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正传》里有这样一段台词:
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可以一直的飞呀飞,飞得累了便在风中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可以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他死的时候。
2003年4月1日,张国荣哥哥或许是真的飞累了,他选择用一种凛冽而决绝的方式,离开了这世间。 坠楼前,张国荣在写下的纸条中说:
Depression(抑郁)!!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这一年来好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唐,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会这样???
曾经的开心与不开心,都随着张国荣的纵身一跃成为一刹那的寂灭。
从此,这世界上少了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因为他的离世,华人社会的愚人节氛围都被改变,变成一个笑不起来的日子。
他打破了“人走茶凉”的魔咒,十几年来,关于他的书籍出版超过50本,纪念专辑发行10余张。
每年的四月,无数关于他的展览、文字、头条专题,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尽管大同小异,几乎让人审美疲劳,但却执着的年复一年。
流光匆匆,18年过去了,今转眼又是4月1日。在深情人眼中,一岁一“哭”荣。
我听过感怀最深的一句话: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们太矫情,哥哥为何还如此被大家铭记?
我想这很难用数据去分析,只知道每个80后、90后甚至00后的家里,总会珍藏着几张黑胶唱片或CD;总会有哥哥的《Monica》。
也总会有人在看电影时感叹一句,没有之前的《霸王别姬》好看,戏里戏外,张国荣仿佛就是程蝶衣,人戏合一,风华绝代,如梦如幻。
陈凯歌曾在2013年的一段采访里,回忆张国荣出演《霸王别姬》的往事,“张国荣是极端用功之人。开拍前到北京生活了六个月专心学戏,现在有谁会这样做?谁肯这样做?没有人。”
《霸王别姬》成就了张国荣,也让程蝶衣成为影迷永远的追忆。其中的台词“不疯魔,不成活”仿佛是张国荣演艺生涯的真实写照。
不只是我们,就连我们熟知的明星,也把张国荣视为不可替代的偶像之一。
因为在娱乐圈内外,受到过张国荣照顾的人太多太多,只因他对谁都是一腔真心以待,似乎永远学不会世俗的虚伪。
黄霑曾评价哥哥:
“他既尊敬前辈,亦爱护后辈,从未见过一个成名的艺人像他那样疼惜后辈。”
1:王杰和张国荣
王杰说,哥哥是最疼他的男生。
那时王杰从台湾到香港发展,作为一个外地的还是新出道的歌手,每次他出唱片,都有人会背后议论,张国荣知道后总会站出来替他说好话:你们干什么啊?不能这样讲人家,人家再怎么样也是歌手,不能这样......
很多年以后,王杰回忆起这段经历,依然感慨万千:我很珍惜他这种朋友,因为真的好朋友,不是要每天在一起,而是他会告诉你一些事情,而是他会保护你,当你受难的时候,他永远他的手会让你这样(做出伸手状),当你不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把手收起来,我觉得这种才是真正的朋友......
这些年来,有人说他疯疯癫癫,有人说他落魄如斯。
王杰事业状态每况愈下,想倾诉找不到出口,遇到危机不知如何处置。
如果,哥哥还活着……
哥哥一定还会将王杰拉到身后。
2:张卫健和张国荣
曾经有一个传闻,说张卫健是张国荣的表弟,其实两人并不是亲戚关系。不过,张国荣确实说张卫健是他表弟。
张卫健刚出道时,曾经在几间餐厅唱歌,还兼职在杂志社当杂工。有一天扫地的时候,看到总编桌子上有很多明星的电话号码,其中就有他偶像张国荣,他就偷偷记下了。然后时不时给张国荣打电话,每一次都是张国荣家佣人接电话,但他还是不死心继续打。
不久,酒吧倒闭、杂志社破产,走投无路的张卫健参加了选秀节目,也被淘汰了。生活陷入低谷的张卫健,明星梦碎,还要赚钱供弟弟读书。心情低落的他在此拨打张国荣电话,这次接电话的竟是张国荣本人,细听张卫健的描述后,张国荣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经历和自己成名前很相似,就决定帮帮他。
哥哥把张卫健推荐给餐厅老板:他叫张卫健,是我的表弟。
老板想看看这位“表弟”的唱功,张卫健就唱了哥哥的成名曲《风继续吹》。
1984年,在哥哥的鼓励下,张卫健参加“第三届新秀歌唱大赛”,并在总决赛上以一首哥哥的快歌《恋爱交叉》获得冠军。
因为台风相似,当时就有人问张卫健和哥哥的关系,张卫健自己也说,张国荣是他表哥,而哥哥也没有否认。
后来,张卫健的事业一路上升,成了鼎鼎有名的演员。
3:古天乐和古巨基
刚出道时,古天乐和古巨基他们不被人看好,但哥哥觉得他有潜力,在1994年某次节目中,主持人黄伟文提问张国荣,在演唱和戏剧领域“有没有看好的接班人”时,哥哥当即推荐了彼时初出茅庐的古巨基和古天乐。
要知道,当时古巨基刚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而古天乐则只出演过一个电视剧闲角,这种“提名”简直比拿奖还要受宠若惊,张国荣对娱乐圈新人的关心与照顾,由此可见一斑。 事实证明张国荣没有看走眼,当年同受提携的“双古”也已经成为香港娱乐圈的中流砥柱。
成名后的古天乐始终记得哥哥的提携之情,在哥哥张国荣60岁冥寿之际,“双古”合唱了一首哥哥当年的名曲《当年情》,表达了他们对哥哥当年提携之恩的谢意。
2017年基仔在一场“Salute to Dear Leslie”音乐会上,更是在现场忍不住哭成泪人。
他说,一直无法当面向哥哥道谢是自己的遗憾。
4:陈奕迅和张国荣
陈奕迅虽然和张国荣交集不多,但他不止一次提起哥哥对自己的影响。
陈奕迅一谈起张国荣,脸上就泛起鬼马笑容,说他“永远很开心的一个人,永远都很fun“。
在一次演唱会上,他自己提到:在某次电台活动中,陈奕迅在露台吸烟正好被张国荣撞见,哥哥立马叫住他:“你的嗓音这么好,别抽啦,我都戒掉了。”
还没等Eason回过神来,哥哥已经走开了。现在很后悔,想说一句:“哥哥,你身体好吗?”
