资深，对我很有帮助。”演这一段感情戏，老奶奶流露出少女之情态，打情骂俏撒起娇来，引得全场笑声一片。演出结束，大家都担心累着老人，可她却轻松地说：“很自然地去演就不会觉得累，就是衣服太重太厚，出了一身汗。”
全剧重头戏当属慈禧和德龄的对手戏，在大清帝国行将就木之时，这一老一少、一尊一卑、一中一西的历史相遇充满激动人心的戏剧性。“德龄”则由黄慧慈继续担纲，她将少女的青春和洋气演绎得恰到好处。而慈禧与光绪之间复杂的母子之情，则被卢燕和濮存昕演绎得饱满动人。“多年前就与卢燕老师相约一块演戏，如今梦想成真，她老人家要在舞台上创造奇迹，我能在他身边学戏，真好！”濮存晰曾与卢燕在电影《最后的贵族》里合作，这次两人算是又过了把瘾。濮存昕为了塑造光绪30多岁的形象，在造型和声音上都做了特殊处理，表现出帝王久居深宫心扉难开的复杂情感。
照见了夕阳王朝最后的模样，折射出东西方的文化碰撞
尽管卢燕和濮存昕台上的表演引得满堂彩，但《德龄与慈禧》的灵魂人物无疑是编剧何冀平。20多年前写这台戏时，何冀平已经写了8年的影视剧剧本，作品包括《新龙门客栈》和《新白娘子传奇》。1997年，她应香港话剧团之邀任驻团编剧，出于对《御香缥缈录》中德龄姐妹故事的偏爱，她创作了《德龄与慈禧》。“《德龄与慈禧》这部展现中西文化冲突与交融的作品，既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又与世界先进观念接轨，深受香港人喜爱。”
1998年，《德龄与慈禧》在香港首演就引起轰动，聪明机智的德龄和老谋深算的慈禧之间的故事高潮迭起，令观众看得欲罢不能。这部剧当年获得了香港舞台剧“最佳剧本奖”“最受欢迎剧目奖”等多项大奖，并反复重演，如今又有了最新内地版。据江珊透露，这一版《德龄与慈禧》的国语台词比粤语版更显得庄重，结构上更为紧凑。但《德龄与慈禧》的“规矩”始终如一，那就是回归话剧本体，不在结构上玩花样。何冀平通过反转的剧情，将多个人物的起承转合连接在一起，构成了复杂却稳定的结构，达到了充满张力的戏剧效果。剧中“自由开放”的德龄闯进处处陷阱的深宫，就如一面镜子，照见了夕阳王朝最后的模样，折射出东西方的文化碰撞，也显示出剧作家深邃的历史眼光。
作者：宣晶摄影：王可达（上海大剧院供图）编辑：宣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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