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为阿Q立传,表面上看是为一个封建社会的底层卑微小人物立传,实则是想通过塑造阿Q这一人物形象,将他的生存和悲剧折射到每一位麻木的中国人身上,揭露当时国民的弱点而阿Q作乡土人物的代表,这样一个旧人物的结局注定是悲哀的,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阿q正传是鲁迅先生?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阿q正传是鲁迅先生(鲁迅阿Q正传解读)

阿q正传是鲁迅先生

阿Q的生存“信仰”——活下去‍

鲁迅先生为阿Q立传,表面上看是为一个封建社会的底层卑微小人物立传,实则是想通过塑造阿Q这一人物形象,将他的生存和悲剧折射到每一位麻木的中国人身上,揭露当时国民的弱点。而阿Q作乡土人物的代表,这样一个旧人物的结局注定是悲哀的。

《阿Q正传》中,阿Q的生存极其卑微,他将“精神胜利法”运用得炉火纯青。“精神胜利法”存在的一个条件是人的“选择性记忆力”和想象力强,而这背后反映出来的,其实是人的屈辱感的丧失。

文中三次提及阿Q感到心满意足:第一次是被闲人嘲讽他的“癞头疮”,“闲人还不完,只撩他,于是终而至于打……在壁上碰了四五个响头”,阿Q心里却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尔后“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第二次也是被闲人“在就近什么地方给他碰了五六个响头”,不到十秒,“阿Q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自我安慰得了一个“第一个”;第三次是在赌摊赌钱,“不幸赢了一回”,却因为有人打起架来,慌乱之中他赢得的洋钱不见了,但他也很快反败为胜,打了自己两巴掌,然后“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躺下了”。

不管处于什么样尴尬的境地,阿Q总能让自己迅速地恢复,继续在未庄里存活。

再者就是阿Q竟然认为赵太爷打他嘴巴是一种荣耀,是一件值得向别人炫耀的事情,在他的思想中,能被赵太爷这样的人打嘴巴,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还换来了别人的尊敬,“阿Q此后倒得意了许多年”。

最可怕的是,在阿Q的思维模式里,强者的屈辱不算屈辱,而弱者的屈辱才算。这也折射出他的“变态心理”。

面对比他弱的王癞胡,荒谬的是阿Q居然和他比身上虱子数量的多少、比在嘴里咬虱子时爆发出来的响度,阿Q认为被王胡的殴打是他人生中第一件屈辱的事。此外,被“假洋鬼子”打,也被他视为屈辱。

在我看来,阿Q能不断否定别人肯定自己的原因有二,一是自身性格的执拗,思想古板;二是他只有通过否定别人,才能活在自己的世界依然对生抱有侥幸的心理,试图掩盖住其不敢面对的灵魂深处的自卑感。而这都根源于阿Q的可怜的生存“信仰”。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哀其不幸”,是悲哀阿Q这个人物的一生,“不知姓名、籍贯也不知道行状的”,在未庄的土谷祠卑微地存活,卑微地维护这那小人物的可怜而自我安慰式的自尊。而“怒其不争”是同理心,包含了更广的含义。

怒的是阿Q的不争,一直沉浸在自己构建的自我暗示的胜利世界;怒的是除了阿Q之外的所有看客的麻痹不争,并以此来获得“满足感”,旁观者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施暴者的气焰。除了“怒”之外,还应该包含鲁迅先生寄托在阿Q身上的希望和感同身受的悲哀与苍凉。

文中有两处描写让我印象深刻,一处是阿Q在酒店里调戏小尼姑,“酒店里的人大笑了,阿Q更得意”,小尼姑被调戏后,骂阿Q“这断子绝孙的阿Q!”,阿Q和酒店里的看客都得意地笑了;另一处是阿Q和小D打架时,“‘好了,好了。’看的人们说,大约是解劝的。‘好!好!’看的人们说,不知道是解劝,还是颂扬,还是煽动。”人性的冷漠和无知,不仅葬送了自己,也成为了一个民族黑暗的根源。

作家毕飞宇说:“写《阿Q正传》的时候,鲁迅先生的内心是覆盖和碾压的,气吞万里如虎。”所有开碾过来的对象坍塌压缩成一个叫阿Q的精神符号,一个根劣性的集合体。

阿Q的悲剧结局让人觉得可怜,但他所处的社会大环境便是如此,他完全没有能力跳出那个时代去看问题,作为社会底层小人物,也难以获得新思想的机会。缺乏深刻的反思、奴性、欺软怕硬都是封建思想和生活教会他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畸形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只是每天浑浑噩噩地讨生活。

