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女团真实收入(顶流柳夜熙一条成本数十万)(1)

3月15日,“邓伦偷漏税被追缴并罚款1.06亿元”登上热搜,随后云米、联合利华等多个品牌先后与其解约。据南都不完全统计,去年有近20位偶像艺人深陷“塌房”事件,品牌方在寻找替代方案时,“虚拟人”成为备选项之一。

虚拟人成为市场宠儿,则源自元宇宙概念的推波助澜。被视为“元宇宙”重要落地形态的虚拟人趁势而起:洛天依在冬奥和春晚舞台上歌唱、柳夜熙在抖音坐拥862万粉丝、A-SOUL在B站月入百万……吸引了数以亿计流量关注、企业聚焦、资本追逐。

据天眼查数据,去年以来数十家虚拟人创业公司获得头部厂商或风投机构青睐,投资规模累计超30亿元。细究之下,如果虚拟人只是换了个方式做网红,那千亿价值如何支撑?整个行业在商业模式上又如何“脱虚向实”?

乘元宇宙东风,虚拟人异军突起

顶流女团真实收入(顶流柳夜熙一条成本数十万)(2)

洛天依。

穿梭于各大明星阵营和跨年晚会的洛天依、活跃于网络直播的A-SOUL、驰骋带货领域的翎Ling、清华虚拟女学霸华智冰、抖音美妆达人柳夜熙、湖南卫视虚拟主持人小漾、万科虚拟员工“崔筱盼”、登陆北京卫视春晚的“苏小妹”……越来越多的虚拟人席卷而来。

元宇宙未至,虚拟人先火了。业内人士认为,元宇宙场景组成部分主要是数字环境与虚拟人,后者作为现实世界与虚拟时空的连接点,将成为元宇宙各场景参与主体,也是元宇宙的重要入口及底层架构。

目前来看,虚拟人有多种分类方式,依照技术分类,可将虚拟人分为算法驱动型(AI深度学习)和真人驱动型(动作捕捉);依照视觉维度分类,可将虚拟人分为二次元型和超写实型;依照商业模式分类,可分为IP类(品牌、偶像、明星分身等)和非IP类(服务型、身份型)。

根据量子位《数字虚拟人深度产业报告》预测,在2030年,我国数字虚拟人整体市场规模将达到2700亿,其中,身份型数字虚拟人(虚拟偶像、数字分身)占主导地位,约1750亿,主要得益于虚拟IP的巨大潜力,约1474亿元,服务型数字虚拟人相对稳定发展,规模约为950亿元。目前的虚拟偶像生意正在形成和艺人类似的商业合作模式和市场价,通过直播、代言、广告等业务获得收入。

“虚拟人已经到了快速成长的阶段了,技术手段和市场需求实现了交汇”,创世伙伴资本CCV合伙人聂冬辰对南都记者表示,一方面引擎升级和技术突破降低了虚拟人制作难度,另一方面,需求端场景在扩大,比如虚拟偶像可以降低负面新闻风险,健身教练、医疗顾问等工具型虚拟人可以为存量市场降本增效等。

中国人民大学高贵武教授分析,“除了技术的创新以及资本的推动外,受众对于技术和新鲜事物发展的好奇心以及虚拟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某些特性和功能,如不易出错、能替代和解放人力、可用于特殊场景、好相处或好使唤等,也促进了虚拟人的火热。”

尤其娱乐圈接连曝出劣迹艺人,推动为流量埋单的广告主反思代言人形象的安全性,对不易“塌房”的虚拟偶像萌生兴趣。“从去年开始,很多品牌方都在接触虚拟人,毕竟税务、人设崩塌等问题越来越频发”,业内人士对南都记者表示。

数据调研机构Quest Mobile统计,2021年分别有21家、14家广告主参与到元宇宙和虚拟偶像的热点营销中。

资本围猎,谁在下注虚拟人?

相比吸睛的虚拟形象,需要注意的是,在目前的技术下,虚拟人特别是超写实虚拟人的制作往往需要背负很重的成本。

柳夜熙制作团队创壹科技CEO梁子康对南都记者表示,在推出柳夜熙之前的半年多以来研发成本、人员成本、技术成本等投入约在百万元级别,“去年11月第一条柳夜熙的短视频成本约几十万元,随着技术的升级和制作流程的整合,今年会降本增效”。

虚拟人“翎Ling”背后的次世文化创始人陈燕曾对媒体表示,超写实虚拟人的视频每秒的成本在8000元至1.5万元区间,一张图片则要几千元。另外,有业内人士表示,目前打造一个虚拟人物形象花费大概是几十上百万,制作二次元虚拟偶像的视频每秒都需要花费数千元,还不算运营,这导致绝大部分虚拟人项目都走在持续“烧钱”的路上。

顶流女团真实收入(顶流柳夜熙一条成本数十万)(3)

虚拟人“翎Ling”。

业内人士指出,目前虚拟人赛道的大部分公司靠投资存活,甚至有人戏称虚拟人“既不2C(面向消费者),也不2B(面向企业),而是2VC(面向风险投资)。”

好在,从去年以来,虚拟人赛道的一级市场还算热闹。天眼查数据显示,从2021年初至2022年2月,国内共有42起“虚拟人”相关的投融资事件,相关投资方既包括腾讯、网易、B站等互联网企业,也包括红杉中国、IDG、金沙江创投等VC机构,投资规模累计超30亿元。