在陈奕迅06年发行的新歌《不求人》中,填词人林夕也在字里行间表达了对这位好友兼知己的深深怀恋。
Eason称,直到唱这首歌的时候才发现,每一句都是林夕在和远方的哥哥对话。
“请你不必伤悲 永远都不变爱你”
“请你放心别离 我的心早载满你”
5:张艾嘉和张国荣
1992年,王家卫拉着8个香港最红的明星,跑到荒野大漠拍《东邪西毒》,一拍就是两年。
在陕西榆林的那段日子,每个人都过得苦不堪言,张国荣被蝎子蛰,张学友在沙漠昏倒。
有一次,张国荣发现把西瓜埋在沙子里,隔天吃起来格外清凉可口。
他激动地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其他人,每天带着这群大明星们在大漠里埋西瓜、找西瓜、挖西瓜。
成为了被王家卫折磨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乐趣。张艾嘉说:“哥哥走了之后我们才知道,他在我们生命里创造了多少快乐。”
6:梁朝伟张国荣
有一次,梁朝伟赶着去酒店,路上被一群粉丝围着,他一路小跑,只听到其中一个粉丝一声:
黎耀辉,你还记得何宝荣吗?
这句话在哥哥去世很多年之后,被一个粉丝说了出来。
梁朝伟愣了一下,回过头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匆匆离开。
张国荣逝世十周年之际,他生前的经纪人陈淑芬为他筹备了纪念晚会。
面对陈淑芬的邀请,梁朝伟一口答应,对于晚会安排的任何改动,梁朝伟的回答都是“就照你们的安排去做吧”。
他只想做点事来纪念张国荣,为了能够有更好的表现,很少唱歌的他主动找张学友请教唱歌技巧。
晚会上梁朝伟唱了《有谁共鸣》,歌词中写道:
“夜阑静,问有谁共鸣。风也清,晚空中我问句星”。
陈淑芬说梁朝伟和张国荣是真正深交的好朋友,当梁朝伟唱起这首歌时,这句歌词应当就有了答案。
7:林青霞和张国荣
林青霞从台湾到香港发展时,当年的香港电影市被黑帮挟持,回忆和张国荣一起拍《东邪西毒》时,总是一起搭公司的小巴去片场。
那么多年过去了,林青霞每次路过文华酒店都会想起“哥哥”张国荣。
她在自己的新书《云去云来》(2014年出版)中写道:“金圣华已经坐定在文华酒店二楼Clipper Lounge长廊边的位置,自从张国荣走后,为了避免伤感,我总是避开这条我跟他曾经坐下来谈心的长廊。”
林青霞还依稀记得张国荣在自杀前不久对自己说过的,“青霞,不要再拍戏了,也不要打太多麻将……”
其实那时候的哥哥生活得比很多明星甚至是普通人都要痛苦。郁抑症的折磨,因同性恋而深陷舆论的风波。在身体和精神折磨的双重打击下,他却仍然选择去关心别人。这就是哥哥品质的可贵的地方,也是为什么大家都称他为“哥哥”的根本原因。因为他就像一个哥哥一样,关心体贴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帮过的人还有有张学友、赵文卓、吴宇森等,直到多年以后,张学友还说:“我只是比他小几岁,但是他觉得我是他的弟弟,便真的把我当作一个弟弟一样的去照顾。”
这些巨星,有些已经逐渐的淡出娱乐圈,有些还在娱乐圈大放异彩,也有的回归了娱乐圈,无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还是走什么样,身处何地,每次提及张国荣三个字,都会深深的缅怀张国荣,感激张国荣当年的疼爱和提携还有帮助。
人走茶凉的世间,多少情感只是昙花一现,唯独哥哥张国荣,依旧活在人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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