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月光

白杨是一种高大雍容的树,在蒲地,一株株白杨,叶片伸展,枝叶蓬蓬,在天地之间撑起一柄大伞。我们小时候,比赛爬树,但多是梧桐、柳树、槐树,对于白杨,常常可望而不可即。它太挺直,太光滑,又没有分杈。除非是特别的高手,这种树是极难攀爬的。

家乡的白杨林勾起我儿时的记忆(张家口的白杨树)(1)

而当我看到了北地的白杨,才知道蒲地之杨,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去张家口,看到沿途的树,一个个又高又直,绝少旁逸斜出,绝少枝桠交错。而且枝干都攒起来,似乎是铆劲儿向上生长。以至远看,就像是一根根电线杆相似。

后来,在这里待些日子,我见识了北地苦寒的气候,才终于有些明了。北地多风沙,多罡风,为了减少风吹,必须尽可能缩小体积,所以,它们的枝叶是收敛的。况且,北地土地瘠薄,也容不得它们将养分四下扩张。

这些树木,常常是生长在一起,抱团取暖,为了争夺那珍贵的阳光,它们就一个个只顾攒了劲往上生长,让自己高一些,再高一些,无暇它顾。

家乡的白杨林勾起我儿时的记忆(张家口的白杨树)(2)

游走张家口,我也深深感到,这些树多像这里的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张家口地广人稀,属于高寒地区,冬天冷得出奇,存留不住人。我们去时,正是五月份,内陆天气已经极热了,如若蒸笼,而到了张家口,到饭馆里洗手,水寒浸人,从来没有这么冷的水,简直能浸到人的骨子里。夜晚,气温骤降,又要盖了棉毯。

如此瘠薄的高寒之地,或许人们都认为他们很苦,可是他们却很幸福,他们安于这里,扎根这里,努力生长。而且生活得坦然自在。夜晚,走在张家口旁边的小村,房屋很低矮,土黄色的墙,土黄色的屋舍,隐隐有几星灯光,传出点点话语和笑声。

家乡的白杨林勾起我儿时的记忆(张家口的白杨树)(3)

从这话语里,可以听出他们是安然的,他们或许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但他们却是这样幸福,这样充实。就像那些白杨一样,把根稳稳地、深深地扎根泥土,稳稳地向上生长,哪怕是那样瘠薄,也一样不碍于它们在云中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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