CCV合伙人聂冬辰将虚拟人公司划分成技术、IP和场景应用层,技术类公司专注在AI、数字引擎方面进行探索,衡量的标准是技术领先性、商业化能力;而着重虚拟人IP业务的公司类似经纪公司或者MCN,关注其持续推出优质内容、运营IP的实力;场景应用则更偏向工具性和交互性,对技术整合要求更高。

“如果仅仅自主设计虚拟人IP、承制虚拟形象,这类公司的天花板很低,我们基本不看,服务型虚拟人是未来方向,但还需要技术发展提供支持”,聂冬辰对南都记者表示。

不过,虚拟人生态公司次世文化在过去一年连续获得3轮融资,“虽然它目前是一家IP形象公司,但后续会和更多的场景结合落地,这也是为何在诸多虚拟偶像公司中挑中它的原因之一”,投资方之一创世伙伴资本CCV合伙人聂冬辰表示。

据次世文化透露,该公司计划推出一个名为“VBS拟人”的新产品,此产品将在今年二季度正式推出,使命是打造一个“用户数字身份生成系统及可通用开放生态”。借由该系统,普通用户将能自主创造独一无二的数字身份。

南都记者注意到,从被投项目上来看,其中专攻虚拟偶像运作的经纪公司获得投资的寥寥无几,大多是技术类产业链上游公司和2B的方案供应商。业内人士表示,在目前行业不是特别挣钱的情况下,要投资能“通向未来”的那家公司。

除了创投机构外,“闻风而动”的互联网巨头,参与路径也各有不同。头部综合大厂在技术沉淀、IP运营、流量有较好基础,偏好探索底层技术、硬件架构以及针对公司业务应用做工具化产品,产业链布局相对全面,如海外Meta、Google等;国内腾讯、阿里、B站、网易、百度、字节等,A股传媒公司如蓝色光标、芒果超媒等主要涉及平台层垂直解决方案提供以及应用层。

行业观察“脱虚向实”,如何撑起千亿生意?

从收入水平上来看,darkflame网站显示,2月虚拟偶像的收入总和超7000万元,不过二次元虚拟偶像的寡头现象严重,3月6日,在顶流“嘉然”的生日直播上,不满3小时的直播带来了将近260万元的营收,而根据Vtbs实时数据,B站有一半以上的虚拟主播完全没有或只有个位数的舰长,收入微薄。

乐华的招股书显示,其泛娱乐业务收入2021年增至3790万元,同比近乎翻倍,主要来源于旗下虚拟艺人组合A-SOUL的商业发展。

不过,从业人员表示,逐梦娱乐圈的虚拟人众多,但被大众所熟知或者近期出圈的也仅有洛天依、A-SOUL、柳夜熙等寥寥几个,门槛依然存在。“洛天依一个品牌联动价格就差不多是150万,代言费高至1000万一年,但打造洛天依花了数亿,成本的压力就摆在那”,上海冰果数字媒体技术有限公司制片人臧琅对南都记者表示,洛天依的成功有其时代性和机遇性,资本再造的可能性不大。

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盘和林认为,虚拟人当前是需要符合功能设定的,比如初音未来、洛天依等,其本身的焦点在于创造一个偶像,吸引更多流量,其目标是用户流量,而非有一个偶像。当前虚拟人最大的问题,在于并未生成足够的流量,很多虚拟人在制作过程中,并没有符合用户的心理需求。

“原因在于传统的经纪公司清楚自己的用户在哪,但对虚拟人内容来说,用户的标签还没有那么明确,如何找到虚拟人的用户群并提高他们的转化率是目前的难点”,臧琅对南都记者表示。

梁子康对南都记者表示,柳夜熙出圈之后,有不少品牌找上门,“如果要做传统的商业化,广告、代言等立马可以做,但我们也在思考如何在传统里去创新,除了精良的内容外,潮玩、数字资产等都可以是方向,以及如何和文旅等其他场景结合”。

在投资人所畅想的那个“未来”中,虚拟人不仅仅是网红或KOL的替代品,而应该是现实世界里的私人助手、虚拟世界里的NPC,或是人人皆有的数字孪生身份。

聂冬辰认为,服务型虚拟人更接近需求,未来的空间也会更广阔,比如可以进行新闻播报、日常陪伴、业务引导,在金融、智能汽车、医疗、健身等行业找到生意。

此外,如今的数字虚拟人等待着技术的发展让自己更具备商业化落地的可能,但这也并不是数字虚拟人这条赛道上唯一的重点,在技术发展的同时,伦理层面的界定以及实践应用能力的发展同样重要。

高贵武认为:“从理论上来讲,虚拟人涉及真人生活的程度和范围、虚拟人的主体责任如何界定、虚拟人在使用中的技术伦理等等都需要进一步厘定和澄清。而在实践层面,虚拟人的工具性功能如何更加完善、虚拟人在工作中与真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处理、虚拟人与真人之间的逼近性程度该如何把握都是需要进一步去规范和完善的。”

顶流女团真实收入(顶流柳夜熙一条成本数十万)(4)

采写:南都记者 叶露 实习生 段欣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