《阿Q正传》就像是一个凹透镜,当时的人们就像是一束光,这束光穿过凹透镜集聚成了明亮的一点,而这一点就是阿Q,他的身上汇集了所有当时中国人身上的东西。鲁迅先生通过《阿Q正传》,所要批评的是封建思想、封建制度,并不是针对某个人。对于这些生活在当时的国民,鲁迅先生应该也是同情的,同情封建对他们的残害。

从阿Q的奴性形象意识到革命的迫切性

关于奴性,中国的历史有两种直截了当的说法,一是想做奴隶而不得的年代,二是暂时坐稳了奴隶的年代。

鲁迅先生在文中明里暗里都有道出阿Q的奴隶性。最直截了当的是借书中人之口,直接指出阿Q(也包括麻木的中国人)的奴性——“‘站着说,不要跪!’长衫人物吆喝说。阿Q似乎懂得,但总觉得站不住,身不由己地蹲下来,而且终于趁势改为跪下了。‘奴隶性’长衫人物又鄙夷似的说,却没有叫他起来。”

欺软怕硬、狡诈无赖的主奴心理和两面人格在阿Q身上有着突出的表现。阿Q在未庄一直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未庄人对于他的死还算是就事论事,但城里人的舆论却令人心寒——“枪毙也没有杀头好看”、“游了这么久的街,竟没有一句唱戏,白跟了一趟”,这两个反应把血淋淋的杀人游街视为如平时看戏那般寻常,非但没有惧怕和警醒,反而嫌弃不够有看点,果真比饿狼还残酷。

阿Q还非常渴望得到权势、金钱、地位、女人,但只能在梦中得到实现。最荒谬的是他一心想革命,但实质上是想借革命的噱头,去建立一个属于他的“未庄时代”。那只是一种形式主义的功利性认知,他对于革命的意义根本是什么完全不求甚解。

在鲁迅先生的笔下把那个时代的人们描写得深刻而真实,尤其是最后的“大团圆结局”,给了我们更多的思考和对于未来的期望。这也就是鲁迅先生的魅力,于最黑暗中让人窥探到光明的曙光,正如诗人朱赢所吟咏:“你点亮了灯,我才开始恐惧黑暗”。而这恰恰在传达一种观念:不要形式上的革命,是能从根本上让国民得到救赎的真革命。

《阿Q正传》流露出来的奴性思想使人感到悲凉,人一旦为奴,心便遭到桎棝。阿Q不仅仅在人身财产方面受到压迫和奴役,更重要的是阿Q在精神上被同化,奴性的意识成为阿Q的主流思想,甚至成为阿Q、阿Q们骨子里的灵魂的主宰。阿Q的革命观没有摆脱封建制度,走的还是原来的老路。

鲁迅先生认为正是因为封建专制主义对人的精神奴役,造成国民的愚昧、苟且。阿Q的奴性需要被解救,国民亦如此。革命的迫切性不言而喻,尤其是“思想革命”。

长期处在封建暴力统治和精神奴役下的中国百姓,饱受重压和杀戮,从来没有享受到做人的尊严和权利,统治阶级“将人不当人”,对人的权利进行肆意践踏和剥夺,统治者把人治成死心塌地的奴才,希望老百姓是羊,虽死也应该是羊,使天下太平,彼此省力。

鲁迅先生多处运用反讽的手法,给读者造成强烈的艺术冲击。“思想革命”太重要了,如果国人的奴性未得到根除,精神依然处在被奴役、被压迫、不自由的状态,那么个人的发展就无从谈起,整个国家和民族的独立、发展也无从谈起。

不妨借用鲁迅先生曾经举过的例子:假如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铁屋子里,人人都在沉睡,只有少数人醒来了。这些醒来的人为了逃离铁屋子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搞得头破血流,死伤惨重,而睡着的人继续浑浑噩噩地活着。等一批人死伤完毕了,又有一批人醒来。如此循环往复,总有一天能够找到逃离的方法。

“思想革命”的作用是逐渐唤醒沉睡的阿Q、阿Q们。鲁迅先生用他铿锵有力的笔杆子,不仅在反思,而且在承担,因为他也在解救自己,他也是这场“骗局”的受害者。

“破”和“立”是鲁迅先生立人思想的两个维度,不破不立。破”指的是打破封建制度对人的束缚,健全人格,找回人性的尊严,“立指”的是国民精神的重新构建。而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下,唯有真正的革命是唯一的解药,革命刻不容缓。

鲁迅先生作为一个勇敢的思想者不会泯然于宣传机器造就的“共识”,因为那只是本真生存“遮蔽”于言语的“欺瞒”。阿Q和阿Q们迫切需要被解救!

如今再看,倘若身处阿Q的生存环境,当狂热革命卷土重来,大厦倾覆果真只在一瞬间。“希望大家在大潮来袭之时,选择站在文明的一边,理性的一边。”如今也明白在当时的情况下实属难矣,但真正仰望“高墙”之时,料想那种无力感还是会噎得人说不出话来。