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思琪

“只需喊出你的名字,两人的羁绊便永远存续!”——在“京紫”式治愈中,剧场版《紫罗兰永恒花园外传:永远与自动手记人偶》结束了放映。

紫罗兰永恒花园外传适合孩子看吗 紫罗兰永恒花园外传(1)

2019年7月19日,京阿尼动画制作中心遭遇了严重的纵火案,这部恰完成于大火前一日的“灾前遗作”,在粉丝心中别有意义、倍显珍贵。或许是观众被某种“给京阿尼打钱”的众筹情结所驱动,这部电影在首映当日便夺魁国内票房榜。

影片由两部分构成,观影群体也分为铁粉与普通观众,有趣的是前者多看重part1、而后者往往对part2更有共鸣——与其说这是审美趣味的分裂,不如说是一次审美趣味的整合。

外传的故事稍区别于正片的严肃与深刻,全片流淌着散文诗般的质感。从小作为“战争机器”被培养的女主角薇尔莉特·伊芙加登在战争中失去双臂,并与收养她的少佐分离。在装上义肢后,成为邮政公司一名代写书信工作的“自动手记人偶”。在车马缓慢、只能以信件传递感情的年代里,“自动手记人偶”通过与委托人接触交流,以优美准确的文字传递着人们最为真挚的感情。

“紫罗兰永恒花园”系列把叙事重心放在了战争疗伤、信件交流、相互思念等关键词之上。薇尔莉特是正片里的绝对主角,但外传中的她更像“串场”,艾米与泰勒姐妹成为了故事的中心。

故事的A、B部分更像是散文中的不同篇章。PartA不算一个励志故事:姐姐艾米以彻底丢弃过去、放弃姓名为代价,与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泰勒进行交换,自己从艾米变为伊莎贝拉大小姐,从无名的someone变为了另一种“无名”的anyone,这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自暴自弃,所以每当镜头扫过,艾米总是在小屋子中无奈地看向窗外。

PartB的故事直接跳转到3年之后:妹妹泰勒因姐姐的信,来到了薇尔莉特所在的公司并成为了一名特殊送信员。相比为陌生人传达思念,她更希望能够传递自己对姐姐的思念。

A部分得以打动粉丝们的原因之一,在于这部分群体内部对“S小说”(エス小说)的喜爱。エス小说主要讲述女性间的友情,而“s”既可以是“sister”,也可以是“少女shōjo”。艾米与薇尔莉特的相处,正是这样一种女性交往的典型。

而走进放映厅的普通观众,反而在粉丝们昏昏欲睡的后半场获得了共鸣。“没有哪封信是不需要被送到的”——在沟通联络、传达信息的成本如此高的时代,“传达”这一行为本身就蕴含着珍重与治愈。即使是在通讯如此方便的今天,这也极易打动人心——无论是否看过“京紫”,他们都会怀念过去那个车马慢、一生只能爱一个人的时代。

自动手记人偶的使命便是将会褪色的心意封存,重建人与人之间的羁绊。这种羁绊可以是跳出血缘、亲缘、地缘的新型情感联结。在这个层面上,无论是partA艾米与薇尔莉特独特的友谊,还是partB艾米与泰勒的亲情,都为我们展示了个体如何与时代、社会重建联系。艾米为泰勒撑起了一个幸福的童年,而没有沉溺于不幸生活带来的愤怒、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等消极情绪;而薇尔莉特则短暂地为艾米在成为伊丽莎白前打开了一方自由的空间,用金属之手传达了人类的真实体温。

尽管被脉脉温情包裹起的故事稍显平淡,但这份温情与温柔却真实地打通了两类观影群体、让他们彼此得以相互“看见”。这或许也正是“京紫”故事的意义之所在。今天,“超现实”与“后人类”等脑洞议题被开发得越来越离奇:“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解释不通,穿越时空;脑洞不够,平行宇宙”。但薇尔莉特却在和我们一起探索技术的另一种可能性:技术也可以成为爱与希望的传递者——胶片和纸张都是易燃的,但它们应该在观众心中燃起爱与希望的火焰。

(作者系北京大学艺术理论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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